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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席吧!”
白墨冉回到座位之后,皇帝一声令下,众臣们谢过皇恩之后皆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起来,由礼部所安排的歌舞表演也随着晚宴的推进而开始助兴。
白墨冉左手边坐的是长公主,右手边坐的是白婷婉,此刻两人的表情不用看也定是不待见她的,而她阔别皇宫九年,以前就算是有相识之人,现今怕也是认不出了,她也只能靠吃些东西以解闷。
她刚用筷子夹了一块绿豆糕放到嘴边,便已是察觉到了不对,因为她闻到了一股她很熟悉的味道,正是师父第一种教她防备的药,泡竹叶粉,俗称泻药。
但是她只是停顿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的吃了下去,因为她在世人的眼里只是一个幽居深闺的女子,断然是分辨不出这些的,若是有人存心利用此对她试探,她就暴露了,更何况这并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最多便是腹痛,她还是可以忍耐的。
一块绿豆糕吃完,白墨冉看着桌上的食物有些无从下手,她知道既然她这桌被动了手脚,那么肯定不止一种菜肴里会有药,但是她若是再多吃一些,即使那是最普通的泻药,后果也不会是那么好受的。
正在她踌躇之际,手中的筷子突然被人劈手夺过,一道清脆悦耳的嗓音贴着她的耳边响起:
“哎呀!你这里怎么还有这么多吃的?也分我一点呗!”
第二十五章 方家有女()
白墨冉侧身看着旁边突然出现的少女,明媚的像是夏日里最耀眼的一束光,瞬间暖了人的心扉。
少女看上去与她差不多大的年纪,身穿一身鹅黄色毛茸茸的狐皮小袄,前面的头发用发绳梳成两个垂挂髻,后面的则是随意的披散在肩头,有璎珞散落在其中,若隐若现的如同夜幕中的星子。
此时少女见她朝她看来,对她嘻嘻一笑,露出了嘴角边的两个小小的梨涡,像一只狡黠的猫儿,随后再也不看她,拿着筷子夹起一只鸡腿就啃了起来。
白墨冉连出声都没来得及,眼看着一只鸡腿转眼间就只剩下了骨头。接着,少女更是就以风卷残云的速度,极快的消灭了这一桌子的菜,白墨冉几次的欲言又止,最后都是被少女骇人的吃法给惊住了,直到她喝完最后一壶放在桌上的酒时,她都没能说得出一句话。
“这下子终于吃饱了!皇上也太抠门了,也不想想一桌子的菜哪里够我吃的么?”少女刚说完这句话就打了个饱嗝,摸了摸有些撑的小腹,满足的笑了笑,这才看向一旁已经呆愣僵硬的白墨冉道:“白墨冉,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我叫方涵烟,你老爹政敌的女儿!”
方涵烟,左相之女,方家唯一的女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方家大小姐。白墨冉脑中很快就浮现了这些她听过看过的消息,再看看眼前的少女,摇摇头,真是考验她的判断力啊!
方涵烟也不管她说不说话,径自缠上她的手臂,眼睛似有若无的瞟了下她右边的白婷婉,声音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你可比你那个徒有其表的二妹有趣多了!就凭她也能和我并称为京都双姝?我呸呸呸!简直就是拉低了我的档次!要我说你不喜欢那劳什子太子是对的,被她看上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这样,我把我大哥介绍给你吧,你要是不喜欢我大哥,那我还有二哥三哥四哥,总有一个是你喜欢的!”
“咔嚓”的一声从白墨冉右边的席位传来,她闻声看去,只见那位置上再也见不到人影,只留下了一双被折断的筷子,显然是有人被气走了。
方涵烟“嗤”了一声,终于放开了白墨冉被她晃得有些酸麻的手臂,几步就坐到了白婷婉的位置上,拿着那双被一折为二的筷子,不屑的冷哼一声,往身后一扔,“噗通”一下就沉到了河里,接着她又恶狠狠的拍了下桌子,这才复又坐回她的身边。
在她坐下的那一刻,白婷婉的那张桌子轰然倒塌,自方涵烟刚刚一掌拍过的地方碎裂成无数块,惊了在场的无数人。
皇帝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凌厉的视线扫过来,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怎么回事?”
方涵烟倒是一点也没被皇帝的气势吓到,只是无辜的摆了摆手道:“皇上,是这桌案太不结实了,刚刚涵烟只是一不小心用力大了点,它就倒下了,差点还砸到我呢!”
“来人,再换上一张桌案!”皇帝出乎意料的只是皱了皱眉,也没有再追究下去,现场很快又恢复了歌舞升平的氛围。
白墨冉的眼底闪过一抹若有所思,方家原本只是世代经商,从不过问朝堂之事,参与朝廷纷争,但是到了左相祖父的那一代,方家的产业已经遍布到了东临国的各地,甚至在其他国家也略有涉及,在这样的情况下,经商已再无更高的追求,所以左相祖父便动了入仕的主意,凭借着手中的钱财,他也很快就做到了一个高位,等皇帝察觉这一人物存在以后,已经是难以拔除。
既然不能拔除,皇帝祖父便想到了相互利用,皇帝祖父找到左相祖父,许他左相之位,但是前提的要求是,在国库空虚之时,左相必须全力支持,所以就这样,左相之位世代相传,地位一直牢不可破,而皇帝也因为忌惮方家的财力,对方家也多有纵容,这也是方涵烟在宫宴上敢如此放肆的依仗所在。
“白墨冉,你想不想知道你来之前她们都在说些什么?”方涵烟附在白墨冉的耳边耳语,一双明亮的眼睛不断的转动着,一看就知道她在打着些小盘算。
白墨冉看出她的那些小心思,也不揭穿,声音中含了一分笑意道:“不想。”
方涵烟原本闪亮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下去,一双柳眉蹙起,看着她奇怪的道:“哎,你怎么会不想呢?我还想靠着这个看一眼你的长相呢!哎,你是不是知道我一定会提要求所以才不想的啊?你这人真的是好生小气!”
白墨冉听着她的这番话,眼中也染了几分笑意,凭她的功夫,若是真想揭开自己的面纱,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可是她却是宁愿这般的算计也不愿动用武力,可见她对人性的尊重。
“算了,谁叫我喜欢你呢。”方涵烟无可奈何的感叹了一句,让一旁的白墨冉差点呛到,她的眼睛往四周扫了扫,见到没什么人靠近以后,这才贴近白墨冉轻声道:“你今日要小心些,我的人可是无意中听到白婷婉和她心腹的对话,要你今日身败名裂!虽然她没有听到具体的谈话,但是根据我对白婷婉的了解,她既然这么说了,那今晚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墨冉的目光闪了闪,显然是没想到方涵烟会对她说这些,不过她顿时又想起她刚刚吃的那一桌子菜,表情难得的有些纠结,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了?
不过她的话她还是听进去了,本来她今日也没有想过这场宫宴能够善始善终,既然敌人出招了,那她怎有不接之理?
远处突然响起一阵喧哗,打断了白墨冉的思绪,同时她也察觉到,坐在她身边扭头看向她身后的方涵烟,在那一刻突然僵直了身体,眼中滑过一丝痛苦与慌乱。
她不解的随着她转身看去,在看清楚引起那喧闹的白色身影时,身子也是蓦地一僵,疑惑与心痛一起涌上心头。
子篱?他怎么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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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花灯猜谜()
自那次她袒露心迹、把话挑明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再想起他。不过才短短三日的时间,再见到他,她竟然已有种时过经年的感觉,唯有心头的那一份压抑的苦涩与悸动,还是停留在被他拒绝的那一刻,依然疼的那么窒息。
他自夜色中缓缓地走来,一如在篱院那般的悠闲自在,仿佛他身处的并不是鼓吹喧阗的宴席,而依然是在欣赏一株梅,一柸雪,神色平和的让人不忍亵渎。
最终,他在众多女子或惊奇或仰慕的注视下,只是悠然的走到最末的一方桌案边坐下,替自己斟了一杯酒,朝着主桌的位置遥遥一举,敬了一杯,而后也不管那人有没有注意到他,兀自以袖遮掩,一饮而尽。
“他怎么会来?”方涵烟在一番失神后,这时终于回了魂,问出了白墨冉这时心中同样的问题。
白墨冉也是在此刻才惊觉出方涵烟的不对劲,她问出这句话,显然是认识子篱的,而子篱自从八岁时被她带回右相府,便也如她一般未曾踏出府中一步,方涵烟又是如何识得他的?
这还不是重点,最关键的是她刚刚看到子篱的动作,分明就是在向皇帝示意答谢,可这么些年来,不论是什么宫宴,皇帝从未邀请过子篱一次,而现如今她一回来,皇帝就来这么一招,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湖畔微微起了雾气,一如白墨冉心中愈发朦胧的脉络。
女子们在莫子篱出现的那一刻起,就纷纷的被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她们惊艳于他那俊美精致的容貌,迷醉于他那飘然出尘的气质,却又因此只敢在原地偷觑几眼,久久不敢接近一步……但这一切都止于莫子篱在那方桌案坐下之前。
按照桌席的安排来说,皇帝自然是在主桌,从主桌往下的两侧,分别以左相和右相为首,坐着各位皇子大臣,等大臣们都就位了,这才轮到女眷们依次就坐,可是他却坐的比身份最低微的女眷还要远,女子们虽然不识得他,但通过这也能够判断出他的身份地位,所以即使刚刚再怎么喜欢他,现在也不得不小心的收起自己的心思。
这就是官权至上的皇朝,任凭你如何俊如神祗、风姿卓越,都抵不过朝堂之上的一身官袍、一席之位!
白墨冉强迫着自己收回视线,忽而感觉自己的左侧有一道极为尖锐的目光正看着自己,仿佛蛰伏在暗处的毒蛇,此时终于露出了它的獠牙。
她侧头望过去,却只见到长公主正专心的看着眼前的表演,丝毫没有露出一点异样,这不但没能让她安心,反而更觉得疑虑起来。
晚宴接近尾声的时候,皇帝自主桌上站起身来,遥遥一指河畔,众人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河畔处不知何时已经被低低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用铁丝连接起来排成了两列,一眼望去,大概有近百盏之多。
“这一百盏花灯上都写有一个灯谜,而你们每猜出一盏,都会有人给你们一条红绸,而与之相应的,那盏花灯也会被高高悬挂起来,表示已经被人猜出,最后你们谁手中的红绸最多,就会得到朕给出的奖赏。”
皇帝口中的“你们”虽然没有特指是谁,但是在座的人都知道,这个机会是为年轻一辈的才子佳人而准备的,通过这个比试,一方面皇帝可以看出谁是新一辈的佼佼者,以后方便加以重用,另一方面也可以让那些有才华的女子真正的一展风采,日后好找到中意的夫家。
如此一举两得之事,自然是让在座的年轻男女纷纷激动起来,看着河畔的花灯,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炙热。
“朕只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至于能完成多少,就看你们个人的本事了!”
皇帝的话音刚落,坐在宴席尾处的少男少女们便已争先恐后的向河畔走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