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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韬略兵法章?”听谢仲举提起兵法,房遗爱忽的想到了当日夜宿大明宫,曾在谢瑶环房中看到过的兵书战策。
“不曾看过啊,不过当夜在尚仪院令妹的闺房内到曾经看到过几本兵书。”
“黄石公素书、尉缭子、三韬六略,想来令妹真乃是一位才女啊!”
房遗爱正说的兴起,目光瞥到谢仲举脸上时,突然见他脸色通红,误以为言语激怒了贵差的房遗爱,连忙闭上嘴,站在原地低头沉默了起来。
听闻房遗爱的交口称赞,谢仲举心生娇羞,脸上红云浮现一直延伸到了鬓边。
“房俊说我是才女”
不知为何,在宫中见惯生死的谢仲举,在听闻房遗爱的夸赞声后,芳心竟自嘭嘭跳个不停,心间那股无法言明的情愫也随之愈发增添了几分。
缄口不语后,见谢仲举脸色越发红润,房遗爱心底暗自嘀咕,“这小太监莫非真急眼了不成?我也是没事说人家妹妹干什么!”
误以为失言的房遗爱独自埋怨过后,满脸陪笑的走到谢仲举身前,拱手道:“贵差,学生一时鲁莽,失言之处还望贵差多多海涵。”
谢仲举被心间莫名情愫引得入神渐深,忽的听到房遗爱的温和赔礼,一时竟忘记隐藏身份,开口用本声说了句“不碍的”!
听闻耳畔的温软细语,房遗爱身躯一颤,望向面前的谢仲举,思绪迅速飞转,登时察觉到了些许蛛丝马迹!
第二百一十九章 特大号下马威()
听闻谢仲举出自本嗓的温软细语,房遗爱心间嘭嘭跳个不停,一直将女娇娥认作小太监的他,此刻的思路完全朝着事实的相反向兜了过去。
“白简、王有道,尽都是那种高八度的公鸭嗓。想谢仲举年纪尚轻自然会有自尊心,平日尚且能够压低嗓音,此时听闻我提起他胞妹,愤怒之下这才露出了本声来吧?”
想到这里,可惊煞了咱们这位自作聪明的何榜首,“不行,一定要憋住,不能笑!万一激怒了谢仲举,可别把我酒后的梦话说给长孙皇后听!”
一番胡思乱想之后,房遗爱暗咬钢牙,一脸正色的说道:“贵差,莫非嗓子沙哑不成?用不用学生给贵差开上一副润喉降火的方子?”
见房遗爱神色紧张,生性聪敏的谢仲举,瞬间便看透了他的心中所想。
“方子?方你个大头鬼啊!这该死的房俊一定是认准了我是太监,人家长得有那么粗犷么?”
谢仲举生就沉鱼落雁,饶是男装素面但也算得上清秀可人,但就是她这幅上佳的面容,在房遗爱看来却像极了前世电视剧中那些个表情阴郁的大宦官
暗自啐骂一声,谢仲举就坡下毛驴,伸手揉了揉嗓子,道:“不用了,下官回去喝些茶水就是了。”
见谢仲举面色渐渐恢复如常,房遗爱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接着连忙将话题岔开,继续求教起了兵法改变心性一事上。
“贵差,通读兵法也可转变心性么?”
房遗爱的心思,谢仲举如何不知,见他有意岔开话题,这位女扮男装的小书童道:“历来兵法都是先贤倾注心血所写,况且用兵之道讲究沉稳,心急毛躁乃是其中大忌。榜首可以翻阅孙子兵法先试着看看,其中兵法不但可以上阵杀敌,就是平常对人对事也可以灵活运用,变化万千受益无穷。”
听谢仲举这样一说,房遗爱霎时便想起了“三十六计”,背地喃喃道:“不错!谢仲举所言有理,兵法讲究稳扎稳打,与我这毛包脾气恰巧对症!”
短短一番交谈,房遗爱心间的困惑尽数解开,望向面前正襟危坐的谢仲举,心底随之升起了一丝敬佩。
谢仲举被房遗爱说的心神恍惚,胡乱与他寒暄几句后,便匆匆退出客房,去到自己房间暗自咒骂房俊不开窍去了。
谢仲举走后,房遗爱连忙找出孙子兵法,坐在书案前急不可耐的翻看了起来。
这边房遗爱苦心读书,那边白简已经带领着二十米羽林军走出了大明宫。
眼下时值黄昏,街道上尽是趁着还未宵禁,出门遛弯的百姓、试子,而大家之间交谈的多数话题,全都是“布衣榜首”失魂落魄栽下贡院台阶的趣闻。
对于房遗爱栽下贡院台阶,大多数人都表示,是何榜首连日考试辛苦精神恍惚所致,也有少数人认定了何足道试卷出现纰漏,夹带有谋反不周的词汇,反正一时间长安城众说纷纭,这桩事竟稳稳压过了“高阳私通和尚”的虚假小道消息,想来房遗爱这也算因祸得福了。
将身站在大明宫前,联想到李世民之前的口谕,白简喃喃道:“万岁命我给何榜首一个下马威?想咱家跟何榜首交情匪浅,这件事委实有些得罪人,算了眼下王命在身也顾不得什么朋友义气了!”
经过片刻的取舍,白简拿定主意,对着身后的羽林军说道:“哥几个都听好了,待会去到闹市什么动静大就挑什么来,去到秦元帅府也别发憷,咱们可是奉了万岁口谕办事的!”
说完,白简仿佛瞬间变大了一圈,昂首阔步向前行走,分明一个即将上阵杀敌的公公
一行人来到闹市,白简故意扯着嗓子吆喝了几声,意在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之前李世民命白简给何足道一个下马威,意思是叫白简吓一吓房遗爱,可白简常年在公众办事,认知中下马威便是鸣锣开道,声势浩大的去到秦府给何足道传旨,君臣二人的意思完全弄拧巴了。
百姓、试子听闻白简那高八度的嗓音,全都好奇的朝他们张望了过来,等众人看到白简身后,那二十名铠甲鲜明、腰配横刀的羽林军后,任谁也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娘类!怎么护卫皇城的羽林军出宫来了?”
“哎呦,这些个军爷好威风好煞气啊,莫不是要去奉旨捉拿哪位大臣?”
“为首这老头儿身着深红三爪行龙蟒袍,难不成是大明宫中的总管太监?”
就在众人心底议论时,白简自知目的达成,嘴角微微上扬,奸笑一声,接着带领羽林军大步在闹市中穿行了起来。
一路行来,百姓们看到威严肃穆的羽林军后,纷纷向两旁退让,惹得白简鼻子险些升到了脑门上。
等到白简做足了场面来到秦府后,他们二十一人身后早已将跟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试子,大家一个个翘首盼望,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能让羽林军出动捉拿进宫。
进入秦府,白简站在正厅门口,转身对着身后的羽林军做了一个眼色,轻声道:“哥几个,待会何足道来了一齐把腰带拔出来!”
说完,白简想了想觉得有些唐突,继续补充道:“可别真往下砍,咱们只是吓唬吓唬他,万岁还等着找他谈事情呢。”
听闻白简的吩咐,羽林军们纷纷点头,饶是奉了李世民的口谕,但身处在天下兵马大元帅秦琼的府邸之中,若论耀武扬威他们还是有些发憷。
一切准备就绪,白简鼓足丹田气,使出了上茅房的力气,大声呼唤起了何足道前来接旨的话语。
房遗爱正在客房翻阅孙子兵法,突然听到门外响起白简的声音,不由心头一颤,对于白简此行的目的他也大概猜出了五六。
“白总管前来一定是为了我会试策问考卷一事,是福不是祸,权当做去鬼门关玩耍吧!”
暗自咬牙过后,房遗爱合上孙子兵法,稍微整了整身上皂黑袍服,接着大步走出了客房。
与此同时,秦琼、谢仲举、秦京娘三人也各自听到了白简的叫嚷声,忧心房遗爱情况的三人,随即争先恐后跑出了各自的房门。
来到正厅前,房遗爱正想跟白简打招呼套近乎,可突然看到两厢铠甲鲜明的羽林军,还未接旨心便凉了大半。
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房遗爱踱步朝正厅前走去,还未等他来得及跪接圣旨,耳畔突然响起了一阵齐刷刷的兵刃出窍声。
“呛啷啷!”
听闻兵刃出窍声,房遗爱被吓得骨寒毛竖,放眼望去,二十柄明亮亮的横刀尽收眼底,手持横刀的羽林军因为之前受到白简的吩咐,此刻一个个横眉立目,俨然菜市口的刽子手!
虽然心中震惊,但房遗爱对于刀枪剑戟倒并不怎么惧怕,暗自吃了一惊后,连忙稳定心神,大步走到白简面前,强挤出了满脸的笑意。
“白”
白简的姓氏刚出口,房遗爱的话语便被所唤之人打断了。
虽然有心与房遗爱笑颜攀谈,但奈何有王命在身,白简也只得冷着脸,没有丝毫情感的说道:“何足道跪听宣读圣上口谕!”
见白简冷声冷气,毫无情面可言,房遗爱脑袋登时嗡的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随即从他心中冒了出来。
“万岁宣何足道进宫!”因为李世民并无详细的口谕,白简不敢添油加醋,说过短短几个字后,唯恐下马威不大的他,转而对两侧的羽林军说道:“来啊,带着何足道进宫!”
所为上传下达,李世民本想吓唬一下“何足道”的举动,反倒被白简搞出了一副要杀人的架势,好端端的一场下马威,就这样被白简搞成了一场闹剧。
第二百二十章 闹剧惊满城()
白简话音落下,二十名羽林军齐步向前,手持横刀大声对房遗爱喝道:“走!”
望着周遭个个如狼似虎的羽林军,饶是房遗爱两次历经生死,但还是难免有些紧张,惊骇下点头应声,接着迅速站立了起来。
就在羽林军呵斥房遗爱的同时,秦琼三人接连来到正厅前,眼望手持横刀横眉竖目的羽林军,三人的心随即提到了嗓子眼。
“白总管!”
对白简唤了一声后,秦琼率先向前,走到羽林军面前,对着他们打量了几眼,在确认他们尽都是李世民的亲信后,悬着的心险些从胸膛里蹦出来。
听闻秦琼的呼唤,白简本就装出来的冷面,微微有了几分缓和,拱手道:“秦元帅。”
秦琼三人先后走到白简面前,看了一眼被羽林军围在终于的房遗爱,眸中有色自不用说。
眼见羽林军过府“擒拿”房遗爱,秦琼百思不得其解下,拱手问道:“白总管,万岁圣意是?”
“元帅,咱家也是奉了万岁口谕,前来宣何足道进宫,其它事情一概不知。”白简唯恐“下马威”一事败露,草草说过一声后,连忙对秦琼拱手告辞,一时间搞得秦府中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见白简不容分说连忙离去,秦琼紧锁的眉头近乎皱出水来,身后的秦京娘、谢瑶环二人也露出了忧心忡忡的神色。
白简向前走去,羽林军跟在他身后陆续向前,被他们夹在中央的房遗爱匆忙间,只得回头对着秦琼三人张望了一眼,眸中颇有生死决别的凄凉目光。
羽林军簇拥着房遗爱走出秦府后,还未等秦琼说出话来,谢仲举便疾步回到房间给长孙皇后写折子去了。
见谢仲举离去,秦京娘心中焦急万分,杏眸泛红道:“万岁为何会派羽林军带刀宣见何郎?莫不是试卷果真出了问题?”
见女儿哭的花憔柳悴,秦琼连连安慰,随后一跺脚道,“算了!我这就去找如晦,我们两个即刻进宫!”
说完,秦琼换上朝服,从后门出去,风风火火的直奔杜如晦府邸去了。
被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