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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所言不差。”房遗爱和煦微笑,转而对武士彟道:“叔父饮茶就是,这酒么有元庆、元爽二位仁兄相陪就好。”
武士彟眸中闪过一抹诧异,目光看向房遗爱,瞬间便捕获了这位房驸马眼中的少许异彩。
“好。”武士彟含笑点头,转而对武媚娘道:“媚娘,去带三思换身衣裳,待会你们二人前来陪席。”
“啊?”武媚娘先是点头,后又吃惊的抬头看向父亲,呢喃道:“父亲,女儿一介女流如何入席?”
武士彟不置可否,绷脸道:“驸马和总管都不曾开口,你有什么好搪塞的?”
白简出身宫廷,但对于男尊女卑向来不怎么看中,毕竟他是徘徊在二者中间的人物。
“是啊,二小姐,既然令尊发话,你便去换身衣裳前来陪席就是。”白简含笑帮腔道。
武媚娘杏眸闪过一抹彷徨,俏目看向房遗爱,蹲福道:“如此小女子孟浪了。”
“二小姐无须多礼。”房遗爱面含轻笑,耳听武媚娘这声温言软语,只觉浑身的骨头都酥了。
武媚娘带着武三思走后,房遗爱与白简、武士彟相继落座,一边闲谈一边饮茶,而房遗爱则别有用心的旁敲侧击打探了起来。
经过几个左撇右绕的询问后,房遗爱惊喜的得出了一个结论,“武珝尚无婚约,年芳二八,在家中地位不高。”
“既然上苍叫我重回贞观,如此良机怎能错失?难不成放任武曌进入大内?从而断唐改周?”
“如此佳人深藏宫中甚至庵观寺院岂不可惜?再说李治此生怕是无缘王位了!”
心中喃喃几语,房遗爱内心中的小黑人儿瞬间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与此同时,一股贪欲在房驸马心中生根发芽,直至开花结果。
等到武元庆、武元爽相继回来,关木通几经斟酌为武士彟开了几方汤药,做完这一切,大家终于坐上了“武三思的认亲宴”间。
房遗爱与白简分座武士彟左右,关木通坐在房遗爱身旁,而武元庆、武元爽则位居下席陪宴。
等到众人落座后,武三思率先走进正厅,笑容灿烂的道:“祖父!义父!爹爹!”
眼望武三思,房遗爱眸中一亮,心道:“这才是天资聪慧的神童嘛!不知比先前那个红着鼻子,泥里滚土里爬的娃娃强了多少。”
换过新衣的武三思,头上扎着两个冲天鬏,身穿一件天蓝色小衣,腰间系着一根红绳,手中竟然还拿着一把折扇。
“小子,这般小巧的人儿,手拿白纸扇作甚?要学国子监中的老博士啊?”白简嗔笑一声,示意武三思坐在自己身侧。
武三思倒也不认生,坐在白简身侧,端端正正的道:“这是孩儿送给义父的礼物。”
“礼物?”白简揉了揉眼睛,嗤笑道:“可知道你义父是布衣榜首?他最不缺的便是扇子!”
房遗爱闻言轻笑道:“总管,房俊最不缺的原是布衣啊!”
此言一出,正厅中笑语晏晏,在众人的笑语声中,武媚娘轻移莲步缓缓迈过了正厅的门槛儿。
“呀!”
待等余光扫到武媚娘,房遗爱的眸子却是再也移不开了。
武媚娘身着一袭杏色云锦罗裙,身上外罩一件薄纱香色小襟,脚下一双描金绣鞋更是点缀的相得益彰。
房遗爱目光上移,只见武媚娘淡施脂粉,两点朱唇娇艳可人,一双俏目更是蕴着娇羞媚态。
“始信古人诚不我欺。”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并未含笑,亦未回眸,寻常举止竟有如此韵致,终不愧媚娘二字!”
房遗爱心中自言自语,却并未察觉席间众人的目光。
“嗯?房驸马这是怎么了?莫非还未吃酒便醉了?”武元爽喃喃一声。
武元庆、武三思含笑不语,父子二人俱都是聪颖绝顶之人,饶是武三思懵懵懂懂,却也从义父眸中捕获了三个字——“慕少艾”。
白简捧盏饮茶,心中嘀咕道:“我兄弟怕是又犯病了!不过咱家是个外行,全当做没看见就好。”
武士彟察觉到房遗爱的异样后,饶是面色如常,心中却是狂喜不已,“我武家有靠山了!若能钓得金龟婿,百年之内武家绝对会兴盛繁茂,钟灵毓秀亦无不可!”
第五百二十一章 武珝画扇()
“女儿参见爹爹、兄长。”
“小女子参见驸马、白总管、关先生。”
武媚娘轻移莲步,对众人依次敛衽施礼后,转而坐在了武元庆、武元爽兄弟二人之间的座位上。
直到武媚娘落座,房遗爱这才渐渐缓过神来,殊不知先前那忘神的仪态,早已被众人看得真真切切。
“贤侄、总管、关先生,老朽竟三位一盏。”武士彟以茶代酒,捧盏含笑道。
房遗爱三人举杯对饮,言语间大多都是恭维的话儿,其中犹以房遗爱最为关切。
众人举杯对饮了几回,房遗爱捧盏轻呷一口温茶,正当这位驸马爷心怀琐事,不住朝武媚娘瞥去时,武三思突然站了起来。
“义父,这是孩儿孝敬义父的折扇。”
武三思双手捧着折扇,离位走到房遗爱面前,恭恭敬敬的送了上去。
“好,好。三思快些坐下。”
房遗爱接过折扇,细细打量,见折扇扇骨原为紫竹材质,心中不由会心一喜,自从梅坞县得知前两位县令的遭遇后,房遗爱对竹子便产生了特殊的情感,眼下手扶扇骨不禁回想起了当初在梅坞县时的种种遭遇。
收回思绪,房遗爱看向坐回原位的武三思,心道:“青史中三思并非忠良之辈,想来定是幼年教导不当。不过既然能在历史上为恶,才智怕是出乎其类、鳌里夺尊了。”
“若是加以正确引导,未尝不能成长为国家栋梁嗯,先从品行上着手才是。”
见房遗爱沉吟不语,武士彟眉头微微一凝,心道:“莫非房驸马对三思的言行举止有些微词?”
暗自揣摩过后,武士彟捧盏含笑道:“驸马,三思生来十分顽劣,日后怕是要惹驸马怄气了。”
“叔父莫要过谦,三思智慧聪颖若是加以教导必成栋梁。”房遗爱这话半真半假,毕竟他又没当过老师,怎么可能准确的推断出自己学生未来的前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见房遗爱这样说,武家父子三人面露喜色,白简和关木通也是微微点头。
自从房遗爱为薛仁贵相面之后,“房氏神算”便以斐然长安,薛仁贵也因为程处弼、候霸林等人的缘故在军中屡屡晋升,眼下又因房遗爱出任刑部主事,从某种程度上倒应验了房遗爱的预言。
武三思捧着茶盏呷了一大口温茶,接着含笑道:“义父,请展开折扇一观。”
“嗯?”房遗爱心生好奇,暗道:“莫非扇中另藏玄机?”
展开折扇,一屏梅花小楷映入眼帘。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寒香来?”
轻声诵念过在长安酒肆“文抄”所题的诗句,房遗爱喃喃道:“这是三思所写?”
说完,房遗爱翻过另一面,只见一株腊梅跃然纸上,梅花瓣儿上盈盈冬雪,仿佛呼之欲出一般。
“好!”
房遗爱失声赞叹,转而道:“画工绝妙,实在妙极。”
赞叹过后,房遗爱看向武三思,含笑道:“三思,此画此诗,出自何人之笔?”
“是孩儿画的。”武三思挺胸抬头,仿佛在炫耀一般。
正当白简和关木通准备夸奖赞叹时,房遗爱脸色忽的沉了下来,冷声道:“小小年纪,因何口出妄言?”
“呀。”武三思长大嘴巴,惊讶道:“义父是如何看出此扇并非孩儿画的?”
房遗爱翻过扇面,手指梅花小楷道:“小楷娟丽秀美,如何会是你所写?”
“况且腊梅图画的这般传神,难道三思小小年岁,就能做到书画双绝了吗?”
说完,房遗爱合上纸扇,正色道:“若是不说,此扇本宫决计不收。”
见房遗爱脸色肃然,武三思吐了吐舌头,眼望武媚娘小声道:“这扇儿本是二姑所画。”
“什么!”
闻言,房遗爱大惊失色,目光转向武媚娘,只见其满面羞赧,美目中娇羞一览无余。
稳过心神后,房遗爱轻咳一声,拱手道:“万没想到小姐如此高才,房俊失礼了。”
武媚娘起身蹲福,玉颊映红,软语呢喃,“驸马过奖,小女子擅自誊写驸马粉壁题诗,还望见谅。”
“小姐说哪里话来,粉壁题诗原是微末伎俩,何足道哉。”房遗爱摇头摆手,被武媚娘言语奉承极为受用,脸上已然露出了丝丝笑容。
见房遗爱面色缓和,武士彟含笑道:“既是如此,此扇驸马收是不收?”
“三思一片真情,小侄却之不恭、受之有愧。”房遗爱含笑拿起折扇,只觉一阵暖意涌上心头。
收下折扇,房遗爱隐去笑意,正色对武三思道:“三思,日后切莫再行妄言之举!”
“义父,孩儿不过是玩笑一句。”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汉昭烈帝这两句醒世格言,难道不曾读过?”
“孩儿知错了。”
指正过武三思后,房遗爱再次换上笑脸,捧盏道:“过,则勿惮改。既然已经知错便好。”
酒过三巡,房遗爱多喝了几杯,手持折扇拱手道:“叔父,二位仁兄。眼下天色已晚,房俊要回东宫复命去了。”
“贤侄慢走,闲暇时多来府中玩耍。”武士彟起身拱手道。
“日后少不得要来叨扰叔父。”房遗爱拱手还礼,转而对武三思道:“三思,平日可来状元府寻我。纵然我不在府上,自有人教导与你。”
“义父指的是那位先生?”
见武三思面带好奇,白简抢话道:“傻孩子,可知道尚仪院司籍女官?那可是你的义母,论才学不在你义父之下!”
“况且又有长公主”
见白简醉意阑珊,房遗爱赶忙制止,“总管!莫要取笑。”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唯有武媚娘俏目中闪过了一丝落寞,不过众人吃的熏熏大醉,倒是没人发觉。
“元庆兄、元爽兄,房俊告辞了。”
与武元庆兄弟道别后,房遗爱手拿折扇看向武媚娘,拱手道:“二小姐书画堪称举世一流,房俊先行谢过。”
“驸马过誉了。”武媚娘微微蹲福,接着走到武士彟身侧,伸手搀扶住了爹爹的左膀。
辞别众人,房遗爱与关木通拜别,转而和白简坐上舆轿,缓缓朝东宫走了去。
来到东宫,房遗爱和白简二人浑身酒气,见状,小黄门只得拱手道:“驸马、总管,此事奴婢代为禀告太子便是。二位还是早些回府歇息去吧。”
低头想了片刻,房遗爱也觉得浑身酒气去见李承乾有些不雅,随即点头应声,“如此有劳公公。”
说完,房遗爱与白简闲扯了几句,再次坐上舆轿,在小黄门的护送下,歪歪倒倒的回到了状元府。
回到府中,房遗爱为了不熏到高阳,只得缓步走进西厢房,准备在谢瑶环这里醒醒酒。
谢瑶环正坐在书案前翻看古籍,见房遗爱醉意阑珊的进门,不由暗暗吃惊,起身将夫君搀扶到榻上,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