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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我们可以不要。”
他说的坚决,刹那间便看到眼前那张温婉的面孔渐渐的冷凝了下去,眸中盛满了谴责与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她激动地连声音都染上了些沙哑。
这样的话语和眼神,让秦夜泠的心头猛地一跳,一瞬仿佛回到前世,她被他误解时,她求她救他的父亲时,也是这般。
“我只是舍不得你为他这般痛苦,与其如此,我更想你平安。”
秦夜泠立即转了话锋,他只是轻微试探,她便如此反应,便知这孩子在她心中的地位。
可是他没有忘记,前世,他的阿冉是因何而死!
他的话让白墨冉的脸色渐渐好转了些,她反握住他的手,神情比他更为坚定且认真:“夜泠,你不必担心我,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的将孩子生下,不会舍得留你在这世间一人。”
她被查出有孕,且因为这孩子而暂失了所有功力的时候,她就看见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喜悦,而满是对她的担忧,现在再听闻他说这话,她的内心不知是喜是悲。
他对她,好像已经成了一种执念,当初他能抛下东临纷乱的局面去西漠寻她,现在更是为了她的安危宁可舍弃自己的孩子,这让她在此刻愈发看清了一个事实,她于他来说重过一切。
秦夜泠因着她的最后一句话,心神俱颤,脸上的神情也渐渐的柔和起来。
她的这句话,是他跨越两世以来听过的最美的话。
他笑道:“这算不算是你对我的一种承诺?”
“自然算是。”
白墨冉也笑了,哪怕是为了他,她也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夜色渐渐浓重起来,白墨冉躺在床上,还未与秦夜泠说上几句话,便沉睡了过去。
秦夜泠看着她的睡颜,面上的柔色缓缓褪去,待到再次转过身时,已经重新浮上了一层阴霾。
他朝着殿外走去,在走出一段距离后,他才传音入密道:“蓝沁,你和我出来一趟。”
蓝沁见白墨冉安睡,本来正欲离开,就听到秦夜泠的声音。
她的心中一惊,知道他大概是察觉了自己的异样。
殿外,天上星光寥寥,月色却正浓,照在秦夜泠的脸上,更添几分霜色。
他走出殿外几步,忽然转身,逆着月光,蓝沁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蓝沁,你对我似乎颇有意见?”秦夜泠夜没打算与他绕圈子,直接问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惑。
“蓝沁不敢,蓝沁只是关心阁主的身体,没有多余的精力可以放在皇上的身上,所以更谈不上有什么意见。”
蓝沁竭尽全力想要让自己表现的很平静,但是每当想起白墨冉的身子,她的语气中还是难免带了些气愤。
“你这意思,倒是朕害了阿冉不成?”秦夜泠不难听出蓝沁话中的冷冽之意,话锋也不禁严厉起来。
蓝沁多想回答一个“是”字,可是当初,白墨冉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保密,她不能辜负她的信任。
于是她只能忍下心头涌上的怨怼,平静了心情方道:“蓝沁不敢,但蓝沁斗胆请求皇上,皇上您若是真的为了阁主好,那就请这些时日少来殿里走动。”
“你什么意思?”秦夜泠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眉头深深皱起。
“蓝沁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言已至此,还望皇上能够重视。”
说完,蓝沁也顾不得秦夜泠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了,转身就离开了他的视线。
她们与这些宫里的人不一样,就如她们称秦夜泠为皇上,而称白墨冉为阁主一样,她们的主子只是白墨冉,所以对于秦夜泠,她们尊重之意有之,可却没有服从的义务。
秦夜泠也没有阻拦她的意思,他知道蓝沁若是不想说,他就算再怎么逼问也没用,即便他是这东临国的皇帝。
她们忠于白墨冉,这在让他安心的同时,又常常无计可施。
只是蓝沁说的那些话,着实让他费解,难道说阿冉的痛楚与他有着某种直接的关系?
这样的猜测,再让他觉得荒谬的同时,又不禁暗自心惊。
阿冉……
白墨冉这段日子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三个月的光景一晃而过。
肚子里的这孩子许是知道了父亲的心思,在那日之后竟然不怎么闹腾了,白墨冉的孕吐也渐渐好转,在这三个月里,她的气色也逐渐恢复了原有的光彩。
“最近一段时间,夜泠回来的可是越来越少了。”
白墨冉披着一件貂皮敞篷站在窗前,看着殿外于风霜中傲立的寒梅,心头不禁有些寂寥。
蓝沁不妨她突然会来这么一句,脸色微变,好在白墨冉并没有注意。
她未曾想到自己那日的劝诫竟是真的对秦夜泠起了作用。
这三个月,秦夜泠一开始只是两三天来寝宫看一次,到得后来,眼见白墨冉的身体有了起色,便更是对蓝沁的话深以为然,直到现在,距他最近一次来回寝宫,已经有半个月了。
“阁主不必太过挂念,皇上他自然有他的事,等忙过这一段时间,小皇子差不多也快出生了,到那时候,你们相处的日子可还长呢!”
“是啊,还有两个月了。”
白墨冉也不知道有没有将蓝沁的话听进去,声音有些虚无缥缈。
她伸出手去,一朵雪花恰好落于她的掌心,再抬头,已是漫天的飞雪。
寒冬已至,一切都比她预想中好上太多,她现在只希望能将这份平静延至来年开春,届时无论发生何事,她都可以坦然面对了。
第二章 风起()
“今年的雪似乎下的分外的早。”
有声音忽然从她的身后响起。
蓝沁一惊,立即拔剑而出,带转身看到来人的相貌时,面色由惊转喜,立即俯身行礼道:“尊主!”
白墨冉看着已经在自己掌心融化的雪花,蹙眉收起了手。
她听到蓝沁的声音没有回头,声音中反而添了分冷漠的色彩,“蓝沁,你先下去吧。”
“是。”
蓝沁虽然疑惑白墨冉为何会是这样冷淡的态度,却也遵从她的话,对她微微颔首便走出了殿外。
“阿冉,你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来。”
君不问见到白墨冉的这番举动,内心颇感意外。
“你是我的师父,自然不会丢下我这个徒弟不管,你好心来看我,这还有什么需要预知的吗?”
白墨冉仍然没有回头,雪下得很急,不过一会儿功夫,便已经在地面上打上了薄薄的一层白霜。
短短的两句话,一个背影,就让君不问从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凉之意。
“阿冉,你为何——”
疑问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白墨冉冷冷的打断。
她终于转过身来,正眼看向他,目光中没有了往日里他熟悉的柔和,取而代之的是凛然的冰霜,一如这窗外的风景。
“师父,难道你此次前来,不是带着某种目的,想让我帮你些什么吗?”
面对白墨冉的质问,君不问用沉默代替了他的回答。
却也是最好的回答。
“你如何会知……或者说,你还知道了些什么?”见她如此,君不问知道,怕是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她自己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事情。
只是他不知,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水韵。”她不着边际的突然吐出一个名字,换做旁人或许会觉得茫然,可听在君不问的耳朵里,便是意有所指了。
“万蛊之王。”她又道。
君不问脸色剧变,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他时常收到的关于她的线报,说她的身体因为有孕变得如何虚弱,当时他还觉得奇怪,现在听到这个字眼,顿时心惊!
“白灵。”她再道,话说出口,目光移至到了尚在床榻边贪睡的一团雪白身影上。
自风梓将秦绾绾带回风漠安葬后,白灵就一直跟着她,也随她一起来到了东临,与她同吃同住,已宛若另一个孩子。
君不问也随着她的视线看去,自然也注意到了白灵,内心的震惊已经无以复加。
“若是这些再不足以让我意识到什么的话,那么师父,你的存在就是对我的猜测最大的肯定。”
她始终不曾忘记,水韵在临死之前的话语,哪怕是一句。
“天底下最好的?我早就拥有了!”
在那个当下,她对水韵的这句话没有多做回味,可是在她知道她体内有万蛊之王的存在时,这一切都骤然明朗了。
还有白灵,它身为神兽,难道真会为了自己编织的一个可笑的谎言而跟随自己?白灵黑溪,乃是南疆的镇国神兽,非本族人不轻易效忠。
还有师父,他三番两次的消失都是为了他口中的国家,既然他有能力能够在一国之内力挽狂澜,那就必然不是泛泛之辈,北寒和西漠,她皆已去过,四国之中,唯有一国她未曾涉足。
这一切的一切,都全部指向了一条线索。
“南疆。”她终于斩钉截铁的吐出这个字眼,却又转瞬困惑不已:“南疆于我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为何水韵要将万蛊之王传入她的体内?
为何白灵愿意舍弃它守护百年的风漠随她而走?
为何……在幼时的那一场大火中,师父能那么恰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救自己一命?
她得到了一个答案,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无解的困惑,而这些困惑,恰恰将她与一个真相推的更近。
真相,似乎呼之欲出。
君不问不曾想她竟然已经想到这么深,或者说,他没有想到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在她的身上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甚至……水韵竟然将万蛊之王传到了她的体内。
一切都没有再隐瞒的必要,或者说,现今南疆的局势,已由不得他的个人意愿而行事了。
于是他正了脸色,直面白墨冉投射过来质问的视线,一字一句,说出了她想要得到的答案。
“阿冉,你的母亲是南疆人。”他略微顿了顿,似乎有些意外白墨冉的镇定,这才接着道:“所以,你身上也有着南疆的血脉。”
如此一来,她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有了最好的解释。
其实她的心中早有猜测,只是缺少一个人来帮验证这个猜测罢了。
只是,“那又如何呢?”
她看着君不问,露出一抹得体的笑容,只是眼里却没有半点的笑意。
君不问不防她会是这样的态度,一时竟是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开口。
白墨冉倒也不急,似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他涩然的处境,手掌无意识的抚过自己的腹部,只有在这时,她的脸上会浮现出一丝真正的温柔。
“阿冉,你的母亲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南疆子民,她是南疆的公主,身上肩负着整个南疆的安危。”
他这句话刚一出口,白墨冉的脸色就忽的变了,只是她一直低垂着头,所以君不问并没有发觉。
“而如今,南疆女皇已经逝世一年多,南疆内部朝局一片混乱,在此时,必须要有一个皇嗣之人站出来主持大局,如若不然,再任由他们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呢?”白墨冉这才抬起了头,眸中的冷意丝毫未掩,“师父您此次前来,是想让我抛弃我的夫君,让已经有八个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