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澹台君泽亦是变了脸色,本是妖娆万千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令人心惊的沉怒,“秦夜泠,难道你所做的一切就是保护,我做的事情就是伤害?若不是你先对我有所隐瞒,我又何必这样百般的试探!”
面对他的质问,秦夜泠却骤然沉默了下去,半响,他才开了口,语调不轻不重道:“澹台,我竟不知你对我的信任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澹台君泽登时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情绪,应该说,一直以来,每当他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他的时候,这个人,总会做出一些让你意想不到的事情,防不胜防!
猜不透,他干脆也不去猜,站直了身子走到桌前,转身坐到了他的对面,这才终于看清楚他手中的东西,伸手就向自己的腰间摸去,在感觉到腰间空无一物时,面色又是一变。
秦夜泠手上拿着的,是一块拳头大小的黑色物事,那东西看上去似石非石,似木非木,此时在他的手中竟发出隐隐的白光,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危险般的急于挣脱,却被他紧紧地握在手中丝毫动弹不得。
“我从未想过,你竟然宁愿去找长山道士也不愿亲口来问我,更没有想过,你居然会动用这种害人害己的东西!”他说着,握着那物事的手更加用力了些,那东西倒也很是稀奇,在他的手中似是很痛苦的发出了“兹兹”声,像极了是求饶的呜咽。
“害人害己?我去找长山道士固然是不对,但你也不必把话说的这么严重,不过是一块往生香罢了,能影响些什么?”澹台君泽不以为意的笑了下,丝毫没有察觉到秦夜泠隐藏在眼底里的怒气。
“一般的往生香是没什么,可你的这块,是被长山道士开光作做法的,已然有了自己的灵识!而灵识这种东西,就如同人的身体一样,需要靠食物才能得以生存,而它则是以摄取人的精魄为生!”秦夜泠说着,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手中的往生香再发不出一点声音,瞬间化为了齑粉,洒落在了桌上,风一吹过,便再无踪迹。
澹台君泽看着飘散在空中的往生香,神情有些怔愣,似是还没从他的话中反应过来:“这些天我日日都将它带在身上,照你这么说,我该是受毒害最深的人才是,又为何我半点感觉都没有?”
“往生香性属阳,专吸食女子阴气,你又如何察觉到?”秦夜泠想起昨夜白墨冉的失常,心中的怒火就止不住的翻涌,若不是他的手下无意中提到澹台君泽近日的反常,若不是他因为放心不下夜探右相府,若不是他恰好碰到她的梦魇发作,他是不是……差点就要再次失去她了?
这样的假设只要一想起就让他如坠冰窟,而更让他感觉到寒心的是,造成这样后果的人会是澹台君泽,这个前世一直跟随效忠于他的人!
“澹台,我以为我们相交十余年,已经没有什么是不能对对方言说的了,倒不想这只是我的自以为!”
“难道我问了你,你就会说?”澹台君泽的面色有些颓然,看向秦夜泠的眼神黯然中夹杂了一丝困惑。
“你连问都未曾问过,又怎知我不会?”秦夜泠迎上他的目光,一时间百感交集,他永不会忘记,眼前的这个人,是曾经陪他一起征战沙场、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当初只是救了他一命,他回报给他的,却是一生的誓死相随。
“难道说,你要让我在回京被刺杀醒来的那一刻,就告诉你,其实我已不是先前的那个我,而是从上一世游荡而来的一缕魂魄?”秦夜泠说出这话的时候没有半分的犹豫,从他决定来敬王府找他的时候,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对他坦诚。
他的重生可以瞒过任何人,甚至是阿冉,但是面对一个与你相处多年又敏感多疑的好友,你又要如何才能掩饰的完美无缺?更何况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隐瞒他,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而唯一让他不曾料到的,便是澹台君泽居然会找上长山道士,那个视寒衣圣僧为死敌的人。
“果然是如此。”澹台君泽听到他的话并没有觉得十分的惊讶,他从一开始就有所猜测,只是因为这件事情本身太过于诡异,所以才不敢去相信罢了!
那日他被秦夜泠逼迫着清醒过来之后,他想了很多事情,关于他自己,关于白墨冉,最多的还是关于他。
自从秦夜泠这次征战回来以后,他就好几次都感觉到不对劲。
首当其冲的就是他对于白墨冉突如其来的喜欢和无微不至的保护,这两人一个常年在疆场上上阵杀敌,一个深居别院九年足不出户,这样天差地别的环境,让他连设想两人偶遇了然后一见钟情的理由都编不出。
再来就是在宫宴上,秦夜泠一次次的未卜先知,他一向都知道这个好友的厉害,若说一次两次他还能够当做是巧合,但是怎么能够有人对对方的每一步都预料的那么精准,甚至能够连细节都不差?
世人皆把他视为神祗,可他又不是真正的神,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被人刺杀成功?
因着这一桩桩一件件,澹台君泽心中迷雾丛生,他有所猜测,可是又不敢确定,而对于这些神怪之说,想要请教的最好对象自然是佛教中人。
但他知道寒衣圣僧与秦夜泠素来交好,就算是知道些什么只怕也不会如实相告,无奈之下,他只有去找了长山道士。他也知道那长山道士并不是什么好人,但胜在他的修行足够高深,可谁曾想,会是这样的结果!
澹台君泽苦笑了一声,语气涩然道:“既然这样,那你便说说你和我师妹的事情吧,我相信你该知道我说的师妹是指谁。”
“你确定要知道?”秦夜泠挑眉看他,或许是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得到了释放,神色间少了些凝重,看着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戏谑。
见他这个样子,澹台君泽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尽管猜到自己知道了以后可能会后悔,但最终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他眯了眯眼,咬了咬牙,最后一拍桌子狠声道:“说!”
“说起来,我和她的相识,还是拜你所赐。”秦夜泠的第一句话,就让澹台君泽成功的黑了脸。
于是秦夜泠接下来详尽的和他说了,他们两人和白墨冉在花灯晚宴上的相遇。
“不对啊,照你这么说来,依你的性子听了我的那番话,断不会再和她有往来了去!怎么……”澹台君泽觉察出不对来,很是狐疑的看着他,唯恐他对他隐瞒了什么。
“原本的确是这样的。”秦夜泠一脸自若的任由他打量,眼底的笑意愈发的浓重起来,“可是说让我别想的是你,大晚上的拉我去右相府翻墙的人,也还是你!”
澹台君泽闻言抽了抽嘴角,脸上的表情在刹那间很是精彩。
这就是一段,风流妩媚的君世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血泪史。
那是在花灯会结束后的第三天夜晚,秦夜泠在桌案前看了一会儿书以后,便准备熄灯就寝了,他前些日子被刺客伤到以后,虽然休养了一段时间,但是身上的伤势仍旧未痊愈。
就在他准备熄灯之际,窗边有人影一闪而过,速度虽然极快,但还是让他察觉到了动静。
“谁?”几乎在他厉喝出声的同时,那个影子也在他身后动了手,不出意外的,没过几个来回,对方就被擒住了命脉,点上了穴道。
“秦大世子,你要不要每次都是三招制敌?这样会让本世子这个同样名动京都的人觉得很没有面子。”澹台君泽被他点了穴道不能动弹,嘴上却还不消停,没有丝毫作为俘虏的自觉。
“若你不是每次都是这几个招式,兴许我可以考虑多用几招。”秦夜泠边往里屋走去,边挥手替他解开了穴道,语调波澜不兴:“没事的话早些回去休息,敬王爷也一把年纪了,禁不起为你天天操心。”
穴道一解开,得了自由的澹台君泽一下就挡住了他的去路,笑的一脸的春光灿烂,“谁说我没有事了?”
“什么事?”秦夜泠看着他的笑,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澹台君泽又是一笑,不等他拒绝,拽着他的手臂,就从他刚刚进来的窗户跃了出去,直到拉着秦夜泠行出一段距离以后才迟迟道:
“去看你的心上人。”
右相府后院
墨香苑内的梧桐树上,秦夜泠与澹台君泽一站一坐的隐匿在树梢间,悉心留意着附近的动静。
“不知道是谁和我说过,人家是皇上御赐的太子妃,让我不要过于接近。”秦夜泠看着坐在他旁边、一脸兴致勃勃往屋内张望的澹台君泽,眉梢微扬的打趣道。
“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我是那样说没错,可回去我就后悔了,本世子是什么人,怎么可以能被捆绑在皇权道德的枷锁里?所以你权当我那天没有说过那些话。”澹台君泽说这话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面上是他惯有的狂肆的笑。
“你倒是来去洒脱,万一别人已经睡下了你又如何?”
秦夜泠想他也是疯了,澹台君泽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他竟还陪着他一起胡闹,可若真是如此,他心里那一点点莫名的期待又作何解释?
“本世子是什么人,怎么会犯这种错误?据我这两天的观察,这个时间她和你一样,应该还在看书,说起这点,你们两人还真是秉性相投。”
澹台君泽的声音里夹杂了一丝得意之色,殊不知他这无意的一句话,却在秦夜泠心中掀起了细微的波澜。
两人之间的对话一直是用的传音入密,所以没有惊动任何人,眼看着一盏茶的功夫已经过去,澹台君泽还是坐在树干上巴巴的向屋中张望,秦夜泠却不想再在树上这么傻站着,已然有了离意。
“你干什么?刚来就要走?”
澹台君泽察觉到了动静,回过头来看他,目光里有着不解。他不是对这白家大小姐有好感吗?来都来了,现在就这么走了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疯一次就够了,若是再疯下去,不过是给自己徒增笑柄罢了。”
秦夜泠扔下这句话就要使用轻功离开,不防澹台君泽却在这个时候拉住了他的衣摆,他想停止运气已经来不及,于是只听到“撕拉”一声在这寂静的夜晚响起,显格外的刺耳。
这番动静就算是耳鸣的人都能听见了,更何况是身怀武功的绿绮秋霜?下一瞬,便有白光自他们眼前闪过,两人在猝不及防下只能闪躲,齐齐从树上落下,在院子里显现出了身形。
“来者是何人?”
两人刚在院中站定,就听见一道温婉中带着严峻的声音响起,随后房门被打开,一人从屋子里缓步走出,步伐虽慢却带着沉稳的气度,若是贼人看了定会觉得心慌意乱。
而这两人,一人是花名在外的澹台君泽,他看着白墨冉走来的身影,只觉得风姿绰约,仪态万方,比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要有韵味;一人是常年征战的秦大世子,用他眼光来看,只觉得白墨冉的目光凛冽,走路时的身姿虽然婉约,背脊却始终挺直,自有着她的一番傲骨。
“墨冉小姐,本世子只是偶然路过贵府,发现你这院子里的梧桐树长的真不错,躺在上面欣赏这漫天的繁星,实乃是人生一大趣事,便多加逗留了一会儿,墨冉小姐应该不会介意吧?”
澹台君泽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