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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他昏迷了。”拓拔野沉重地说道,一双浓浓的剑眉紧紧地蹙着,一手揽着他的腰,另一手放在他的膝盖后面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言罢,疾速地向屋内走去,只盼望他千万不要出事,明日里会怎样还不清楚,他在这节骨眼再有事自己就真的是没脸见相爷了。
蓝影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心里也是在天人交战着,一面是多年的交情,一面是有着手足之情知遇之恩,这让她该如何取舍?
快步走到了房间里,拓拔野把千夜轻轻地放在了床榻之上,现在光线亮堂了许多,才看清楚他光洁的额头上渗出了不少细汗,而且还有不少的汗珠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冒着,饶是双眼紧闭,他也看出了他眼底的那抹固执的执拗。
若不是他始终不肯好好养身子,哪里会像现在这般严重?
“你先去找个大夫过来,我守着他。”拓拔野暗叹了一声,才转过来看着蓝影轻声道,生怕音量太大吵醒了他。
“嗯好。”蓝影淡淡地出声,乌黑的眸子轻轻地在千夜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转过身去走向了屋外。
许是里面光线暗淡的缘故,竟显得有几分温馨之感,没有了微风的吹拂,拓拔野忍不住微微动了动身子,对着突然的暖意有些不大适应。
“千夜,你是不快乐的是吧?”他看着静静地躺在床上的千夜,喃喃地出声,漆黑的眸子里流转着如透亮的光泽,声音轻得宛若蚊虫的鸣叫声一般,不仔细去听根本听不到。
与他相识了这么久,拓拔野仍然不是那么了解他,但能确定的便是,他为了丞相沈千澈,绝对是可以做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等待了许久,蓝影才带着大夫赶了过来,两人均是气喘吁吁的模样,能看得出来是奔跑了好一阵的成果。
“他这又是怎么了?”这两日几次三番地出事,就连大夫也已然认识了他,却在看到他紧闭的双眼之后忍不住紧紧地蹙起了眉。
“我也不知为何,他在外面一躺下就开始有些不对劲,刚开始我也没有太注意,后来才发现原来他竟然昏迷了。”拓拔野沉声说道,俊秀的面容之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大夫微微点头,也不再说话,直接上前坐在了床沿便开始为他把脉,目光悠远。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松开了千夜的手腕,轻轻地盖在了被子里,细心地为他掖好了被角。
“他没什么大碍,只是近日太过疲倦,多加休息调养便好,一月之内还是不能使用武功。”他起身朝着拓拔野恭敬地行了一礼,才缓缓地出声。
“多谢。”拓拔野双手抱拳,眉间的忧愁总算是淡化了不少,心里的一块大石也终于落下了地。
在大夫离开之后,蓝影却一直呆在房间里,也没有要离开的打算,微微低着头也不说话。
“他的身子总算是好了,相爷的人来了我也好交差。”拓拔野长长地舒了口气,动了动筋骨一副极其疲惫的样子。
“掠风的事怎么办?”蓝影思索了许久,终是忍不住抬眸定定地看着他,一双幽深的黑瞳灿烂无比,瞳孔之中流动着的是水晶一般清澈晶莹的光芒。
她终究是没有办法撇开掠风不去管他的,就算是他已然离开,叛变了,她还是愿意去相信他们之间的交情没有变,但她唯一不能肯定的便是沈千澈的态度。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其中一人还处在昏迷状态中,并没有要转醒的现象。
“相爷当初走的时候,就已经嘱咐过千夜小心掠风,并且不要重用他,如今确实是印证了这番话。”拓拔野浑厚的声音在这屋子里回响着,静静地看着她。
见她不说话,他只当是她并不认同自己说的话,无奈地摇头转身正准备离去,却在刚走出一步之后就被她给拉住了。
蓝影看着拓拔野,如黑琉璃一般都让人看不透的瞳孔静静地看着他,喑哑地说道,“拓拔,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如今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了主见,也不知道她自己到底应该朝着一个怎样的方向去走,如今的她就像一个无头苍蝇一般。
“这是你的选择,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你去做,你要对你自己的人生负责。”拓拔野淡淡地开口,漆黑地宛若黑夜的双眸含着意味深长的的光芒。
他本身就是一个粗人,让他说了这样一番文绉绉的话语着实是有你为难了他。
蓝影点头不语,思绪却不知道已经飘向了哪里,就这样僵立了良久,才缓缓地出声,“相爷的人什么时候赶到?”
“最少也得三日后。”拓拔野仔细地思索了一下,才轻轻地道。
现在已经步入了深夜,原本还有些泛蓝的天空此时完完全全就像是一个十分巨大的黑幕一般。
“咳咳。”千夜仍然是紧紧地蹙着眉,忍不住发出了两声咳嗽,一手习惯性地放在了喉咙上。
双眼缓缓睁开,才发现这里原来还站着两个人,心下不由得开始疑惑了起来,看着拓拔野的眸子充满了询问之意。
“你方才太过疲倦昏倒了,我才送你回来,你先好生休息。”拓拔野轻轻地出声,朝着他点了点头示意,抬手捅了捅身侧的蓝影。
千夜清冷的眸子里一抹异色一闪而逝,仅是瞬息之间,所有的情绪便归于平静,微微点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阵酸胀,格外的舒服。
第184章 大漠的躁动(二)()
在他们两人退了出去之后,千夜才收回了视线,一双漆黑如夜的星眸定定地看着前方,没有任何的焦点,好似在思考着什么事,却又像是在怔怔地出神。
屋内的光线本就十分的昏暗,尤其是这里的建筑并没有京城的那般豪华稳固,摇曳的烛火闪烁着迷蒙不清的微光,外面是一片漆黑,仿若伸手不见五指。
暗霄阁里,他是首屈一指的人物,所有人的主心骨,在这镇守大漠,可谁知竟出现了这样的变故,让他如何去跟重用他的沈千澈交代?
想罢,幽幽地叹了口气,黑玛瑙一般乌黑的眼眸十分的璀璨耀眼,却平静地没有丝毫的波澜。
在他深思的时间里,已然退了出去的两人又心里何尝不是异常的沉重。
“蓝影,你总得做个决断不是?相爷如此待你,你怎么好这样对他?”拓拔野微微侧身,星眸直视着她闪烁的眉眼缓缓地说道,浑厚的声音好似带着很深的穿透力,让她的心底不由得一颤。
她低垂着头,目光闪烁,不愿去可他那灼灼的眼神,曾经的自己哪里有过这样扭捏的时候,也唯有面对这样的抉择,她才会始终犹豫不定。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许久,久得让她都不禁打了个寒颤,才发觉秋已深,夜晚的凉意是如此的袭人。
“我……可不可以哪边都不帮?”她轻轻地出声,声音小得几不可闻,可他却仍然听见了,绕有深意地看着她。
拓拔野双手抱胸,微微抖动了一下双肩,深不可测的漆黑双眸在这夜间更是看得并不真切,身着黑衣的他好似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压迫感。
“若是在战场上,那你就只当一个旁观者?”磁性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带着些许冷冽的语气,周身爆发出的压力实在是不容小觑。
不是他故意刁难她,而是这原本就是事实,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必须舍其一,否则就只有两者一起放弃,别无他法。
世界上有很多人很多事可以相容,却唯有这样的战事,是不得不开展的。因为总有人不懂得满足,总会奢求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会导致灾难的发生。
“若是没有相爷,也没有我的今日,说到底,确实是掠风自己的不是。”蓝影深思了许久,才沉重地出声,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不知何时染上浓浓的水雾,显得眼睛更加透亮了不少。
她的心好似被撕裂了一块巨大的口子一般,疼得她难以忍受,却也不得不咬着牙死死地忍下去。
拓拔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双肩,安慰地笑了笑,却是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默默地站在那,眼眸微动,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你能如此想便好。”他点头轻声道,棱角分明的一张脸透着大漠人原有的刚毅英气,在夜间,那双透亮的眸子格外的好看。
忽然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琴声,时而宛若高山流水一般气势如虹,时而好似静静地流淌着的溪流,轻如羽毛,轻轻地撩拨着心尖,琴音清脆,声声婉转。
好似人间难得几回闻的天籁之音一般,能净化人浮躁的心,拨散功名利禄。
两人均是讶异地看着对方,对视一眼之后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方才退出的屋子,心里同时升起了一缕疑惑。
这琴声难道是千夜所弹?
就在拓拔野正打算转身回去之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在黑夜中看得并不真切,只依稀看来应该是派遣出去巡逻的人。
在他还没有跑到两人身前的时候,突然间脚下一个踉跄,便身子不稳直直地倒在了地上,面色痛苦地看着他们,嘴唇张了又合,努力地说出什么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听到咿咿呀呀的声音,片刻后脑子又垂了下去。
两人同时上前,蓝影一把翻过此人的身子,手指直接放在了他的脖颈处查探他的心跳。
不一会,蓝影便放下了他的身子,好看的眉眼紧紧地蹙成了一个川字型,抬眼犹豫地看着站在旁边的拓拔野。
“他已经死了。”声音轻地就像是羽毛一般,好似只需要清浅的微风便可以将它吹散,不留任何的痕迹。
拓拔野一双英气的剑眉拧成了死结,眸色却是十分淡然的模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后便直接向外走去,步伐格外的沉重,好似每走一步都要用去他极大的力量一般。
看着他走在前面,背影竟透着些许孤独之色,而那边,琴音仍然起伏不断,此时却是饱含着深深的忧伤。
蓝影红唇微启,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说出,半晌才跟上了他的步伐,微微小跑了一段才站在他的身侧。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愤沉重地异常,空气在此时都好像停止了流动,压抑地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前行了许久,才走到十分亮堂的地方,比起之前那里的凄清寂静,这里不知道要繁华了多少。
拓拔野看着遍地的尸首,冷冽的眸子泛着胆寒的微光,薄唇紧抿,双手暗自紧握成拳,牙齿咬得生疼。
虽然尸体躺地横七竖八,可若是仔细一看便会发现他们有一个惊人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全是一剑割喉,分毫不差,十分的精准,若不是职业杀手只怕是难以做出如此成绩。
“这……”蓝影嘶哑着声音低声开口,心里好似被无数的针尖给刺得疼痛难忍,脑子里纷乱如云。
她尽管并不是第一次看见如此血腥的场面,可是这里不久前还是一群人欢歌笑语的地方,转眼间变成了修罗场,让她如何去接受这样绝大的转变?
夜,出奇的静,不时吹来一阵风,和着浓浓的血腥味,让两人不禁摒住了呼吸,警惕地看着四周。
不知是不是刻意让两人发现,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步伐透着些许轻快。
待那人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那高傲的眉眼分明是掠风无疑,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