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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白简提出亲自送李承乾回宫,房遗爱安心点头,拱手道:“太子殿下慢走,白总管辛苦了。”
三人并肩走出状元府,李承乾脸色微红,打了一个酒嗝道:“御妹夫,小王在东宫静候佳音。”
“微臣明日便着手办理。”房遗爱眼望府门前一哨禁军,苦笑一声,心想,“原来太子先前已经叫禁军封门了,看来之前我的担忧却是多余的。”
在禁军的护卫下,李承乾坐上乘轿,而白简则走进大轿后方的青布小轿之中,一行人在夜幕下悄悄朝着东宫走了过去。
返身回到状元府中,房遗爱站在正厅下的台阶前,眼望东西两间厢房,又朝着正房细细打量,心中疑惑再次升了起来。
“玉儿究竟有没有痊愈?眼下为何她的安危,我依然登上了李承乾的大船,这样做也算是仁至义尽”
想到一半,房遗爱晃了晃头,深吸一口气,径直朝着西厢房走了去。
走进西厢房,见谢瑶环正在书案前温书,房遗爱轻笑一声,反手插上门闩,轻声道:“环儿,还不曾睡下啊?”
“官人。”见房遗爱到来,谢瑶环眉开眼笑,合上古书,轻移莲步走到夫君面前,为其换下长衫后,笑语嫣然道:“正在等官人。”
“哦?环儿怎知我今天一定会来?”房遗爱醉眼朦胧的看向谢瑶环,伸出右手食指轻抵佳人下颌,悠悠的道:“灯下看美人,更增三分颜色。”
谢瑶环玉颊映红,搀着房遗爱缓步走到榻边,蚊声呢喃道:“官人,请”
“请什么?”房遗爱换下亵衣,轻抚身后长发,坐在榻边细细观赏佳人,一时间豪情油然而生,“环儿,还记得之前你我在秦府相处的时节么?”
“官人提起倒也依稀记得。”谢瑶环褪下绣鞋,面带羞赧登上绣榻,半卧在榻上,一双俏目早已碧波流转。
房遗爱放下系着红罗帐的玉钩儿,翻身走到榻上,对着谢瑶环便是一记家法。
“小丫头,当初害得我好苦。”
“奴家何曾害过官人?”
“还敢嘴硬,当初在秦府处处刁难我,不记得了?”
“官人莫要冤枉奴家。”
“我不管,今天好好算算这笔账!”
半晌过后,红罗帐中渐归平静,谢瑶环玉颊带着香汗,依偎在房遗爱怀中,呢喃道:“奴家奴家不敢了。”
“不敢便好。”房遗爱轻抚佳人秀发,细细回忆蒸馏酒的酿造过程,不由升起了要谢瑶环帮助的心思。
“环儿,这几天你怕是要忙一阵子了。”
“奴家是官人的,官人有话明说便是。”谢瑶环玉指轻轻画圆,贝齿生香,说起话来更是宛若云端浮云,听得房遗爱心神飘荡,立时又动了歪心。
“娘子如此深明大义,房俊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奴家消受不起了唔”
清晨时分,百鸟声喧。房遗爱在鸟鸣虫啼声中悠悠转醒,见身侧佳人面红如潮,不禁失声轻笑道:“环儿,好美。”
“嗯?”谢瑶环睁开杏眸,见房遗爱含笑相对,莞尔一笑,“官人早。”
“早。”房遗爱将佳人揽在怀中,轻抚凝脂冰肌,凑到谢瑶环耳畔私语道:“环儿,快些为卑人传后吧。”
“传后?”谢瑶环玉颊红云浮现,沿着冰肌一直升到鬓边,软语呢喃道:“官人为何说这等没来由的话儿?”
房遗爱微微一怔,不解的问道:“何为没来由?”
“府中有高阳公主和京娘妹妹,八月中秋长公主殿下也要过门,曾几何时轮的到奴家?”
耳听谢瑶环这番话,房遗爱冷哼一声,小声问道:“是不是昨晚太子前来,给你和京娘留下心病了?”
谢瑶环颔首不语,但微变的深情,已然表达出了她的心中所想。
“哼!在状元府被人敢把你和京娘当做妾室来看!若是有我一定将他赶出府去!”
说完,房遗爱灵机一动,不由生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环儿,你你觉得恩师如何?”
“恩师?杜丞相吗?”
“不错,卑人想让你拜在恩师门前,以为千金义女。到时我八抬大轿将你从杜府娶进状元府中,看看哪个人还敢说三道四!”
“使不得!”谢瑶环快速起身,摆手道:“奴家是皇后娘娘”
“这事儿,自有我去跟皇后娘娘奏请,娘子就不用管了。”说完,房遗爱穿衣下榻,草草洗过脸后,转而坐在书案前,提笔洋洋洒洒的书写起了有关治疗“军中兵卒伤口恶化”的药方。
时光白驹过隙,不知不觉间,房遗爱已经伏案书写了将近三个时辰。
放下兼毫,房遗爱伸手打了一个舒展,轻笑道:“这算是成了!”
说着,房遗爱收起桌上那些被否定的废纸,只留下了三章画着图画的宣纸。
谢瑶环捧盏站在房遗爱身后,眼望宣纸上的图画,妙目顾盼流转,谨慎且不确定的道:“官人这是要打造锅器?”
接过佳人送来的凉茶,房遗爱呷了一大口,消过胸中暑气后,轻挑双眉道:“不错。”
“官人无缘无故费如此多的心血,就为了做这样一个怪锅?”
“怪锅?”房遗爱放下茶盏,起身缓步在房中溜达,晃了晃脖子道:“这锅打造出来,可是要做良药的。”
“良药?什么方药要用如此大的铁锅去做?”
“蒸馏酒!”
第四百八十六章 盼得玉人来()
“蒸馏酒?”谢瑶环妙目泛着好奇,手托香腮呢喃道:“蒸馏酒是哪里的名酿窖藏?”
房遗爱揉了揉鼻子,颇为臭屁的道:“原产牛栏原产状元府。”
“牛栏状元府?”谢瑶环被说的更加费解,轻声问道:“前朝有姓牛的状元?”
“诶,状元府,就是咱们家!”房遗爱走到书案前,收起三章样图,含笑道:“小美人儿,在家中好好等着。今晚叫你品尝一下状元府的状元红!”
说完,房遗爱疾步走出厢房,去到别院找范进去了。
“真是个冤家。”谢瑶环轻移莲步,走起路来略显扭捏,显然是拜房遗爱所赐。
来到后院,范进正在捧着旧书苦读,范母与范大嫂打理花园,日子过得倒也清静安详。
“八端呢?”走进范进房中,房遗爱四下寻不见八端的身影,呢喃一声,坐在一旁四下打量了起来。
“明公到了。”范进收起古书,走到茶桌前,斟上一杯凉茶,道:“八端去东市买甜枣儿了,明公请用茶。”
房遗爱接过茶盏,轻呷一口,只觉茶汤寡淡无味,不由微微皱眉,放下茶盏道:“这是什么茶?”
“这是学生从梅坞县带来的茶叶末子”范进面带羞赧,支支吾吾的回应道。
“诶!”房遗爱不耐的冷哼一声,目光快速流盼,瞬间便想到了其中情由,“是不是管家为难你了?”
范进连连摆手否认,一双眼珠儿提溜乱转,这是这位老书生说谎时特有的神采,“没有,没有,二爷”
“二爷?谁敢在状元府称二爷?”房遗爱拍案而起,正色道:“要称也得是你范师爷!”
“这里有三张画图,范师爷去东宫走一趟。”房遗爱从衣袖中拿出事先画好的样图,递给范进,继续道:“我这就辞了那二爷去,以后你就是状元府的管家!状元府里的范二爷!”
“使不得,使不得。”听说房遗爱叫自己去东宫送信,这位半生仕途暗淡的老童生,哪里敢去巍巍皇城行走?
房遗爱撩袍走出房门,夹带愠怒的道:“有什么使不得的?你就是状元府里的二爷!”
房遗爱会错了范进的意思,不容分说便朝着管家的房间走去,来到房中只见那胖子管家正在细细品着凉茶,见房遗爱到来,连忙起身站立,想要收走茶壶却被房遗爱拦了下来。
“二爷,您这是喝的什么茶啊?”房遗爱阴阳怪气的打开茶壶,定睛细看,却发现管家喝的茶水竟是太医署送来的蜂蜜菊花茶。
“老爷”管家见事情败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告饶,“小的不敢了。”
“不敢了?知道范师爷是什么人吗?他是夫人的救命恩人!你怎么敢克扣他的日常用度?”
房遗爱拂袖冷哼,伸手将茶壶打翻在地,厉声道:“从现在起你不再是状元府中的人了,从哪来回哪去!”
“老爷,我可是老太爷派来的!”
“少拿老太爷压我,这事儿你去房府说明,看看老太爷和大爷、三爷不打折你的腿!”
发落过管家后,房遗爱负气回到正厅,坐在太师椅上捧盏呷了一口凉茶,恨声道:“公主府改成状元府才几天?就有这等恶奴冒出头来了!真真岂有此理!”
正当房遗爱怒不可遏时,高阳带着襄城缓步走进正厅,见夫君一脸愠怒,不由开口问道:“俊儿哥,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房府派来的管家竟然克扣范师爷一家的用度!”说着,房遗爱示意高阳、襄城坐下,继续道:“当初在河南道范师爷鼎力帮我,又在曹州府衙失火时救出了瑶环,更何况他千里奔袭前来长安报信。这一桩桩一件件我铭记五内,怎能叫一个恶奴欺辱了范进?”
“俊儿哥这是要让范师爷做管家?”高阳剥开一枚柑橘,递到襄城面前,继续道:“公爹那里如何交代?”
房遗爱拿起一枚柑橘,余气未消的道:“什么怎么交代?这是状元府,谁当差我做主!”
说完,房遗爱起身负手看向襄城,过了许久,长叹一声,“襄城公主这病”
见夫君有意试探襄城的病情,高阳微微蹲福,开口道:“呀!漱儿约了京娘、瑶环做女红,这就要走了,姐姐你呆在正厅好好玩。”
高阳走后,襄城始终坐在太师椅上吃着蜜桔,见状,房遗爱嘴角微微上扬,缓步走到她身前,蹲身道:“玉儿?襄城公主?”
“大哥哥。”襄城甜甜的应了一声,身处手中那半枚柑橘,笑着道:“大哥哥要吃吗?”
襄城表情越是天真烂漫,房遗爱就越是参详不透,联想起这几天历历往事,房遗爱暗咬钢牙,兵行险着道:“玉儿,太子殿下之前所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他要将你接回宫中,另觅夫婿,你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襄城杏眸微微一怔,接着含笑道:“什么叫做夫婿啊?”
襄城说话的语气虽然天衣无缝,但她眸中那短暂的情绪变化,却是被房遗爱看在了眼里。
伸手一把抓住襄城的皓腕,房遗爱冷声道:“李玉,我劝你聪明些。不然我立刻便去东宫向太子殿下挑明,这点心我不吃了!”
“什么点心?”襄城面如常色,好奇的问道。
“你!”房遗爱冷哼一声,松开襄城的皓腕,起身道:“好,好!你”
“大哥哥”襄城抬头看向房遗爱,询问的话儿刚说一半,只觉朱唇一热,接着双颊便被房遗爱把住了。
“唔”
冗长且神情的一吻过后,房遗爱负气松开襄城,冷声道:“这就是太子送与本宫的第三样点心!”
“你若不想坦明心迹,即刻差人送你回公主府。莫要在我状元府逗留!”
说完,房遗爱负气坐在襄城身侧的太师椅上,闭目恭神,心绪繁乱一时无以复加。
房遗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