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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冉面对他的凝视,神色坚定,面上没有丝毫的不自然,只是那样柔和的看着她,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
仿佛一阵细雨飘来,滋润了干旱已久的荒地。
终于,在这样的对视过去一炷香之后,澹台君泽开了口,语气很是平静舒缓,“就仅仅是这样?”
“什么?”这次倒是轮到白墨冉愕然了,她抬起眼帘,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在你心中,我只是你的朋友,你的师兄?除此之外,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了?”澹台君泽看着她,面上的神色骤然间变得无比伤感,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白墨冉却是在这当口,毫不犹豫的,一手掌拍到了他的脸上,将他的脸推拒出离自己三尺之远的地方,嘴角一弯,故作喜悦道:“当然还有其他的。”
“什么?”澹台君泽眼睛倏地一亮。
“他的此生挚友。”白墨冉笑意不变,吐字清晰的说完。
她没有指明他是谁,可澹台君泽却比谁都明白她口中的那个他。
脸上故作的哀伤渐渐散去,他的眸光闪了闪,最终重新落到了白墨冉的身上,化为了一缕无奈的落寞,很轻,很浅,似流光一刹。
接着他再次开了口,那张颠倒众生的容颜上再也没有半分的表情,他的语气也一样的波澜不兴,就像是在告诉她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一切都如你想的那样,没错,其实我并不是最开始的澹台君泽。”
一句话,将他埋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就这样倾诉而出,他本以为自己将这句话说出口以后会很忐忑,却不料现今更多地是轻松与坦然。
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终于有人帮他分担,终于有人可以诉说,就好像自己肩上的担子被人分担去了一半。
“至于我什么时候变成了君世子,又是什么时候替代他的身份的,我想你应该心中有数了,不是吗?”
“是在他八岁那年吗?”白墨冉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
“是。”澹台君泽毫不避讳,既然他选择的坦诚,就不会再对她有任何的隐瞒。
果然如此。
白墨冉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在她很小的时候,一旦她过度的顽皮了,母亲唯一会拿来教训她的榜样就是澹台君泽,说他是如何的懂事乖良,说她又是怎样的顽劣不堪。
因此,她虽从未见过澹台君泽一面,却是对他有着很深的印象。
后来她听说了他被人掳去救回后所遭遇的事情后,也是颇为唏嘘,在知晓他性情大变后,更是在心底里有些开心,想着这样娘亲便再也没有拿来给自己说教的例子。
谁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后来那人,自然而然的从澹台君泽变为了秦夜泠,这个与她牵扯一生的人。
“他已然出现,你又打算如何?”白墨冉没有过多追问当年的细节,若是他想说,自然会主动告知于她,她从不喜欢做勉强与人之事。
澹台君泽复又走到桌边坐下,将茶杯端在眼前仔细的观看着,似乎在研究着上面精致的纹路,在听闻这句话后,眼中掠过一抹凌厉骇人的杀意,嘴角微勾的看着白墨冉,漫不经心地反问道:“你觉得我会如何?”
白墨冉心底一惊,后背在那瞬间袭过一阵寒意,她怎么就能忘了,眼前的这人,在世人眼里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不过很快的却又轻笑出声,走上前去夺过澹台君泽手中的茶杯径自饮下道:“正巧,我手上有这人现在的线索,要不要我给师兄你方便你去解决了他?”
澹台君泽见自己的水杯被夺,也不生气,眼神似有若无的掠过了白墨冉刚刚饮水后透着光泽的双唇,随后对上她戏谑的目光,一点也没有被人看破心思的尴尬,反而很是欣喜地应了:“好啊,不愧是我的好师妹。”
言罢伸出手来,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线索拿来!”
白墨冉看着伸到她眼前的那双手,白皙娇嫩的让许多大家小姐都看着羞愧。
她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水杯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我看这线索我还是交给敬王敬王妃好了,毕竟他们可比一个没事就闯进女子闺阁的人好多了。”
没还没来得及打开,就已经被人用内力从屋里封上,白墨冉一惊转身回头,就看到澹台君泽微微泛红的双眼。
“师兄?”她惊疑不定的唤了一句。
原本她只是玩笑,只是想警告一下澹台君泽即使她是他师妹,这闺房也不是随便可以进的,以着他的智慧,也不可能听不出她的话外音,可如今这般却是……
澹台君泽在看到白墨冉受惊的模样时,一时激动的神智在瞬间被压制了下去,他扶着身旁的桌子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是脸色微微有些泛白。
“我没事。”澹台君泽勉力一笑,随即有些歉疚的看着白墨冉道:“刚刚吓到你了?”
“没有。”白墨冉摇了摇头,心下已经了然。
大约是因为太在乎了吧?所以即使知道她说的是玩笑,他的心里仍旧忍不住的会激动。
她不由的想到那人,她捉摸不透他为何会在这个关头出现,若是想要认亲,他应该早早寻去了才是,可如若他不想,就应该在他们寻不到的地方好好呆着才对,这般又是何?
“这几日,我怕是要住在你这墨府了。”
“什么?”
澹台君泽的一句话顿时将白墨冉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出来,她刚刚没有听错吧?
“如今北寒来人,我实在是避无可避,但若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要住你这的。”前一刻还凶残如恶魔的人,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摆出一副小兽般无辜的姿态,让白墨冉忍不住的嘴角抽搐。
“可以。”白墨冉这次答应的很爽快,她话语一转,和蔼可亲道:“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和北寒的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澹台君泽闻言眨了眨他的那双桃花眼,不过迟疑了一会儿,随后很是爽快利落道:“扶桑太子是我大哥扶桑炎是我二哥纳兰倾城是我表弟北寒君主是我亲爹这样你满意吗?”
“一般。”白墨冉又是何许人?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前,她的心底就有了几分答案,早就听说北寒的三皇子在多年前就已经走失,她只是尚未确定而已。
这样一来,从前的种种不寻常也就可以解释了。
难怪纳兰倾城和澹台君泽容貌相似的妖孽,难怪比试结束以后,纳兰愿用三个消息,只奢望能和他见上一面,也难怪……现在北寒来人,不把心思放在两国议和上,反而日日在这京都逗留,这一切的迂回,都是为了这人啊!
看来北寒对师兄还是很重视的,不然的话,也就不会大费周章的让扶桑炎来东临寻人了,可是如若这样,当初师兄在走散后又为什么不立即回去,反倒是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留在东临、做澹台君泽的替身?
皇子这个身份,可是比世子金贵多了!
眼见着白墨冉看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澹台君泽识时务的闪人。
“小师妹,你想要知道的我也已经告诉你了,如今师兄待你可真的是坦诚相见了,你这院子这么大,师兄会自己找一间顺心的住下的,就不用你操劳了。”
“师兄想住下,师妹自然不会拒绝,不过秦世子那里,还请师兄多多担待了。”白墨冉没有阻拦,只是淡定的叮嘱了一句。
不远处传来重物坠落的声音,白墨冉察觉后,心情很好地弯了弯嘴角,对外面吩咐道:“好好招待君世子,势必要做到宾、至、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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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软红阁主探夫()
澹台君泽在墨府住下几日后,将军府依然没有传来什么动静,这别说白墨冉,就连他自己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这日,一直闷在屋子里的澹台君泽情绪终于压抑到了极点,携着不知道他从哪里捯饬过来的棋盘就钻进了白墨冉的屋子里,彼时的白墨冉书桌前正放着一堆带有软红阁标志的折子,有条不紊的处理着。
“来来,小师妹,先别管那些劳什子的折子了,快来陪我下一局,你这墨府除了些花草还是花草,真是没点别的看头了!”
澹台君泽一边抱怨着一边拾掇着书桌旁放着的矮桌,丝毫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俨然已经把白墨冉几日前的警告当做了耳旁风。
“哦?那要不要我替师兄修书一封,请你那纳兰表弟从风月轩挑选几位美人送来,为师兄解闷?”
白墨冉自他进来就没看他一眼,手中的笔始终未停。
这些日子以来,四国的格局愈发的动荡起来,南疆内斗一触即发,西漠君主身染重病,北寒更是打着两国修好的旗帜前来东临,引得其余两国气氛紧绷,将视线全部聚集在了东临国。
在这种情况之下,以东临为主要据点的软红阁做事自然要比平时仔细很多倍,需要请示的事物亦是骤然增多,也直接导致了她繁忙的程度。
想到这,白墨冉实在忍不住心中的不忿,随手拿起一本桌上的折子就朝澹台君泽砸了过去。
“喂喂!小师妹,你不能因为某些人这几日没来看你就迁怒到我头上!师兄我对你可是掏心掏肺,你怎么能如此待我!”
言罢,还展开折子成一个扇形遮住了半边脸。
对于澹台君泽如此无奈的举动,白墨冉也早就习以为常了,只是他说的话……
白墨冉一直忙碌的手终于在那一刻停了一下。
澹台君泽隐藏在奏折下的嘴角露出一抹奸诈的弧度——很好,挑拨成功。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窜出一个黑影,那黑影显然是进来的匆忙,头上还残留着一片绿叶,此时正站在白墨冉面前,义正言辞道:“墨冉小姐,你一定要相信世子,世子这几日绝对是琐事缠身,所以才没能前来看望小姐。”
澹台君泽眼睛眯出一个危险的弧度,语调阴测测道:“林琅,你这可就是睁着眼说瞎话了!我可怎么听说,你家世子这几日连门都没出一步,整日里都在应付你家秦小姐呢?”
林琅闻言立刻回头,那片树叶也随着他的动作从他的头上飘落,毫不畏惧权威的反驳道:“君世子你也知道那叫‘应付’!要不是秦小姐整日缠……”话说一半,林琅自觉有些不对,又改口道:“要不是秦小姐整日关心国事,要与世子商讨军情,世子怎么可能会不来看墨冉小姐呢?”
“商讨军情?”澹台君泽似有其事的点点头,“现如今北寒休战议和,南疆内战,西漠自身难保,的确有很多军情需要商量,你要是早这么说,本世子不就理解了?”
“君世子你……”
“够了!”白墨冉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在自己面前吵囔着,心里没来由的觉得烦躁起来。
她冷冷的瞥了一眼澹台君泽,声音淡淡却带着极强的杀伤力道:“你要吵出去吵,要是再打扰到我,我会亲自把你交到扶桑炎的手上,到时候我相信他会非常感谢我。”
澹台君泽无辜的眨了眨眼,然后委屈的把整张脸都埋到折子里,不说话了。
林琅顿时志得意满,想着墨冉小姐还是偏心自家世子的,谁知下一刻,他就被白墨冉狠狠的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