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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围巾,烙刻着“诺言”的ZIPPO……
黑诺考虑过这个纪念日,他也因为回忆过去纪念日而确信自己对施言的一世情。因此,黑诺想试着再一次与施言沟通,告诉施言自己那些举动的真实原因,只是阴差阳错地因为疲惫入睡失去交流的机会,就被施言一把利刃割得心如槁木。他不敢相信施言对他还有爱,施言对他的爱真的如施言大喊的宣言一样:死了!
纪念日以后,黑诺与施言在一起的时候沉默得几乎没有声音,施言有时候来了一天,也没有和黑诺说话多出5句,都是和黑家人滔滔不绝。遇见周末了,还直接就在四哥、五哥那边房间与他们玩,直到饭桌上黑诺才发现他早就来了。就连四哥打算五一旅游结婚,也是施言先于黑诺得到消息。
于瑶放假先去看奶奶,后半期的寒假才回来。她一回来,就经常给黑诺打电话约着要好的朋友出去聚聚,有两次是与王丰这伙人的聚会,于瑶还叫上戚欢一起去的。施言和戚欢已经见面好几次了,比在学校时候的生疏客气随便多了。有一次打车去歌厅,人多座位挤,大家让施言直接抱上戚欢,看见施言没有反对,戚欢也羞答答地坐在施言腿上。
那天晚上在歌厅里,邱林松看见了一个表现极其失常的黑诺。在高中的时候,黑诺与他们那才是格格不入,他们玩的、看的、吃的、穿的……黑诺这土包子认识多少?黑诺有时候连他们讨论都听不明白呢,但黑诺就是不卑不亢的人,向来都好像活得坦荡,而眼前的黑诺阿松总觉得有点缩手缩脚放不开。
那年北方刚刚开始流行穿皮褛,男款一般都是短款,女款则略长膝盖上几寸,一码的长长绒绒狐狸毛做领子,又保暖轻巧又美观贵气,价格3000-6000元不等。数数今天一起聚的人,施言他们几位公子谁不是家境富裕、父母溺爱?因此好像他们的新年礼物都少不了一件皮褛。而戚欢更加不会少,比于瑶那件短款的多了大摆裙边,价格不菲。
物质文明开始充沛的初期,人们逐渐认识衣服除了遮羞保暖,还有另外的功能--时装,时尚装扮。流行这东西那时候跟风,跟上了就是时髦。今天流行蝙蝠衫,明天所有时髦的人就会展开大大的袖子做蝙蝠侠,还有走起来几乎起到清扫路面作用的长长广口的裤子,蛤蟆一样的眼镜都是人手一件。
只有经过了盲从的时尚工服时期--时装表现为人人身上一模一样,那就叫工服。社会才又进步发展出服装更加深邃的精神:百花争鸣是时尚,独树一帜也是品味。到今天的我们,才会不愿意与别人分享雷同的装束,而更钟意突显自我,追求别具一格、耳目一新。
在当时,黑诺就是一堆华丽工服里混着的一个真正工作服包裹的人。在饭店里走时服务员给他们拿下挂着的大衣,可能是职业需要服务员先服务贵衣服,总之是最后才摘下黑诺的棉服。看见衣服袖子白色的地方还以为是蹭上墙灰了用手掸掸,结果是因为袖子磨损和那里洗得特别薄,透出棉花的颜色。服务员没有恶意地笑自己刚才的误会:“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黑诺前面的施言听见回头,他下巴抬起落下,视线上下走一来回没有说话又转回去。黑诺有些脸发烧,因为施言好像才看见他棉衣一样,看着他也是陌生眼光。黑诺的棉服从来是哥哥三年前的工服(三年一发),而且现在的工服比他小时候拣哥哥的那些工服都要好得多。他大学也穿三年了,因为习惯他也没有注意有什么异常,衣服虽然旧,可是绝对卫生干净。
到了歌厅,服务员一点也不含蓄地表示惊讶,一伙人里就好奇地盯住黑诺看,黑诺知道有朋友的对比,自己象要饭花子突兀了点。但是服务员都是不相干的外人,让他尴尬的是施言刚才那冰冷眼神,他以为施言不悦自己给大家丢面子。而施言想什么呢?他在心酸,他想把自己的皮褛套黑诺身上。
第 43 章
施言学校里混子多,所以他们的最后一学期就是一群散放的羊。一开学,学校简单地每人发了一份表格,爱去哪里实习都是学生自己的事,没有什么学校指定的实习要求,到日子把表格填好,有实习单位的评语鉴定、公章就算合格。最后一个月再回来走走毕业论文答辩的过场,就可以又扫地出门一批国家栋梁,是骡子是马拉到社会里自个检验。
大学估计就是这帮人学业的最高境界了,离开校门再回来的可能性就是渺茫,那么今后几十年的上班日子有他们慢慢体会呢,所以现在来说,快要结束的学生时代才最为珍贵。他们可不想小夹板绑上早起晚归一天八小时去坐着,大学的美好时光多清闲,几年下来培育出了不到9点不睁眼的良好睡眠,谁有那觉悟现在就锻炼6点半起床(上班时间7点半)?
追求享受的这帮人把表格全扔给父母,自己却留在校园里整天东游西荡,吃喝玩乐,理所当然地开始了要耗时几个月的毕业离情倾诉。刚刚开始两周也没有新鲜玩意,吃到一只只烂醉如泥,或者疯狂地“打棒”到不眠不休的至高境界--辟谷,因为没时间去吃饭。
黑诺遵守着约定,每天都要回家,早晨施言做好早饭,他走后施言再睡回笼觉,或者收拾收拾去寝室,晚上和黑诺吃饭以后,也经常又返回寝室到半夜才回来。刚刚开始黑诺还会等他,后来就到点自己睡。没有失落,没有失望,没有期盼,施言的不归,让黑诺得到喘息,他可以安静地看书、写作业,不用时时拉紧一根弦,也不会有屈辱的贯穿。他甚至希望施言忘记回家,忘记有个他在这里。
那个周末施言他们整个寝室都在兴奋,牟维新终于成手拿(车)票了,他学车练车有一阵子了,但是开始只考到C票(小车)的他,依旧让父母不放心,直到他连B票(大货车)也考出来,父母才敢坐上儿子的车,算是默认了一种行为。
什么行为呢?这比较深奥,够许多老外学习一辈子也搞得一团糟的中国式人际交往的馈赠。西方在管理方面领先于我们,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西方多少大企业刚刚进入中国的时候阴沟里翻船,那一个个TOP 10 商学院里出来的金发碧眼精英照样转不明白中国的机制,照样吃瘪。TOP 10的实际案例里漏掉了这么重要的一课应该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台湾的刘墉先生在《不是教你诈》里曾经讲述过一件事;A君与B君大学校友,毕业多年以后因公又有了交集,A为政府工作,已经成为主管级人物;B自主创业。这次交集就是为了A负责审批的一项工程。A一贯秉承奉公廉正,在B请自己家宴的时候,特意想到B的动机而做好了拒绝重金的准备,并且警告同时出席的太太和儿子。
然而呢,那真的是一顿家宴,B君的妻子亲自在厨房掌厨,甚至没有预订任何大酒店的外送。放松的A可以安心地欣赏同窗的花园,并且对一株盛开的玉兰花不吝赞美之词。饭后俩人的太太在屋内聊着女人话题,化妆服饰,A太太试了B太太一件旗袍。A的儿子独自玩电脑游戏。
A很高兴这是一次单纯的同窗相聚,因为B根本就没有打听过一句工程,甚至连A的工作在交谈中也没有涉及。A为自己无商不奸这有色眼光汗颜。告辞的时候,B君太太走出,一手一只白玉兰,一手一件旗袍。
白玉兰--送给A,只是一朵花。
旗袍--送A的太太,B太太穿瘦,恰好就送了A太太。
花已经折下,如何不收?旗袍在下午进行了收腰处理,如何拒绝?
A回家以后,斗争了一夜,最后还是把工程给了B,之后回家,发现儿子有一台电脑!
清楚牟维新老爸默认什么了吗?牟维新的家庭背景是这些人里最好的,父亲的职务也是最高的,同时又倡导廉洁,并不贪心直白索贿受赂。不过是苍蝇都可以找出鸡蛋的裂缝,人也不会没有弱点。做父亲的清正,但是不禁止儿子与那些一心巴结,寻找行贿途径的人往来结交。而对老牟同志手中职权有所企图的人也懂得欲想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
所以在牟维新拿到车票以后,立即有事业有为“知己好友”强迫地借了一辆皇冠轿车给他,并且连汽油费3000元也慷慨承担。牟维新当然懂得之中奥妙,也是推拒了再推拒,最后被对方“看不起兄弟,不拿兄弟做大哥”的帽子扣下来,才勉为其难地借了大哥的车。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通告,然后就赶紧开到学校来拉风。
男孩子天生就对枪、车啊有兴趣,皇冠虽然不错,可要是说坐车,他们有什么稀罕的?没有两下,就把牟维新踢出驾驶位,改到副驾驶做教官去了。就一辆车,每个人都摩拳擦掌要上去比划比划,结果谁也无法真正地练、学。不过有车就把大家兴致吊起来,有车玩起来多方便。城市外围有不少好地方,他们已经开始计划,等春风再暖暖,柳条再绿绿,他们就可以扩大范围郊外去撒野。
牟维新督促着顾少萌赶紧把那发育不全的小脑换换,到时候可以有两辆车出行。顾公子本来见牟维新学车,也是起了心去练的,但是不练不知道,一练吓死人,拿牟维新的话说:“还有这么手脚不协调的残次品!”顾公子到今天松踩离合还会出现熄火,还有刹车当油门踩的低级错误,谁在他车上下来腿都抖。所以票是有了,就是没人敢坐他车。
最后有六个人在车上,牟维新开车,施言副驾驶,顾少萌、秦明旭、周小东和邱林松后面挤着,一行人没有目标就在路上跟车游。施言传呼机叫了,是戚欢想约施言晚饭。施言周末还想早点回家呢,找了公用电话回传呼,随便找理由就拒绝了。
礼貌上施言客气表达歉意,毕竟是拒绝女孩要婉转。可戚欢想让施言知道自己有风度,不是胡搅蛮缠的小女生,特意又回了一条传呼:“没有关系的啊,你有事就先忙,反正明天也休息啊,我们可以明天再联系,今天我就和于瑶去A大喽。”
施言建议车开远点,别总学校附近转,邱林松知道三哥要去接黑诺,替三哥说出来去A大那边。牟维新没有异议,去A大必然会找黑诺,所以先把顾少萌他们先送回学校,免得一会无法坐。
晚饭都在外面吃的,回家以后施言问黑诺:“是不是于瑶今天会去找你?于瑶不知道你每天回家吗?还是你今天不打算回来的?”
黑诺回答得很谨慎:“学生会这学期的社会实践单位是金鸡剧院,这周末的通宵电影对我们学生会免费开放,于瑶说有时间的话就去看电影,我告诉石浩了,如果她来就带她进去。”
开学后,施言在情事上还是照顾黑诺的,平时看课程表决定晚上是否做爱,到了周末他一般都会有所作为。洗漱回床上,又开始撩拨黑诺,优美的男性身体曲线,活色生香到让施言拥有了这么久以后,还每次象楞头小伙子的要不够。架起黑诺的腿大张,一寸寸把龟头挤进去,冠状沟被夹紧让施言舒服地吐息,过程中黑诺竭力后仰着脖子,嘴里发出似有似无的抽气声。
施言真的喜欢陷于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