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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好偏心的,为何不让仁兄参考武举?要是仁兄前去报名武举,武状元怎么可能让房俊摘下!”
李丽质指着龙书案上的武举详表,越说语调越是委屈,“长孙冲真能比得过仁兄吗?他在武科场暗箭伤人,若不是房俊福大命大,恐怕早就被他一戟掷死了!到时候父皇就等着漱儿来哭闹吧!”
李世民之前还在嘀咕,李丽质会不会为了明令禁止何足道参加武举一事来埋怨自己,此刻见女儿果真使起了小性子,不由苦笑一声“知女莫若夫”,接着正了正神色,说:“丽质,何足道为人锋芒太盛,若是被他得中武状元,他岂不是会傲气凌人?”
“再者说了,眼下殿试开考在即,以何足道的文采得中状元郎也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文状元武状元都是状元,朕给他一个就好了嘛。”
“这是父皇给的吗?这是仁兄凭本事挣来的!”
“是是是,丽质的仁兄才华没得说”李世民被问得直头疼,眼角余光扫到白简,不由心生一计,“丽质,之前萧锐做出那样的混事,想来秦京娘也受了许多委屈,日后你若下嫁何家跟她也是姐妹了,不如趁着天色还早,你去秦府探望一下秦京娘?”
说完,李世民心中灵光闪现,继续道:“还有房俊!房俊这次被长孙冲伤的不轻,朕的公主里你与漱儿最为要好,趁此机会也顺便去探望一下房俊吧。”
李丽质哪里不明白李世民的意图,名为探病其实是叫自己去探查一下“何足道”与房俊的关系,想到这层关系之后,李丽质不由有些犹豫,“父皇,这个”
“莫非是自己不愿出宫?也罢,朕就命白简随你一同前去。”打定主意后,李世民生怕李丽质这位“密探”再说出推脱的言语,转而对白简道:“白简,你陪着长公主一块出宫,一定要小心侍奉,听到没有!”
“奴婢遵旨。”
“那孩儿就先行告退了,父皇保重龙体。”
李丽质与白简先后走出紫宸殿,望着巍巍大明宫,李丽质轻叹一声,杏眸饱含深意的对着白简望了一眼,接着迈动玉趾,朝房府走了过去。
一路上,白简手持蝇帚紧随李丽质,几次想要开口,自知长公主已经看透房俊化名的他,却始终不怕开口询问,毕竟这事儿起初完全是因为他说漏了嘴,若不是他说出房俊在慎刑司受罚的事情,恐怕李丽质也不会撞破房俊的伎俩。
为了避人耳目,一身宫装的李丽质特意挑小巷行走,七拐八拐,本就冗长的路程又被延长了少一半。
房府中,对贤弟即将到访懵然不知的房遗爱,正坐在卧房中苦读经文,一旁高阳坐在榻上眸含秋波的看向夫君,心中除去对未来的彷徨之外,“房大官儿”也不不由自主的不时蹦跶出来,扰得这位情窦初开的小丫头冰肌泛红,说不出的千娇百媚。
“来而不往非礼也,小荷才露尖尖角,折戟沉沙铁未销,缺少大乔与二乔。”
房遗爱一想到在察院饱受煎熬的谢瑶环,哪里还有心思去读这些生涩难懂的“大部头儿”,怀揣着心事,叽里咕噜说了一大溜儿,一句也没挨着。
“俊儿哥!什么缺少大乔与二乔?你是想到了东汉末年时的铜雀台吗?你要做曹孟德吗?”
见夫君不专心攻书,高阳面带愠怒,起身跳下床榻,走到房遗爱身后,伸出纤纤玉手一把揪住了房俊的耳朵,一副要施行“高阳家法”的样子。
“唔,漱儿你又调皮了!”思绪被妻子打乱,房遗爱反手就是一掌,随即让高阳尝到了久违的“家法”滋味。
“这能怨我吗?还不是漱儿这两天一个劲儿的招惹我,什么红丸、房大官儿的,漱儿你果真变坏了!”
高阳自知昨日营救夫君的“妙法儿”有些欠考虑,此刻被房遗爱施行家法,心中的底气登时全消,红着脸儿跑到衣箱前,左翻右翻从其中找到了一匹紫色的“雨丝锦”,嘟着嘴含羞道:“臭房俊,你又来欺负人家!这是母后送给你的雨丝锦,开来让人家量量尺寸,好给你做一身紫袍,叫你出去拈花惹草,找你的大乔和二乔去!”
“东汉至此已经有数百年了,大乔和小乔纵然天姿国色,眼下却不过是一捧黄土罢了,哪里有漱儿长得”
房遗爱在高阳期盼的目光下,左思右想,端地也没想出了个贴切的赞美词儿来,“哎呀,娘子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好似那广寒天子降临凡下,卑人实实想不出赞美娘子的词儿来啊。”
“就你嘴甜,快点换下袍服,人家照着旧衣量一量好了,免得你手脚不老实!”
含笑换下袍服,将衣衫递给高阳后,看着手中的佩玉腰带,房遗爱不由升起了一丝落寞。
腰带中夹带着一根断钗、一缕青丝,虽然重量可以忽略不计,但两位佳人的情义却是重若万斤,叫房遗爱如何能够割舍得了?
就在房遗爱愣神间,房门突然被推开一道缝隙,身着绯色轻衣的李丽质缓步进门,劈面便撞见了站在原地发呆愣神的房遗爱。
四目相对,房遗爱眸子左右顾盼,千万句话儿到了嘴边,却迟迟不见出唇,一向能言善辩的房驸马,眼下竟自变成了木雕泥塑。
李丽质杏眸冷清的看向房俊,在冷若冰霜的外表之下,一颗芳心砰砰跳动,恨不能扑到仁兄怀中将自己的苦心诉说一番,但李丽质终归不是高阳,纵然心中千思万想,但她却做不出这样的娇柔事儿来。
就在房遗爱和李丽质顾盼无语时,察院监牢中,三人先后进入惨淡无光的牢狱之中,径直奔着羁押谢瑶环的监牢赶了过去。
为首一人乃是逼供心切的长孙无忌,第二人则是恨不得将谢仲举生吞活剥,一心认定他就是杀子仇人的萧瑀,而第三人恰恰就是那位令马周极为不齿,在察院素有“酷刑胥吏”恶名的蔡少炳!
第三百二十五章 酷刑胥吏()
长孙无忌三人来到牢门前,看着单门单床、清洁干燥的单间儿牢房,不由纷纷皱起了眉头。
萧瑀打从心中认定萧锐的死,与羁押在察院中的伴读书童有关,此刻见他的监牢洁净一新,不由升起了一丝怒火,对着身旁的狱卒道:“涉案重犯为何羁押在单间之中?”
狱卒从腰间取出牢门钥匙,双手递到萧锐面前,道:“这是马御史特意吩咐的,与卑职无干。”
长孙无忌蹙眉冷哼,“马周?两次三番坏本官的好事,此等人如何能够成其大事?”
“丞相说的没错,学会做人金翎戴,不会做人也枉然啊。”蔡少炳面带恭敬的从萧瑀手中接过钥匙,打开牢门后,转而退到一旁,对着长孙无忌和萧锐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三人面色铁青的走进牢房,劈面便看到了坐在简陋木桌前,望着墙上一尺见方的铁窗沉思的谢仲举。
“咦?他身上的衣物为何如此洁净?”
“桌子上为什么放有金疮药?”
“重案嫌犯还会提供茶水?察院什么时候改规矩了?”
狱卒面对三位官长的询问,一股脑将事由全推到了马周身上,“这些全都是马御史吩咐的,卑职人微言轻只得照办。”
听闻狱卒的禀告,联想起之前紫宸殿中,马周与“何足道”交谈甚欢的场景,长孙无忌冷哼一声,“该死的马周,做起事来分明就是在偏向何足道。这样的人来协助本官查案,岂不是要查到天荒地老了?”
萧瑀受到长孙无忌的挑破,早已经将“何足道”看做了毕生死敌,此刻见马周偏袒何足道,不由气得跺脚怒色道:“马周?此人如此偏袒何足道,怕是日后查起案来,会在丞相左右掣肘啊!”
“不错!眼下万岁又命杜如晦那个老儿,与本官一同主审此案,想来他们二人一个是何足道的恩师,一个是何足道意气相投的朋党,有这两个人在怕是令公子的冤案要遭受一番波折了。”
蔡少炳见长孙无忌、萧瑀二人对审案一事头疼不已,不由嘴角微微上扬,拱手道:“长孙丞相、宋国公,虽然马、杜二人偏袒何足道,但眼下他们并不在场,只要连夜审讯,想来必定可以赶在他们二人行动之前,找到何足道的把柄!”
此言一出,长孙无忌、萧瑀二人纷纷侧目,看向站立在一旁面带恭谦的蔡少炳,眸中不由闪过了一丝阴鸷之色。
长孙无忌含笑点头,对蔡少炳说:“蔡文书,以你的大才在察院充当一名行房书吏真真是屈才了。”
说着,长孙无忌目光看向谢仲举,坏笑着道:“若是你能办好此事,我一定在万岁面前保奏,提拔你担任监察御史,到时与马周同官同品,也不会处处受他的约束了,如何?”
萧瑀见长孙无忌许诺,随即接茬道:“不错!你若能从这个小书童口中找出何足道的纰漏,本官也会在万岁面前保奏一本,老夫虽然不才但也是吏部尚书,只要何足道人头落地,别说监察御史,就是殿中侍御史又有何妨?”
二人的许诺,恰巧称了蔡少炳的心愿,蔡少炳撩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举过头顶,语调虽然可以压制,但却难掩其中兴奋,“下官拜谢二人国公提拔大恩,日后愿效犬马之劳!”
“好了,好了。”长孙无忌示意蔡少炳起来后,看向一直闭眼不语的谢仲举,语气生冷的道:“蔡文书,拿出你的本事来吧?”
说完,长孙无忌与萧瑀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走出了监牢,去到一旁的狱卒值房歇息去了。
恭恭敬敬的送走两位贵人后,蔡少炳瞬间变了一副表情,对着身旁的两名狱卒招了招手,诡谲的道:“将人犯带到刑房,我倒要看他是否是铜筋铁骨!”
蔡少炳话音落下,两名见惯人间炼狱的狱卒大步向前,还没等他们伸手去拉扯谢仲举,一直闭目无语的谢仲举突然站了起来。
谢仲举负手看向蔡少炳,坚毅的目光中流露出了些许彷徨,冷清的面颊上一丝女儿家的娇柔转瞬即逝,虽然她学富五车,但终归是一个女儿身,面对就连武将都经受不住的酷刑,芳心多少有些乱方寸,不过在想到即将参加殿试、成败在此一举的房遗爱后,她眸中、面颊上的惧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如往日的秋霜之色。
“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会走,前面带路!”
蔡少炳不曾想到谢仲举会如此有气节,听闻她的冷声言语后,一拍手掌,嘴角上扬道:“好!是个汉子!待会去到刑房之中,看你能撑到几时!”
押着谢仲举来到刑房,蔡少炳一声令下,两名如狼似虎的狱卒随即拿出铁拷,将谢仲举的四肢固定在了一个十字形的木制高杆上。
手脚被铁拷舒服,谢仲举眼望蔡少炳,极为气愤的骂了一声“奸贼”,接着闭上一双杏眸,紧咬银牙不再言语。
蔡少炳喝了一口浓茶,坐在一旁的桦木公案上,眼望谢仲举一双三角眼诡谲难辨,冷声道:“这小子常年伴读何足道左右,想来筋骨有些松泛了,先用竹衣给他松松筋骨!”
狱卒听到“竹衣”二字,对视一眼,眸中满是凶残之色,从他们的表情不难看出,这件蔡少炳亲自发明的刑具,具有何等戕害犯人的威力了。
竹衣是蔡少炳根据武将所穿的甲衣改换而来,通体有薄竹片穿制而成,而用来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