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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右相嫡长女白墨冉,温雅贤良,品貌出众,朕闻之甚喜,念其与太子实为良配,特册封为太子妃!”一道圣旨,白墨冉幸福安宁的生活天翻地覆,成为了人人羡艳称赞的天之娇女。却也不过一夜之间,母亡父离,半面丑颜,被逐相府,无人问津。自此九年隐忍,与世无争,韬光养晦,只为一朝锋芒出鞘,拨开迷雾,将复仇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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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前世之殇()
明宏二十九年,这一年,是东临国朝野巨变、血雨腥风的一年。
四大家族分崩离析,皇帝的心腹宠臣,右相白易之因其在府中暗修皇陵、私藏龙袍被发现,引得皇帝震怒,将其满门抄斩。
也在这一年,东临国边疆大乱,秦王府仅存的世子秦夜泠自愿请兵出战,却不过一月便战死沙场!
更有先皇的同胞兄弟敬老王爷一纸诏书昭告天下,称当今皇帝乃是弑父篡位,是为乱臣贼子,故而发动兵变,自此,屹立百年的东临国终于迎来了他的末日。
同年,
北寒国自幼走失的三皇子突然回国,以雷霆手段收服了朝野,并被北寒王立为太子,领兵出征,讨伐其余三国。
同年,
西漠国唯一的太子客死他乡,皇帝年暮却无人可继承其皇位,皇宫内外群臣虎视眈眈。
同年,
南疆女王缠绵病榻多年,药石无医终是撒手人寰,南疆内部为争夺王位四分五裂,引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内乱。
自此天下四分的局面被彻底打破,天和大陆烽烟四起,一片大乱。
而无人知晓,这一切事情的导火线,只是因为一个早已被人遗忘的女子的故去,那女子名为白墨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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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白家墨冉()
东临国,明宏二十八年,春。
此时正值冬末春初,年关刚刚过去,天气依旧寒冷,前几天下的雪仍未融化,偶尔有风吹过,夹杂着冰雪的冷冽,还是会冻得让人直打哆嗦。
不过这却依旧影响不了百姓们对于即将到来的上元节的热情,京都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高声吆喝的商贩和挑拣货物的行人,衬着不少屋檐上过年时未能及时摘下的红灯笼,显现出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
一辆浅黄色的马车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穿行在人群里,朝着右相府的方向行去,这般的低调很难以让人想到,坐在马车内的人,正是阔别了右相府九年,这些日子在大街小巷闹得沸沸扬扬的右相府嫡长女——白墨冉。
“咳咳。”马车内传出一阵压抑的轻咳,随即便是一人关切的询问声,“小姐,你怎么样?”
说话的人长着一张清丽标致的脸,穿着一身浅绿色的长袄裙,看上去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此刻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坐在主榻上的女子。
“都怪奴婢不好,要是那日,奴婢能早点发现小姐落水,小姐您也不至于病的这么严重。”
没等到主榻上的女子出声,另一名身着红色袄裙的婢女当先开口道,声音中满是愧疚,她的相貌不如绿衣婢女的出色,但却胜在一双秋水瞳眸波光盈盈,似乎随时都要滴出水来。
“绿绮,秋霜,我无碍。”女子轻声安抚道,声音一如她给人的感觉般,温和中透着安定,有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女子着一身素白的纱裙,外面披着一件雪色的貂皮斗篷,乌黑的秀发只用一根木簪轻绾起一部分,剩下都懒懒的披散在她的身后垂至腰间。
她的容颜被轻纱所掩盖,唯露出一双和暖的眸子与如远山一般灵秀的黛眉,不过这却丝毫不影响他人对她的观瞻,她就似一块上好的暖玉,虽不见得其全貌,却依然能感觉到她的温暖与光华。
这个女子正是白墨冉。
十日前,她在距离右相府百里外的别院接到了她的姑姑,也就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贵妃的懿旨,让她在上元节前务必回府,参加今年的上元灯会。
这道懿旨明里是让她参加宫宴,却更是在暗示她再过不久她便要及笄,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太子妃,就必须尽早的融入王公贵族之间的圈子。
也是在同日,她经过院中的湖边时,被一股从墙外而来的内力硬生生的推下了冰冷的湖水,幸得秋霜发现的早及时相救,却也自此染上了风寒。
她的眸光闪了闪,带着几分无谓的笑意,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置她于死地的,除了府中那位贵为长公主的母亲,世间她还真想不到有第二人!
“说来也奇怪,小姐你落水的那一天,正逢秦世子打仗得胜还朝,但没想到居然有敌国的刺客混进了京都,刺杀了秦世子!”
绿绮似乎也是回想到了那一天,语气中尤带着几分惊魂未定。
“刺杀成功了?”白墨冉的眼底漾起一丝波澜,像是在沉思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当然没有!且不说秦世子武功高绝,世间难有敌手,就算是我们东临国的官兵也不是吃素的,那批刺客一个都没逃掉,全部被就地斩杀,只是秦世子因为要照顾到其他的将领,也受了不轻的伤,也因此忧了无数少女的芳心。”
秋霜抢先一步的回答,话语里洋溢着对秦世子不加掩饰的敬佩和仰慕之情。
白墨冉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调侃道:“其他少女的芳心我倒是不知道,不过其中么,定是有我家秋大美人的!”
秋霜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脸一红,不说话了。
一旁的绿绮却是没有秋霜那么愉悦的心情,她瞧着白墨冉没有半分忧色的模样,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难道小姐您就不担心吗?”
“我该担心吗?”白墨冉的眸光淡淡扫过绿绮的脸,带着一丝宽慰,霎时便让她定了心神,“绿绮,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担心就能避免发生的,与其如此,倒不如接受它,看淡它。”
她自然知道绿绮担心的是何事,她自五岁时就被赐婚于太子,那时候她还没有被大火灼伤了脸,那时候她的母亲尚在,那时候她还是父亲捧在手心上的宠儿,所以那时候,人人都称赞她与太子是这世间绝配,却不过一夜的光景,这一切都变了模样……
自那以后,她便被她的右相父亲送入别院养伤,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京都也渐渐传出了太子与她那花容月貌的嫡妹情投意合的消息,却碍于太子有婚约在身,故而有情人不得眷属。
况且京都在几年前就流传了一段关于白家女儿的佳话,原话是:白家有三姝,倾国且倾城。二小姐花容月貌艳群芳,三小姐琴棋书画冠京都,四小姐弱柳扶风惹人怜。
由此可见,人们对于白家的女儿是有多么的推崇。
在这样的背景下,她几日前落水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被谁给故意传了出去,也是拜这事所赐,被遗忘九年的她一下子便被人记起,成了街头巷尾传闻中因为自己面容丑陋,接受不了自家妹妹与太子相爱的事实而跳水自杀的懦弱女子,成了白家女儿中唯一的污点。
她思及此,嘴角忍不住倾出了一抹笑容,不是笑百姓的人云亦云,也不是笑传闻的真假虚实,而是在笑那造谣者的用心良苦。
只是那造谣者如果知道,她千辛万苦视为繁星朗月的心上人,她却巴不得避其三舍,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恰好此时有风拂过马车,吹起了车旁的一方帘幔,也扬起了她的一角面纱。
有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从马车旁经过,无意间往马车内扫了一眼,顿时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直到马车行出老远以后,他方才回过神来揉了揉眼睛,带着几分魂不附体的飘飘然:他刚刚是……看到仙人了吗?
可惜无人得以回答。
马车行到右相府的面前慢慢地停住了,车夫当先下车为几人搭了木梯,绿绮和秋霜当先下了马车,这才掀开帘子,扶着白墨冉缓缓下车。
一下车,一辆停在府外的紫色马车就吸引了白墨冉的注意,只见那马车不管是车帷还是帘幔都是做工精美,就连拉车的马一眼看去也是一匹千里良驹,最关键的是,那紫色的幕布上绣了几条栩栩如生的四爪金蟒,诏示了主人尊贵的身份。
不过片刻,白墨冉便移开了视线,开始打量这座她九年未曾踏足的府邸。
门口的两蹲石狮子还是那样的呆板,府邸上的牌匾依然那样的崭亮如新,丞相府的粉墙黛瓦、飞檐廊柱仍旧巍峨壮丽,一如记忆中的一样,一切都没有变,变得只是人心罢了。
在她打量的时候,秋霜已经走上前去叩门,却是叩了半响都没有人来应门,空留这主仆三人站在雪地中被风吹得手脚冰冷。
眼看着秋霜气急,连脚都要跟着用上,白墨冉这才缓步走上台阶来到大门前,从袖中拿出一方干净的丝帕出来,一边细致的替秋霜擦着额上叩门冒出的细汗,一边温声道:“可以了,别再叩门了,他们若是不想开门,你就算是将门砸了他们也只会做个聋子瞎子。”
秋霜哪里敢真的让白墨冉替她擦汗?连忙从她手里夺过手帕,却还是气得踹了一脚大门,在白墨冉讶异的目光中理直气壮道:“反正他们都瞎了聋了,看不见也听不到!”
白墨冉忍俊不禁,见她已经平息了怒气,这才对一旁的绿绮问道:“绿绮,昨日里我让你交给敬王妃的平安符和信筏可有确实交到她的手上?”
“虽然奴婢没有见到敬王妃本人,但是确实是她的贴身侍婢从奴婢的手中拿过物件的。”绿绮虽奇怪小姐这时提起这件事,却依然恭敬答了。
“呦!这不是我们右相府的大小姐么?怎么光在外面站着不进府呢?这门不是开着吗?”绿绮的话音刚落,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便从台阶下传来,白墨冉垂首看去,一下子被那人身上众多的颜色给晃花了眼,好一会儿才看清了那人的穿着。
女子上身穿着一件桃红色月季缎绣云纹长衫,下身着了件栗黄色蝶戏花间百褶裙,外面还披了一件绣有花开并蒂的湖蓝色斗篷,头上珠钗环绕,耳边、颈项、手腕处都带满了大大小小的金银首饰,一眼望去,眼花缭乱,直叫人看的头晕眼花。
“小姐,这是三姨娘。”绿绮这些年却是回过几次府的,所以府上的人大多都认识,这时在白墨冉耳边悄声提醒道。
白墨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待得三姨娘走近了,这才看清她的脸,眉眼微动。
她的脸并不比她的穿衣品味好到哪里,一张瓜子脸上尽被胭脂水粉所覆盖,隐约能看出她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只留下一双眼睛此时正盛气凌人的看着白墨冉。
三姨娘是从离大门不远处的角门出来的,她口中所说的开着的门,也自然是角门,白墨冉面对她的挑衅不动声色,只是婉言拒绝道:“多谢三姨娘的好意了,只是墨冉不能为了少等片刻便坏了右相府的规矩。”
言下之意,便是在提醒三姨娘的身份,不管她如何落魄,毕竟还是右相府的嫡长女,尊卑不能乱!
三姨娘又岂能听不出这层意思?当下被气得就要破口大骂,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在看到紧闭的大门时,又硬生生的被她噎了回去,皮笑脸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