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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明天会有大动静,至于是什么没有听到任何风声。”千夜如实回答。
男子表情没有任何起伏:“永城呢?”
“灭门。”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后面却是洗也洗不干净的血腥。男子抬起双手,目光却是麻木:“表面上为了天下苍生呕心沥血,在暗处却不知杀了多少人。”
“主子。”千夜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沉默的气氛在密室里蔓延,就在这时,外面有人通传:“主子,霍宁曾经来过,现在去找百里元颢了。”
密室里的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男子道了声“知道了”让人下去。
千夜忿忿不平:“孔家都没说话,他们方家倒是迫不及待的想和丞相府撇清干系!”
男子轻轻摇头:“我倒是理解方家人的想法。”
“方如倩只孕育了一双儿女,方家人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孩子都为了丞相府而丧命。”
从密室里出来,沈千澈往枫树最深处走去。枫树被秋风吹的飒飒作响,像是在交谈,在歌唱。
沈千澈听着耳边的声音,心里莫名的感到心安。曾经有一个人说过,如果她死了,下辈子就要做一颗枫树。那个人爱枫树如痴,不知这些枫树里,是否有一棵承载着那个人的灵魂。
为自己的想法错愕,沈千澈轻笑的摇摇头。那个人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自己,怎么可能还会附在自家的树上。
正在枫林间行走,沈千澈忽然看到前方的一抹倩影。恍惚间,以为自己看到了心中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情不自禁的快走了两步,那人好像是听到有人来了,回过头来。
当看清楚人影的样子时,沈千澈脚步一顿。
“沈丞相。”
孔凝华一直像是笃定了沈千澈会来枫林,在沈母睡着之后便来到枫林。一直等到现在。
“你怎么在这里?”
一片枫叶被风吹到孔凝华的肩膀上,沈千澈上前像是做了千遍万遍一样,帮孔凝华拂去。
“我在等你。”孔凝华紧紧的盯着沈千澈的瞳孔:“我只有一句话想问丞相。”
“你真的有谋朝篡位的野心吗?”
一句话犹如一把锋利的箭矢穿透沈千澈的心脏。大周皇室子嗣单薄,政权不稳。朝中主要的大臣大致都是一边在自己的阵营里,要么就是在百里元颢的那边。
他自从踏进朝廷的第一天时,便把自己所有的热忱都奉献给大周。然而在别人的眼里。自己的付出有算得上什么?
凄然一笑,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心里会有这个疑问。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沈千澈沈丞相,是真的能做出谋朝篡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吗?
“你觉得我是吗?”沈千澈反问。一双眸子完美的掩藏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不是。”孔凝华几乎一瞬间把话说了出来:“不过,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孔凝华的话对沈千澈多多少少有点安慰。目及之处都是火红的枫林,沈千澈忽然笑了:“你看这些枫树,红的纯粹,不会有人误会它们是柳树或者是杨树。”
“我以前和你说过,有一个女孩子特别喜欢枫树。她说活的洒脱纯粹,我一直把这句话放在心上,我也想有一天可以过的洒脱,活的是我自己。”
“丞相现在活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孔凝华看着沈千澈,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低沉。
沈千澈自嘲:“我一生不喜欢拘束,但是我为了她踏上名利的官场。我以为远远的看着她,就是幸福的。可是从来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消失,让我想抓住她都来不及。”
沉浸在自己情感世界里的沈千澈没有注意到孔凝华紧握的双手。压抑太久的情感需要抒发,然而他的身边从来缺的就是一个能听他敞开心扉的人。
“她说如果有一天她死了,她会变成一棵枫树。你说,她会在这片树林里吗?”沈千澈目光里充满了希翼。
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却还心存希望。是一个聪明的人也会犯的低级错误。不过,连聪明之人也会犯,这个错误还低级吗?
孔凝华鼻头一酸,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记得自己的人:“她在这里。”
看着沈千澈看向自己诧异的目光,孔凝华坚定地说道:“诺大的北方只有丞相府的枫树长的这么挺拔,她不去这里,又能去哪里。”
沈千澈被孔凝华的话感动到,看向枫林的目光中又多了一抹温柔。
“她是你派过来陪我的吗?”沈千澈在心里问着那个永远也不会回答的那个人。
相同的性格,一样的香气。如果不是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他真的就要认定了孔凝华便是龙玉致重生。
一把把人抱进自己的怀里,在对方挣扎之前,沈千澈轻声在耳边说道:“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孔凝华推人的动作一顿,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慢慢地把自己的双手放到对方的背上。
感觉到自己背上的触感,沈千澈身子一颤,随即把对方抱的更紧:“你是除了她。让我想保护的第二个人。”
对方一连串的话语让孔凝华定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回应。
“以后叫我千澈。”
枫林里,两个人相拥在一起。沈晋一直在暗处跟着沈千澈保护他,相同的,他也把枫林里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
嘴角忍不住的扬起弧度,沈晋嘴里叼片枫叶,把手枕在头下面躺在树上尽情的享受着午后的阳光。
惬意间,一片枫叶带着凌厉的劲道射向沈晋的方向。敏捷的夹住树叶,上面写着几个小字?
熟悉的字体让沈晋皱眉,把树叶碾碎在手间?再次展开手掌,红色的碎片飘飘洒洒的落到地上。
看了眼枫林里面的两个人,沈晋起身向远处离开。
从枫林里出来,沈千澈就一直没有找到沈晋。以前有紧急的事情发生,沈晋也会像今天这样忽然消失,只是今天,他的心里陡然生出不安的情绪。
孔凝华一想到刚刚枫林里发生的事情,脸上浮出可疑的红晕,因为这,还被苏苏好好的笑了一番。
在书房里的沈千澈一直等着沈晋回来,然而沈晋没有等回来,等回来的只有一道冰冷的圣旨,让他速速跟着去宫里。
府里有孔凝华。沈千澈放心的只身跟着公公坐上前往皇宫的轿子。
一天没有出府的沈千澈,不知道这一天里城里都发生了什么。当沈千澈出丞相府的一刻,他看到丞相府所在的巷子口分别把守着几个禁军。
巷子外,站着许多百姓。在看到沈千澈出来的一刻,百姓纷纷躁动起来。
马车经过巷口时,沈千澈这才听明白百姓的嘴里都在喊些什么。
同坐在轿子里的高公公看向面无表情的沈千澈:“丞相不必太过难过。你对大周的一片赤诚皇上是知道的。只是,现在的局势太过被动。皇上也正在想办法,暂时委屈丞相了。”
沈千澈没有回答,只是随着轿子距离皇宫越来越近,他的心也就越加慌乱起来。
在御书房的大门缓缓地打开,沈千澈这才发现里面已经站着几名大臣,只不过大部分都是百里元颢的党羽。
沈千澈脚步坚定的走进房间,来到中间跪下:“罪臣沈千澈,叩见皇上。”
“平身。”年轻的声音尚夹杂着稚嫩。
“沈……大人,你可认识跪在你身旁的人?”一旁穿着二品朝服的官员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质问着。
沈千澈回头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身边之人:“不认识。”
随着沈千澈的回答,房间里的大臣们议论纷纷。百里元颢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沈千澈,嘴角有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沈大人,这个人已经什么都招了。本官劝你,也就别再辩解了。”
沈千澈抬头看向那名官员,一名小小二品官员。曾几何时,这个人见到自己还要点头哈腰阿谀奉承一番:“刘大人说什么,我听不懂。”
“沈丞相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呢!”一直没有说话的百里元颢按耐不住,他太想看到沈千澈身败名裂的时候。
当沈千澈死了,谁还能阻拦的了他登基为帝?
一直跪在地上的那个人回头看了眼沈千澈:“主子,小的已经招了。您就……您就别再执迷不悟了。”
“你叫的,是哪一个主子?”沈千澈冷冷的看向那个人。
百里元颢冷哼一声,把手里的纸张递到站在自己身旁之人的面前:“霍大人,给沈丞相念一念他的罪行。”
霍宁接过百里元颢递过来的纸张,目光在手中的“罪行”和跪在地上的沈千澈之间来回游移。他知道,他这么一读,方府和丞相府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岌岌可危。
颤抖着拆开折叠起来的纸,霍宁看着上面已经按了手印的供词:“草民冯智远……”
第052章 真假冯智远()
“住口!”
一声大喝打断霍宁的正要说出来的话,房间里的众人看向门口。
只见方老太爷在方澄的搀扶下慢悠悠的从房外走进来。
“方太傅。”和风帝从座位上站起来。
方太傅是朝中老臣,只不过最近一直在府里养病。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众人也都忘了这个一直低调的老人。
“外公……”霍宁看到进来的人,瞬间变得面红耳赤。他今天自以为是的过来,现在看到方太傅更是抬不起头来。
“还不过来!”方太傅用拐杖狠狠地敲了一下地上。
霍宁低着头想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刚走到方太傅的面前,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巴掌。
“是老臣教导晚辈们无方,让皇上和众位同僚见笑了。”说着,方太傅亲自拿过霍宁手中的纸,重新交回百里元颢的手里:“还请晋江侯爷见谅。”
“方太傅言重了。”百里元颢接回纸张。
方太傅只是不想让方家卷入这场纷争来,百里元颢看着这一幕但笑不语。
把写有供词的纸张交到自己人的手里:“来,你读。”
“草民冯智远,是买卖布匹的商人。曾受惠于沈千澈丞相,当年小民尚未发家,又逢母亲病重,是丞相出钱给母亲治病。去年五月中旬,丞相威胁小民,用小民的名义买下帝京郊外的宅子。”
一字不漏的把纸上的字尽数读出来。回头看了一眼百里元颢,沈千澈这才知道对方早上和自己的说的那几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沈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沈千澈冷笑:“你有什么东西能够证明你是冯智远?”
跪在地上的人看着沈千澈表情痛苦:“沈丞相,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就别再挺着了!”
一切都是算计好了的,就连这个人之所以今天才出现也都是有预谋的。
沈千澈忽然想大笑两声,自己和百里元颢算计了一生,没想到会败给这么拙劣的计谋里。
“回皇上,丞相府的管家沈晋求见。”
高公公站在门外打断房间里的谈话。
沈千澈眉头一皱,不知道沈晋是怎么进来的。更不知道他过来又是为何。
“宣!”和风帝坐回椅子上,冷冷的说道。
沈晋走进来,跪到沈千澈的身旁:“草民沈晋,叩见皇上。”
“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