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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老御医的话,老太监悬着的心落下了大半,转而目光轻蔑的望向房遗爱道,“是啊,关木通的医术颇为精妙。哪里是一个乡野郎中能比的!”
“公公所言不差,乡野郎中虽然会一些奇技淫巧,但终归也是狗肉上不了席面!”
房遗爱手扶石栏,了望宫廷景色,暗想,“关木通?长安城第一名医?想来他和陈御医师出同门,药方也是大同小异。而且平常药石只能缓解病情,哪里能够彻底根治长孙皇后的头风旧疾?”
思忖过后,房遗爱嘴角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倾听着耳畔众人的奚落,心道,“乡野郎中?奇技淫巧?狗肉上不了席面?哼哼,少时定让你们见识一下本驸马的手段!”
打定要借治病之机攀上长孙皇后这颗大树后,房遗爱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单等关木通前来一试,也好见识一下这位长安城第一名医的能耐。
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是咱家的活祖宗!()
走出宫门,陈御医三步并作两步,乘骑御马去到长安医馆请师兄关木通去了。
立政殿前,房遗爱一如既往手扶石栏欣赏宫景,俨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手持拂尘的老太监,在殿门前不断徘徊,脸色随着时间推移越发焦急。
老太监虽然举止惹人厌,但对长孙皇后却是一片忠心,遥望空无一人的宫廷廊道,这位老奴仆恨不得插上翅膀把关木通背过来,“哎呀,关木通怎么还不到啊。皇后娘娘可还在受苦呢!”
一旁,较为年轻的御医几番想要求教房遗爱,但碍于形式迫切始终无法开口。而那两位老御医则凑在一起,数落编排着房遗爱的不是。
一炷香后,陈御医与关木通疾步向前,风风火火的出现在了宫门当中。
待到关木通近前,两名老御医脸上哪里还有之前奚落房遗爱时的轻蔑颜色,一齐对着关木通拱手施礼,目光中尽是敬重的神色。
房遗爱站在石栏前,朝着关木通细细打量,见其鹤发童颜,不由暗暗咋舌,“关木通须发皆白,想来少说也得七八十岁了。不过看他鹤发童颜莫非真有几分手段?”
等到关木通与御医寒暄过后,老太监一把拉住他的手腕,道“关先生,你可来了。快随咱家进去吧!”
说完,老太监对着站立在一旁的女医官挥了挥手,三人随即轻声进入了立政殿中。
等到殿门重新合上,老御医朗声一笑,拍手道,“好了,这就好了。关木通一到必定药到病除!”
“哎呀,可累死我了。”听到同僚的话语,陈御医苦笑一声,擦拭额头汗水,接着对房遗爱拱手道,“何榜首,金针法一事确是老朽不对。还望榜首不要挂怀。”
见陈御医两次三番赔礼,房遗爱心中的埋怨消了大半,点头道,“些许小事,全当随风而散了。”
老御医看着房遗爱冷淡的表情,冷哼一声,不屑的道,“老陈,你跟一个乡野郎中赔的什么礼。”
房遗爱被老御医三番两次轻视,饶是他心中想着息事宁人,却还是难免有些不悦,大袖一挥暗想,“关木通?我倒要看看他行不行得通!”
一盏茶过后,立政殿的朱漆大门缓缓打开,接着老太监、关木通、女医官三人鱼贯而出,脸上尽是气馁之色。
察觉到关木通眉宇间的愁绪后,房遗爱微微一笑,暗想,“攀上长孙皇后这棵大树有门了!”
见三人表情落寞,陈御医心间猛地一颤,怀着期盼奇迹发生的心情问道,“师哥,怎么样了?”
相比之前到来时,此刻的关木通仿佛苍老了十几岁,长叹一声,道,“哎,皇后娘娘的头风病日积月累,单靠普通药石一时难以痊愈啊!”
老御医见关木通束手无策,苦着脸嘟囔道,“啊!就连关先生都无法医治,难不成这世上就没人可以妙手回春了?”
听到老御医的感慨,关木通眼神一亮,接着便恢复了之前那副落寞的表情,“有一人或许可以医治,只是”
关木通话说一半不要紧,可把老太监、陈御医四人急得够呛,就连站在一旁胜券在握的房遗爱的注意力也被其吸引了过去。
老太监见关木通欲言又止,急得连连跺脚,用他那高八度的嗓门问道,“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关先生有话尽管说!”
“孙思邈老先生眼前若在,或许可以医治皇后娘娘的旧疾。可是他老人家行迹飘忽不定,此刻又往哪里去寻哪里去找啊!”
关木通说完着等于白说的话后,仿佛有想到了什么,接着补充道,“当下若有人会九阳金针,皇后娘娘的病也可痊愈。可陈博先生据说早已得道,眼下九阳金针恐怕也一并失传了吧?”
见关木通啰里啰嗦说的尽是些没用的话语,老太监急的活像只见了桃子却又摘不到的顽猴儿,一双手左抓右挠的道,“哎呦,哎呦。眼下若有人能治好皇后娘娘的病,那他就是咱家的活祖宗!”
此言一出,房遗爱险些没有笑出声来,暗道,“好孙子,爷爷可没你这样的不肖子孙!”
正当房遗爱暗自发笑时,站在一旁垂头丧气的陈御医忽的来了精神,伸手指向站在石栏前的房遗爱,道,“何、何、何!”
关木通见陈御医支支吾吾言语错乱,挠头问道,“何什么?师弟你莫非急昏了不成?”
“师哥,何榜首会九阳金针!”说着,陈御医激动之下一把抓住关木通的手腕,急切的说道,“当日在秦府治疗元帅旧伤,何榜首用的正是九阳金针!”
“啊!这个娃娃会用九阳金针?”关木通望向房遗爱,见其年纪不大,随即便升起了与老御医等人同样的疑惑。
略微观察过后,见陈御医面色不似说笑,关木通踱步走到房遗爱面前,拱手道,“何榜首,敢问陈博先生是你什么人呢?”
听到关木通的询问,望着面前目瞪口呆的老太监、老御医等人,房遗爱也不遮拦直截了当的答道,“正是家师!”
房遗爱轻描淡写的回答震惊四座,一时间老太监等人纷纷张大了嘴巴,一个个犹如地震仪下的铜蛤蟆一般,痴傻捏呆的看着房遗爱,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呼,“啊!”
略微惊讶过后,老御医嘟嘟囔囔的道,“不会吧,陈博先生绝迹已经将近三十年。就算你从娘胎里就跟随他学习,时间也对不上啊!”
救主心切的老太监刚刚抓到一根稻草,见老御医再次泼凉水,怒火中烧大喝一声,“得了吧!自己没能耐还总埋怨别人,亏你活了这么大年岁,感情属高粱的啊,光见长个儿了!”
老御医正在耐心推理,突然遭到老太监这一通劈头盖脸的臭骂,一时只觉羞愧万分,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宫门前。
见房遗爱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关木通略微沉吟,开口试探道,“何榜首,事关迫切容老朽问你几个问题。敢问九阳金针的诀窍在于?”
听关木通询问九阳金针的诀窍,房遗爱微微一笑,暗想这个老头儿总算有些见识,虽然不会九阳金针但好似在哪里见过一样。
环顾四周,看着一脸期待的几个人,房遗爱不疾不徐的道,“以气御针。”
关木通幼年间曾跟随孙思邈学医,曾经听孙思邈说过陈博所创九阳金针的要诀,此刻见房遗爱信誓旦旦,这才开口询问,没成想这一问竟然果真问出了个所以然来!
得到房遗爱的四字要诀回答,关木通躬身施礼,点头道,“对了!不错!何榜首果然是陈博先生的高徒!”
“啊?果真是?这就好了,这就好了!”老太监见关木通作证,脸上愁容随即消散,转而走到房遗爱跟前,极为恭敬的说道,“何榜首,烦劳跟咱家走一趟吧?”
两个老御医得知房遗爱是陈博的徒弟后,害怕被禁军打板子的他们,一改之前轻蔑的神色,连连拱手道,“是啊,是啊。何榜首帮帮忙吧。”
陈御医与较为年轻的御医见众人纷纷求情,不由开口道,“榜首仁心仁术,帮帮我们吧。”
见老太监、老御医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之前被三人连番挖苦,生了一肚子闷气的房遗爱眼珠一转,心头巧生一计。
望着三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房遗爱故意装作一副为难的神色,将老太监、老御医之前挖苦他所说的言语,如数奉还了回去,“哎呀,这怎么能成。学生既没有正统学习过歧黄之术,更没有研究过人体经脉。万一出了差池连累到几位大人就不好了。”
面对房遗爱的挖苦声,老太监、老御医面面相觑,三张老脸像极了峨眉山的猴子屁股。
“哎呦,何榜首,活祖宗!你就权当帮帮咱家,我让女医官、关木通从旁协助榜首施针还不成吗。”
说完,羞的满脸通红的老太监不等房遗爱回应,伸手攥住房遗爱的手腕,对关木通使了一个眼色,二人随即一左一右架着房遗爱进入立政殿,去给长孙皇后治病去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悬丝诊脉,文抄笑傲()
四人进到立政殿,脸上轻松之色瞬间消散,一齐站在屏风前,耐心等待着长孙皇后的宣见。
轻咳一声以示提醒后,老太监柔和的说道,“娘娘,老奴请来高人为娘娘诊治来了。”
老太监话音落下,青萝幔帐后悠悠响起了长孙皇后略带憔悴的声音,“哦?关先生不是说本宫的病只能用药石缓和吗?怎地又来了一位高人?”
听闻长孙皇后的询问,关木通脸色微红开言禀告,“启禀娘娘,此人医术胜过草民十倍,而且所用手段也并非平常药石。”
见关木通言语如此谦逊,长孙皇后稍稍吃了一惊,强打精神起身说道,“哦?那你们近前来吧。”
进到寝宫,长孙皇后坐在凤榻之中,隔着青萝幔帐见房遗爱跟随进来,不由暗道其不懂礼节,不悦道,“何足道,本宫还未传你,你进来作甚?”
房遗爱见长孙皇后果然误会,沉吟一声,接着对老太监发去了求救的目光,“这”
“启禀娘娘,何榜首便是老奴请来的高人。”
听到老太监的回禀,长孙皇后忽的想起了何足道治好秦琼旧伤的传闻,接着心生一计,故意试探起了房遗爱的人品、礼数,“如此,何榜首便近前来为本宫诊治吧?”
见长孙皇后单要自己近前当面诊治,房遗爱心间微颤,联想起之前陈御医、关木通全都是在女医官的描述下相隔幔帐诊病的经历,房遗爱顿时想起了汉初三杰中淮阴侯韩信的下场。
“哎呀,臣见君妻命该丧,眼下这恐怕是长孙皇后有意试探我而为之的吧?”
想清楚其中关节,房遗爱顿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转而想起了西游记中孙悟空朱紫国悬丝诊脉一事。
一番思忖,房遗爱鞠躬谨慎答道,“皇后娘娘,草民不用当面诊治,单用一根丝弦系在娘娘手腕之上相隔幔帐便可。”
听到房遗爱奇特的号脉方式,长孙皇后轻咦一声,颇为惊讶的道,“哦?你也通晓悬丝诊脉?”
此言一出,房遗爱大感惊骇,暗想,“长孙皇后是如何知晓悬丝诊脉的?”
“何榜首与孙思邈先生相识么?想当年本宫身怀有孕险些遭噩,多亏了孙思邈悬丝诊脉才查明了病情。”
得知孙思邈之前便用过悬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