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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冉,你站的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秦夜泠不解的看着紧靠在树干上的白墨冉,那样子像是恨不得与树干长成一体,一边说着一边朝她走去。
“你别过来!”
白墨冉见他靠近立刻出声喝止了,身子还不自觉的再往树后面退了两步,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你在担心什么?”
秦夜泠很听话的停住了脚步,目光落在她扶着树干上的手上,很细心的看到她的手因为太过用力甚至隐隐泛起了青筋,眼底有似乎掠过一抹了然,在原地双手抱臂的看着她,揶揄道:“莫不是你在担心,我会对你如何?”
“自然不是!”白墨冉立即矢口否认,她学着秦夜泠的样子,艰难的克制住身体里涌动的**,用同样嘲讽的口吻道:“我是担心,现下夜深人静,这个地方又四下无人,若是我一个控制不住,秦世子的清白,可就真的难保了!”
“是么?”秦夜泠看着面前的小女人,明明已经快支撑不住,偏偏还要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心中微微叹息。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红晕现在是有多么吓人?
他再也忍耐不下去,不理会她接二连三的警告,大步的朝着她走去,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伸手就去拽她的手臂,她却像是早就预料般的闪躲了过去,秦夜泠挑眉看着到现在犹自挣扎的白墨冉,嘴角突然勾出一个邪魅的弧度,那样的笑容,是白墨冉从未见过的,不同于澹台君泽的妖娆,不同于纳兰倾城的绝艳,那是一种妖而不腻,艳而不俗的风情,就像是一阵风过,枝头上的红梅落樱纷飞,美到极致仍保持着那一份傲然的清香。
白墨冉被这样的笑容所蛊惑,一下子竟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更忘记了自己应当要做些什么,也趁着她愣神的功夫,秦夜泠一步身前揽上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道:“可是我不在意,我的清白,本就是为你而留。”
话落,他感觉到怀中的白墨冉又是一颤,嘴边愉悦的溢出了一声轻笑。
然后秦夜泠再不犹疑,他抱着她,足尖一点,便飘到了湖面中间,在白墨冉惊愕的眼神里,他蓦地收了内力,两人就这样齐齐的掉落到了湖水里,霎时,水花四溅,无数的天鳞因为受了惊吓飞快的逃窜开了,远远看去,两人置身在湖中,身下就仿若一朵巨大的蓝色花朵在缓缓绽开。
那画面,美的不似人间。
“你这是做什么,那天鳞是不咬你,但是却与我有怨,秦世子你该不会因为我刚刚的话就这样报复我吧?”白墨冉整个人被他揽在怀中,她试着动了动身子,竟是半分都挣扎不得。
她看着因着他们刚刚下落而惊跑的天鳞,现在随着湖面渐渐地恢复平静,又再次朝着他们游了回来,心中难免忐忑。
“放心,现在你在我身边,它们是不会咬你的。”秦夜泠听着白墨冉的话,再次有了扶额叹息的**。
但他也知道她内心的惊疑,为了安抚她,他右手握住了她的左手,然后两人十指相扣,带着她一起往天鳞游来处探去。
白墨冉见到他的动作,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怀疑,但是惊奇却占据了更多,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相信他。
这个人啊,就算是舍弃了自己,也不会让她受到半点的伤害!
果然,不过一会儿,原先被惊走的天鳞们就集体又游了回来,在闻到白墨冉气息的时候,一个两个都长大了嘴,看样子像是随时都要咬下去,可又在即将下口的那瞬间迟疑了,最后纠结了半天,竟都是齐齐放弃了咬人,后退着游了回去,绕到了秦夜泠手背的那一面,似乎是想躲避她的气息。
白墨冉看着这一幕,一双凤眸微微眯起,着恼的看着这些小家伙。
它们的表现明显就是在嫌弃她!
这么想着,白墨冉难得的起了一点坏心,她手中用了点力,与秦夜泠的手转了个方向,于是好不容易游到秦夜泠这边的天鳞,闻到的还是白墨冉的气味。
白墨冉看到这些小家伙游动的动作很明显的迟缓了下去,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改变弄懵了,不过它们也不愧称之为灵物,在察觉到不对以后,锲而不舍,继续转换方向往回游去。
如此几次三番后,白墨冉玩的不亦乐乎,可怜一群天鳞却被她折腾的鱼眼花白,有些想来是游的累了,干脆停止了摆动尾巴,任由自己沉到了湖底,休憩去了!
秦夜泠也一直好脾气的看着她这般折腾着天鳞,想着最开始是谁说这些家伙可怜来着?现在做出这样的举动,真的是……
不过,她大概也就在自己面前,会流露出这般孩子气的一面了吧?
在世人面前,怀中的这个女子,总是以她最坚硬冷酷的姿势,面对所有的阴谋算计,尔虞我诈,即使是在与家人相处的时候,亦不能完全卸去防备,因为一个不慎,他们才是最有可能害她至深的人!
阿冉,你一直活得很累吧?如果可以,他真想早一点将她迎娶进门,好让她活得轻松一点,他只想要她快乐。
秦夜泠所不知道的是,他现在看向白墨冉的目光是多么的柔情百转,以至于白墨冉无意间的一个抬头,在看到他的眼神时,脸上些微褪去的红晕竟又再次浮现而出,却又忘记了要避开他的视线,两人就这般对视着。
“阿冉。”沉默间,秦夜泠首先打破了寂静,开口唤她的名字。
白墨冉这才躲开了他的注视,低下头去看那些一息尚存着的天鳞们,耳朵却是竖了起来,凝神听着他要说的话。
“你怎么就不能控制不住一次呢?你可知道,我多想……”他紧贴着她的耳边轻喃着,话音的末尾低沉的几不可闻,一阵风吹过,便消弭无踪了。
白墨冉这次觉得不止是身体,她的心都因为他的这句话烧了起来,整个人现在虽然是站在水里,却感觉不到半点的凉意。
“秦夜泠……”她猛然间失去了言语,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但是从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开始,她就明白了,她早就将心输给了这个男人,输的一败涂地!因为对于他那句话中隐藏的深意,自己的内心深处居然是没有丝毫抗拒之意的!
她和子篱相处的十年,他用了十年的陪伴,才能让她放下一切,赌上一切,给自己和他一个机会。最后,他拒绝了,她毅然决然的关上了那扇心门。
可秦夜泠,细细算来,她与他的相识才不过三月,这般短短的时日,他便以他的方式,强硬的走近了她的心门,到如今,她竟是连最后的一点底线也甘愿为他抛弃……
半响,她看着湖中因为戏耍累了渐渐游离两人的天鳞们,强自压下心里的躁动,刻意回避了他先前的耳语,岔开话题道:“为什么我和你在一起,这些天鳞就不咬我了?难道它们已经聪慧到和人一样,知道爱屋及乌的道理?”
“爱屋及乌?”
秦夜泠听到这个词不由地失笑出声,也不计较她的逃避,他知道,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如今这么短的时日,两人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进展,他已经很知足了。
“其实你要是这么解释也无不可,这些天鳞之所以会在我们两人之间犹疑,就是因为我们紧密的靠在一起,两人的气息相融,会让它们失去判断力,分不清哪个是你哪个是我,也就久久不愿下口,毕竟这些小家伙又不是真的喜欢咬人,它们只是对生人心怀戒备罢了!”
“原来不是爱屋及乌,而是怕误伤无辜。”
白墨冉点头表示了解,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她到底为什么要呆在水里面?
“秦世子,你要是想下水与这些天鳞结伴玩耍也就算了,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还要拖上我,你倒是真不担心万一有哪只天鳞对您爱慕许久,看到我把我当做情敌下一个狠口?”
“我还真的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秦夜泠被她的推理逗笑了,也不觉得童稚,反而顺着她的思路做了一个假想,笃定的得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白墨冉不服气的反问。
“因为照你这么说,那条天鳞如果有着这么高的智慧,那么就一定能够得出一个结论,如果我会看上你,那么我看上它的机会应该更大才对!”秦夜泠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悄然的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
入夜了,天鳞们都浅到深层的湖水里安眠了,所以他也不用担心会有哪只不识趣的天鳞过来咬到她。
白墨冉在听夜泠的话后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话中潜在的意思,不由得怒火中烧,看着已经躲到她三尺开外的秦夜泠,她冷哼了一声,赌气道:“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和我说,即使我永远是老妇人的样子,也会对我不离不弃,陪我一起白头偕老。男人的话,果然不可信!”
他这是自掘坟墓了吗?看来和自家夫人的玩笑可是乱开不得!
秦夜泠无辜的对着白墨冉眨了几下眼睛,表明自己很是冤枉,白墨冉看着他这样幼稚的动作,嘴角抽动了几下,才硬是忍住了快要弯起的嘴角。
“阿冉你怎可这般误会我?虽然说,这天鳞比你要漂亮是事实,可我就偏偏爱你这般的样子,谁又能耐我何?”
秦夜泠说这话的时候很是认真,这样的态度倒是让白墨冉不自在了起来,怎么到头来,她倒是和一个天鳞杠了起来?
“而且,阿冉,难道你在水中呆了这么久,身体就没有一点感觉?”
秦夜泠见她脖颈和耳朵跟的红晕都已经褪去,只剩下脸颊处还有着浅浅的晕红,只是这是因为还有药效残余在体内没有退去,还是因为白墨冉本身的羞恼所导致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听他这么一说,白墨冉这才发现察觉到,原本在体内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渐渐地消失了,现在在水中,她已经能明显的感受到水的凉意,先前昏沉的意识也被清扫一空,现今,她的视线变得很是清晰。
只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是因为……
她手中掬起一捧水在眼前查看,除了异常的清澈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
无法,她只得向秦夜泠投去了一抹探寻的目光。
“你猜的没错,你体内的毒性就是被这湖中的水给解除的,说是水其实并不准确,具体来说,应该是天鳞们本身就有着毒性,它们长期生活在这一片湖水中,口中分泌的唾液以及排泄物都与这湖水融为一体,久而久之,这湖水的本身也具有了毒性,但是这汪湖水又占据着整个重华山最灵气旺盛的地方,湖水中不但有着毒性,更有着灵性,两相结合下,便成了能解百毒的灵泉。”
其实这些他原先也是不知道,还是他小时候随着父亲出征,有一次不妨敌军暗算在饭菜里面下了剧毒,他一时不查中了招,危在旦夕之时,是寒衣圣僧找到了他,带他来到了这里,这才解了他身上的毒,只是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他并不想让她知道,凭白让她多了一份担心。
“这湖水竟然有着这么惊人的用场,还好深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不为人知,不然怕是在江湖上,也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白墨冉在惊讶过后,想起寒衣圣僧实际上是摘星楼的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