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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叫个不停地小皇子,这三人看上去竟是异常的和谐。
一时间倒是叫坐在席间的臣子们恍惚起来,心里直打鼓,想着莫非这帝后之间的关系另有隐情?
酒席刚过半,白墨冉就见蓝沁忽然从远处走来,对着站在她旁边的绿绮耳语了几句,交换了位置。
待到她将酒杯中的清酒饮完后,蓝沁这才上前几步将酒替她重新倒满,在递到她手上的时候,她的手上同时被塞了一个纸条。
白墨冉的手紧了紧,她看向对方,对方不动声色的再次退到了她的身后,随即她又借着替墨锦整理褶皱的衣服悄无声息的扫视了一眼秦夜泠,在见到对方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着席间的表演时,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再次举起手上的酒杯,她用衣袖阻隔了众人的视线,同时动作迅速地展开了纸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今夜归去。
同时,她一口饮下了杯中的酒水,再次放下衣袖时,脸上依旧挂着那恰如其好的笑容。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秦夜泠本来颇为愉悦的情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一点一点冷却了下去。
酒过三巡,有侍卫们抬来了一张盖着红布的大桌子放到了宴席的中间,众臣顿时安静了一瞬,随即又喧闹了起来。
众人心里都知道,这是要让小皇子开始抓阄了。
“墨锦,随娘亲走。”
白墨冉见此也站起了身,牵着墨锦的小手下了台阶,来到桌前。
秦夜泠紧跟其后,也来到了桌子前面。
白墨冉见他到了,没有多余的寒暄,伸手就掀开了红布,桌上摆放的东西立即在众人的面前展现出来。
笔,预示胸有笔墨,儒雅;
尺,预示以身作则,正直;
书,预示满腹经纶,才华;
刀鞘,预示武功高强,刚毅;
数百种物品一一摆放在桌子上,琳琅满目,让人看都看不过来。
不过白墨冉也没有在意,她只大概扫了一眼,就把墨锦抱起来放到了桌上,什么也没说,就这样看着他让他自己挑选。
见这么多人都围着自己,墨锦握紧了两只小手,显然有些紧张,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桌上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给吸引了过去,踩着小碎步在这张大桌上走来走去,他每走一步,众臣的心就都跟着他揪了一下。
尤其是在他好奇的拿起绣有精美图案的手帕以及簪饰的时候,他们都在心里把准备这些东西的人骂了个遍,到底是谁把这东西放在桌上的?要是小皇子真的选了这个,那要做什么解释?喜爱脂粉,将来后院必然充盈,是我国之幸?
我呸!那必然是个昏庸之辈!
好在墨锦对这些东西都只是一时新奇,拿到手上不一会儿就放下了,最终他徘徊了许久,最终选定了一个明黄色的盒子,抱到了怀里便怎么也不撒手了。
对于这个结果,众人喜忧参半,喜的是好在他没有选那些脂粉气的东西,忧的是谁也不知道那盒子里装的什么,万一是个更糟的结果怎么办?
没有人注意到,秦夜泠在看到墨锦选了这盒子的时候,眼中一闪而过的光彩。
见墨锦选定了东西,白墨冉便把他从桌子上给抱了下来,任由他自己把玩着手中的盒子。
其实对于这个抓阄,她并没有多上心,对她来说,不管这孩子抓到什么,只要是他喜欢的都是好的,她对他并没有过多的要求,只希望他能够快乐。
眼看着墨锦玩腻了盒子,就要将其打开,臣子们的心在一瞬间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动作,可又在他打开之后,眼神更加的疑惑了。
因为里面的物事,正用一块小的红布紧紧地包着,看不出什么来,但是瞧着这形状和大小,有不少心思活络的大臣们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却又不敢确信,只是目光愈发的炽热起来。
直到墨锦随手扯开了红布,里面青玉色的东西毫不遮掩的出现在众臣眼前,他们才终于确信,这盒子里装得不是其他任何的东西,而是一方玉玺,一方代表着这个国家最崇高地位的玉玺!
白墨冉显然也没有料到竟然会是这个结果,她还没来得及向秦夜泠发问,对方已经先她一步的给身边的小太监使了眼色,对方连忙开了口道:“众臣听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闻声皆齐齐跪下,在这个时候,秦夜泠会下什么的旨意,他们心中再是明了不过,每个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向着白墨冉掠去,在见到对方依旧站的笔直的身影时,心中一惊,又齐齐移开了视线。
“自今日起,立皇子墨锦为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钦此!”
言简意赅,无半句废话,就此将太子的身份加诸在了墨锦的身上。
白墨冉深深地看了秦夜泠一眼,收回了所有想说的话,甚至顾不得墨锦,转身就离开了晚宴的现场。
蓝沁紧随其后,没多久,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阁主,今夜”
刚回到夜宸殿,蓝沁一开口就询问白墨冉的意见。
“做好准备吧。”白墨冉只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好似颇为疲惫,对她摆了摆手就让她出去了。
蓝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再打扰她,对她行了一礼就出去了。
白墨冉缓步走到窗边,抬首看着夜空,今晚的月色格外的皎洁,她却没有心思去欣赏。
秦夜泠今晚的这一番举动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他就像是有所预知般,打乱了她的全盘计划,让她心神俱乱。
“在想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她一惊,她竟是想的太入神,半点都没有察觉有人靠近。
她回头,就看到秦夜泠正抱着已经熟睡的墨锦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
将墨锦安置好之后,秦夜泠看向白墨冉,见她目光始终停留在他的身上不曾移开,他笑了笑,道:“许久未见,对酌几杯,如何?”
白墨冉仍然没有说话,秦夜泠却已经是下令让人备了酒水拿进屋内,自己先行在桌前坐下了,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白墨冉终究还是走了过去,坐到了她的对面,手握住酒杯却迟迟没有动作,眼脸低垂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我并非想要过早将他推上这个位置,而是他自己选择了这个位置。”秦夜泠岂能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这会儿主动开了口。
白墨冉攥紧了手中的酒杯,目光扫视了一眼在床榻上睡得正香的墨锦,没有再去看他,半响方才道:“或许,墨锦不是你唯一的选择。”
话落,即使她没有看到秦夜泠的表情,她也能感受到她周遭的氛围立即沉冷了几分,她举起手中的酒杯,也将杯中之酒一口饮尽。
“或许。”秦夜泠随即低笑了一声,笑声中不无嘲讽,“可是,他却是我最好的选择。”
说完这句,他再也没有开口,只是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到得后来,就连白墨冉也觉得不对劲,终于转过头,按住了他再次拿起酒杯的手。
“你晚宴上喝的已经够多了,再喝下去怕是会误了明日的早朝。”
感受到覆盖在自己手上温软掌心,秦夜泠的眸光忽然变得暗沉无比,白墨冉敏锐的察觉到他的转变,刚刚想要收回手,却为时已晚。
秦夜泠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整个人从桌子的另一边拽到了他的怀里,因为他的动作太过粗暴,所以桌上的酒壶酒杯不可避免的全部都被打碎在地,发出一阵刺耳的破裂声。
白墨冉的第一反应就是怕惊到孩子,想要往床榻的方向看去,奈何那人却不丝毫不给她机会,炽热的吻随即而至,落在她的唇上,趁她还在惊愕之际,便撬开她的唇齿,肆无忌惮的攻城掠地。
待到白墨冉反应过来之后,她立即就想要推开他,可是手才刚一触碰到他的身体,她才发现自己浑身颤抖的厉害,手上几乎使不上力气。
为什么会这样?
她在心底不断的问自己,眼眸中是不加掩饰的惊慌失措,尤其是从心底涌起的那一股莫名的情绪,更是让她几乎失去了全部的反抗能力。
也就在这个时候,秦夜泠已经一把将她抱起,几步走到床榻边上,绕过墨锦所在的一边,将她压倒在身下。
趁着他解衣之际,白墨冉好不容易才得到喘息,便急忙开口道:“秦夜泠,我”不愿意。
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完,对方便再次堵住了她的唇,并速度极快的褪去了她身上的衣衫。
肌肤相触的那一刻,白墨冉错愕的发现,她明明应该对这样的事情很是抵触的,可内心深处却总有一股力量在和她作对,让她对秦夜泠产生了一种近乎依赖亲昵的情绪,教她丝毫生不起反抗的念头。
她简直要被这两股相互矛盾的意念给逼疯了!
终究,她还是没能逃过秦夜泠对她的索求,只是在两人融为一体的瞬间,白墨冉不可遏制的哭出了声,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极大的悲伤感在此时紧紧地笼罩了她,压得她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只能借由这种最原始的方式发泄。
秦夜泠的动作终于停了停,他看着身下泪流不止的白墨冉,禁锢住她手臂的两只手再次紧了紧,身心俱疲,几欲放手。
可从额头传来的愈发昏沉的感觉却在清楚地提醒着他,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的机会了。
就让他自私一次。
他再次低头,吻去了白墨冉脸上的泪珠。
然后,一夜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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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冉整理好衣衫从床榻上起身,脚步不可避免的有些虚浮,她咬了咬唇,看着在床上沉睡的秦夜泠,目光复杂难言。
她本想与他之间断的干干净净的走,可是他今日的所做作为,却是让她处处受到掣肘。
蓝沁在这时突然走了进来,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倒是让白墨冉一惊。
“阁主不用担心,先前皇上饮下的酒水里属下放了些迷药,所以一时半会儿不会醒过来。”蓝沁看出白墨冉的惊愕,先她一步的开口解释。
难怪了,他会睡得这么沉。
蓝沁的话也解了白墨冉的疑惑,她本以为他今日是酒喝的多了,所以失去了往常的警觉,却不想是这个原因。
“阁主,我们快走吧,属下刚刚查探过这夜宸殿附近的情况,许是因为皇上今日在这里,周边的兵力很是稀薄,正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我知道了,师父他现在人在何处?”
“尊主在城门口等着您。”
白墨冉点了点头,抬步走向了墨锦。
墨锦恰巧在这个时候支吾了一声,悠悠转转的醒了过来,在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白墨冉时,立即“咯咯”的笑开了,自己慢慢的爬着坐起身来,伸直手臂嘟哝着道:“娘,抱抱”
白墨冉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将他抱到怀里,她也坐到了他的旁边,温柔了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像是商量一样的对他道:“墨锦,你要和娘亲一起走吗?”
蓝沁几乎立即就明白了白墨冉的意思,抑制不住高声道:“阁主您疯了?小皇子还这么小,他怎么能自己做出决定?而且就算他真的想要留在东临,难道您就真的放任他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