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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凤琳琅点头。
龙卿阙出了门,翻身上了房顶,房顶的人,明显一愣,转身要走,龙卿阙唤道:“夜白姑娘。”
“啊哈哈,你还认得我。”银夜白讪讪而笑。
“昨儿个,我的”龙卿阙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形容,“我的表妹,确实潜入府里拿了你们的吃喝,该是赔偿多少,你如数告知我,我会赔偿。”
“额”银夜白尴尬地说:“我不是为了这个才来的。”
龙卿阙眉头一挑,“那为了何事?”
“我、我是为了”银夜白靠过来,笑意荡漾,“我想认识你。”那笑意,在龙卿阙看来,有些轻浮,嫌弃地退后一步,“那便算了。”
“我总觉与姑娘是旧识,姑娘对我可有印象?”
“”若不是知道这是位姑娘,与那登徒浪子并无二样,“夜白姑娘,请你自重,若没有事,请回吧。”
“姑娘,哪怕把你的名讳告诉我”
“我再发现你跟着我们,不要怪我不客气。”龙卿阙转身要走,银夜白一个闪身,“诶,姑你这姑娘,当真冷得很,不过是想认识你而已,何必如此拒绝我,告诉我嘛”
龙卿阙胃里一阵翻腾,有点恶心,“莫要得寸进尺,我初到这里,不想惹事。”
“我也不想惹美人不开心,你生得真是漂亮,我只想和你做朋友。”
龙卿阙不耐烦了,“你这人轻浮又聒噪,莫说朋友,连再见都不想见。”说罢,飞身而下,银夜白跟过去,龙卿阙直接进了客栈,银夜白站在门口没动。
龙卿阙回身往她一眼,径直进去了,银夜白在门口跺了跺脚,真是晦气,住在哪里不好,偏生住在这里。
“哟,稀客啊。”二楼,一女子凭栏倚着,明显是对银夜白说话。银夜白仰头望了望,哼了一声,那女子又说,“怎么不进来,莫是不敢?”
“你少取笑我!”
“哪个取笑你?”那女子娇笑道:“若是取笑,也是笑你,被那美人毫无颜面地拒绝了呢。”
果然被瞧见了,可恶!银夜白哼道:“那也用不着你管,我看你是白日唱曲儿唱的少了,还有力气和我吵嘴。”
“这话说的,我并不想同你吵嘴,想同你做些快活事,你却又不愿,我”
“你闭嘴!”银夜白羞恼地凶道,“一个姑娘,也不知羞。”
“那日,在我身上作乐的人,好似不是这么说的。”
“我那是醉酒”
“所以啊,我请你喝酒,上来啊”
银夜白甩甩袖子,直接走了,反正也吵不赢。那女子望着那背影,直到看不见,才叹了一口气。转身要进门,吓了一跳,“死人,吓我一跳,站在这里做什么?”
“子若,你又给自己找不痛快。”门口,一身青色衣衫的姑娘手里摇着画扇,“也不晓得,你瞧上她哪里了,身子白白给了人家,人家还不念你的情。”
“要你来说。”子若冷了脸,径直走过去。
“她金贵的说都说不得了?”
“浮生,我同你讲过多次了,你不喜她,也莫要在我面前说她。”子若的脸色是彻底冷了。
“罢了罢了。”浮生摇着扇,跟着往里走。
龙卿阙回房时,本来蹲在竹凳上的凤琳琅立刻站起来,见她两手空空,疑惑道:“龙儿,你不是去买肉了吗?”龙卿阙这才想起,她忘了这事。见龙卿阙转头要出去,凤琳琅就叫她,“龙儿,我今儿个不吃肉也可以的。”
“哦?”龙卿阙回身,笑着说:“不吃也可?”天天念叨吃肉的人,能说出这话,不易。凤琳琅点头,“你莫要出去了,太晚了。”
夜了,准备歇下,龙卿阙给凤琳琅宽衣解带,凤琳琅双手抬高,边说:“龙儿,明儿个我能多吃点肉吗?”不等龙卿阙回答,忙接着说:“你今儿个忘了,你答应我的,该给我补回来。”还挺占理的语气。
“好,给你补。”龙卿阙暗笑,就知道会是这般。躺下了,凤琳琅睡里侧,很快,人就睡着了。凤琳琅的睡眠总是不错,龙卿阙生出羡慕,她翻过身,瞧了一眼睡在身边的凤琳琅。其实,不曾想过,她一句话,凤琳琅就真的跟着她一起来了。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龙卿阙时常分不清,她有时也会问自己,是不是不该来?来了,不见得能解,可不来,就当真解不了了。凤琳琅的结,也是她的劫,或许从自己救下她一刻,就注定了这一切。
龙卿阙胡思乱想着,也睡着了。天未亮,有呜咽之声,龙卿阙一向睡眠浅,她眯着眼睛,真切地听见了。
凤琳琅缩在被子里,呜呜咽咽,似乎在哭。龙卿阙微微起身,唤了一声,“凤儿。”没有回应,龙卿阙撩开被子,有亮光照出来。有光,从凤琳琅的后背射出来,龙卿阙刚要伸手将人扳过来看得真切,凤琳琅突然有了动作,猛地抓紧龙卿阙的手腕,“疼”凤琳琅呵着气,龙卿阙又唤了一声,“凤儿。”
凤琳琅紧闭着双眼,“呵哈”身体抖得厉害,整个人向后靠,龙卿阙见她似是没醒,用力挣脱开,压住凤琳琅,同时去撩她的衣衫。
刺眼的光,让龙卿阙睁不开眼,她探身过去想看的真切,哪知道,凤琳琅突然起身,猛地压住她,恶狠狠地说:“我要杀了你!”双手就要朝着龙卿阙的脖子掐过去,龙卿阙一个偏身,左手扳住凤琳琅的脖子向下压,右手还没得及有动作,凤琳琅偏头,大力咬了一口龙卿阙的手腕,有血流出来。
龙卿阙吃疼挣扎的力气大了,有血,一滴,落在凤琳琅的后背,光亮,倏地微弱了。龙卿阙愣神的功夫,凤琳琅又要扑过来,龙卿阙这次,下了狠压制住她,抱着狐疑的心思,将手腕的血抹在亮光处,那里温度灼人。
倏地,光,一下子全灭了,凤琳琅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身体一软,直接趴在床上了。
龙卿阙知道她的血,对于凤琳琅有特殊的意义,但是,这意义似乎,超出她的预期了。
如果说,凤琳琅是琉璃的宿命之主那么她是凤琳琅的宿命之主?她们之间,若是有“宿命”二字,未免太过沉重。
如果这一切,真是注定,那么,她们现在走的每一步,是不是早就被上天安排好?
一切,终是难逃宿命吗?
70 阿爹阿娘()
翌日,醒来的凤琳琅好似全然不知; 昨夜发生之事,只顾嚷嚷; “龙儿,龙儿; 今儿个; 我可能吃上两碗肉?”
“吃得上。”龙卿阙说吃得上,便吃得上,凤琳琅信她; 兀自开心。
“你在这里候着; 莫要乱走; 我去忙些事便回来。”龙卿阙的下一步路; 要怎么走; 还未定,她要先去寻一个人。带着凤琳琅; 行动终究不变,凤琳琅虽然不愿却也安生留在客栈内。
卦术指引,长安城近郊有一处宅院; 那老人便住在此处。龙卿阙赶至近郊; 也寻到了卦术显示的位置,但根本没寻见所谓的宅院。龙卿阙将四处寻了个遍,最后,再度卜算,发觉自己竟漏算了时辰。酉时一刻,古宅才会显现,龙卿阙守在此处。日头偏,才到晌午,龙卿阙难免心急,凤琳琅还在客栈,怕是挨着饿呢。
可若现在离去,往返折腾,怕是要延误了时辰。一旦延误,又要等上一日了。待到日落,龙卿阙终于等来了酉时一刻,原本影影绰绰的竹林里,隐隐有了光亮,龙卿阙欣喜前往。看似很近实则很远,龙卿阙又走上小半个时辰,那隐约的光亮才真切,龙卿阙一回身,已看不清来时路,唯有幽深竹林。
龙卿阙上前叩门,连叩三声,里面传来咳嗽之声,龙卿阙微微偏身候着。朱门缓缓开启,一鹤发童颜老者立于门侧,见了龙卿阙并无惊讶。龙卿阙施礼,“老人家,我千里迢迢至此,想寻得一件宝物。”
老者咳嗽两声,上下打量龙卿阙,瓮声瓮气,“你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我会卜算,卜算至此。”
老者斜眼看她,似是不信,“那你可是凡人?”
“算不得凡人,是修道之人。”
“修道之人,何必追求宝物?”
“老者,我家有病疾,需要此宝物做药引,方可得治。”
哪知,龙卿阙话音落下,老者语气不逊,“看你生的标致,却打诳语骗我这老人家。”
龙卿阙定了定,眸光一转,若这老者当真是她要寻的人,想必已经知道她此来的真实目的。
龙卿阙再次施礼说:“老人家,患病之人并不是我的家人,但却是与我有宿命之缘之人,我寻得宝物只是其中一味药引,还得寻得其他三种,她方得救治之法。”
老者哼了一声,呛道:“她得救与否,与我何干?”
“老人家,您难道掐算不出,若是她不得救治,莫说天上人间,这三界六道都有一场浩劫,您说,这与您可相干?”龙卿阙的耐性并不好,再想着凤琳琅想必是饿了一天,心中不免着急,这老者还屡屡刁难,“你我皆有宿命,何苦为难我?”
老者顺了顺花白的胡须,静默了半晌,低了声,“你晓得什么?只晓得依照宿命行事,若是宿命最后无果,你又要如何?”龙卿阙并不明白他这话里话外的深意,还想细问,老者又说:“我不是为难你,是在救你,你若真的要去,他日丢了性命,可莫要怪我。”
龙卿阙归来时,已是亥时,心里焦急,怕是凤琳琅的性子野,不肯听话又跑出去了。很意外,龙卿阙归来,凤琳琅正站在窗前,还自己换了套新买的衣衫,“身上那套呢?”龙卿阙进来,将买来的酱肉放下,凤琳琅规规矩矩站在那,“洗了。”
龙卿阙环视,“晾在何处了?”凤琳琅脸色泛红,不自在地说,“洗的太用力,洗破了”龙卿阙见她言语不自在,想必是怕自己责骂,“罢了,那衣衫本就旧了,丢了便丢了。”
“过来吃饭,今儿个可用过饭?”龙卿阙又要了馒头和汤菜,加上酱肉,也算不错。凤琳琅听话地坐下,“没有,我身上没有银子。”
“饿了吧?”龙卿阙心有歉意,凤琳琅伸手抓了个馒头,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饿过头了。”说是饿过头了,但凤琳琅并没有吃太多,连肉也吃了一块。龙卿阙心有狐疑没有多说,晚上,让凤琳琅先歇下,龙卿阙悄然去了一楼问小二,“二楼的孩童,今儿个可曾出去过?”
小二直愣愣地望着眼前的美人,傻不愣登地摇了摇头,“不曾看见。”想来也是,凤琳琅没那么愚笨,会走正门。龙卿阙是怕凤琳琅偷偷出去惹祸,但见她晚上吃得少,只想着,许是白天自己出去寻吃的了。
回房,凤琳琅还睡着,龙卿阙睡不着,将老人给她的画取出来摊在放桌上,她想要寻的第一件宝物,还要沿着竹林往深处走。在远离长安城的远郊,有一处世外桃源,听老者的意思,桃花源的人从不外出,而外人若想进入桃花源,也是要看运气的,“你不是第一个想要去桃花源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老者不是危言耸听,“我老人家活了一大把年纪,每日看着成群的人往那里去,都是有命去,无命回。”
桃花源,四季如春,美轮美奂,只有白昼没有黑夜。生活在那里的人,怡然自得,安然闲适。没有疾病,没有痛苦,只有世人求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