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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冉对她浅浅的笑了笑,虽知对方肯定有后话,但还是作一副不解的模样,她倒是想看看,对方想作何打算。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是……”果然,白婷兰听到她的话以后面上有着一丝诧异,而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目光中掠过了然,对她笑道:“大姐你是以前没有参加过这样的祈福,所以不知道,以前我小的时候,跟在母亲身边也曾为皇上祈福过一次,方知就算是女眷不得先于朝臣,那也必须先行一步在重华山下等着,以示自己的虔诚之意的!”
“原来是这样。”
白墨冉听完她的话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白婷兰这番话,明着是在对她解释,暗中却是在指责自己不懂规矩,拖累了她们右相府的一干人呢!
可是若真是她说的这般,那就更有意思了!
于是她不怒反笑道:“若真如四妹所说一般,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你也知我是第一次参加祈福,有些失礼之处在所难免,我相信皇上也不会太过计较的,可是四妹你却不是第一次了,既然知道有这样的规矩,为何还不早些相告于我,任凭我在此时才出门?这也就罢了,那为何你自己还拖延到这个时辰?如果说姐姐我只是无心之过,那么妹妹你此举算不算的上是明知故犯呢?”
“大姐你……”白婷兰怎么也没想到白墨冉被她说中错处,不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冷静理智的将了她一军,心中顿时有些气怒,方欲再次反驳回去,车中就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沉稳的制止了她。
“婷兰,够了!”
“是,母亲。”
白婷兰闻言立刻止了声,又不甘的看了白墨冉一眼,最后还是放下了车帘。
倒是白墨冉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自从出了白婷雅白婷婉的事情以后,她已经有好一段日子没见过长宁了,这还是她从出事后第一次碰上她,虽然没有看到她的脸,但是看她现在的这般行为,确实和过去判若两人了。
难道真的是被那件事情打击到了,因而连她的性子都改了过来?
“既然你已经出来了,就上马车吧,右相府虽大,但是秉着廉洁的作风,却不在这些事物上讲究排场的,府中一共就两辆马车相对来说尊荣些,一辆被你父亲用去了,如今只剩下这一辆,若是被我们先行用去了,你到时要如何去重华山?”
比起以前的盛气凌人,长宁现在的声音中流露出的更多是稳重内敛,话语间没有一句是针对她的,但是却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再明确不过了。
她们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了以后她连辆像样的马车都没有,一切都是为了顾及她!
要不是她识得长宁的声音,白墨冉几乎要以为马车里坐的是另外一个人了!
换做平时,她大概也就依她们所言上马车了,毕竟这些都是小事,不值得她去多费心神。
可是今天,还真的不行。
于是她只得温婉的对着马车的方向笑了笑,也不管里面的人有没有看到,声音不容拒绝道:“有劳母亲的一番心意了,不过母亲不必担心,就算府中没有马车了,这不是还可以租用吗?墨冉自然有法子可以去重华山,母亲若是等得急,那便请先行一步好了。”
“大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好心好意等你到现在,你现在是在打我们脸吗?”即使深沉如白婷兰,在白墨冉这番毫不留情面的话下,也忍不住再次出口反击了。
“你要租用马车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真的有这必要吗?”长宁的声音在白婷兰话落后随即响起,同时亲手掀起了车帘看向她,“你要知道,你父亲在朝中的形象一直是两袖清风,你此次若是特意租用一辆马车,要是被皇上看见,其他朝臣看见,你要他人作何想法?再者这次三品大臣以上官员及女眷都去了重华山,人数本就众多,各家能少些马车便尽量少些,你却还要为其增加负担,这是你作为右相之女应有的行为?”
白墨冉听了这话心头惊讶更甚,她看着眼前的这张脸,不似从前连一根头发丝儿都要摆弄的规规矩矩,而是不施粉黛素颜朝天,因而很轻易的便能看到她眼角的皱纹,没想到才短短时日,她居然苍老了这么多,就连鬓间都多了几根白发。
“姑姑看来是误会了,墨冉之所以不肯答应上您的马车,是因为答应了我的邀约。”
在两人对峙间,一道声音打破了僵局,这是这人却是让她们都是一愣,却是澹台祁。
两人齐齐转头看去,就见到一辆紫色绣有蟒纹的马车不知什么时候驶到了右相府的门前,此时车帘已经被人从里面掀开,一人从马车上踏着下人的背走下,正稳步朝白墨冉走来。
脸上一直平静无波的长宁这时终于露出了点错愕的神色,同时眼中有阴霾一闪而过。
太子什么时候和这小贱人凑到一起了?他不是一直钟情于婷婉的吗?
看到太子,白墨冉的惊愕也不比长宁少,她还记得上次和他见面的时候,自己还被他警告要安分些,没想到再次见面,他竟然会帮她解围,还说出这么耐人寻味的话来!
“墨冉,你怎么也不向姑姑解释一下,徒惹她着恼了!”
没等白墨冉回过神来,澹台祁说着一只手就要揽上白墨冉的肩膀,却在即将触碰到她的那一刻,被另一道响起的声音惊的生生止住了动作。
“我想真正误会的人,是太子殿下吧?”
那人的语调明明很是懒散悠闲,却是给人一种莫大的压力,澹台祁顺势一愣,也就是这一愣,白墨冉立即就察觉到了他的动作,迅速地避开了他的手臂。
“你总算是来了,再不来,我大概要把所有人都得罪彻底了。”
白墨冉这次没有再犹豫,在看到停在紫色马车后的那辆通体翠绿的马车后,径自走了过去。
“没办法,皇上下朝的晚,我们这些作为臣子的只得听之任之,哪里又能抱怨呢?只是委屈你久等了。”
在白墨冉走到马车面前的时候,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同时拉开了车帷,两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虽然没有过多的言语,却已心意相通。
“白墨冉,你别忘了我几天前才警告你的话!”
澹台祁在一瞬的怔愣后,回过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顿时气血上涌,眼中都沾染了些许红色。
对白墨冉说完这句话后,他又立即转头看向秦夜泠,声音中多了几分阴沉,“秦世子,世人皆敬你尊你,只因为你是他们心中的神,从来没有让他们失望过,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吧?”
“阿冉,上车。”
面对澹台祁的质问,秦夜泠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对着白墨冉伸出手,微一用力就将她带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遮挡去了两人的声音。
从头到尾,秦夜泠都好像没看到澹台祁这个人似的,将他无视到了彻底!
“秦世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她可是我的未婚妻,还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你现在这样做,是想违背圣旨吗?”
眼看着秦夜泠的马车就要从自己的面前驶过去,澹台祁再也不能忍受自己被这般的忽视,暗中调动了自己的内力就对着他的马车袭去,声音更是因此提高了几倍,别说是秦夜泠的马车,大概是整个右相府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他的内力还没能靠近马车,就有一股更深厚的内力从马车内汹涌而来,澹台祁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就被那强劲的内力带倒,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若不是念及你是太子的身份,现在在地上的,应该就是一具尸体了。”秦夜泠的声音极其清淡,没有一点恼怒之意,但就是这样的语气,却没有一人会对他的话表示怀疑。
马车就这样自他的面前缓慢地驶去,澹台祁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感觉自己一开口就会吐出血来,只能暗自忍下心中的澎湃的怒意,就这样坐在原地调息起来。
“太子,你怎么样?”长宁见到澹台祁面色泛白的样子,心里终究不放心,下了马车走到了他的身边轻声询问。
刚刚发生的这一切一直被长宁母女两人看在眼里,尤其是白婷兰,她看着秦夜泠那辆渐行渐远地马车,心中五味杂陈,一向镇静的眸子里,此时也多了些慌乱。
白墨冉是什么时候和秦世子勾搭上的?她作为太子的未婚妻,她怎么能?她怎么敢!
澹台祁见到长宁,只能无力的摆摆手,随即便闭上了眼在原地打坐,长宁见他如此,更加是不能走开了,他毕竟是东临国的太子,她还是他的姑姑,实在是不能放任他就这么狼狈的坐在右相府的大门前,她现在留下来给他遮掩些也是好的。
只是她一想到他刚才出现对白墨冉的维护,心里总会觉得膈应,太子……这是怎么了?那小贱人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魅力了,不应该啊!
这么想着,她也沉了心的要等太子疗伤过后再走了,反正在皇帝那里,她已经丢尽了脸面,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妹妹,她就不信,她晚去一点儿会如何,再者说了,她这也是为了太子!
就在长宁打着算盘的时候,白墨冉已经随着秦夜泠的马车入了官道,不久后就会到达重华山山脚下。
“说,你是不是故意走在澹台祁后面的?”
马车里,白墨冉斜挑着眼看着秦夜泠,眼中写满了对他的怀疑。
“你是希望我回答是还是不是?”秦夜泠略显慵懒的倚在马车的靠背上,闻言微微的睁开了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秦世子,我觉得你现在还是对我坦白为好,不然我可是随时都能跳下马车,投奔太子去的!”白墨冉也学着他的样子,眼睛眯成了和他一样的弧度,整个人渐渐地逼近了他。
“唔……”
秦夜泠夸张的打了个寒颤,似乎是被吓醒了,十分无辜的张开了眼睛看着她,白墨冉这才发现,原来他的眼睛也可以这样的清澈璀璨,就像是一弯清水,倒映着点点繁星,让你觉得陷进一个美好的梦境里。
“也算不上是故意,只是在下朝的时候,我恰好看到澹台祁的马车往你的方向行来,我又恰好也要来接你,他是太子,我只是个世子,当然不能驶在太子的前面,所以只能比他慢了一点才到右相府。”
“恰好?”白墨冉哪里见过这样的秦夜泠?颇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我看明明就是你想看看澹台祁有何居心,所以故意不着痕迹的跟在人家后面吧?正巧你看到人家一上来就邀请我上他的马车,恰好趁了你的意,你这时出现英雄救美,既落了太子的脸面又为自己正了名,是不是?”
“大概是这样的,只是有一点你说的不对。”秦夜泠被拆穿了也没有丝毫的尴尬,反而轻笑出了声。
“哪里不对?”白墨冉狐疑。
“英雄是有的,只是这美人,我可是没有看到。”秦夜泠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白墨冉顿时被噎住,睁大眼睛怒瞪他,对方回给她的是更加纯洁无暇的眼神。
她无法,干脆破罐子破摔的置气道:“可是怎么办呢,你怎么就喜欢上了一个丑女呢?”
说着,她收回探出去的身子就要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却不料对方眼疾手快的揽过了她的腰,让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