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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绿绮在京都等到“白墨冉”下葬之后,就隐匿了踪迹,一路追随她而来,结果两人刚刚到得不归关,得到的却是白墨冉身中剧毒生死不明的消息!
她和绿绮不像林琅蓝沁亲卫队他们,没有经历过那场殊死搏斗,所以在听到白墨冉是为了救秦夜泠才会落得如此下场之后,往日里对他的崇拜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想找秦夜泠问个究竟,只是一直被他们拦住才不能实现这个想法。
但是已经这么多天了,她的耐心早就磨光了,现在让她多等一分钟,对她来说都是折磨!
她“咚咚咚”地走上楼梯,因为心里憋着气,所以脚下特意多用了几分力气,在这空旷的客栈显得格外的响亮。
众人始料不及她会就这么冲上去,想要阻拦她的时候,她已经一把推开了二楼一间房的房门,怒气冲冲的就对着里面的人吼道:“明明就是我家主子为了你才舍弃了她自己,你现在不积极的找寻主子的下落也就算了,天天躲在这客栈里算是怎么回事儿!”
她这话一出口,众人心里“咯噔”一下,凉意透心,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说起来,秦夜泠其实并没有放弃找白墨冉的下落,那天他们之所以会脱险,都是因为在白墨冉失去了踪影以后,他强行冲破了穴道,在有一个影卫对他挥剑时,他竟然徒手握住了他的剑,一掌拍在了那人的身上,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影卫在瞬间四分五裂,变成一片片的碎块!
在那个当口,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甚至有那么一刻忘记了打斗,看着脸上被溅上鲜血秦夜泠,许久都回不过神。
那一刹那,他不再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云淡风轻的神,而是更像是从地狱里走出的魔。
大约是因为秦夜泠的震慑,在接下来的打斗中,那些影卫一个个就像是被泄了气,到得最后,竟是互相对看了一样,不再与他们缠斗,闪身逃跑了。
而当他们收回剑的时候,秦夜泠已经不在原地。
他们找到他,是在一处悬崖峭壁前,那时候他正在看着悬崖边的一片草地出神。
那片草地上有一块地方被飞溅的鲜血染红,看上去尤为的刺眼,而悬崖下,是湍急的河水。
一个人在身中剧毒又身受重伤的掉下崖壁,还能存活的可能性有多少?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甚至,那天秦夜泠在他们的眼前,一言不发的跳下了悬崖,独自一人顺着河流的方向,找了三天三夜,可是依旧什么踪迹都没有。
若不是后来,朝廷的追兵赶到,秦夜泠因为连日的疲累,终于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他一定还会就那么继续找下去。
这段时间,他们不是不想派人出去打探消息,但是澹台宏似乎狠了心的要置他们于死地,东临国内到处都是追兵,他们寡不敌众,出去就等于是送死,只能悄悄地潜入了暂且属于北寒的郾城静观其变。
“若是主子还在,依着她的本事,也一定会让自己过的好好的,尽力的赶回来,所以不用你这样忧心;就算是最坏的打算,主子不在了,难道这种时候你不应该振作起来为主子报仇吗?秦世子,我以前真的是看错了你!”
秋霜一口气把这些天来的憋屈统统都喊了出来,心里是那个畅快,可是接踵而来的,就是她怒气降下来后所恢复的理智。
她看着自己所在的房间,身子僵了僵,她是什么时候来到秦世子的房间的?
她回想起刚刚说过的话,身子颤了颤,那一定是幻觉,幻觉!那些话她绝对没有说过!
她僵硬的看着秦夜泠因为她的所作所为,而从窗前移到她身上的视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来一道闪电把她给劈了吧!
她因为心虚本就胆颤到了极点,以至于秦夜泠对她冷冷吐出“出去”两个字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来得及思考,犹如一阵风一样的转身跑出去带上门跑下楼。
这一串动作做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连气都没有喘一下。
众人见她平安的从秦夜泠的房间里出来后,齐齐都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丫头竟然还有着这样的气节,往日里姐姐我真是小看你了!”蓝沁过来拍拍她的肩表示赞赏,然后转眼就没了人影。
“你做的很好,只是这次,我怕是也护不了你了。”林琅紧跟其后,看着她的眼神很是疼惜,而后还是同样消失了踪影。
“你保重。”就连绿绮,也只是怜悯的对她吐出了这三个字,也抛下她离开了。
眨眼间,满屋子的人都消失的干干净净,只留下秋霜一个人面对着这空荡荡的客栈,心中忐忑到了极点。
房间里,秦夜泠在秋霜闹腾过了以后,还真的有了反应,眼中的平静破碎,尘封了多日的心魂,正在一点一点的复苏。
秋霜有些话虽然说得过分,但却是一针见血,直指他的心底,让他避无可避。
找不到她,他至少可以为她做些什么。
他抬手抚上自己额头中间的位置,感受着那并不存在的印记,冷着脸,几乎是用尽全力才吐出了让他觉得奇耻大辱的两个字,
“想你。”
第十四章 国师清远,二皇子妃()
北寒最大的一处酒窖内放满了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酒罐酒缸,即便是每罐酒都已经被封的很密实,但还是有浓郁的酒香不断地挥发在空气中,上万罐的好酒香味聚集在一起,足够让不胜酒力的人闻一下就醉晕过去。
所以每次负责从酒窖里拿酒的人,首先需要达到的条件就是千杯不醉,不然是无法在这酒窖中多呆的。
这日上午,有两人照常来酒窖取酒,准备运送到各大酒楼,刚下酒窖,远远就看到一只嫩白纤细的手自一堆酒罐中冒了出来。
两名大汉先是一愣,以为是酒窖里发生了什么谋杀案,凶手直接抛尸在了酒窖中溜之大吉。
就在他们考虑要不要叫人过来时,那只手动了动,随即扒住了离他最近的一个酒缸,缓缓的坐起了身子。
“哎,我这妹夫也真是,什么时候不好叫我,偏偏在我睡得这么香的时候扰我美梦,真是太不体贴了!”
清远瞅着自己一直跳动的食指,神情极为幽怨,只是一双眼睛却很是清明,丝毫不像是宿醉多日的人。
“国……国师?”
那两人愣愣的看着他半响,先是觉得眼熟,认出来之后则是觉得不可置信,直到清远从酒缸间站起身,到得他们面前的时候,两人才大梦初醒般,惊喜的唤出了声。
“嗯,乖!”
清远朝着呆若木鸡的两人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绕过两人就要离开。
其中一人却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子拽住了清远的衣袍,结巴道:“国……国师,陛下已经找您很久了,您还是快回去吧!”
“陛下?陛下是谁?”清远听了他的话,表情很茫然,好在在他快要崩溃的前一刻,他状似恍然大悟般的道:“哦,你说的扶桑拓吧!”
那大汉瞬间冷汗潺潺,拽着清远衣袍的手更紧了,不知道回答是好,还是不是好,清远当年的光辉事迹在北寒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可以直呼陛下的名讳,但是他们万万不能啊!
清远见他这么逾越的动作也不生气,只是轻轻的一抖衣角,那大汉就觉得有一股温和却不容违逆的力道将他的手震了开来。
“回去告诉扶桑拓,我妹夫想我了,所以我要玩个几天才能回去,让他千万不要太思念我,不然我回去之后会心疼的!”
两位大汉还想再做挽留,可是却再也寻不见清远的半个人影,只得相视一眼,彼此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搬他们的酒去了。
清远走出酒窖之后,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气,随手拉过一个路人询问之下,才知道他是在离扈城最近的一个城池,快马赶过去的话只要两个时辰。
当时在他的左手旁就有个马棚,凭着他在北寒的威名,他只需要招个手就会有人屁颠屁颠的给他送上马,但是他看着马棚,却万分痛苦的扶着额头低喃道:“这太粗俗了,太粗俗了!”
然后转身就拦住一个路过的轿子,对着几个轿夫道:“送我去扈城,至于钱,回头我帮你找扶桑拓要!”
轿夫闻言都快哭了,想着国师您想坐轿子也就坐吧,他们就当是做了一件爱国的事情了,但是找陛下要银子还是算了吧,他们还想多活几年呢!
清远坐上轿子以后,心满意足的又继续睡了,想着当初以女子身份示人就是好,日子嘛,就该过的这般精致,至于妹夫,虽然他许久不见甚是想念,但是谁让他妹妹失踪了这么多天,他到现在才想起要找他呢?那就让他等着吧,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儿!
这轿子一坐,就从上午坐到了下午,到扈城时已经是傍晚了。
睡了一天,清远很是心满意足,下轿子的时候对轿夫还不吝夸赞,直言他们抬轿的技术好,回头必定好好奖赏他们。
那几个轿夫只能配合的笑笑,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清远也不在意,手指微动,脸色倏地变了,让自己变成了一束风一样的消失在了几人的面前,空气中还传来他怨念的哀嚎声:“为何这信到的会这么快!”
轿夫:“……”
七里坊是扈城中一家比较有名的酒肆,清远来到七里坊门口的时候,送信的人前脚刚刚走进去,于是他顾不得整理自己的仪容,在信差将信递给掌柜的瞬间,一把将信给抢了过来。
掌柜的脸色一变,刚要动手,在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的时候,硬生生的收回了自己的内力,对其露出恭维的笑。
“清远国师,您怎么会来到贵小店?这信是草民的贱内给寄的,拙劣笔迹入不了您的眼,还请国师能将其还给草民。”
换做是别人也就罢了,对方偏偏是清远,这人在北寒的位置不亚于秦夜泠在东临的声望,且修为深不可测,对她,他只能用迂回的办法。
清远抬头扫了掌柜的一眼,那眼神中洞悉一切的笑意,看的掌柜的心底拔凉,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
“这信我就带走了,还有你不用担心,这信的确是你的‘贱内’寄来的,她说她无事,让你们不用担心。”
清远边说,边将信纸展开,在掌柜的面前晃过,待他看清楚上面写的内容后,他将信纸折好,小心的放回了怀中,又对着掌柜的一笑,就这么离开了酒肆。
酒肆内人多眼杂,他已经将他能说的能做的都做了,至于能不能领会,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掌柜的看着清远离去的身影,心中又是疑惑又是心惊,他原以为是北寒的人知道了软红阁的据点,所以派清远过来就是为了试探,但是他看清远方才的举动也不像是要与他们为敌的样子,反而表现的很是亲切。
难道说,主子什么时候也与清远国师有了交情?
掌柜的自己一人琢磨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什么名堂,最后回想起他看到的信中所写的内容,唤了小二来顶替他的位置,自己则闪身去了后院,秘密召集众人议事去了。
成功的从软红阁的人手中截下书信,清远很是心安理得。
虽然说这中间没有他,秦夜泠还是能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