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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人打算何时,迎娶瑶环姐姐过门?”秦京娘绣着女红,低头含羞道。
此言一出,正在喝茶的房遗爱结结实实被呛了一下,“过门?迎娶瑶环过门?”
秦京娘轻轻嗯了一声,始终低着头道:“是啊,何郎不曾听到,刚才瑶环姐姐都喊你房郎了吗?”
“额这件事情急不来,等审理清楚梅、王二人的罪状,再行定夺也不迟。”房遗爱擦拭嘴角茶渍,目光闪烁着道。
秦京娘见丈夫这幅狼狈模样,含笑轻啐一声,“官人莫非是怕瑶环姐姐?许是姐姐先前的威风,吓着何郎了吧?”
“瞎说!你男人什么时候怕过女人!”说过一句大话找场子后,房遗爱看向正在刺绣的秦京娘,柔情夹带惭愧的道:“京娘,你口口声声催我将瑶环娶进家门,可是真心话?难道就没有半点醋意?”
秦京娘停针不绣,一双杏眸看向房遗爱,呢喃道:“只要何郎心中有我,旁的姐妹进门京娘一概不管。若是何郎心中没有人家,纵然管的再严,又有什么用处呢?”
“京娘!不许你这么说!”秦京娘这番在“三从四德”礼教下说出的话,在经受过男女平行教育的房遗爱听来极为刺耳,冷声喝止秦京娘后,房遗爱起身走到榻边,对秦京娘说:“京娘,我一早就说过,你是我的正妻,何足道的正妻!此时不在长安,没有漱儿和丽质在,你就是咱们家的女主人,梅坞县正堂的夫人!”
“至于瑶环过门的事情,缓缓再说吧。”房遗爱坐在榻边,轻轻将秦京娘揽入怀中,眸中温存之色溢于言表。
“好,京娘听官人的。”秦京娘脸颊桃红一片,依偎在房遗爱怀中,早已被幸福占据了整个身心,至于房遗爱说的话,她自然一百个答应。
轻轻摩挲佳人玉臂,房遗爱笑着道:“京娘,改天去集市上买个木榻吧?”
“怎么?何郎在书房睡地板有些不舒服?”秦京娘红着脸道。
房遗爱咽了一口唾沫,双手又开始不老实了,“倒不是因为这个,只是晚上一个人有些闷得慌。”
“省省吧,人家可不想大着肚子回长安!”秦京娘嘴上娇嗔,却往房遗爱的怀中挤了两下,仿佛就要融化在夫君的怀里了。
说到子嗣问题,房遗爱忽的想起了“房大官儿”,喃喃道:“不知道漱儿和丽质怎么样了,尤其是漱儿,她今年不过十七岁,一个人在府中侍奉爹娘,怕是苦了她了。”
“高阳公主么”提起高阳,秦京娘一时支吾,在面对正房的事情上,饶是秦京娘将门虎女但还是有些怯懦,生怕一句话说错,落上一个污蔑正妻的恶名。
正当二人依偎交谈间,谢瑶环缓步走进卧房,见房遗爱二人面带温存,这位谢女官不由脸颊一红,接着转身准备退出去。
“瑶环,账目核算的怎么样了?”房遗爱与秦京娘连忙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用来掩饰尴尬后,房遗爱讪讪地道。
谢瑶环站在原地愣了一会,这才缓步走到了茶桌前,将手中拟写好的宣纸递交给房遗爱,颔首道:“这是你算好的明细,县尊请看。”
见谢瑶环语气与之前有了明显的变化,房遗爱先是一怔,后苦笑道:“生气了?不至于吧?我的大才女。”
“谁是你的人?”谢瑶环话语埋怨,娇羞的语调却表明了她的心中所想。
房遗爱见搭话成功,微微一笑,“之前在察院许下的誓愿全都忘记了?要不要本县给娘子再说上一遍啊?”
说着,房遗爱坐在茶桌前,仔细查看起了谢瑶环拟写好的条文巨细。
查账、对账、核对出处一直忙到深夜,到最后还是将放粮归来的范进拉来,三人通力合作,两个算盘全力开动,这才清算出了一本足有几十页的详细对账。
第二天一早,房遗爱开堂问案,命捕快将梅竹生、王通压上公堂后,房遗爱效法酷吏蔡少炳,叫皂隶取来拶子、夹棍,想着实在敲不开他们二人的嘴,就照葫芦画瓢当一回酷吏。
眼望站在堂上的梅竹生和王通,房遗爱一拍惊堂木,冷声道:“大胆人犯,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老子是本县都头,怎能归你这个小毛孩子!”王通被捕,彻底与房遗爱撕破了脸皮,破口大骂道。
梅竹生站在原地,颔首闭目轻声道:“学生乃是曹州知府钦点的钱谷师爷,跪你?下辈子吧!”
“好!有骨气!来啊,将他们二人的腿骨砸碎,看他们跪还是不跪!”房遗爱之前见过长孙无忌、蔡少炳升堂审讯,其中的官腔自然学了几分,虽然不算太熟练,带对付两名末位的小吏却还是足够的。
此言一出,梅竹生、王通脸色俱是一变,可就在皂隶拎着水火棍大步向前时,随着一声暴喝,一个身着暗红色官服的官长,在八名衙役的随同下,大步闯入了梅坞县衙。
听到喝声,房遗爱抬头观望,看清来人后,嘴角微微上扬,心道:“大鱼果然来了!”
第四百零二章 小小县令?()
曹州知府大步走进县衙,遥望坐在公堂上的房遗爱,大声呵斥,“大胆梅坞县,竟敢不遵本府的口谕!”
撩袍疾行,曹州知府走进公堂,用眼神吓退两名手持水火棍的皂隶后,指着房遗爱气愤的道:“房县令!你好大的派头啊!”
见上官到来,智珠在握的房遗爱连忙起身,做出一副示弱的模样,拱手道:“府尊怎么来了?”
“本府怎么来了?本府不来,怕是这小小的梅坞县容不下你这位县令了呢!”
曹州知府登上公堂,不由分说,一屁股便坐在了公堂的正坐上。
范进站在一旁,眼望怒气冲冲的曹州知府,心中暗想,“这是县尊的法儿吗?”
稍稍焦虑过后,想到房遗爱的身份和背景,范进悬着的心随即落了下来,“县尊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当朝见君都不曾胆怯,一个曹州知府怕是奈何不了他。”
房遗爱含笑站在一侧,拱手对曹州知府道:“府尊大驾光临,但不知所为何事?”
见房遗爱明知故问,直到此时对这位下属的来历还不清楚的曹州知府,冷哼一声,道:“你说本府所为何事?我来问你,是谁给你的权利,叫你私自开仓放粮的?”
“下官乃是一县之长,开县衙粮仓难道不合律法吗?”房遗爱好奇的挠了挠头,看向范进,对其使了一个眼色,道:“范师爷,本县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吗?”
范进精通刑名,自然知道县令有权开放本县辖下的粮仓,更何况二人一致对外,自然要顺着上司说了,“启禀府尊、县尊,此举并无不妥。”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懂得刑名?”房俊开仓放粮已成定局,再加上他将梅竹生、王通下监,两件事合在一起彻底激怒了曹州知府,此刻正在气头上的他,面对范进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启禀府尊,他是本县新任的师爷,梅坞县总管师爷,也是本县唯一的师爷!”房遗爱后几句话故意加重语调,听得曹州知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一旁的范进更是深受感动。
曹州知府眼望站在堂下的梅竹生和王通,沉着脸对房遗爱说道:“把他们二人给本府放了!放粮的事情也先停停,你还是先去治理水患蝗灾吧。”
“治理水患?你打算叫小爷做冤死水鬼?”房遗爱暗骂一声,站在原地也不言语,心中思忖着什么时候该向这位顶头上司摊牌。
见房遗爱沉默,曹州知府还以为他默认了,之前连走几步让他这肥胖的身躯有些吃不消,此刻坐在公案前倒是有些渴了。
“梅坞县,去给本府倒杯茶来。”曹州知府之所以单点房遗爱去斟茶,一方面是为了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气,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打压一下这个目无官长的下属。
话音落下,见房遗爱站在原地低头不语,曹州知府顿时来了脾气,冷声道,“还不快去给本府倒茶!”
见房遗爱迟迟不动,担心上司受到责罚的范进连连点头,应声道:“学生去给府尊斟茶。”
“记住,本府要喝上好的雨前龙井,要用初冬时的雪水沏茶,两滚水就好。”曹州知府也不想与房遗爱彻底撕破脸,见范进挺身而出,索性就坡下驴。
范进垂头迈步,心想,“县衙中哪里有雨前龙井?那可是长安城的大老爷们才能喝道的。眼下正是初夏,我去哪儿给你找初冬的雪水?”
还没等范进走下高台,耳畔忽的响起了房遗爱的声音,“范师爷,不用去了。”
“哦?怎么着?你去?”曹州知府坐在木椅上,侧目看向房遗爱,脸上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啪!”
随着一声拍击公案的声音响起,房遗爱挽了挽宽大的官衣袖子,指着曹州知府道:“给本县闪开!”
“啥?”曹州知府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会如此硬气,一时竟被房遗爱给说懵了。
房遗爱伸手扯了曹州知府一把,将身坐在木椅上,侧眼冷声道:“还喝雨前龙井,还用初冬时的两滚雪水”
说着,房遗爱单手趴在公案上,扭头对曹州知府道:“你怎么不去喝尿?”
“我!”曹州知府出身关陇门阀贵族,在曹州府几乎横着走,曾几何时受过房遗爱这般辱骂,一时脑子转不过来,倒被他说懵了。
此言一出,公堂皆惊,大家伙一个个像看疯子似得,看向房遗爱,心中更是打定了这位梅坞县令失心疯的念想。
房遗爱示意范进站到身边,接着一拍惊堂木,道:“注意,注意啊。这里是梅坞县,本县是梅坞县正堂,这里我说了算。”
“放肆!”曹州知府奋力拍击公案,接着连忙将手缩回,背在身后揉搓了起来,“本府乃是曹州知府,管辖你这小小的梅坞县,本府面前哪有你一个小小县令说话的份儿?”
房遗爱白了曹州知府一眼,见他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心中大笑几声,接着绷着脸道:“这位官长,请你放尊重一些,不然本县要治你一个咆哮公堂之罪了!”
“什么?你敢治本府的罪?笑话!整个曹州府本府说了算!”曹州知府对着随性而来的八名衙役一招手,那八人一起将手搭在腰间的佩刀刀柄处,一个个凶神恶煞,仿佛下一刻就要动手拿下房遗爱似得。
“呦,好大的阵仗,吓唬胆小的呢?”房遗爱嗤笑一声,对着范进道:“范师爷,去到内衙夫人那里,将本县的官印、上任文书拿来,给这位曹州知府瞧瞧。”
范进自知房遗爱要表明身份,含笑拱手道:“学生遵命。”
范进走后,房遗爱转身看向站在一旁,气得直叉腰的曹州知府,悠悠的道:“府尊,本县昨天在内衙鱼池发现了两本暗帐,府尊有没有兴趣开开眼?”
“开开眼?暗帐?”曹州知府眸中闪过一丝惊慌,放眼看向站在堂下的梅竹生,见其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瞬间便知道黑账的事情败露了。
曹州知府与倒卖税粮一事关联甚密,此刻哪里肯坐视房遗爱审问梅、王二人,板着脸搬出官威道:“梅坞县,本府今天要亲自问案,还请你起开!”
“抱歉,本县是梅坞县正堂,你的话,我有权拒绝。”房遗爱说着半白不白的白话,再次摆出了面对长孙无忌审问时的痞子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