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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太子妃来到寝殿的时候,离扶桑渊回来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该有的怒气他早已渐渐地平息了。
傅雅看着殿中一地的狼藉,脸色变了变,眼底极其细微的掠过一抹深沉,然后拎起裙摆,避开那些尖锐的碎片,身姿优雅的来到了他的身边。
“太子因为何事如此动怒?您是太子,可千万不能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给气坏了身子。”傅雅声音轻柔,语气中带着不多不少的关切,言行举止间始终保持着大家闺秀的风范。
“哼!”太子目光晦暗的看了她一眼,手指突然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嘲讽道:“傅雅,你不用这样专程赶来看我的笑话,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巴不得我被气死了才好,这样,也省得你用一辈子来折磨我,不是吗?”
傅雅因着他的动作,不得不与他对视,她的目光平静无澜,就连话语也是保持着一贯的温柔:“妾身不明白太子殿下您在说什么,若您不喜欢妾身在此,那妾身退下就是了。”
说完挣脱他手指的禁锢,转身就要走。
“站住!”扶桑渊怒喝,傅雅步伐未停,恍若未闻。
扶桑渊眸色更深,顾不得满地的狼藉,大步上前追上她,一下子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拦腰抱起。
殿中早已没有一处完好的地面,唯一未收到殃及的,便是内室的那张床榻,傅雅看着太子行走的方向,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抗拒,冷着嗓音道:“放开我!”
“你若真的担心我,又何必在一个时辰过后才来寻我,还是说你怕被我的怒气波及?傅雅,你该知道,这世上我最不忍伤害的人就是你了,不是吗?”
扶桑渊看着怀中之人因着冷淡而更显出尘的容貌,心中的邪火烧的愈发旺盛。
“我叫你放开我!”傅雅无意中瞥到他的眼神,心中一凉,真的有了些慌乱。
“你我之间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这样子……只会让我觉得欲拒还迎。”
扶桑渊已经走到了床边,将怀中之人放于床榻之上,自己立即欺身压了上去。
“扶桑渊!陛下将你禁足在东宫让你闭门思过,若是让他知晓你做出这种事,你这一辈子都不要出去了!”
傅雅感觉到他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腰带,退去了所有的伪装,言辞异常的激烈。
扶桑渊的手一顿,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随后愈发迅速地褪去了她的衣物,冷声道:“你倒是提醒了我,现在我不必处理任何事务,也不必问询外面的一切事情,所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做这事。”
眼看着两人就要**相对,傅雅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她将头扭到一边,看着被风吹动的帐幔,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意,轻声道:“这样也好,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得到你的位置了。”
扶桑渊的动作一僵,目光如利剑般的看着她,时间仿佛都被冻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放开了她,起身整理好了自己的衣物。
而在此期间,傅雅一动不动,仿若丢失了灵魂。
“傅雅,在他回来之前,你还没有这么抗拒我的亲近的,你现在这样,算是为他守身吗?”
傅雅的睫毛颤了颤,没有言语,那声音却像是魔咒一样,紧追着她不放,继续凌迟着她的心。
“傅雅,别再自欺欺人了,打从你嫁给我的那一天起,你就连爱慕他的资格都失去了,你不要忘了,就算你这辈子都不再与我亲近,你身上也早就有我留下的烙印,你是我的女人,到死都是!”
言罢,扶桑渊冷冷的笑了一声,拂袖离去。
床榻之上,傅雅突然痛苦的蜷缩起了身子,痛意蔓延到四肢百骸,痛到极致,便只剩下麻木。
又是几日过去,扶桑渊自那日之后,再也不曾找过她,而她若非必要,也不可能主动送上门去让他羞辱,往往就是呆在绣房中,一呆就是一整日,直到困意袭来,有时趴在在绣架上便也睡去了。
自从嫁给扶桑渊之后,她就没有了自己的闺房,所以只能变着法的在其他房间里过夜,对她来说只要不见到他,在哪里都是一样。
“小姐,小姐快随奴婢走!”
有凌乱纷杂的脚步声从前院传来,渐渐地靠近后院,她从睡梦中被人惊醒,就见到儿时的奶娘正将自己抱在怀中,神色无比的慌乱。
“奶娘,怎么了?外面怎么这么吵?”小小的她因为刚刚醒来还有些迷糊,下意识的圈着奶娘的脖子往外探望。
奶娘却立即捂住了她的眼睛,步伐愈发的快了,声音急促道:“小姐你不要问了,随奴婢离开便是。”
说完,便推开了门,于是外面混乱嘈杂的声音更加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耳中,隐约中还夹杂了刀剑碰撞声。
她残存的一点睡意立即被惊跑了,身为将门儿女的敏锐感让她毫不犹豫的拉下了奶娘捂住她眼睛的手,正巧看到一个士兵因为抵抗而被就地处决,鲜血流淌了一地。
奶娘不防她突然动作,但是此刻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眼看着宫中的禁军步步逼近,她脚下不停地抱着傅雅往后门跑去,终于赶在禁军之前将傅雅送出了府。
“小姐,奴婢不能和你一起走,这样会拖累你,你现在赶快跑,跑的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回头,你要记住,只有你活着,将军和夫人才有活着的希望,听到了没有!”
其他的话当时傅雅没有在意,她只记得了奶娘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于是便疯了一样的往前跑去,直到跑到了闹市区,将自己湮没在人堆里,她的心才稍稍安了一些,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无助与茫然。
之后的那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模糊只记得她天天听闻周围那些路过她身边的人谈论着有关父母的消息。
“真想不到,傅将军竟然会做出叛国之事,真是人心多变。”
“听说皇上已经亲自审问了傅将军,但是傅将军就是抵死不认,或许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皇上已经下了旨意,傅成一门将于秋后处斩,谁能想到,一代名将最后竟然会是这样的下场……”
她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咀嚼着乞讨来的白馒头,眼角一瞥就看到了离她不远处正在啃鸡腿吃的不亦乐乎的胖小子,这小子平时就仗着自己蛮力大,没少欺负过人,所以每个人都很怕他。
心中不知道怎么就来了一股邪火,头脑一热便走了过去,将那人手中的鸡腿夺了过来,想也不想直接扔到了地上,并且狠狠地踩了几脚。
那胖小子猝不及防,没有防备之下还真的让她轻易地得逞了,但是紧随而来的就是他怒不可遏的气愤。
两人很快的就扭打成了一团,本来依着她的小胳膊小腿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是那天,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与他打个平手,到得最后竟然撕扯到了街道上。
直到一声马蹄声响起,两人齐刷刷的停住了动作,两双小眼睛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蹄子,都齐齐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好险,这主人要是再让这马前进一步,他们两个人就要当场命丧黄泉了!
“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声从马车里传来,虽然声调语气都很稳重,但还是掩盖不了本身的稚嫩。
“三殿下,是两个乞儿在街上打闹,堵住了去路,小的这就去驱散。”
马车中的人听闻并没有回答,就在车夫将要下马的时候,车帘被人掀开了,傅雅首先注意到的是那只掀帘的手,温润剔透,竟是比她这个女孩子的手还要好看上几分。
等到车帘全部掀开,傅雅方才知道,相形见绌这个词真正的含义。
明明是一个男孩,可容貌却足以让全天下的女子无地自容。
那人穿着一身素白的锦袍,自马梯上缓缓而下,有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使他整个人愈发显得飘逸洒脱。
那人来到他们两人面前,目光自两人身上扫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视线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格外的长,让她整个人有种恨不得埋到地里的冲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次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挡在她前面的阴影骤然消失。
她疑惑的抬头,却正好撞入一双漆黑含笑的眸子里。
“你是女孩子,应该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的容貌。”那人自袖中拿出了一方巾帕,替她细细的擦拭着脸上沾染上的灰尘,她因着他的动作惊得一动都不敢动,连呼吸都不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对方终于放下了手,将巾帕放到了她的手里,然后站起了身。
“三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她听闻马夫错愕的声音随即响起。
她再次抬首,就见到他正在解开自己的衣袍。
其实那时候,她还没有什么男女之别的观念的,莫名的,她脸倏地一红,立即低下了头。
没过多久,她肩上一沉,携着那人淡淡气息的衣袍已经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来不及反应,或者说是不知道如何反应,只是不安的揉搓着衣服的衣角。
那人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走到她身边的胖小子面前,其实论起身高,他还不见得有胖小子高,但她却很明显的感觉到在他走近胖小子的时候,那家伙在一个劲的后退,显然是畏惧他的。
“以后不许再欺负她,知道吗?”她听到他如是说了这么一句,一旁的胖小子连连点头。
“三殿下,我们该走了。”眼见着这里的人越聚越多,马夫忍不住出言提醒。
她忍不住再次抬头偷觑了他一眼,谁知正好迎上了他朝她看来的目光。
他瞧见她忐忑的眼神,微微一笑,伸手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发,丝毫没有嫌弃她身上的脏乱。
“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像是救赎,被她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而在那日之后,因着他的那句话,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
没过多久,父亲的冤情终于被洗刷,不但官复原职,皇上因为愧疚还给予了他们家更多的兵权,她也被父母寻了回去。
偶有一日她听闻父母闲话家常,说到“这次若不是因为三皇子,或许我们真的凶多吉少了,真想不到他才小小年纪,就……”
于是在以后的许多日子里,她时常会掏出那一方巾帕,或是看着那一件锦袍发呆,一看就是许久。
直到有一天,宫中传来了消息,说三皇子外出时被人劫杀,踪迹不明,生死不知。
那样一个倾城绝色的人,那样一个温柔出尘的人……
她的心突然觉得很疼,疼的她忍不住的哭出声来。
“太子妃,太子妃!”有人在她耳边焦急的唤道。
她慢慢的张开眼睛,却被入目的光线所刺痛,等到渐渐地适应之后,便见到随身伺候她的如柳,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她有些迟疑的抚上自己的脸,指尖是一片冰冷的湿意。
“没什么,做噩梦了而已。”傅雅又恢复了她一贯的淡漠,让人看不清她真实的情绪。
“太子妃,今日外面的阳光正好,现在正是百花齐放的时节,不如让奴婢陪您去花园里逛逛吧?”如柳试探的向她提议。
傅雅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果然见到艳阳高照,天气一片晴好,想着自己闷在房间这么久了,是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