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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四溢的后花园散步,却不知每一步都踏在死亡的边缘,现在蒙住她眼睛的那层黑布终于被取下来了,而她也终于对这个男人绝望了。
疼痛席卷着她全身,就如同被冰水浸湿过般寒冷,这个男人知道自个儿算计他的宠爱的丫头,所以现在恨不得杀了她,替那个贱人报仇吗?
“老爷,你是要杀了我吗?”她一字一字的说出来,眼中却是全然的仇恨,恨不得将这个负心薄情的男子,毁之殆尽。
莫三老爷冷眼看着她眼底熊熊的仇恨火花,眼神冰冷的如同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冰冷,狠绝。
“我是恨不得立时掐死你,你这般蛇蝎心肠的女子,怎么就是的妻子?”
莫三老爷话里的后悔,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张氏,这个男人到了这一刻,居然还说什么恨不得,他冲进她的院子,踹晕她的女儿,揪住她的头,暴打,这一切,就足以让她恨不得死去。
她挖心挖肝的疼,恨不得将自个儿的心肺掏出来,当初怎么就给猪油蒙了心,以为眼前的这个白眼狼,就是她的良人——这一刻,她终于理解姚氏的心情:绝望之后,只恨不得陌路。
可是,莫三老爷却没有给她缅怀过去的时间,扔出冰块一般的话,砸在她的身上:“从今儿个开始,你就呆在这间屋子里,哪里都不要去,你身边的丫头婆子不会劝说主子,今儿个我就帮你全都打了,再让几个稳妥来伺候你。”
张氏大吃一惊,他这是要将她软禁啊,她几乎要绝望了,若是这个男人将她软禁了,她还有什么好日子过,难道要在那个贱人手下讨生活吗?
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凭什么要卑躬屈膝的过日子,这让她,让她的一双儿女日后如何在人前抬起头来。
“老爷……老爷……你不能……不能如此对我……”
张氏对莫三老爷知之甚深,明白这个男人看起来温和,但是却有一股子读书人的倔强气,若是他定下的事情,就难以更改——曾经她最欣赏的男子汉硬气,此刻却让她满嘴的苦涩,苦的要生出水来。
“你无才无德,心狠手辣,为什么我不能如此对你?”莫三老爷一张脸黑得如同包公:“若不是还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看在一双儿女的面子上,你这样的毒妇,我早就一纸休书将你休弃了,你还以为,你能占着我莫家三夫人的位置吗?”
晕死过去的莫锦玉在莫三老爷的暴喝声中醒来,瞧见面目狰狞的父亲,她的心中充满了惶恐,听着他无情狠绝的话,一下子扑到莫三老爷的脚边:“父亲,你不能偏听偏信,母亲她一心为你,这些年来从未改变,不管别人说什么,你和母亲是夫妻啊,夫妻之间,应该互相信任啊,您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啊!”
莫三老爷气恨难平,又是一脚踹了过去:“一面之词?难不成棋儿诬陷你母亲,那萧家小子也诬陷你母亲,而那宁婆子也诬陷你母亲不成。”
莫三老爷一双眸子怒瞪着莫锦玉:“真没想到,你现在居然变得和你母亲一样,心狠手辣不说,就是这满嘴的谎话,也是随口喷出。既然你如此舍不得你母亲,就留在这间院子你,陪你母亲好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而早就得他吩咐的下人,凶神恶煞的冲过来,将张氏贴心人都给拖了出去,不管张氏如何怒吼,如何怒骂,都不能改变她们母女被软禁的命运。
等到张氏身边的亲信都被打了之后,棋儿一脸笑吟吟的走了进来,看着狼狈不堪的张氏母女,神情是高贵,而轻视的:她终于将这个贱人踩在了脚下,再也不用忍受她的怒骂,抽打,终于将这些的怒气给喧嚣出来。
张氏瞧见棋儿的如花般娇颜,恨得牙齿作响,喉头一阵一阵的翻滚,却不得不卑躬屈膝,颤抖着声音,为锦玉求情:“棋儿,你跟了我那么多年,今儿个我就厚着脸皮,求你高抬贵手,放过玉儿吧!有什么怨恨,尽管朝我来,不要牵累孩子……别忘了,玉儿再有不是,也是老爷的女儿……你怎么就忍心看她被软禁在这小小的房子里……”
棋儿静静的听她说完,眼中闪过一丝好笑的光芒,男人有男人的战场,女子有女子的战争,这个女人,此刻居然敢说出这么可笑的话,实在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了,什么叫忍心,不过是软禁罢了,若是今儿个,让她得逞,自个儿的下场要比着惨上数十倍。
棋儿非常非常的憎恨张氏,这些年在她手下做奴婢,人人都说她这个一等大丫头是多么的风光,可是只有她自个儿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那一份份屈辱,她全都记在心里。
这个贱人有什么,不就是比她出身好吗?凭什么就对她喝来唤去,凭什么随意决定她的命运,凭什么就不将她当人看,就是一条狗也该有感情啊!
想到张氏对她的屈辱,她感到喉咙处似乎又开始出血:“夫人,您也知道我跟了您这么多年,您对我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一一都记在了欣赏,不管是寒冬腊月,夫人因为心情不好,就让我淋着冷水跪在院子里,还是炎炎夏日,夫人将我几乎剥光了,站在烈日下,夫人,您对婢子的好,婢子一直都记在心上呢。”
棋儿越说,神情越是平静,到最后还带上了似笑非笑的悦色:“夫人,这般浓情厚意,婢子又怎么会不好好报答呢?”
张氏越听,越觉得心里凉,沉甸甸的如同压上厚重冰冷的铁块,但是想到她的女儿还在这里,就要忍受着,颤抖着:“棋儿,前程往事都是我的错,你怨恨我,没有错,可是玉儿还是孩子,你就求着老爷将她放出去吧。”
莫锦玉此刻也一副厚实无辜的模样,哭着,求着:“棋儿姐姐,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棋儿突然笑出了声:“四小姐,收起你这一套吧,别忘了,我曾经在夫人身边十多年,四小姐是什么样的人,最是清楚不过,你这套装无辜,装可怜,在我面前无用,我不是五小姐,被你当枪使了,还要被卖了一辈子,给您铺路……”
“啧啧……”说着摇头,笑吟吟的道:“不对,我说错了,四小姐的演技终究不够到家,五小姐到最后终是看穿了四小姐的真面目,才让四小姐到现在都不能心想事成。”
莫锦玉一脚被棋儿踩到痛脚,脸上的肉,像是被热水烫到一般抖了又抖,猛的一下子换了脸色,“唰”的一下瞪大眼睛看着棋儿,恨不得将眼光化成万千利剑,刺向棋儿。
“贱人,你别忘了,你不过是个贱婢,而我却是莫府的正经小姐,你若是现在放过我和母亲,日后在祖母面前我定然会为你求情,若是不然……”
“要是我不肯放过你们母女,四小姐要拿我怎么办?是杀了我,还是咬死我?”棋儿笑弯了腰:“四小姐,我要是你,我此时一定不会还有闲情逸致关心别人的下场,而是想想自个儿,毕竟失了清白的女子,是被世俗礼教所不容……”
棋儿说完,看着莫锦玉黑乎乎的俏脸,大笑着离去,越觉得自个儿当初挑唆张氏如此行事,实在是太正确不过了。
痛快,实在是太痛快了……
当张氏被软禁的消息,传到锦好的耳朵里的时候,她们一家正在收拾行李,准备上京。
难得一向软弱的姚丽娟,此次居然二话不说的拿定主意,要上京,定居。
因为那德馨女子学院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作为一个一心为了女儿的母亲来说,说什么她都要去,哪怕就是亲家当场都要去。
她想要让锦好去德馨女子学院读书,不是因为德馨女子学院的九艺——琴、棋、画、礼、乐、射、御、书、算,名扬天下。
而是但凡进了德馨女子学院的学子,就是士子,可别小看这两个字,用处可大了。
当朝皇后是个有才学的人,在她的影响下,有才学的女子,备受尊敬,皇后更是亲自督办女子学院,与男子的国子监相提并论。
德馨女子学院皇后督办,每年想挤进头挤破了,凡是能再德馨女子学院念书的,哪怕只是念上一年半载,那也是雄厚的资本,日后嫁人,那婆家也要敬着点,而且若是资质优秀,艺考和毕业考上成绩出众的,更能被皇后娘娘亲封为女官,那可是了不得的,几乎等同朝廷的科考。
女官,说起来,没什么实权,但是却能吃朝廷的俸禄,虽说能进德馨女子学院念书的,家里都不会缺这点俸禄,可是那荣耀却是可以祭祖告慰列祖列宗的。
当然,还有一点,才是让姚丽娟死活都要让锦好去读书的,那就是凡是女官者,皆可分府而据,有主动和离之特权。
这话怎么解释,其实很简单,就是做过女官的,不管你是现任还是离岗的,只要你嫁人后,在男方家里受了委屈,例如男子纳妾,婆婆刁蛮啥的,你就可以和离,带走自己的子女不说,还能分走一般的财产,
瞧瞧,入德馨女子学院的好处多的让人流口水,但是一向难以对平民开放,一般也只有三品以上的女儿可以进去,另就是对朝廷有特殊贡献的,这其实说白了,就是走后门,否则小姑娘家,能对朝廷有啥贡献,当然这前提条件是后台够硬。
这么大的好处,对姚丽娟这个婚姻中饱受磨难的女子来说,可谓是天大的馅饼,说什么也都要吞下去。
于是难得强悍的一言堂,一心巴望着锦好能入学后弄个女官做做,落在锦好和邱如意的眼里,倒像是她不想留在伤心地,虽说现在一个在城里,一个在山谷镇,可还是太近了点。
于是二人,心疼姚丽娟,倒也没有多加反对,自然这二人也是想去京城的。
再说了,不管是玲珑绣房,还是商业街,如今都上了轨道,锦好也想进学,对德馨女子学院那特权还是非常稀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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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昨儿个断更的事情,尘坦白,尘昨儿个回娘家,父母老了,多陪了他们,中午陪老爸喝酒,喝多了点,一觉睡到晚上九点多,然后脑子空空……
想上楼给亲们留言,但是实在没有晚上闯弟妹房间的勇气,所以……今儿个早上回单位就出去开会,一直到现在……
看到留言区一片繁华,尘居然坏心的想,原来断更还能这么热闹。
不过对于某位亲说,尘不负责任,不准时更新,其实跟文的亲们都知道,尘这段时间要代表单位参加省里的比赛,白天根本没时间码字,只能等到晚上,尘的认真,很多亲是看在眼里的,所以觉得不存在什么耍着玩的心态。
第113章()
当云燕将张氏母女被软禁的消息传递给锦好的时候,她的眼线微微的上调,带上一丝笑意,如同幽深古井般寂静的眼睛中也带上了一丝寒彻的凉意:“棋儿,果然不负我所望!”
云燕心头一跳,瞧见锦好那眼底潋滟清冷的光芒,又开口道:“三夫人似乎对佟姨娘也做了安排……”声音渐渐不可闻:“小姐,咱们要不要……”
锦好轻笑出声:“不用,妙妙的手段虽然差了点,但是对付一个佟湘玉足矣,咱们就静等好消息吧!”
云燕原本还想痛打落水狗,不知道为何,她对莫家有着莫名的憎恨,那种恨来的莫名而且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