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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疑惑房遗爱走进正房,见秦京娘这才整理床榻,上面放着的被褥,竟然有他一匹。
“咦?京娘,我的被褥怎么到这里来了?”房遗爱好奇的问道。
秦京娘放下扫帚,含笑道:“官人自当住在正房啊。”
“那瑶环呢?”想起之前八端抱着行李去到东跨院,房遗爱猜测道:“搬去东跨院了?”
为房遗爱倒上一杯茶水,秦京娘笑靥如花,“是的呢,瑶环姐姐主动提出要搬进东跨院,说是那里安静呢。”
“瑶环倒善解人意,想来本官要加把劲才行了。”房遗爱捧盏轻笑,看向秦京娘,眸中闪过了些许垂涎之色。
看出房遗爱眸中的异彩,秦京娘轻啐一声,“总是这样不假遮拦,若是看到秦楼楚馆的姐儿们,是不是也是这般模样?”
“那些个穿红着绿的姐儿们,哪里有娘子这般韵致,本官是最喜爱巾帼的。”房遗爱拉起秦京娘的纤纤玉手,稍稍用力,便将欲拒还迎的秦京娘揽在了怀里。
眼望虚掩着的房门,房遗爱的胆子立时大了几分,含笑道:“今天那个做饭?”
“原是奴家,不过官人回来,总是要伺候官人歇脚喝茶的。”秦京娘羞赧软语,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更是流露出了说不尽的风韵。
房遗爱心神一紧,被引得想入非非,饶是这样,却故意冷着脸道:“先前说过,不要再自称奴家,本官听到心里烦的禁呢。”
“不称奴家,自称什么?”秦京娘秒目流盼,生怕引得房遗爱动气。
“京娘不好么?漱儿、丽质全都以本名自称,什么奴家不奴家的,本官听着十分别扭呢。”
没等说完,房遗爱抱着佳人站起身来,径直朝着榻上走了过去。
躺在榻上,秦京娘颊上泛起红晕,轻咬绛唇,含羞道:“白天成什么样子。”
“晚上还要去找瑶环商议公事,怕是回来,娘子已经入睡了。”房遗爱换下官衣,朝着房门瞄了一眼,接着呲溜一声跳上绣榻,双手同时放下了床帏。
“京娘,自从你我行过周公大礼后,你反倒变得羞了许多呢。”
“何郎不喜欢吗?”
“喜欢倒是喜欢,就是觉得不像你了。还是拿出本性的好,想想那个在长安郊外箭射灵珠草的绿衣少女,恍然如隔世啊。”
“奴家京娘当日是不是有些粗鲁了?”
“不粗鲁,那样好得很呢。”
“好是好,不过宅中事物由奴家把持,况且我已嫁给何郎做妻,若是还像那样的小孩子气,怕是要给何郎丢人的。”
“无妨,既然如此,只有你我二人之时,京娘不必拿捏就好。”
过了半个时辰,房遗爱懒散的坐在茶桌上吃着馄饨,而秦京娘则坐在对座,手扶香腮,含笑望着相公,眸中温情说之不尽。
“今天在衙中遇到些怪事,我去找瑶环商议商议,若是回来晚了,娘子早些休息不用等我。”
“好,相公慢走。”房遗爱走后,秦京娘起身收拾碗筷,一边收拾一边呢喃道:“何郎愈发成熟了,若是能给他生下一儿半女,怕是京娘的福分呢。”
来到东跨院,见房门虚掩,房遗爱正了正嗓子,示意谢瑶环自己到来后,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谢瑶环正在书案前看书,见房遗爱到来,嫣然一笑,放下手中书本,道:“通判用过饭了?”
“用过了,在看书?”房遗爱自来熟的坐在茶桌前,见谢瑶环一袭白衣,在灯下朦胧迷离,登时心生感触,脱口道:“灯下看美人,更增三分颜色。”
谢瑶环听到夸赞声,心中很是欢喜,但面容却是丝毫不该,语调有些娇嗔的道:“总是这样轻浮,有什么事吗?”
“白天在公衙批阅公文,发现了一桩稀奇的事。这件事或与曹州知府和刘虞候有关。”
“哦?具体是什么?”
在谢瑶环好奇的目光下,房遗爱将考成县人口骤减一事娓娓道来,紧接着又说出了曹州知府率兵剿灭流寇,流寇中还有女眷的怪事。
谢瑶环凝眉低吟,半晌过后,这才说道:“梅坞县人口也有万余人,为何偌大的考成县却只有八千余人?其中数个村子不曾交过税银,莫非他们是故意拖欠税赋?”
“是啊,这也正是我纳闷的地方,之前本打算去翻翻曹州府志,但一想到此事涉及到了曹州知府,我害怕打草惊蛇,这才没去文房向胥吏讨要。”
说完,房遗爱挠头,有些冒昧的说:“不如明早你我一同去趟考成县?只是考成县距离曹州府有些远,怕是一天之内无法返个来回呢。”
“好,我扮男装前去就好。”谢瑶环颔首点头,在得知一天之内无法返回曹州后,这位美娇娘的妙目看向房遗爱,立时多出了几抹别样的光彩。
得到谢瑶环应允,房遗爱沉吟了片刻,最后有些嚅嗫的道:“先前从梅坞县升任曹州通判,不过短短半月的时候,若是此番能查出梅竹生所说的曹州知府的把柄,想来这知府的帽子又要换在本官头上了。”
谢瑶环听出房遗爱言下含义,脸颊微热,宜喜宜嗔的道:“还是等你做上知府再说吧。”
话语出唇,谢瑶环只觉语气有些僵,正打算开口将气氛缓和一下,一双玉手却被房遗爱攥住了。
“不是房俊滥情,只是万岁说不定哪天便会召我回京,到时你若再返回大明宫当差,叫我如何割舍的下?”
说着,房遗爱双手不觉用力,捏的谢瑶环玉手生疼,自己却没有半点察觉。
“漱儿、丽质、京娘、玉儿”说出四位佳人的名字,一脸深情的房遗爱反倒笑了。
握着谢瑶环的手掌,苦笑道:“委实是有些多了哈?”
“亏你还晓得!”谢瑶环轻啐一声,看向房遗爱,正色道:“若你真有这份心,从考成县回来之后,便找个日子拜过天地好了,只是京娘妹妹与你尚未成婚,你须要给人家一个名份。”
“那个自然,那个自然,等咱们从考成县回来,我一定给你们二人一个名份,酒席等回到长安再办也不晚。”
谢瑶环轻声呢喃,应声过后,见房遗爱迟迟不放开自己的手掌,上一刻化作软玉温香的她,面庞瞬间挂上了一层秋霜。
“快点回去吧,再看怕是要出事的。”
第四百一十九章 小槐村()
见谢瑶环冷颜相对,又从她话中听出了深意,房遗爱连忙收回手掌,不住赔笑道:“唐突了,唐突了。”
目光流盼,房遗爱只觉脸颊发烫,心想,“瑶环虽然与我私定终身,但终归不曾过门,这番亲昵的举动怕是真有些唐突了。”
谢瑶环见房遗爱脸颊微红,背地嗤笑几声,起身将他送出房门,这才依依不舍的插上了门闩。
眼望房遗爱之前坐过的木椅,谢瑶环红着脸,喃喃道:“这冤家怎地今天这般老实了?唐突,唐突你个头。”
彻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房遗爱梳洗打扮,换上一件青山、方巾,又向秦京娘讨要了几十两银子,用作购马、食宿的花费。
整理郎君衣衫,秦京娘有些不舍的道:“何郎,这番去考成县一定要谨慎行事,不如带上官印吧?也免得有什么不测。”
“官印?官印在府衙放着,我若是去取,怕是要惊动蔡少炳和曹州知府啊。”房遗爱觉得这话有理,挠头犹豫道。
秦京娘莞尔一笑,走到榻上,伸手从枕下取出了一个小布包,“何郎莫非忘记了?陪同吏部公文一并送来的,还有一刻私印啊。”
“私印?”房遗爱接过布包,打开一看,只见其中放着一枚云纽小印,将私印拿出来端详,上面刻着的“曹州通判”四个字尽收眼底。
“我怎么把这枚私印忘了。”房遗爱收好私印,又接过秦京娘递来的钱袋,二人又腻了一会,房遗爱这才说出了道别的话。
想到考成县可能有流寇出没,房遗爱索性拿起之前从刘虞候那里抢来的宝剑,将其用青布包裹拿在手中,这才匆匆走出了正房。
来到府门口,谢瑶环早已等候多时,她特意换上了一副男装,青色长衫、头戴飘飘巾,容貌倒十分儒雅。
“谢兄久等了,请吧。”房遗爱拱手示意,与谢瑶环齐步向前,去到东市买了两匹脚程快利的马匹后,沿着南城门出城,这才翻身上马,一路向南朝考成县赶了去。
日上三竿,二人在官道上奔驰了两个多时辰,不但马匹嘴角挂着白沫,就是房遗爱和谢瑶环都多少有些吃不消。
勒停丝缰,房遗爱任由马匹在官道上缓缓徐行,侧目看向谢瑶环,见佳人那粉雕玉琢般的脸庞挂着些许汗珠,不禁一阵心疼,轻声道:“要不要下马歇歇?”
“暂且教它们慢慢走吧。”谢瑶环从马鞍一侧拿出水囊,仰头小口喝了些许,接着伸手递给房遗爱,道:“喝水吗?”
含笑接过水囊,房遗爱大口喝了几下,接着一擦嘴角,回味似得道:“真甜。”
“甜?这不过是普通的井水,又没有放砂糖,如何会甜?”谢瑶环挽着丝缰,将信将疑的问道。
房遗爱一脸正色,将水囊重新递给谢瑶环道:“你尝尝。”
谢瑶环轻抿了一小口,细细回味,娇嗔的道:“没味道啊。”
“如何没味道?难道这水囊入口没有本官的味道?”说完,房遗爱坏笑一声,手中马鞭轻轻催促马匹,率先策马向前跑了过去。
谢瑶环红着脸,收好水囊,赌气似得频催马匹,眼望房遗爱的背影,呢喃道:“鬼花样真多!”
直到后晌时分,二人这才抵达了位于曹州府最南陲的考成县地界。
走过界碑,房遗爱与谢瑶环放慢了行进速度,放眼朝着四下打量,果然在正前方遥远处,看到了一座有炊烟升起的村子。
“今晚是在考成县落脚,还是在村店投宿?”看向谢瑶环,房遗爱特意摆出一本正经,生怕这美娇娘会错了意。
谢瑶环妙目扫了房遗爱一眼,悠悠的道:“我是下属你是官长,全听你的。”
“那就赶去县城投宿吧,乡村条件粗陋,万一委屈了娘子就不好了。”
“我不是京娘妹妹,更比不得长乐、高阳二位公主,劝你还是收起这副甜言蜜语的好!”
自讨没趣,房遗爱耸了耸肩,竟自打马朝前方乡村赶了过去。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二人在村口下马,各自牵着丝缰,步行走进了村子当中。
进到村子,满目悲凉之景尽收眼底,村子虽然不小,但十户有九家落锁,院墙上、门房前更是杂草密布,显然是荒废多时了。
“咦?这村子好生奇怪,难不成村民全都迁走了?”房遗爱嘟囔道。
谢瑶环美目含忧,摇头道:“来时的路上我也曾看过,四周的田地十分肥沃,加上村中有炊烟升起,怕是有人居住的。”
听到谢瑶环的分析,房遗爱忽的想起了之前胥吏所说,考成县曾闹过匪患一事。
“莫非这村子就是流寇的贼巢?”说着,房遗爱伸手将放在马鞍下的宝剑取出,去掉裹在上面的布条后,这才迈步继续向前走了去。
行至到村子正中,一颗老槐树竟自显现在了二人眼前。
槐树下坐着三四名孩童,一个个破衣烂衫,脸色也是面黄肌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