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匆匆洗漱过后,房遗爱换上衣衫,与此同时谢瑶环悠悠转醒,趴在榻上呢喃道:“官人,多加小心。”
“记下了,环儿,天色还早再歇息一会吧。”房遗爱披上长衫,戴正儒巾后,便缓步走出了西厢房。
来到正厅,小黄门正在范进的陪同下饮茶,见房遗爱到来,赶忙起身道:“驸马。”
“有劳公公传旨了,请。”房遗爱故意咳嗽了两声,在小黄门面前做出了一副身染疾病的样儿。
小黄门有些诧异的看向房遗爱,拱手道:“驸马不换官衣?”
见小黄门询问,房遗爱苦笑一声,“房俊眼下并无官职,哪里来的官衣?”
“太子命奴婢昨日去到吏部领来官衣官帽,驸马换上才是。”小黄门伸手从桌上拿来一件包袱,双手递到范进面前,样儿颇为恭敬。
眼望范进手中的包袱,房遗爱拱手道:“有劳了。”
朝会不容怠慢,房遗爱在内房换过官衣官帽后,便跟着小黄门一块出府,坐上了去往东宫的舆轿。
东宫值房内,长孙无忌坐在次座闭目养神,而文班正座上则端坐着房遗爱的父亲,房玄龄。
以往长孙无忌也常常端坐正位,虽然这个座位是房玄龄的专属,但生性老成持重的房丞相也不多做计较,但不知怎地今日长孙无忌却刻意让了出来。
房玄龄捧盏饮茶,驱散浑身睡意后,伸手揉了揉双眼,正要打哈切,却见杜如晦掀开门帘儿,走进了值房之中。
“玄龄兄,恭喜啊。”杜如晦进门拱手,一番话引起了值房中文武群臣的注意。
房玄龄微微一笑,不解道:“喜从何来?”
“高阳公主有喜了,遗爱有后了。”杜如晦坐在房玄龄右侧,捧盏道:“房大官儿,如此大名长安城如雷贯耳啊。”
房玄龄早已被范进告知高阳有喜一事,不过因为眼下正值长孙冲殉国、长安童谣遍布的阴霾下,所以他并未声张,也不愿旁人知晓。
自从房遗爱剑劈长孙冲棺木后,高阳公主有喜一事不胫而走,眼下值房中多数人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但碍于长孙无忌在场,倒也没人去碰这个霉头,但同官同品的杜如晦却是不会忌惮的。
事情被杜如晦点破,值房中登时一阵欢声笑语,杨波、马周等人纷纷道贺,就连关陇一派、萧氏一族的官员也违心说了几句奉承话。
长孙无忌坐在次座上一言不发,虽然面如止水,心中却是越发愤恨。
“冲儿一死,房俊那小畜生便有了后代,此消彼长,阴极阳生,房俊!你不得好死!”
正当长孙无忌背地咒骂时,值房的门帘儿陡然被掀开,接着一位身着三品绛红色官衣的官长,缓步走进了值房当中。
房遗爱头戴乌纱,身着三品官衣,看得众人懵然不解,房玄龄和杜如晦,一个父亲一个恩师,也是云里雾里不明就里。
“遗爱?你这是?”杨波起身走到房遗爱身侧,伸手扥了扥房遗爱所穿官衣,嘀咕道:“三品?文官?你上任尚书右丞了?”
此言一出,值房中众人目光所向,一水儿对准了房遗爱。
房遗爱感受到众人炽热、不解的目光,尴尬一笑,拱手对杨波道:“承蒙万岁厚恩,升任刑部侍郎。”
“什么!刑部侍郎?房驸马年纪轻轻便以位列部堂,前途不可限量啊。”
“是啊,在部堂历练记载,升任尚书位列九卿指日可待。”
“驸马允文允武,在下佩服。”
与房遗爱道喜的官员,多是山东士族、寒门布衣,反观关陇一派、萧氏一族,一个个面色难堪,坐在各自座上颔首不语,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还没等房遗爱从贺喜声中走出,耳畔便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二十岁升任刑部侍郎,我朝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先朝也不曾有过!此举不合律法!”
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在状元府前被房遗爱持剑暗地威胁的御史台左都御史邹应龙。
自从当日率先拔脚溜后,邹应龙在御史台的地位一落千丈,一众言官对他多是鄙夷,这种落差让邹应龙怀恨在心,愤恨的目标自然正是房遗爱。
“邹御史。”房遗爱沉下脸色,拱手道:“此乃万岁旨意,与房俊何干?”
邹应龙起身拂袖,冷声道:“若不是你背地钻营,怎能落得刑部侍郎?”
邹应龙所指结党营私,说的自然是房遗爱出入东宫一时,虽然房遗爱每次坐着乘轿来回行走,但长安城人多眼杂,想要分辨出大名鼎鼎的房驸马的乘轿,却也不是难事。
邹应龙的讥讽让房遗爱心生不悦,强忍着心中愠怒,再次拱手道:“钻营不钻营自有公论,房俊乃是今科进士及第,本就官居尚书右丞,再来上任刑部侍郎有何不可?”
“六部乃是中枢之地,升任选拔需要层层审核,房驸马可曾外调任官?可曾学习过有关刑法?可曾熟悉刑部事宜?”
邹应龙自然说的有理有据,却忘了房遗爱曾外任河南道曹州通判一事。
见邹应龙说出这番质问,房遗爱背地冷笑不休,就连房玄龄、杜如晦也露出了丝丝笑容。
“房俊曾担任曹州通判,敢问邹御史,通判是何官职?”房遗爱语调不大,但却字字铿锵,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邹应龙手持笏板,正要开口,却见周围同僚大多面带嗤笑,不由老脸一红,想起了房遗爱先前的光辉事迹。
“主管诉讼、刑狱。”说完,邹应龙红着脸拱手道:“下官孟浪了。”
此言一出,房遗爱含笑拱手,与此同时,值房中不禁想起了阵阵轻言议论。
“房俊本是出名的布衣榜首,论舌辩就连渤海国番汉都不是对手,更何况邹御史了。”
“是啊,邹御史身居御史台不察民情,论舌辩自然不是房驸马的敌手。”
“先前渤海国番汉在含元殿被说的俯首称臣,就连一众国子监博士都对房驸马推崇备至,可见弹劾上本也得选对对手才是,不然只会自取其辱。”
邹应龙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最终按捺不住暴烈的脾气,冷声道:“下官已然失态,诸位何必落井下石?”
“不然不然,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们只不过是在引以为鉴。”
“你们!”
邹应龙官居西台御史数十年,在弹劾场中纵横无敌,却没成想今天竟败在了房遗爱手上,眼下面对众臣僚的嗤笑讥讽,只得拂袖冷哼,愤愤走出值房,去到门外候着上朝去了。
见邹应龙含羞离去,房遗爱心中倍感欣喜,不过就在他沉浸在喜悦之中时,身后一双阴鸷的眸子也在同一时间暗暗注视着他,准备随时发动致命的一击。
当然,眼下并非是发动那致命一击的最佳时机。
第五百二十四章 又有三行罪?()
对于身后那毒蛇般的注视,房遗爱丝毫没有察觉,只是坐在文班中间位置,与杨波、马周等人谈笑风生。
一盏茶过后,随着一声钟鸣,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一齐起身,伸手拿过桌案上的笏板,率先走出了值房。
房遗爱与一众三品文官并肩行走,饶是身上的官衣平平无奇,但手中握着的白玉笏板却是格外扎眼。
“这是万岁钦赐白玉笏板,房俊此人动不得。”
“既是当朝驸马,又是太子心腹,此人万不能得罪。”
当众臣工看到白玉笏板的刹那,一个不约而同的想法,瞬间便占据了多数中立大臣的主导思维。
其中由以申念行这个老好人为甚。
文武群臣齐步走进崇教殿,只见李承乾已经端坐在了九龙口左侧,身旁站着一名小黄门,一君一臣的目光全都凝聚在房遗爱身上。
“御妹夫,此番去到刑部任职,小王如虎添翼矣。”
李承乾面如止水,心中却是欣喜万分,这位长期处在长孙无忌以及关陇门阀强大阴影下的太子爷,今天终于产生了一丝挣脱束缚的快感,而这丝快感的始作俑者便是房遗爱。
“臣等恭问太子殿下驾安。”
众人齐刷刷拿着笏板,躬身行礼,待等李承乾发话后,这才依次站在了东西两班之内。
李承乾含笑扫视众人,正色道:“众位爱卿,可有奏本?”
询问声落下,崇教殿中陷入了短暂的宁静,随后礼部尚书申念行缓步走出朝班,手持笏板恭声道:“老臣礼部尚书申念行,特来交还御旨。”
申念行站在大殿中央,承受着来自众臣僚的注视,数十道目光中多以愤恨和不平为多数。
见申念行交差,李承乾微微点头,朗声道:“申爱卿可将房俊纳妾一事当殿奏来。”
“容奏。”
申念行清了清嗓子,眼望笏板背面的“备忘小抄”,正色道:“臣奉太子殿下均旨,前往状元府查验驸马都尉房俊纳妾一事。经过查验秦京娘、谢瑶环乃是相伴高阳公主从而居住状元府中。”
“相伴漱儿?漱儿何事需要此二人相伴?”李承乾故意明知故问了一句,言下之意是,“这事儿小王不知道,你们别想着我会去偏袒房俊。”
申念行身居礼部二十余年,对于官场中的种种答对、变故早已了然于胸,眼下见李承乾故意询问,随即朗声道:“高阳公主身怀有孕,故而请二人相伴。”
“原来为此。”李承乾微微点头,对申念行道:“申卿家辛苦了,请回朝班。”
申念行颔首点头,返回朝班时刻意低头走路,为的便是避过关陇一派、萧氏一族以及御史台一众言官的目光。
“这老头儿睁着俩眼说瞎话,高阳公主何时有孕?秦谢二女何时入住状元府?其中情由哪里说得通顺?”
“哼!申念行首鼠两端,说起话来情不顺、理不通,分明就是惧怕太子的势力,有意偏袒房俊!”
“秦谢二女入住状元府两月有余,高阳公主前日才怀上身孕,难不成这二位也帮忙去生孩子了?”
一时间文武群臣心怀思绪,目光不时扫到房遗爱,眸中多为鄙夷之色。
“此事已然查明,御史台可有话说?”李承乾对前番御史台言官敲击登闻鼓一事耿耿于怀,眼下见申念行已经查明房俊纳妾一事,转而用颇为挑衅的语气开始询问起了邹应龙等人。
李承乾原本以为申念行的查验结果一出,便堵住了御史台众人的嘴,却没成想反倒引起了更大的反弹。
邹应龙负气走出朝班,手持槐木笏板拱手道:“臣御史台右都御史邹应龙,有本!”
“有本?”李承乾看向邹应龙,见其面带不忿,不禁眉头微凝,心道:“这厮又来则甚?”
虽然心中不悦,但碍于言官们那炉火纯青的“刀笔功夫”,李承乾还是装出一副耐心的模样,问道:“邹爱卿有何本章?当殿奏来。”
“臣参奏驸马都尉房俊三行大罪。”
邹应龙说的字字铿锵,李承乾心中却是烦闷不已,就连房遗爱也产生了许多困惑。
“三行大罪?我哪儿又来了这三行大罪?!”
心中喃喃几语,房遗爱目光朝着邹应龙打量,见其手中笏板背面贴着一张冗长的纸条,不由暗地长叹一声,“完了!早知道这样,在值房就不该去招惹他。”
“三行大罪?”李承乾手托下巴嘟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