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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宾客缓缓步入正厅,望着上下寻摸的房遗爱,谢仲举狐疑道,“莫不是你把请帖弄丢了?”
“啊?啊!”应过两声后,房遗爱无奈的点点头,略带尴尬的说,“应该是换衣服的时候落在了秦府。”
二人随着宾客人流向前移动,不一会便来到了收取请帖的小厮面前。
看着身着布衣的房遗爱,小厮好奇的挠了挠头,伸手向其说道,“贵客,请把请帖交给小的。”
面对小厮的询问,房遗爱略微支吾了两声,接着凑到小厮面前轻声道,“我忘了带。”
“忘了带?”望着衣着朴素的房遗爱,小厮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心想,“八成又是一个来蹭吃蹭喝的穷酸书生!”
见房遗爱与谢仲举并肩同行而来,加上二人衣着尽是寻常服饰,小厮转而对谢仲举拱手道,“公子,你的请帖呢?”
谢仲举此番本就是陪伴房遗爱前来,她哪里有什么请帖,此刻面对小厮的询问,只得如实道,“我没有。”
此言一出,小厮冷哼一声,丝毫不顾及二人脸面,大声道,“没有请帖?”
一众宾客正在陆续进入正厅,忽的听到小厮的喧嚷,瞬间便明白了事情缘由。
望着衣着寻常的房遗爱、谢仲举,众人指指点点,竟自将二人误当做了蒙吃蒙喝的落魄文人。
“你嚷什么!”察觉到众人怪异的目光,房遗爱白了小厮一眼,继续道,“我叫何足道,你去问过你家老爷便知真假!”
得知房遗爱的化名,众人看向二人的不屑之色瞬间消散,转而换上了崇敬、惊骇、谄笑等众生百态。
小厮虽然不是文人,但长期在褚遂良家中当差,怎地不曾听说名震长安的布衣榜首的名头!
望着特意身穿布衣前来的房遗爱,小厮咽了一口唾沫,目光震惊的喃喃道,“何足道?布衣榜首?”
略微惊骇过后,小厮哪里还敢有以貌取人的想法,连忙对房遗爱拱手施礼,“原来是何榜首,快请进快请进。”
见小厮态度转的这次之快,房遗爱心生不悦,暗道,“若是衣着华服的宾客忘记携带请帖,你也是刚刚那般态度?管中窥豹,海水岂能用斗量!”
听闻房遗爱的身份后,身旁一众宾客纷纷对其拱手施礼,俨然将房遗爱奉若了师长一般的存在。
“何榜首,在下官居符宝郎。久闻何榜首大名,幸会幸会。”
“末将昭武副尉,何榜首太白山击杀突厥贼子真真大快人心。”
“老朽官居太学博士,素闻何榜首才高八斗,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面对众人的问好,房遗爱一一恭谦施礼,同时与谢仲举一起,缓步朝正厅走了过去。
可还没等二人迈入正厅,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叫嚷。
“慢着!”
听到叫嚷,回头望去,身着蜀锦袍的长孙润随即进入了房遗爱的眼帘当中。
见长孙润出言阻止,房遗爱眉头微皱,暗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孙子属鹰的啊?眼睛这么毒!”
长孙润与褚遂良并无交集,此番完全是受长孙无忌的吩咐,借着褚遂良过寿的机会,前来结识人脉的。
长乐公主因为“何足道”退婚一事,旁人虽然一知半解,但身为当事人的长孙家哪里有不知道的道理。
长孙润先是被房遗爱当众殴打,后是兄长被其横刀夺爱,两恨合一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如何报复这个能文能武的布衣榜首,眼下见房遗爱并无请帖,这个天赐良机他怎么可能就此错过。
目光被叫嚷声吸引,眼尖的宾客瞬间便认出了站立在正厅台阶下的长孙润,“咦?这不是长孙国舅的少公子吗?”
“不错,在下正是长孙润。”对众人问过好后,长孙润突然伸手指向房遗爱,道,“这人并不是何榜首!”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望着站立在正厅门前的房遗爱、谢仲举,众人不由纷纷相信了长孙无忌幼子的话。
长孙润之前还有些忌惮房遗爱,不过昨日听说何足道被罚跪在立政殿丹墀下后,联想到自己姑姑乃是东宫国母,相比外人必定血浓于水后,长孙润再次恢复了记吃不记打的秉性。
见长孙润故意找茬,房遗爱有些不悦,不过碍于谢仲举在场,也不好直接出言反驳这位皇后娘娘的内侄。
众宾客哪里会怀疑出身贵胄的长孙润说谎,眼见他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不由纷纷问道,“他不是布衣榜首?那他是谁?!”
长孙润见众人相信自己的话语,嘴角微微上扬,高声说道,“我与何榜首同在国子监读书,之前也曾见过几面。这个身着破烂的小子怎么会是布衣榜首!”
听到长孙润言之凿凿的话语,原本对房遗爱极为恭敬的小厮突然变脸,将身拦在二人面前,道,“说不清楚,你们俩个谁都别想进去!”
眼见自己在谢仲举面前出丑,房遗爱唯恐此事传到长孙皇后耳中,使其生出轻视之意。
无奈之下,只得开口对长孙润质问道,“长孙公子,前几日咱们不是在太白山见过么?怎地今日就不相识了?”
长孙润见房遗爱提起太白山,瞬间便回想起了当日情急上马栽落雪地的丢人一幕。
妒恨横生的长孙润,望着房遗爱沉吟片刻,随后心生一计,道:“太白山?何榜首太白山力战突厥贼子,此时已经闭门谢客数日,怎地能外出赴宴?”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应声,他们并不是碍于长孙润的身世背景有意奉承,而是这几日秦琼对外一直说何足道养伤谢客,饶是有人有心去探望房遗爱,却不似褚遂良这般刚直,所以众人这才会被长孙润的言语说动了心弦。
朝着房遗爱细细打量,众人心中疑虑越发增重,一个个跟变脸高手似得,瞬间改变了原有的想法。
“是啊,这几日何榜首一直养伤闭门谢客,怎地今日忽然出府了?”
“我听说何榜首伤势很重,饶是他武艺高超,短短两三天也不会痊愈吧?”
“此子模样稚嫩,虽然身着布衣常服,却哪里有一点布衣榜首的气度!”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的低语,长孙润咧嘴一笑,望向房遗爱尽是得意之色。
不单是长孙润和一众宾客,就连奉旨监视房遗爱的谢仲举,心中也升起了一丝看戏的心理,“房俊此人生性轻浮,虽然此番褚遂良亲自过府相邀,可他竟自粗心大意将请帖忘在了秦府,眼下倒要看看他如何化解掉这场僵局。”
面对众人的冷言冷语,房遗爱心中极为不悦,若不是谢仲举再次,恐怕依照他的性子早已经言辞驳回了吧?
望着面带笑意的长孙润,房遗爱冷哼一声,暗暗发誓,“长孙润,今日若不让你颜面尽失。就叫我爬出褚府!”
第一百三十章 别样的贺礼()
见房遗爱沉默不语,长孙润误以为“何足道”在遭受到长孙皇后责罚后,对长孙家族升起了惧意,原本嚣张的气焰更甚了几分。
“我说这小子,你说你是何足道,那你写出一篇瘦金体让大家伙瞧瞧啊?”
话说一半,唯恐房遗爱受激就此展露才学的长孙润,急忙补充道,“你若是真能写出来,你家少公爷我就花三百银子买走,如何?”
房遗爱虽然文武双全,但心智却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学生,面对长孙润的轻蔑激将,一心想暂遮锋芒的他,更加打定了心中的算盘。
见长孙润气焰十分狂傲,房遗爱愈发不爽,冷声道,“在下此番实为向褚先生祝寿而来,若书写瘦金体也当是在寿宴之上!怎能与你书写?”
长孙润见房遗爱被激起火来,暗地奸笑一声,朗声对众人道,“寿宴之上书写?要是到时你酒足饭饱脚底抹油,我们又当去哪里去寻你?”
众人见房遗爱出言拒绝,更加确定了他是来混吃混喝的落魄文人。
“是啊,长孙公子所言不错。此人气质实实不似何榜首,莫非果真是前来蹭吃的?”
“公子,你若真是何榜首,怎地连请帖都没有?”
“若是证明身份,还是书写一幅瘦金体吧?我们大家也好饱饱眼福。”
听着众人的闲言碎语,房遗爱暗斥自己马虎大意,若是之前携带有请帖,怎地会生出如此多的事端来。
就在众人纷纷议论间,察觉出府中异样的褚府管家连忙赶到前厅门前,得知事情经过后,管家喝退府中小厮,快步走到房遗爱面前,对着他细细打量了几眼。
见房遗爱身穿布衣,深通人情世故的管家眼珠一转,模棱两可的道,“公子的请帖莫不是忘在了家中?”
管家话音落下,不明其意的房遗爱点头应声,“是啊,今天出来的匆忙。请帖与旧衣一同落在了家里。”
听到房遗爱的话,管家心底尽是不屑之意,出言婉转道,“那公子可回府去取,待会再来赴宴却也不晚啊。”
直到此时,房遗爱这才明白了管家的言下之意,暗想,“这管家话语圆滑,分明就是将我往外轰!”
看着周遭众人怪异的目光,房遗爱转身朝着谢仲举看了一眼,见其始终是一副面若冰霜的模样,心道,“眼下若就此离去,不但会中了长孙润的下怀遭到众人的耻笑,若是此事被谢仲举禀明长孙皇后,我岂不是显得有些无能了吗?”
想到这里,房遗爱柔声对管家道,“怎地还要回府去取?你将褚先生请来一见不就知晓了吗?”
见房遗爱死缠烂打,管家强忍着将其轰出府门的心思,耐心说道,“家爷眼下正在正厅款待贵客,恐一时无法脱身。”
长孙润见房遗爱在管家哪里吃了闭门羹,不由朗声一笑,大声道,“大家都等着进门入席呢,你小子就快点离开吧!”
说着,长孙润从腰间掏出一锭散碎银子,扬手丢到了房遗爱跟前,“这锭银子就算少公爷我赏你的,拿着去到酒店吃顿好的吧!”
此言一出,众人哄堂大笑,纷纷将房遗爱当做了没有饭辙的落魄书生!
“是啊,小兄弟见好就收吧。拿着长孙公子赏给你的银子,带着你的同窗去酒楼吃顿好的,也好补补身体啊!”
“对啊,你们两个可以去到长安酒肆二楼吃喝。到时观瞻一下何榜首的瘦金体真迹,练好基本功后再来蒙吃蒙喝也不晚啊!”
“哼,真真无耻至极。身穿一件布衣就敢冒充布衣榜首,那给他一件华服岂不是要冒充房玄龄了?”
之前轮番的轻视,早已让房遗爱心生不悦,此刻见宾客竟然直呼自己父亲的名讳,房遗爱怒火中烧,冷哼一声,扬声道,“竟敢出言直呼当朝宰辅名讳,敢问诸位大人唐律是如何记载此等刑罚的?!”
众人不曾想到房遗爱竟然会言辞驳回,而且还提起了唐律,吃惊下一个个哑口无言,那名身着锦衣、出言直呼房玄龄名讳的矮胖男子更是理亏似得低下了头。
长孙润正在得意之际,见话锋竟自被房遗爱转移,心生不悦连忙说道,“你一个穷酸书生说的什么唐律,慢说房玄龄不在此处,就是他在此处少公爷我也敢直呼其名!”
长孙无忌与房玄龄政见立场不合,加上二人背后的门阀争斗,虽然谈不上水火不容但也是泾渭分明,自幼受到长孙无忌影响的长孙润,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