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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淋漓的孔凝华脸颊绯红,不时用袖子擦拭着流下的汗液,气喘吁吁道,“谭姐姐,我们休息一会吧。”
谭雨仙这才发现孔凝华的不适,方才对千影讲解得太过入神,竟忘记了她身子弱,禁不得如此烈的阳光,暗自埋怨了一下自己,伸手贴上孔凝华的额头,却在那一瞬间不由得心惊,怎么这么烫!
“凝华?你有没有事?”谭雨仙连忙卸下背上背着的草药,半蹲着身子扶着孔凝华的双肩。
孔凝华用力地眨了眨眼,只觉得眼睛十分的沉重,杵着木棒的手也有些使不上力,这个人控制不住地向后仰去。
在孔凝华晕倒的前一秒,只听得两个着急的声音在呼唤着她,她却没有了睁眼的力气。
在孔凝华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整天,看见的第一个人却是匍匐在床前的沈千澈。
“咳咳。”孔凝华本想抑制住自己不要咳出声,却在坚持一会之后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声音,惊醒了太过疲倦而睡着的沈千澈。
似乎是刚醒的缘故,沈千澈那如黑潭一般深不见底的眸子茫然地看着孔凝华,仅一瞬便恢复了正常,起身坐在床沿,一把扶起正欲坐起的她,柔声道,“你没事吧?”
看着沈千澈如此担忧的模样,孔凝华不禁有些莫名其妙起来,她怎么了?不是在上山采药么?怎么会回房了?沈千澈是什么时候来的?
一连串的问号让孔凝华懵了,想开口询问沈千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沈千澈不由得挑起眉,唇角勾出一丝邪魅的弧度,俯身而下凑在孔凝华的耳侧,性感的薄唇缓缓张开,“数日不见,阿凝可有想念为师?”
耳边被沈千澈说话时吐出的热气也弄得一阵瘙痒难耐,孔凝华感觉脸颊迅速地烧了起来,微微侧过头避开沈千澈,始终保持沉默,心底却是十分不平静,数日不见?难不成自己昏迷了几天?
“姑娘,相爷。”千影端着一盏茶款款而来,步伐轻盈,不愧是习武之人,若是她自己不出声的话,孔凝华竟一点没有感觉到。
看着出落得愈加美丽的千影,明眸皓齿,顾盼之间别有一番韵味,孔凝华不禁更加下定决心,在千夜返回大漠之后,一定要促成两人之间的好事。
“千影,就你懂我,知道我渴了。”孔凝华撒娇道,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眼沈千澈,示意他离自己远一点,不要阻碍自己和千影叙旧。
却不想千影笑得一脸不怀好意,递给沈千澈一个杯子之后便将托盘放置在一旁的桌子上,默默地退了出去。
沈千澈随意地揭开杯盖,感受着热气扑在脸上,享受似的缓缓闭上了眼,不去理会孔凝华快要喷火的目光。
“喂!”孔凝华按耐不住地叫道,快速伸手欲从沈千澈手上夺过杯子,却不想明明是闭着眼的他反应却如此灵敏,直接一个侧身便轻易地躲过了自己的攻击。
卑鄙!欺负自己不会武功!孔凝华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若是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只怕是沈千澈早已死了千万遍。
僵持了许久,沈千澈总算是打算放过孔凝华,将茶杯递在她的眼前。
原本就十分口渴难耐的孔凝华很想喝水,却在看到沈千澈戏谑的笑之后硬是忍住没有去接过茶水,似是怄气一般将脸转到了另一边,不去看他。
沈千澈唇角笑意更深,也微微侧身,再次将杯子放在孔凝华的唇边,见她仍旧不为所动,脑海里突然闪过一计,低沉的磁性嗓音响起,“阿凝这是想让为师喂你?”
“……”孔凝华此时是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表达她欲哭无泪的内心了。
沈千澈低低一笑,倒也不为难她,直接将茶水放置一旁,起身作势就要离开。
感觉到他的意向,孔凝华立马转过身死死地拉着沈千澈的衣袖,努力瘪了瘪嘴做出一副我是病人的表情,一双凤眼泪汪汪地好不可怜。
沈千澈微微勾唇,无奈地伸手爱怜地弹了弹孔凝华的脑门,语气充满着宠溺,“你呀!叫为师如何是好?”
孔凝华捂着刚被沈千澈敲击的地方,笑得傻傻的,仍面带期待地看着他,想让他亲自喂自己喝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可不愿就此放弃。
看着孔凝华殷切的目光,沈千澈终是没有忍心拒绝她,端起还热气升腾的茶水,一勺一勺地往她嘴里送。
孔凝华眉目含笑,一动不动地盯着坐起这等事来也并不显得怪异的沈千澈,忍不住心下疑惑,身为一朝丞相居然如此心细,难不成以前常做这种事?
思及此,终是问出了心底的疑问,挑眉笑意盈盈地道,“师傅莫不是经常喂……别人?”
本想说喂女人,总感觉说出口太过怪异,于是话到嘴边便生生地换成了别人。
面对孔凝华的调笑,沈千澈也不恼,微微勾起唇角,笑得十分魅惑,“怎么?阿凝莫不是吃醋了?”
孔凝华自知说不过沈千澈,也解了难耐的口渴,便摆了摆手,翻过身躺下,不去看沈千澈炽热的目光。
一时间房内又静了下来,沈千澈无奈地摇头,缓缓放下杯子,伸手掖了掖孔凝华的被角,本还想问问她身子如何了,但看到她这样也就没有再多言语,虽然明白她是假寐,却还是不忍心弄醒她。
良久,许是坐得十分累了,沈千澈起身,一双深邃的眸子看了看黑无边际的窗外,好一会才移到孔凝华的身上,淡淡地开口道,“阿凝,为师先走了。”
孔凝华心下不由得一动,仿佛有千斤重的大石压在心口一般,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喉间也像是卡住了什么异物,难受异常。
就在沈千澈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孔凝华终是忍不住猛地坐了起来,一双清澈明亮的凤眼直直地看向沈千澈,鼻头有些发酸,哽咽地放大了声音,“不……不要走。”
此话一出,正缓步而来的谭雨仙一顿,止住了前行的脚步,清泉一般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朝着沈千澈一阵挤眉弄眼。
沈千澈微微扬起嘴角,却是一阵无可奈何,耸肩摊了摊手,在谭雨仙异样的目光之下又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在这种情况下,饶是谭雨仙想要相信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也怕是不可能了。
沈千澈本想开口调侃一下隐隐带着些许恳切之意看着自己的孔凝华,仔细思虑良久,才打算放过她,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咬了咬唇,轻道,“阿凝,你有没有感觉身子有何不适?”
孔凝华疑惑地蹙眉,不知沈千澈突然提起这个有何用意,莫不是自己生了什么重病?心下不禁恐惧起来,瞪大了凤眼。
抬手捋了捋孔凝华耳前散落的鬓发,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她如雪的肌肤,沈千澈平静如水的一颗心竟然控制不住地狂跳着,但很快便被他压了下去,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没事,我吓你的。”
听到沈千澈这样说,孔凝华才放下了七上八下的一颗心,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埋怨地瞪了眼他,有些发怒地叉着腰,红唇微微嘟起,“沈千澈,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
沈千澈但笑不语,一双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微微低着头习惯性地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薄唇紧抿。
注意到他十分钟爱的小动作,孔凝华偏着头直视一脸漠然的沈千澈,视线却一直停留在他的手上那颗被时常摩擦而有些发亮的玉扳指上,浅笑着开口,“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竟然这么喜欢这个玉扳指。”
听到孔凝华的声音,微微有些出神的沈千澈蓦地抬起头来,平静地毫无波澜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半晌才回到玉扳指上,张了张唇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第136章 深宅之乱()
清晨,第一缕阳光撒向大地的时候,感觉整个身子都暖洋洋的,扫去了一天的疲惫,以一颗蓬勃向上的心来迎接崭新的一天。
莲叶上还带着湿湿的露水,在清晨的阳光下看起来尤为透亮,忽然吹来的一阵清风,伴随着莲叶的清香,给人十分舒爽的感觉。
孟姨娘只身一人坐在莲池旁的凉亭上,桌上放置着的茶水还飘散着缕缕青烟,热气腾腾,只是她那眺望着莲池的双眼却是十分忧愁,使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那么的单薄。
曾经,就是在这个莲池里,孔凝华被孔莲华给推了下去,醒来后性情大变,更为平易近人,不似从前那般毒辣蛮横。
短短一年多,竟是物是人非,孔莲华所嫁非人,惨死他乡,而与自己最为亲近的孔凝华却不知为何中了毒,被谭雨仙带走,生死不明。
“你怎一人坐在这?也不多添点衣服,省得着了凉。”孔令辉关切地走了过来,轻声道。
听到这话,孟姨娘自然也知道是孔令辉来了,却也不转身看向他,仍旧看着莲池出神,默默地为她担忧着。
孔令辉眉头一直紧锁,使得额上的皱纹又增添了不少,微微叹了口气,便在孟姨娘的身旁坐了下来。
看着已经凋谢了许久的莲花,孔令辉才蓦然发觉,如今已是到了深秋,早晨比起往日要寒冷许多。
端起还热着的茶,轻轻抿了一口,整个身子便都散发出一股热意,这竟是自己最为钟爱的碧螺春,想想都有多长时间没有喝过孟姨娘泡制的茶了?
“这些年……我对不起你。”孔令辉声音十分沙哑,端着杯子的手也是长满褶皱,在阳光下看起来莫名地觉得有些刺眼。
孟姨娘微微勾起唇角,深深地呼了口气,却是答非所问,“也不知凝华如何了。”
也不知孔凝华被谭雨仙带走,结果到底如何,不过估计已经解了毒,否则不会这么久都没有一点音讯,思及此,孔令辉拍了拍孟姨娘瘦弱的双肩,沉声道,“莫要担心,凝华一定会没事的,况且丞相大人也不会让她有事的。”
原本孔令辉还没有想到沈千澈这一茬,只是方才灵光一现才猛然惊觉,孔凝华本要日日去丞相府学习的,近日来没有去上课他却没有上门来问,只怕是早已知晓了吧。
孟姨娘缓缓点头,收回视线,平静如水的一双眸子却在看到逐渐走过来的两人后泛起了一丝波澜。
孔老夫人仍旧是板着脸,一手杵着拐杖,另一手被柳姨娘小心翼翼地扶着,每走一步都发出了拐杖与地面撞击的声音。
柳姨娘一袭青衣,墨发高高挽起,随意地插着几根钗子,倒是没有之前穿的那么鲜艳夺目,看起来颇有一番成熟的韵味。
看着突然走来的两人,孔令辉莫名又有些怒火中烧,如今一看见就来气,真是恨不得从此让她们禁足。
如此敏锐的孔老夫人,在孔令辉扭头看向另一边的时候同样眼里带着些许不屑,冷笑着走上前去,杵着拐杖的手不觉又加大了力度。
“哼,如今是连我这个母亲都不想再见到了吗?”孔老夫人声音十分尖锐,朝着孔令辉就是一阵冷嘲热讽,完全不给他留一丝一毫的面子。
或许也就只有在面对柳姨娘的时候,她才没有发过脾气,才会显露出难得的温柔的一面。
孔令辉咬着唇,愠怒的他本想出言反击,孟姨娘温热的手却覆盖上了他的手背,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与老夫人发生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