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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快,那时慢,只见一道白影闪过,直接袭击向锦好的伸出的手臂,眼看着利爪落下,怕是锦好的手臂要毁掉了。
清华公主的嘴角闪过恶毒的笑意:咪咪的爪子上,可是有着天下至毒的孔雀胆,只要入血,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敢和她争抢,就该有下地狱心理准备。
一时间,刚刚还人声不断的后花园里,顿时除了惊颤的呼吸声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响,连风儿都有了知觉一般,不敢吹拂,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那一人一猫。
清华公主的厉害,不少人都领教过,即使未曾有缘领教过的,也都曾听人说过,当下不少下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锦好的身上,有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还有看好戏的,不过不管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大家都在等着锦好出惨叫,只要想到等一下,那白玉如藕般的手臂上会出现的痕迹,都不由得可惜起来。
锦好睁开眼睛,看着白色的影子向她袭来,第一个反映是,这咪咪的度可真快,第二反应是,表哥出手可轻点,毁掉了证据就不好玩了。
“瞄……”咪咪有些尖锐的惨叫声在这片寂静中响了起来。
“金翰林,你……”清华公主的面色一紧,暗道不妙,声音如同咪咪那般惨烈,好像被四根银针刺进四肢的人是她。
金翰林看了一眼清华公主脸上的阴色,不知道是伎俩未曾的不甘,还是事后的恐惧,冷笑道:“公主大概也不清楚小臣懂毒吧,这猫爪上的孔雀胆千金难求,还是就莫要浪费了。”
也不管清华公主的脸色一变再变,牵着锦好的手,缓步走到长公主的面前,撩起一袭白底鎏银绸衫,跪在长公主的面前,又伸手拉了锦好跪下,声音低沉,如同泉水般悦耳:“请母亲为表妹做主!”
如晴天霹雳,砸在每一个人的耳里,清华公主双腿一软,脸色更是苍白的吓人:他……他……叫姑母……为母亲……难道他就是十多年前,姑母失散的儿子……
一双恍惚的眸子细细打量眼前之人,一袭白底鎏银绸衫,腰扣紫玉云纹银带,挽灵芝竹节玉簪,面若冠玉,身形修纤,体态潇洒,翩翩风度,若是仔细看来,眉宇神色之间,还真的与长公主有几分相似,只是这二人,一人是女,一人是男,所以这才让人疏忽了去。
清华公主此时是真的有些怕了,若是金翰林真的是长公主的儿子,以他对莫锦好这个贱人的喜爱,怕是今儿个这事,绝对难以善了——她心里明白,长公主就是对她亲近,可是比起自家的儿子来,那是天壤之别,何况这儿子,她还亏欠了很多,不但是长公主这里,就是皇帝那里,她也不会讨得了好。
不但是清华公主被震的魂飞魄散,就是莫家的人也是魂飞魄散,尤其是宁氏,整个人已经抖的如同从冰窖中爬出来一般。
只有锦好,静静地跪在金翰林的身边,抬头看着这人在一片秋色之中,含笑看她,眼中闪过一道迷离之色:这是不是就是他付出的代价,请长公主来为她出头的代价?
就在众人震惊之中,陡然冒出一声充满恨意的声音:“莫锦好,你果然厉害,顶着一张狐狸精的脸,到处勾搭男人,先是勾搭上了叶府的两位公子,后来又勾搭上来二皇子和八皇子,还嫌不够,现在连长公主的儿子都不放过,你这等本事,是不是传了你那狐狸精的娘,不安于……”
只见锦好猛的站起身来,神色不变的从桌子上拿起茶杯,手臂一扬,杯中早就冷掉的茶水就准确无误的泼在了莫锦玲的身上,连带着她身后的宁氏也遭了殃,茶杯中的虽然不算多,但是浇花两个人的妆容,还是不存问题的。
莫锦玲整个人的额都潮湿透了,水淋淋的垂在额头,显得异常狼狈,而乌云鬓的宁氏,眼角此时还贴着几片绿油油的茶叶,更有一片贴在她上下眼皮之间,可笑的抖动着,当然配合着这边可笑的是,另一边描绘精致的眉毛,随着水珠子滚落,非常可笑从中间断掉了一半。
莫锦玲被锦好这突如其来的一泼,顿时有些清醒了过来,心里虽然嫉妒的要死,但总算记得帮她撑腰之人是皇家的长公主还有长公主的儿子,即使一张脸气得紫,还一个劲的喘气,却只能忍下怒气。
可是,还没等她缓过气来,就觉得胸口一痛,整个人就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哇的一声,吐出一口热血来,宁氏慌忙爬过去,扶住莫锦玲,又急又怒,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辱锦好者,杀无赦!”明明是谪仙一般的人儿,可是这话却透出地狱般的杀气。
莫锦玲还想开口,却在宁氏一声轻声细语“想要保命,就给我忍住”入耳之后,也不敢开口了,连伸手擦去从额上面,不停往下落的水模糊的眼睛都不敢了:她不想就此丢了性命,金翰林话里的杀意,连她这个身在内宅的女子都能感受到。
她们母女息事宁人,可是锦好却是步步紧逼,一字一句,道:“辱我母者,犹如此杯!”
说罢,手中的茶盏,狠狠地砸在地上,无数的碎片飞落起来,刺痛宁氏和莫锦玲的身体,看着气的浑身抖的莫锦玲,还有紧抿着嘴唇的宁氏,开口说道:“我一直想着你们是我家人,可是却没有想到,你们早就当我是仇人,我虽然莫家的女儿,可是却也是母亲的孩子,父亲与母亲之间,孰是孰非,世人看在眼里,自有公道,我这个做女儿的也不想多说,可是却也容不得别人辱我母亲一份,今儿个念你初犯,我不予追究,再有一次,我莫锦好以命誓,上青碧下落黄泉,定然不饶。”锦好说这番话的时候,可谓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语气中有着谁也不能错失的认真。
长公主手中的茶盏缓缓地放在了石桌上,轻轻的拍起手来,含笑看着莫锦好,柔声道:“锦好,回去告诉你母亲,她是一个好母亲,将你教养的很好,我很喜欢。”
锦好脸色微红,知道这话里的深意,虽然有些羞怯,却还是红着脸,应了下来:“长公主放心,小女定然转告。”
长公主瞧着锦好轻笑了起来,连一旁的罗秀姑姑都吃吃笑了起来,金翰林目光如夏日的暖阳,轻拉锦好一下:“以后对母亲,不必称长公主,直接叫伯母。”
锦好这才注意到,刚刚长公主对她也没有用本宫,而是用了我,一时间,有些傻住,难道金翰林将二人定亲之事,告诉了长公主,所以长公主刚刚那玉钗……
这么一想,脸色越的嫣红如霞,美丽的如同初升的朝阳,照在金翰林那潮湿的心中,越的温暖。
几人这边聊得自在,根本就视眼前跪着的一干人等如无物,个人心中各自滋味百倍。
长公主亲自拉了锦好在自个儿身边重新落座,脸上的笑容真切,上下打量一番:“好孩子,果真是好孩子……”
现在,锦好在长公主的眼里,那是比亲闺女看了还要顺眼,当然,她也没有亲闺女,那人想将那个女人生的女儿挂在她的名下,早被她一脚踹远了。
难得锦好这般维护她的母亲,又与儿子心心相印,情投意合,更难得的是有勇有谋,怎么能不得她的喜欢。
也难怪长公主喜欢锦好,因为她的遭遇和姚丽娟在很多地方有异曲同工之处,所以今儿个锦好能这般维护姚丽娟,明儿个锦好就能这般维护她。
拉着锦好,上下看了不少眼后,恨不得立刻就拐了锦好回去做媳妇,眼睛的余光瞄到宁氏母女,脸色一板,就不那么亲切了:“本宫早说了,庶出的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瞧瞧你们这一对母女,果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这老鼠的孩子呀,会打洞!大的上不了台面,小的更是上不了台面。”
听到长公主暗骂宁氏母女是老鼠,锦好忍不住轻笑了出来,得了长公主一个笑盈盈的眼神。
长公主见未来的儿媳妇开心,越的兴致勃勃,心里打定主意,从此刻开始,就要和未来的儿媳妇搞好关系,从而让儿子也和她亲近,今儿个事情,她算是看的清清楚楚了,这少女在儿子的心目中的地位,那是她这个做母亲的都赶不上的。
虽说心里有些酸酸的,可是却也不得不认清现实,先哄好了未来儿媳妇再说。
宁氏和莫锦玲心里再不服气,又能怎样,毕竟骂她的可是当今的长公主,除了忍也只能忍。
长公主骂过之后,就开始办正事了,瞧了地上的咪咪一眼,目光转向早已灰白不堪的清华公主,心里长长叹息一声,迎向她可怜兮兮的眼神,轻轻的摇了摇头,见清华公主蓦然落泪,心下也有些酸涩,可是瞧见金翰林的脸色时,心又硬了起来:比起亲生儿子来,清华公主还是隔了一层。
“清华,这孔雀胆可是你下的?”长公主容色乍收,威严顿放,再不是那等仅仅只是贵气,只在那华贵的容颜之中,露出一股子让人不自觉就臣服下去的气息,隐隐之中还含着戾气,锦好心中一怔,这等戾气,绝对不是简单的后宅妇人能够拥有的,反而倒是那种杀戮之中,浸染出来。
她不由得狐疑起来:长公主怎么说也是金枝玉叶,即使有些争斗,那也是内宅巴掌大的地方,怎么会有这种血染的戾气。
金翰林听了长公主这话,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起来,锦好伸手拉了拉金翰林,轻轻的摇头,示意他听下去,莫要开口说话:长公主会这般说话,自然有她的深意,或许偏袒清华公主也有,但是未必没有其他的计量。
就在锦好安抚金翰林之时,宁氏因为长公主的问话,整个人摇摇欲坠,莫锦玲也意识到其中的不对,而白了脸色。
只有清华公主脸上闪过一道喜色,开口道:“姑母明鉴,清华刚刚一直守在姑母身边,又怎么会有机会下毒?”
“也是。”长公主点头,表示同意,随即又侧着目光看向去抱咪咪回来的小溪:“难不成是你?”
小溪立刻跪了下来:“不是奴婢。”忙不停的给长公主磕头:“长公主明鉴,就是借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做出这等背主之事。”
长公主像是不解道:“你也没做,她也没做,难不成是本宫做的不成?”
清华公主猛打冲到莫锦玲的面前,狠狠地甩了她几个耳光:“是你,是你对不对?枉费本宫对你掏心掏肺,还许你前程,让你进宫侍读,可是没想到,你这般狼心狗肺,居然想借着本宫的手,除掉自个儿的姐妹,本宫算是瞎了眼了,居然信了你这个蛇蝎心肠之人。”
清华公主说的义愤填膺,就好像真的一样,比起演戏来,莫锦玲显然还比不上清华公主的收自如,被清华公主这么一番指责,整个人都傻住了。
“不是……不是……明明是公主你……”
还没有说完,清华公主就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明明是本公主指使你的,对不对?”她冷哼一声:“莫六小姐倒是好算计,眼见着事情败露了,就想将污水往本宫身上泼,可惜你打错如意算盘了,本宫虽然年幼,却绝不会胡乱认下的。”
莫锦玲还想反驳,今儿个事情明明是清华公主一手策划的,怎么一时间,就变成她的错了,她再不经事,也知道今儿个这事情不小,若是胡乱认下了,只怕这屁股都要给打烂了。
她的话刚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