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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高阳转头含笑说:“俊儿哥,催马吧?”
见高阳催促,惊魂不定的房遗爱连着支吾应了几声,“漱儿,王总管前来宣旨,不好让人家步行跟随吧?”
说着,房遗爱翻身下马,仰头说:“漱儿骑马头前徐行,我和王总管作伴可好?”
“俊儿哥果然老成了许多,竟知道估计被人感受了。”
笑颜如花的应声后,高阳登上马镫,握住缰绳缓缓朝前方行了过去。
等到高阳骑马进入北城门,房遗爱这才敢动弹,一把拉住身旁的王有道,心怀侥幸的问:“总管,此事皇后娘娘可曾知晓?”
既然识破了房遗爱的化名,王有道自然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榜首驸马不必心急,谢”
话说一半,因为拿不准房遗爱知不知道谢仲举的真实身份,王有道开口试探道:“谢兄弟已经进宫向皇后娘娘报信去了。”
房遗爱哪里晓得其中关节,听到王有道的告知,悬着的心渐渐稳下,连道侥幸,“这就好,这就好,谢仲举果然是我的贵人啊!”
“谢仲举?”
房遗爱此言一出,王有道这才断定了他不知晓谢仲举真实身份的猜测,联想到此时李世民正在紫宸殿等候,虽然有意拖延时间,但王有道却也不敢停下不走,权衡过后,说:“驸马,你们缓缓徐行可好?不然万岁那里咱家不好交差的。”
想到谢仲举此时可能已经见到长孙皇后,房遗爱连头应声,与王有道齐步走进长安城,跟在高阳身后,一步三回头的朝大明宫走了过去。
就这样,原本半个时辰就能走完的路程,硬生生被房遗爱和王有道磨蹭了将近一倍,最后还是在高阳的连番催促下,三人这才抵达了大明宫前。
翻身下马,将黄骠马交给禁军看管后,高阳笑嘻嘻的对房遗爱摆了摆手,接着轻车熟路的走进了宫门之中。
随着距离紫宸殿越来越近,房遗爱愈发惴惴不安,瞬间,他竟想到了身后事,想到了高阳、李丽质、秦京娘三人哭的花憔柳悴的景象。
就这样,房遗爱在满腔荒唐思绪下,与王有道缓步走进大明宫,可还没等他们走出宫门门洞,一道熟悉的声音宛若惊雷一般,骤然在二人耳畔轰鸣响了起来。
“公主回来了?这一路不曾累着吧?”
在宫门门洞的出口,站着一个身着海蓝官服、手持引路红灯的宦官,此刻正在与高阳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不是白简却又是谁?
第二百四十八章 周旋、马脚()
站在宫门前,白简含笑看着高阳,见她平安返回,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李世民派王有道去到北城门后,见他迟迟不归,险些发动禁军去寻,不过碍于影响,这才催促白简前去查看,没成想却在大明宫前,遇上了进宫的三人。
与高阳寒暄几句,想到那位同样名震长安的房驸马,白简好奇问:“公主,房驸马可曾一同前来?”
见白简问起,高阳微微一笑,伸手指向停在宫门洞中的房遗爱,颇为炫耀的说:“俊儿哥不是在那吗?本宫的驸马俊不俊?”
“俊,公主的驸马当然”
朝宫门洞中看去,在看清房遗爱的面容后,白简奉承的话语戛然而止,此时的表情要比之前王有道更为夸张。
见房遗爱与“何足道”一模一样后,白简心中大感惊骇,脸上也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何何”
就在白简手指房遗爱,支吾着“何”字的当口,唯恐化名泄露的王有道一个箭步,飞似得冲到了白简面前。
箭步、捂嘴、拧胳膊一气呵成,制止、提醒过白简后,王有道打岔道:“我说老哥哥,眼下正在当值,你喝什么?喝酒可是要误事的!”
听闻王有道的搪塞,高阳掩面一笑,心想,“俊儿哥真是名声在外啊,就连白简都知道他爱喝酒。”
见白简被王有道捂住口鼻,房遗爱赶忙上前,拱手道:“啊,白总管。在下姓房名俊字遗爱。”
白简听闻房遗爱有意强调身份的话语,心中瞬间明白了六七分,含糊着点头应声,接着伸手拨开了王有道的手掌。
正当房俊、白简、王有道三人面面相觑时,一旁不明真情的高阳开口催促道:“快些走吧,父皇还在紫宸殿等着呢。”
说完,高阳率先前行,脑海中思忖着如何想李世民解释“房遗爱逃出雁门关”的说辞,哪里会想到自己丈夫头上,还有一行比逃兵大上千百倍的欺君重罪。
高阳走后,三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脸上尽都是紧张之相,虽然心中明白了房遗爱与“何足道”是同一人,但身处在耳目众多的大明宫中,白简和王有道谁也不敢声张。
想到房遗爱即将去到紫宸殿面圣,王有道轻声说:“咱家去立政殿,老哥哥带着驸马走慢些!”
说完,王有道一挥蝇帚,瞬间化身成了风一般的男子太监,疾步朝立政殿飞奔了过去。
要是说王有道帮房遗爱遮挡化名,是出于忠于长孙皇后的初衷,那白简眼下却完全是为了他与房遗爱的私人交情。
“我要不要帮房俊?万一欺君之罪被查明,咱家岂不是成了一个知情不报的从犯?”
“若是我此时禀明万岁,房俊很可能顷刻间就要人头落地了。王有道去立政殿?莫非长孙皇后也知晓此事?”
一番抉择后,白简暗咬钢牙,喃喃道:“算了,咱家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毕竟何兄弟房兄弟还治好过咱家的眼疾呢。”
拿定主意,白简拱手对房遗爱说:“房驸马,眼下天黑路滑,咱们走慢些也不碍事。”
说完,白简吹灭手中红灯,与房遗爱缓步朝紫宸殿走了过去。
见白简有意为自己拖延时间,房遗爱心中很是感动,暗地发誓,“白总管,你这朋友我交定了!若是待会大难不死,我一定为你好好调理身子,不说叫你成为完人,最起码也能多活个三五年。”
这边,房遗爱和白简磨磨蹭蹭的朝紫宸殿走去,那边,立政殿中长孙皇后和谢仲举,早已展开了一场关于营救房遗爱的讨论。
坐在茶桌前,长孙皇后双手连连轻点檀木桌面,脸上也尽是焦急、担忧的表情。
一方面她不忍房遗爱就此陨落,另一方面她早已登上了房遗爱的无底船,若是待会房遗爱的化名被李世民撞破,恐怕她也会因此带上一个“知情不报、后宫参政”的帽子。
出于这两方面的原因,长孙皇后思绪快速飞转,一连想出了好几个周旋的法子,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她否决了。
当心则乱下,长孙皇后不由将希望系在了,自己这位经纶满腹的心腹女官身上,“瑶环,你有什么好主意?”
听闻长孙皇后询问,谢仲举黛眉微皱,站在原地沉吟了好一会,这才开口说道:“既然房俊以逃兵为借口,娘娘恰恰也想到了逃兵为由,此刻咱们岂不以再借逃兵二字一用?不过怕是房俊要吃些苦头。”
见谢仲举要在“逃兵”上做文章,长孙皇后不明就里,询问,“此话何意?快些说明!”
“前番是娘娘降旨罚房俊去往雁门关,此刻他受不了苦私逃回长安,娘娘可以用此事做由头责罚房俊,想来此事起因由娘娘做主,责罚房俊万岁却也不会说些什么。”
得知谢仲举的周旋办法,长孙皇后颔首低吟,“你是要我责打房俊?只怕漱儿会不依吧?”
“眼下房俊恐怕已经到了大明宫,若是被万岁发现其身份,到时恐怕不单单责罚这么简单。”
说着,谢仲举双膝跪地,在心间对房遗爱那股莫名情愫的驱使下,说道:“只要娘娘以逃兵借口责罚房俊,到时他身负重伤,万岁也不好宣他面圣,眼下也只有这一个法子可行了。”
“望皇后娘娘三思。”
说到最后,想到房遗爱很可能会信命不保,谢仲举不知怎的,眸中竟朦胧一片,心中更是无比凄惶。
正当长孙皇后犹豫不决时,赶来报信的王有道通秉一声,接着满头大汗的推开了立政殿殿门。
“娘娘,房驸马已经被白简带往紫宸殿,想来就快要面圣了!”
王有道的言语就好像一桶火油,瞬间浇在了长孙皇后焦灼不安的心头,也恰恰正是因为这桶火油,这才让长孙皇后拿定了主意。
“王有道,掌灯引路去往紫宸殿!”起身对王有道吩咐一声,长孙皇后转头看向谢仲举,轻声道:“瑶环,你马上去到秦府,叫秦怀玉将房俊充当逃兵的事情宣扬出去!此事必须从秦怀玉口中说出,不然只怕万岁和满朝文武不肯轻易信服啊。”
说完,长孙皇后快步走出立政殿,在王有道的带领下,风风火火的朝紫宸殿赶了过去,想要趁李世民与房遗爱还未相见的紧要关头,化解掉这场牵连甚广的“化名”欺君大罪。
正当长孙皇后赶向紫宸殿时,一番磨蹭过后,再一次在高阳的催促下,房遗爱与白简心惊胆战的登上了紫宸殿的台阶。
站在紫宸殿门前,高阳刚想推门进去,却被白简拦了下来。
“万岁之前还在为公主私自去往雁门关发火呢,眼下还是让奴婢前去通秉一声吧?”
听到白简的话语,想到俊儿哥的“逃兵”行径,高阳颔首点头,接着走到房遗爱身边,二人怀揣着两样心情,等候起了李世民的宣见。
“哎呦,王有道请的救星怎么还没到啊?”见四下没有王有道的身影,自知已经耽搁了将近半个时辰的白简咬牙跺脚,“算了,事已至此咱家也算仁至义尽了,房驸马、何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白简伸手推开紫宸殿大门,缓步走进了大殿之中。
站在殿外,望着四下无人的宫苑,房遗爱长叹一声,暗想,“难道我今天在劫难逃了?大好的贞观盛世,大好的初唐,想来我就要对着花花美景永别了!”
走进紫宸殿,殿中所看到的景象,证明了白简之前的做法是对的。
因为连日有心边关军事,身心疲惫的李世民正趴在龙书案上打盹,显然短时间内不会醒过来。
见李世民睡的正香,白简暗道一声苍天保佑,接着像一只偷了鱼的狸猫似得,蹑手蹑脚的退出了紫宸殿。
来到殿外,白简长舒一口气,对房遗爱和高阳说:“万岁睡着了,公主和驸马还是稍等一会吧。”
此言一出,房遗爱大喜过望,而不明就里的高阳,也不敢去打扰李世民的清梦,无奈下只得陪着夫君在紫宸殿外等候了起来。
过了片刻,长孙皇后疾步赶来,望着站在殿外的房遗爱和高阳,紧绷着的心弦这才放松了一些。
登上丹墀台阶,长孙皇后不容分说,指着房遗爱轻声道:“大胆房俊,竟敢私自逃出雁门关。”
不等高阳和房遗爱回应,唯恐惊动了李世民的长孙皇后,对着白简和王有道使了一个眼色,“白简,王有道,将他给本宫带到立政殿,本宫要亲自审问他!”
得到口谕,有心搭救房遗爱的二人,不容分说,一左一右架起房遗爱,三人近乎飞奔似得,一溜烟跑下了紫宸殿台阶。
将房遗爱暂时拉出火海后,见高阳一脸惊慌,长孙皇后怕她去到紫宸殿向李世民求情,转而说道:“漱儿,你私下去到雁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