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扶桑拓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的转悠着,最后身子往背后的椅背一靠,神情比方才面对众臣子时要温和了不少。
与东临皇帝相比,北寒帝俨然是个慈父,还没有被身下的皇位磨灭去最基本的人性,当然,谁又能知道,这是不是与他子嗣稀少有着关系?
凡事都是有利有弊,这话果然不错。
扶桑渊没有想到,清远已经来了这么久,居然没有把王府中的事情告诉皇帝,他以为既然他都那么说了,来到皇宫后必然会在皇帝面前,将他狠狠地斥责一通,甚至在来之前,他已经为自己想好了辩解之词……
“儿臣的事情并不着急,既然皇兄这么匆忙觐见,就让皇兄先说吧。”
耳边传来澹台君泽体谅的话音,可这在扶桑渊听来,无异于是另一种形式的嘲讽。
他尾随着他们而来,结果到现在,他们却是什么都没说,反而让他成为了一个笑话!
第二十一章 情债深重,奈何缘浅()
“太子,你说,到底有什么事?”
皇帝明明已经瞧出了两人之间的异样,却没有说破,既然他们兄弟两个都不急着说出来,他就更不急了。
太子毕竟是太子,虽然情况与他所料相差甚远,但他只是略微缓了缓,便斟酌着开口道:“儿臣若是说了,还望父皇恕儿臣无罪。”
“恕你无罪?”
皇帝心中本就满腹疑惑,现在听他这么一说,身子坐直了点,眼中浮现出危险的利芒。
“你说,让朕听听,到底是何事!”
“儿臣今日下朝之后,去了一个地方,然后……”扶桑渊说到这里停了停,瞥了一眼皇帝尚算平和的神色,才一口作气道:“然后便见到国师正在与人行苟且之事!”
这话一说完,他立即就低下了头,不敢去看扶桑拓的脸色。
虽然清远明面上只是北寒的国师,但她私下与父皇亲密的关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父皇身为一国之君,断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与别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就算那人于他的江山社稷再为重要,也不能污了他的脸面!
而他之所以还是说了出来,是因为顾及到,他若是随意找了个事情呈报,等他退下以后,这几人必然不会放过他,与其等到那时候,他还不如先发制人!
“你说什么!”
果然,不出扶桑渊所料,皇帝的声音立即沉了下来,一股威压直逼他这边而来。
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其余的三人却像是毫不知情似的,神情没有一点变化,尤其是作为当事人的清远,在听到扶桑渊对他的控告时,连眼睑都没抬一下。
“扶桑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国师的清誉,岂是你能诋毁的!”
扶桑渊只猜中了开头,却没有预料到结尾,皇帝的确怒了,但是却只对他一人而怒,甚至连质问国师都不曾!
扶桑渊立即开口反驳道:“父皇,您就是借儿臣几个胆子,儿臣也不敢平白污蔑国师大人!只是儿臣的确看到——”
“你给我住嘴!”扶桑拓提高了嗓音,喝住了他还想说的话,不由分说的便道:“趁着国师还没有怪罪于你,赶紧去向他赔罪!”
任是扶桑渊反应再慢,到了此刻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这父皇,明明就是在护着清远,或者说,他是在忌惮清远,与此同时,对自己的话半个字都不相信!
这到底是为什么?
太子转身的瞬间,白墨冉的视线在他的脸上一掠而过,心中冷笑。
为什么?自然是因为扶桑拓很清楚的知道,清远他是个男人!就如当初的秦夜泠一般,对于自己的身份,清远从来没有隐瞒过扶桑拓,这也是扶桑拓为何这么相信他的原因。
“刚刚是本宫冒犯了,当时情急,大约是本宫看错了,还望国师大人不要与我计较。”
扶桑渊来到从他进来后,就一直托腮坐在椅子上发呆的清远面前赔罪,面上的表情很是僵硬。
清远依然视若无睹,将睁眼瞎这个词发挥到了极致。
但是礼已经行了,清远要是不应声,他便不能自行站起来,一时间,扶桑渊进退两难。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屋中除了几人的呼吸声,再无其他的声音。
白墨冉当然知道清远为什么不受他这个礼,实在是他这话说得太有水准,什么叫错情急看错了?若是清远接受了他的道歉,太子固然会因为这番鲁莽的举动而被皇帝稍有惩罚,但是他们却也是什么都不能说了。
这样赔本的买卖,太不划算了!
只是他们看得下去,有人可看不下去了。
眼看着太子就这么弯着腰作着揖在清远的面前这么久,额头上都有隐忍的汗珠冒出来,皇帝终于开口道:“太子,国师既然不说话,那就是不与你计较了,你且回去好好闭门思过,这一个月就不要出来走动了,省得给朕丢人现眼!”
他再怎么样倚重清远的才华,但是扶桑渊毕竟是他的儿子,更是一国的储君,在一个国师的面前这样卑躬屈膝,实在是有辱皇室的尊严!
皇帝这话的意思明面上是惩治了扶桑渊,将他禁足在东宫一个月,实际上却是替他解了围,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觉察出皇帝的心思,俱是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想来这位就是你最宠爱的三皇子吧?你不是有事情要禀告吗?现在太子的事情说完了,你可以说了。”
扶桑渊听到扶桑拓的话站起身来,刚刚想要开口应“是”,清远就先他一步的出了声,对着澹台君泽说话的语气是少有的温和。
经过清远这么一提醒,扶桑拓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太子身上,而忽略了小儿子,心中不免歉责,连带着声音也柔和了许多:“想必这位就是这次草原赛马大会的胜出者吧?锦儿你前来,是否就是为了这事儿?”
澹台君泽却没有立即回复扶桑拓,面色依旧沉着道:“在此之前,儿臣想请教父皇一个问题。”
“哦?你有什么问题自己解决不了,还需要来问朕?”扶桑拓来了兴致。
自从他这个小儿子从东临回来以后,就一直和他有些疏远,虽然极其聪慧有礼,但是他总觉得两人之间缺了些什么。
如今想来,怕就是父子之间最基本的交流了。
现在他有问题要请教自己,扶桑拓自然是高兴的,这样至少证明了他这个父亲,在他的生命里还有存在的价值。
“如果有人不经过儿臣的允许,不听从管家的阻拦,私自闯入儿臣的王府,该当何罪?”
“有人如此胆大妄为,敢做这样的事情?”皇帝没想到他问自己的会是这样的问题,眉头立石皱了起来。“私闯皇家府邸,只有死路一条!锦儿,你告诉父皇,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去招惹你,父皇为你做主!”
扶桑拓当然不会觉得,澹台君泽会真的不明白这北寒的律法,还要特意前来询问他,他之所以在他面前提出这事情,定然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才让自己为他讨个公道。
而且想来,对方也必然不是普通的百姓,不然这种小事他自己解决就好,不可能还要闹到他的面前。
只是这也没什么,自从锦儿回了北寒之后,他早就听闻朝中有几个大臣对他很是不满,这次的事情定然也是他们给弄出来的,他总要杀鸡儆猴一次,治治他们也好!
只是澹台君泽并没有给皇帝回答,而是接着又问道:“若是有人闯进了儿臣招待客人的院子,打伤了儿臣请来的贵客,这又该当何罪?”
贵客?
扶桑拓的视线不自觉的就移到了站在澹台君泽身后的少年身上,仔细观察下不难发现,少年的脸色有些发白,甚至在嘴角的地方,还沾染着一点未曾擦拭干净的血迹。
这样一来,也不难想到锦儿口中的贵客是谁了。
只是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敢在锦绣王府里面动手动脚?非达官显赫而不可为!
可就算如此,他们该当知道,他对锦儿一向偏爱,应该不会做出这样不知轻重的事情来才对,难不成,是他对谁的恩宠太过,以至于让对方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这依旧是死罪,两罪相叠,罪无可赦!”
皇帝的心思全放在了猜测上,因此也没有注意到,站在清远身边的扶桑渊,那渐渐焦灼的神色。
“最后一个问题。”澹台君泽再问,“若是有人不分青红皂白,对当朝国师恶语相向,不知礼法,又该当何罪?”
话都说到了这里,扶桑拓要是再听不出澹台君泽说得是谁,那他这个皇帝也不要当了!
只是……
他立即朝着扶桑渊看去,只见对方脸色灰白,在他看过去的时候,立即躲闪了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他的心里立即有了底。
随即他又想起扶桑锦刚刚询问的方式。
他故意略去了扶桑渊的名字,怕的就是他碍于身份,对他敷衍了事。
而现在,他刚刚亲口说过“罪无可赦”,若是此时再对太子加以维护,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被人这样的算计,他本该气愤的,可是这对象却偏偏是锦儿……这反而让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是有手段之人,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他的目光来到了扶桑渊的身上,脸色倏地一沉,厉声道:“太子,锦儿说的这些你作何解释?可是真有其事?”
这话一出,澹台君泽就笑了,只是笑容很浅。
这一幕被白墨冉看在了眼里,那笑中没有讥讽,没有愤恨,是如此的凉薄。
有一股酸楚的情绪自她的心底升腾而上,她从这样的一丝笑容里,竟是感觉到了心疼。
这样的笑容,不应是师兄脸上该有的。
皇帝说这话的意思,显然是在偏帮扶桑渊,让他有个为自己的开脱的机会!
太子几步重新走回了书桌之前,一掀下摆就地跪下。
“回父皇,三弟所说的这些,着实让儿臣惶恐,儿臣实在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三弟,竟让得他如此的怨恨于我!”
一句话,就将澹台君泽方才所说的那些否认的干干净净,反而暗指对方是诬陷!
澹台君泽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浸了万年的冰雪般的寒凉:“擅闯王府,打伤贵客,辱骂国师,这三样,哪一样是我冤枉你了不成?”
“三弟,我不知道何时得罪了你,竟让你如此的憎恨为兄,但是你说的这些,条条都是死罪,你何至于构陷我于如此境地?”
扶桑渊看着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见他没有立即说话,更是抓紧时间为自己辩解道:“我今日下朝后是去了你的府邸不错,可我那是为了感谢你,若不是你向父皇谏言,揭发了户部尚书的真面目,我迄今还被他这等奸臣蒙在骨子里,我不过就是一时激动了些,你怎可将擅闯王府的罪名扣在我的身上?再者说,我们两个是兄弟,你何至于斤斤计较到这种地步?”
事实上,他之所以会去找澹台君泽,纯粹是想找他算账,那个户部尚书是他的人,对方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中搜集了证据,竟是将他一举拔除,硬生生的砍断了他的一条手臂!他怎可不怒?
但是这些,在扶桑拓面前,他是万万不会说出口的!
“所以太子殿下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