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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她心急如焚,却也知道此时,除了等待,也没有其他法,而且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晓叶若铭这般行事,顾忌的是她的名节,也就点头,嘴角勉强扯出个弧度,强笑道:“没事,我不急!”
想到若是云燕这一世又是因为她送了性命,想到若是此事闹出来,她所要面对的,她、这心里既痛,又疼,又是恐慌,又是彷徨。
第一次,锦好反省自己的行为,为自己的轻敌而后悔,她总是以为自己活了两世,所要思想上总是还纠缠在前世的恩怨上,而忘了防备其他的人,却不知道命运的轨道已经随着她的重生而生了改变,她的朋友,她的敌人都已经不再是前世的那些人。
锦好的强笑,落在叶若铭的眼里,往日里就冷峻的脸上,此时更是浮现出青色:该死的,他居然护不了她。
如果此时,锦好能哭出来,或是任性的要回去,他倒还能好受些。
可是偏偏她的眼睛红红的坐在他的对面,将自个儿裹成一只蝉蛹,眼底也如那化茧成蝶的蝉蛹般,对未来充满的惶恐,嘴里却言不由衷的说着大方得体,甚至是宽慰他的话——她怎么能不急?
这种脆弱中带着几分倔强,这种倔强中又带着几分凄婉的神色……让他心里泛起了阵阵的怜惜,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同样是那般陌生。
罢了,罢了!
帮人帮到底,既然他出手管这件事情了,索性好人做到底。
“你莫慌,等一下,我再去看看,若是喜房里没人,我悄悄地送你回莫府,我们走屋顶,定然不会被人察觉。”
锦好惊骇的看着叶若铭。
他说,走屋顶……不被人察觉……分明是顾惜她的名节……他一再的为她名节着想……他从喜房中悄悄地将她带下来藏起来……他偷偷送她回去……他知道她不愿意嫁给他二弟为平妻……他理解她的坚持……
不知道怎么的,她心里瞬间冒出莫名的喜悦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咕噜噜地从心底冒了出来,让她眼眶子有些涩!
见叶若铭的身子站在阴冷的密室中,下意识的开口:“密室中冷,你一起来坐坐!”
叶若铭惊讶的看着她。
锦好不解,为什么这样看着她,难不成……
念头一闪而过,一张小脸顿时红成了一片,男女七岁不同席,她刚刚的话,实在太过亲昵了?
也难怪他要用那么一种眼神看她,不过他应该知道她的性子,所以即使她的脸热度能烧开水,却还是道:“嫂溺叔救,权也。”急中生智,找了个借口:“我可不想因为你受了凉,等一下从屋顶掉下来。”
叶若铭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你放心,我身子好,这点寒气伤不到我。”
得,鸡同鸭讲了!
他是不是以为,她一心只顾着自己能不能安全回莫府了?
锦好有些沮丧的垂下脑袋,他分明以为她是一个只想着自己的人。
叶若铭看着刚刚还昂扬着脑袋,现在却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如同掉了钱袋子的莫锦好,心里有些无措,他性子冷淡,不太擅长与女子打交道,是不是刚刚自己的话惹恼了她?
仔细又回想了一遍,刚刚的话里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难道,她刚刚是想让他一起坐在床榻上,而不是他以为的只是担心他着凉,她是想靠着他取暖?
应该是的吧,否则怎么会忽然见就扯上了嫂溺叔救,权也。
于是,唯一迟疑,就大踏步上前,坐在锦好的旁边,然后冷着声道了一句:“嫂溺叔救,权也。”
再然后,伸出有力的膀子,连人带被子,将她拥进怀里。
“轰”的一声,锦好的脸这下子不是烧开水了,怕是铜墙铁壁都能给熔化了,她觉得自己像是要爆炸了,脸上犹如火烧一般滚烫。
怎么会这样?
他不会误会她刚刚觉得冷,想让他捂热吧!
她微微挣扎了一下,却现他的手臂收紧,耳边想起他略显急促的声音:“密室冷!”
天,果真给她猜中了——他以为她冷!
欲哭无泪。
算了,算了。
谁让她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好在中间还隔着一层棉被。
呃!幸好幸好。
而且,她觉得他人跟个暖炉似的,隔着棉被都能有热气传来。
也不知道要在这冷飕飕的密室里待多久,她可不想有命出去的时候,被冻死了。
这么自欺欺人之下,那脸色也就平静了一些,甚至还好风度的说了一声“多谢。”低着头,不肯再抬头,只是一对耳垂红得滴血。
半拥着她的叶若谦摇了摇头:一会儿恼,一会儿气,一会儿又释怀……果真还是个孩子。
嘴角,却噙了一丝的笑。
一男一女半拥着取暖,虽说那中间还隔着一层棉被,说不上什么严丝合缝,但可以说是绝对的亲密接触——毕竟取暖,不挤一挤又怎么会有热气,所以怎么说都足够的暧昧,若是锦好是个死脑瓜的,只怕要缠着叶若铭要他负责了。
锦好不自在的裹了裹棉被,叶若谦更是浑身不舒服,虽说他不是第一次抱女人,可是却是第一次抱这么奇怪的女人,而且还是在密室这么奇怪的地方,理由还这么的古怪——取暖!
即使心里觉得尴尬的不得了,偏偏只要一垂下眼帘,就能看见蝉蛹裸露在外的那一截雪白软腻的脖子,鼻间还隐隐约约的透着一股子淡淡的香气,就跟小虫一般,到处乱钻,让人好生的生烦。
心头渐渐的烦躁起来,觉得胸口闷的难受。
再想起,她宁愿和他藏在这阴冷的密室里,都不愿意走进喜房,成为叶若谦的平妻。
她似乎视平妻为奇耻大辱,否则也不会这般绞尽脑汁,让莫老夫人和莫二老爷生出代嫁的心思。
而,他亦有了赐婚的正妻!
他面如寒霜。
锦好偷偷的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难看的吓人——他是不是生气救了她这个麻烦精,让自己落得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
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好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但是刚刚一开口“叶大公子……”
那位面色铁青的叶大公子也开了口:“你为何……”
于是二人都停了下来,让对方说完,谁知道,二人没有默契,都想让对方开口,就变成了谁也没开口。
所以一时又陷入了沉默中。
顿时,尴尬的气氛,越加的尴尬起来。
不大的密室中,只有彼此的呼吸,此起彼伏,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又立时转移了视线,都像是被什么吓到一般。
“扑哧”一声,锦好居然笑了出来,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笑,但就是笑了起来。
叶若铭听见她的笑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但心下不知怎么的,反而不痛快起来:因为心中无他,所以才这般磊落,才能笑出声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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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叶若铭几不可见的蹙眉,瞧着眼前笑得眉眼弯弯的女子,那白皙的脸蛋,轻快的笑容,温暖了一室的寒冷,也温暖他的心。
蹙起的眉头,不自觉的舒展了开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细细的火光下,将彼此的容貌照的十分明显,鼓鼓的被子,让她越显得娇小,如同可爱的蚕宝宝,惹人怜爱。
叶若铭盯着看了几眼,就觉得嗓子越的干涩,脸蛋也有些红,他今儿个所作所为是太过失礼了,可是却有些暗暗喜悦的感觉。
心里的不快渐渐地散去:她这样特异独行的女子,他怎么能要求她和别人一样?
即使渐渐地释怀,但郁闷的感觉还是填满了心头,若是她能与寻常女子一般,他是不是还可以奢望一下?
似是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猛地站起身来,一双漆黑的瞳孔却是波澜不惊,轻轻咳嗽了一声,淡淡道:“我再上去看看。”
说罢,也不等锦好答应,就上了台阶。
只要等一下,那喜房里无人,他便可以带着她离开了,她不喜欢做平妻,他又定然要娶正妻,这样的他们日后还会有什么交集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浮起的时候,心里骤然疼了起来。
叶若铭眉头紧皱,大步的离开,只是心下的苦涩越的浓烈。
锦好皱着眉头看着叶若铭修长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莫名感觉,只是觉得似乎在他那张万分冷漠的脸上,又多了一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让人觉得浑身上下都冷彻心扉。
突然,叶若铭转头,忍不住看了一眼缩在拔步床上的锦好,只见小小的人影,直愣愣的看着自己,一双大大的,清澈如井水般的眸子里闪动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所该有的成熟,早慧。
莫名的,他感到他的心底有什么东西骤然倒塌,扰得他心下更是烦躁,脸色微微一怔,快的转身离去。
一直到那小小的暗室,透过那微小的暗窗,一室的人声鼎沸,才让他的理智醒了一份,狠狠地甩了甩头,脑海中却依旧是那个将自己缠成蝉蛹的少女——
天,他觉得自己像是中了什么蛊……
叶若铭离开后,密室里显得越的寒冷,锦好又将身上的被子裹了裹,却还是觉得冷,眼角忍不住望着那台阶的方向,大公子不知道何时能回来?
说真话,她有些想念那温暖的胸膛。
锦好先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听,继而苦笑,为何还要贪念他温暖的怀抱,是因为他的关怀,或是她独自已经支撑的太久了,所以稍稍的有人愿意释放出善意,都会忍不住想要靠上一靠?
她苦笑着摇头:或许,只是因为今儿个事情太乱,太复杂,而她亦是太累了吧!
锦好略带期盼,以为这一次叶若铭依旧会同刚刚那般很快就能回来,却因为不了解叶若铭纠结的心思,她伸长脑袋等着,可是这一次等的眼皮子都有些沉了,他才缓缓归来,脸色依旧是离开时的那般沉重。
他生气了。
他这是在避着她。
在以为自己要他取暖之后,生气了,避着她了。
是不是担心自己会因此缠上他?
叶若铭瞧着她冻得有些泛青的面容,心底莫名的就多了一份烦躁,忍不住声音沉了一份,道:“冷,就该再裹紧点。”
锦好听他语气严厉,态度生冷,言辞丝毫不客气,这心里就有些难过了,胸口有些闷,有有几分的委屈。
随即心里又琢磨起来,叶大公子性子冷漠,这般定然是怕自己借此机会缠上他,又羞又恼,忙开口,小声的说道:“大公子放心,我早就说过,嫂溺叔救,权也。我虽然是个小女子,可是也是知道好坏的人,虽然咱们独处一室,但是,我知晓大公子是君子,三番五次救我于危难,我也知道大公子有……赐婚……我不会……不会缠着公子的!”
叶若铭也不说话,只是凝视裹成蝉蛹的莫锦好,目光深沉,在光线有些暗淡的密室里,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面上波澜不兴,心里却不断翻滚,她一副他是毒蛇猛兽的样子,避之不及,却还用着一副小心翼翼的口吻。
再说了,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