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人被骇的连对白墨冉的称呼都变了,从你变成了您,直接将她在心中的位置提升到了与神同在的位置。
说着,一大群人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白墨冉一人置身于狼群中。
狼王见此,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但是白墨冉看的出,它的眼神里尽是轻蔑。
“在你的世界里,你是王,你应该知道,今日若是你残害了这些人,那么这一片也将会成为无人的荒地,日后,你还要带领着你的族群跑到更远的地方,残害更多的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现在四下无人,白墨冉也不怕被别人看到,觉得她这样对狼说话的行为诡异,也就随心所欲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狼王的智慧本就接近人类,再加上她特殊的体质,它就算不能全懂,但是大概还是会理解她的意思的。
狼王闻言,高傲的扬起了它的头颅,对白墨冉的话予以否认,但是白墨冉却从它的眼睛里,读出了逞强的意味,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到得现在,白墨冉心中那个一直摇摆不定的天平终于往一端倾斜了下去,她终于明白师父当日的那个“等”字是什么含义了,他让她等,并不是说他不看好她,或者是不赞同她的做法,而是不支持她在那样的情况下做出决定,即使那个决定是对的。
因为她在那个时候,心里装的只有与家族间的矛盾,与皇室间的仇恨,心里眼里却全然没有百姓的存在,想的全是自己的不幸与悲惨。
直到今日,她在经历了皇室为了一己之利谋害忠良时,她看到了皇帝的昏庸;她在知道东临为保一座城池而置百姓士兵的性命于不顾时,她看到了皇帝的无道;她看到北寒的百姓,甚至于是牲畜,都被逼的走上绝路时——她知道,时机到了,她所做的,早就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更多百姓们安定的生活。
国与国之间,本不该有划分,本不该有界限,之所以会有现在的这些条条框框,全然是上位者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心才搞出来的麻烦!
等到一群大男人领着鸡赶着羊回来的时候,狼群们的耐心已经耗费到了极致,一个个眼神都变得更加的饥渴。
“今日你们就先把这些活物带回去充饥吧,日后你们若是没有猎物可抓,可以求助于这里的百姓,他们会给你们帮助,但是你要保证,绝对不许伤害他们!”
“嗷——”狼王一声长啸过后,领着它的狼群就冲向了那些牲畜,一狼嘴里叼了一只后,就飞快地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白墨冉看着狼王消失的方向,唇边噙着浅笑。
虽然狼王没有搭理她,但是她知道,它是答应了,只是为了它那高傲的自尊,所以才故作高贵的离开了。
这年头,禽兽都比一些人有人性!白墨冉的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讽刺,直至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她从地上站起身,将琴拿在手上还给了阿萨。
一直躲在帐子里的姑娘们看到群狼散去,一个个都跑了出来,用一种极为惊叹的眼神打量着白墨冉,有的姑娘眼里甚至升腾起了一股,让白墨冉觉得胆寒的情愫。
“哎呀,阿冉我不知道你原来琴弹的这么好,这琴你就不用还给我了,就当做我给你的谢礼!”桑塔见阿萨接过琴,又再次从他手上拿过来塞到白墨冉的怀里。
白墨冉本想拒绝,忽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还是收下了这把琴,对桑塔感谢道:“那就多谢你了,我的确很喜欢这把琴。”
不同于东临国的含蓄,北寒人性子直爽,不喜欢人扭扭捏捏,所以对于白墨冉这样的夸赞,桑塔很是高兴。
见到草原上的人几乎都在,白墨冉想起自己刚刚答应狼王的,便对众人交代道:“日后若是草原上有狼群出没,或者是直接来到你们的帐篷前,大家还请不必畏惧,只需要献出些家禽给它们就好了,它们不会再伤害你们。”
听了白墨冉的这话,他们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喜色,情绪反而低沉了下去。
古娜最是明白众人在担心些什么,在这里,她与白墨冉最为亲近,知道这些族人们是看她刚刚救了大家,抹不开面子再拒绝她,便自告奋勇的将他们的担忧说了出来。
“阿冉,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大家的性命,所以才会与狼王达成这样的共识,但是你想过没有,这样一来,我们虽然能够逃过群狼的残害,可朝廷那边的供奉呢?你要知道,有时候人与畜生比起来,人更加可怕。”
白墨冉哪里会想不到这一层?她看了一眼古娜,又扫视了一眼众人,忽而道:“若是你们不需要再像朝廷供奉呢?你们是否能与这些狼群和平共处?”
“阿冉姑娘,我们也不是想要为难你,若是没有朝廷那边要的供奉,这些狼群的口粮,我们还不放在眼里!”
“是啊,只是朝廷那边的规矩是死的,虽然我们按照你的方法,是暂时解决了狼群的问题,但要是朝廷来人的话,我们又如何交代?更何况眼看着这赛马大会就要开始了,我们这里,容不得出现一点差错啊!”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诉说着自己的苦衷,以希望得到白墨冉的谅解,他们不是因为舍不得自家的牲口,而是更害怕朝廷的责难。
“那这样吧,我会在赛马大会后帮你们另外想想办法,但是在这期间,你们就按照我现在的意思做,你们看行不行?”
白墨冉心中早就有了思量,但是在事情没有成定局之前,她不想给这些善良的百姓一场空欢喜,所以只能先用拖延时间的方法来安抚人心。
果然,听她这么说,众人都踏实了许多,这次答应的很是干脆。
“阿冉姑娘,很抱歉,这本是我们草原上的人自己的事情,结果却把你牵扯进来,还让你这么为难……”
阿萨有些惭愧的摸了摸脑袋,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不,大家不必对我抱有这种想法,我的这条命都是你们救的,当初若是没有你们的救命之恩,阿冉早就不可能存活在这世上了,所以你们只要把我这当做是报恩就可以了。”
白墨冉面对着众人,笑的谦和,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救了众人而觉得有什么了不起,在她看来,这本是应当。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大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但是心里都觉得十分的熨帖,便也各自回去歇息着了。
草原儿女就是如此,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大事,都不会太过记挂于心,因为他们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日子还是要过,一切都要向前看。
只是这天,白墨冉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这后半夜,她坐在帐中的木桌前,在黑暗中想了许久,最后在破晓之时,用炭笔写了一封书信。
“阿姆,你们这里有传递书信的驿差,或者是信鸽吗?”
白墨冉走出帐子,正好看到刚刚起床出来梳洗的阿姆,拿着她封好的书信就走了过去。
阿姆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气,还有些睡眼朦胧,但是白墨冉来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她要给谁传递书信,瞌睡虫一下子就被她赶跑了,两眼冒光的一把夺过了她手上的信封。
“扈城七里坊张三收……张三?我还李四呢!”本以为能看到什么东西的阿姆很是失望,无精打采的又将信还给了她,有气无力道:“我们这里是没有驿差的,因为这里的人世代都生活在草原上,很少会有人出去或者闯进来,驿差也就没有必要了,至于信鸽……”
阿姆对她指了指天,对她摊手道:“你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会有信鸽的存在么?”
白墨冉望天,在见到那几日整日翱翔的鹰时,内心很是绝望。
如愿以偿的看到白墨冉灰败的表情,阿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含笑意道:“哎呀,骗你的啦!我们这里虽然说是自给自足,世外桃源,但是也不至于完全的与世隔绝,不然你以为,朝廷的消息是怎么传来的?”
白墨冉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阿姆戏耍了,佯怒道:“好啊,阿姆,你居然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两人就在草原上追逐打闹了起来,属于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不断的响起,仿若清晨的第一缕朝气。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阿冉你饶了我吧!”阿姆跑到后面终于跑不动了,心里哀怨的想,她怎么就忘了,这厮看上去很是柔弱,但是昨天却是强悍的拯救了他们所有人来着!
“说,你有什么办法可以传信?”白墨冉也跑累了,喘息着问她。
阿姆对她神秘一笑,然后弯曲了食指,吹响了口哨。
不过一会儿,滚滚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窜了出来,身上还背着一个皮质的小包,跑到两人身边很是狗腿的蹭着她们的脚踝。
“再讨好也没有用,快!帮你的美人姐姐把这封信送出去,等你回来,我让美人姐姐好好地奖励你!”
说着,阿姆拿过白墨冉手上的信就放到了它身上的那个小包里。
或许滚滚是真的听懂了阿姆的话,眼睛放光的看了一眼白墨冉后,跐溜一下就跑远了,然后“噗通”一声就跳进了河里。
“它这是……”白墨冉错愕的看着这一幕,声音有些担忧。
“没事儿!你以为这么大的草原上,我们为什么会养一只狗?滚滚天生就是被训练来传信的,它会顺着河流漂流到最近的一个城池,那里有人会取走它身上的信件,然后它再从山路跑回草原。”
阿姆拍了拍白墨冉的肩膀,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白墨冉这才放下了心,看着滚滚消失的方向,眸中盛满了期盼。
扈城七里坊是软红阁在北寒的一处据点,而张三则是代号,若是夜泠无事,在这封信到达软红阁手中的时候,他便会知道自己也平安的消息了吧?
若不是这次的分离,她不会知道自己原来已经陷的这么深,虽然醒来才短短的几日,但是却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他。
夜泠,你一定要安好。
**
郾城的一家废弃的客栈中,气氛一片低迷,就连走路,每个人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在客栈的一隅,蓝沁将林琅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你得劝劝你家主子了,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林琅也很是焦虑,自从主子那天在不归关成功脱险回来后,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他没有绝食,没有发怒,一切都很正常,就是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我倒是想,可是我每次一看到主子那眼神,我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而且,你又不是没试过,你怎么不去劝呢?”
蓝沁被他这么一反驳,呐呐了半响,说不出话来了。
她承认,她和林琅一样,见不得秦夜泠那种眼神,一片死寂,看任何人的目光都像是在看行尸走肉,那感觉让人无比的窒息,就像是被人丢进了无底洞般,等待着永不会有尽头的绝望。
“我不管,我不能再等下去了,这样下去你们不疯,我都快要疯了!你们不敢去说,我去!”秋霜看着他们互相推诿的样子,连日来一直压在心底的怒火积压到了极致,在这一刻终于爆发!
她和绿绮在京都等到“白墨冉”下葬之后,就隐匿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