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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冉在短暂的失神后,也顾不得辙钧了,立即奔走到赵珂身边,她察觉到秦夜泠的异样,在为秦老夫人痛心的同时,难免多了几分忧虑。
“陈将军,不用费力了,在跳下这高台前,我便自断了心脉,你再怎么样,都是无济于事!”赵珂艰难的伸出手,制止了陈天云的动作,面上的神情极为的柔和与安宁。
此时的她仿佛卸下了一身的荣辱得失,只做回了她自己,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没有再看秦夜泠和白墨冉一眼,亦或是说,以她现在的状况,已经感受不到他们的存在了。
她看着陈天云,似是宽慰似是自语,露出了此生的最后一个笑容,语气释然道:“想不到,最后送别我的人会是你,也算得……圆满。”
话落,她噙着那抹淡笑,陷入了永远的沉睡。
但是这不是事情的结束,而仅仅是个开始。
因为在赵珂闭上眼的那一刻,不管是宫内还是宫外的士兵们,都感到了脸上有一点凉意自某一点弥漫开来。
他们疑惑的摸上自己的脸,触碰到的只是指尖冰冷的一滴液体。
不知哪一个士兵最先抬了头,忘了眼不知何时已经变得阴暗昏沉的天空,眼睛猛地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再次抬头看时,漫天的雪花已经飘飘扬扬的落到了皇宫内外的每一个角落,越来越多的士兵看到这一奇景,俱是面面相觑。
白墨冉抬头之际,正好有一朵雪花坠落到了她的眼睛里,融化成水,顺着她的眼眶滴落而下,远远看去,却给了士兵们一种她黯然落泪的假象。
六月飞雪,往日里他们只曾听说过的画面,不想他们今生还能有幸见到!
这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
秦老夫人前脚刚走,后脚就下起了雪,这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东临皇室简直欺人太甚!兄弟们,都到这个时候了,我们还等什么?冲进皇宫,为秦将军、为秦老夫人、为不归关众多兄弟百姓报仇!”
不知道是谁先带头喊出了自己心中的怒气,越来越多的人举剑附和,士气一时间高涨到了极点。
“冲进皇宫!报仇雪恨!”
“冲进皇宫!报仇雪恨!”
耳边是将士们排山倒海的呐喊,陈天云感受着手中渐渐冷却的身体,却是感到一阵身心皆寒地疲惫。
“老夫一路就送到这了,接下来的日子,你自己多加保重。”
陈天云看了秦夜泠一眼,便抱着赵珂一步一步走出了山呼海啸的战场,即使只是个背影,白墨冉都能从中感受到浓重的落寞与哀伤。
直到陈天云的身影被众多的将士所淹没,秦夜泠都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他始终跪坐在地上,仿佛无知无觉,雪飘落在他的身上、发上,许久都未融化,好似从他的身上感受不到半点的暖意。
丧亲之痛的苦楚,怕是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了,可现在,万万不是伤感的时候。
白墨冉知道现在她有些冷静的可怕,对秦老夫人的离去,她虽然难过,但更多的是惋惜,毕竟她与她之间的交集,不过一二。
所以也因为这样,在最后的关头,秦老夫人才会对她说出那样的话,因为她知道,自己对于她的离去不会过多悲伤,能够保持足够的理智,而她偏偏又不如那万千士兵一样,与她有着特殊的维系,所以,她更知道怎样做对秦夜泠最好。
“秦老夫人用她自己的性命,为你驳回了所有的质疑与侧目,赢得了现在这样一个万民一心的时机,你不该辜负她老人家最后的苦心。”
白墨冉缓步走到他的对面,蹲下身子与他平视,声音轻柔却不失强硬。
秦夜泠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不冷不热,带着些淡漠的疏离,却足以刺痛白墨冉的眼睛。
“可我不需要她这样的牺牲。”
他目光直直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清晰道,语气中有种执拗的偏执。
面对他这样的视线,白墨冉一时间失去了全部的言语,最后她只是语气平缓而又冷静道:“她不只是为了你,是为了整个秦家。”
但是她的眼睛,却已经无法做到正视他的目光。
她伸出手去握他的手,在触碰到他手掌的那一刻,她的手被那股刺骨的寒冷所伤,狠狠地一颤,却没有松开。
但对方却坚决的挣脱开了她握过来的手,从地上站起身来,转身走到了士兵的最前面。
在他走之后,白墨冉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殷红的血迹赫然其上。
面对秦夜泠的数万大军,皇宫里的区区几万御林军本就占不到什么优势,如今他们更是损失了自己唯一的底牌,早就成了瓮中之鳖。
“就算是天意,也不能任由他们这么轻易地就攻进来!”澹台丰恨声道,长剑出鞘,带领着一帮御林军自高台而下,开始了殊死一搏。
无数的士兵从胸腔中发出愤怒而勇猛的呼嚎,杀气腾腾的冲向宫外,刀剑碰撞声,厮杀怒喊声,肢体肉搏声,不断地传入白墨冉的耳朵里,她却只是背对着宫门口,面色平静的看着天空。
雪花纷纷扬扬的从空中落下,而且有着越下越大的趋势,地面都已经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雪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
她伸出手去,一朵雪花落在她的手心,转眼融化成一滴剔透的水珠,她将其捧到自己眼前细看下,还能从它的倒影中看见自己愈发冷清的眼神。
也不知道就这样站了多久,直到秋霜跑到她的身边欣喜的唤她,白墨冉才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来。
“阁主……”这次,就连一向心思跳脱的秋霜也难得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个劲的瞅着她。
“都结束了?”白墨冉没有避开她探寻的视线,反而笑着迎上去,教人实在看不出有哪里反常。
秋霜当即敛了自己的心思,高兴的点了点头,急急道:“在其他几个门包围的士兵也全都取得了胜利,现在秦将军正在带着将士们去寻澹台宏,等将他也抓到后,一切就该尘埃落定了。”
“尘埃落定……”白墨冉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转身一边朝着皇宫内走去一边道:“走吧,我们也去看看。”
或许有些事情,在今天她真的能找到答案。
**
任谁也没有想到,在大军找到澹台宏的时候,他竟是在皇后所在的凤仪宫内。
重重侍卫在凤仪宫外严密把守,只有秦夜泠一人孤身进了宫殿。
白墨冉到的时候,澹台宏正一脸痛心的看着躲在椅子后面,不肯让他触碰的水韵,语气却是满是宠溺,企图降低她对他的防备。
“韵儿,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与我闹脾气吗?”
水韵似是被他话语中的无奈与伤感动容,整个人凝固了一瞬,最后却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满是防备的看着他,一双眼睛中盛满了任谁都能看出的不信任。
而秦夜泠在宫内站了良久,却没有做出任何的举动,只是一直凝神看着这两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墨冉则没有他的耐心了,她只是站在他的身后看了一会儿,便越过了他,看着澹台宏冷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澹台宏,事到如今,我已不想与你多说什么,我只想问你一句,当初我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为了找寻这个答案,她隐忍了十几年,痛心了十几年,现在,她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心中难免波折。
听到白墨冉的问话,澹台宏这才将视线勉强从水韵的身上收回,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
只是与他人不同的是,他眼中除了一开始有些疑惑之外,很快就转为了了然,最后露出了一抹诡异难测的笑容,却没有回答。
白墨冉对他这样的表现倒也不意外,眼底有寒光一闪而过。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心慈手软的白墨冉了,更何况这个答案对于她而言,至关重要!
她身形微动,只眨眼间,便已来到了水韵的身边,一只手狠狠地扼住了她的脖颈,面色冰冷如霜的看着澹台宏骤然变色的脸缓缓道:
“现在,你可以说了吗?”
第三十五章 残酷真相,为爱疯魔()
白墨冉与澹台宏的视线就这么直直的对上,谁也没有先让开的打算。
任澹台宏如何落魄,至少他现在仍然是一个帝王,他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那份属于皇帝的皇权与威严,早就深深地侵淫在了他的骨子里,不容得任何人违逆。
可他眼中的那份强势和居高临下,恰恰是白墨冉这些年里最厌恶与反感的,所以面对这样的目光,她说什么也不会再妥协。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墨冉眼底的冷意愈发刺骨,手中的力气也不经意的加重了几分。
水韵的眼底立即因为痛苦泛起了一层泪光,抓住白墨冉的手开始奋力的挣扎。
因着她的动作,澹台宏终于当先移开了视线,上前就想要将水韵给拉过来,白墨冉对他早有防心,又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轻易得逞,在他举步的同时,手上力气更是重了几分,让水韵连挣扎的余力都没有了。
“好,好好!”澹台宏见此再不敢轻举妄动,反倒是被气笑了,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眼中有闪烁着诡异的笑意,被白墨冉看在眼中,心中隐隐浮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不是想知道竹云轻的死因?那朕便告诉你好了!”
澹台宏轻嗤了一声后,缓缓道出了当年事情的原委。
“当年,白易之在朕的有意扶持下已经坐上了尚书的位置,朕看中他的才华,并且那时的局势也需要有这么一个人替朕平衡朝政,所以,朕必须将他拉入这个四足鼎立的纷争中。”
“你需要我父亲为你效劳,这又与我母亲有何关系?”白墨冉才听了一句便打断了她的话,话语间已经有了些波澜。
“怎么没有关系?朕需要的是白易之的能力,而你的母亲竹云轻,却是阻碍朕掌握你父亲的一颗碍眼的挡脚石!所以,自然是要除去。”澹台宏说到最后一句,语气已经很是风轻云淡,就好像一条人命对他来说,早就如同一颗稻草般的轻微卑贱。
并且,白墨冉越愤怒,他就越有一种变态的快感。
因为即使他再不想承认,也不能否定一个事实,那就是到了现在这一刻,他早就拿白墨冉无可奈何,因此,他只能享受她唯一的一点伤心难过却无能为力,以此带给他一种他仍旧高高在上的错觉。
于是他面带笑意,似是颇有兴致继续道:“既然朕需要白易之为我效力,那就必须确定他有足够的忠心,长宁虽然嫁给了他为妻,替朕留心着她,但是再怎么样长宁也是从皇室嫁过去的公主,白易之对她定是有着几分戒心,待她与竹云轻定是有着区别,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的母亲彻底消失,况且说到底,竹云轻的死也不能怪朕,她那是自愿为你们而死,死得其所,也算是值了!”
白墨冉看着澹台宏在自己面前那副阴险狠辣的嘴脸,恨不得过去一剑了结了他,过往这么多年来的修身养性,在他接二连三的挑衅中都化为乌有,几欲让她失去理智。
“若是你这么不想活,我可以成全你。”
一直静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