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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澹正坐在抬椅上喘息,忽的听到耳边没来由的这么一句,大怒之下转身望去,却因为气愤以及行动过快再次动了肝火,接着张嘴又喷出了一口鲜血!
见长孙澹再次吐血,听着耳边那扭扭捏捏的假声,谢仲举黛眉攒簇,放眼望去恰巧被他发现了藏身于高台后的房遗爱。
唯恐房遗爱再次出言讥讽,谢仲举轻声疾步来到他身前,冷眼轻语道,“房俊,事不过三!”
房遗爱见长孙澹被气得接连吐血,心中大呼痛快,忽的听到耳边传来谢仲举冰冷的声音,不由暗暗吃了一惊。
缓过神来后,房遗爱拱手对谢仲举道,“是啊,事不过三!”
话音落下,房遗爱不动声色的将矛盾转移到了长孙澹之前侮辱谢仲举有“龙阳之癖”的事件上,“那长孙澹之前出言诬赖贵差,呕血三升岂为多?”
见房遗爱祸水东引,谢仲举面露不悦,冷哼道,“不为多可驸马的人头也不多吧?只此一个而已!”
第一百四十四章 杜如晦还活着?()
谢仲举饱含威胁的话语出唇,房遗爱登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望着近在咫尺的谢仲举,房遗爱惴惴不安的试探道:“贵差,此言何意?”
“眼下榜首还未夺得状元,若是长孙澹被榜首气死,你觉得国舅爷会就此罢手?”
说着,谢仲举向前一步,凑到房遗爱耳边道,“长孙澹怎么说都是皇后娘娘的内侄,如果真有什么三张两短,榜首与皇后娘娘相识深浅,恐怕你费尽心思攀上的大树会就此断绝吧?”
听谢仲举陈其利害,之前一心想着“痛打落水狗”的房遗爱恍然大悟,拱手连连应是。
“谢仲举此言不差,在得中状元之前还是老实本分一些为好。”
喃喃过后,房遗爱极为恭敬的对谢仲举施了一礼,转而缓步走到了众人面前。
见房遗爱走来,候霸林挠头问道,“大哥,刚刚那道声音你听到没有?我怎么觉得很是耳熟呢?”
“额”听闻嗓音险些被候霸林认出,房遗爱忙遮掩道,“想来大家同窗就读,日常听到几句也是平常事。”
说话间,老博士踱步走到房遗爱身前,拱手道,“榜首棋艺老朽钦佩,但不知榜首师承何人?”
见老博士询问,房遗爱暗暗咋舌,他总不能拿出蒙哄长孙澹的“偷学老媪棋路”的借口瞒哄身为师长的老夫子吧?
情急下,房遗爱支吾思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这”
老博士见房遗爱含糊不语,误以为房遗爱不愿与其交谈围棋之事,略微失望地说,“榜首莫非有难言之隐,还是恐老朽请教棋着?”
“夫子说哪里话来,在下的棋艺师承”
话说一半,房遗爱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成语“房谋杜断”。
“眼下贞观年间想必杜如晦已经归西了吧?恩,不错这个老师的名头委实不小!”
心中拿定主意,房遗爱出口应答道,“学生早年曾跟随蔡国公习学过棋艺。”
听闻杜如晦的封爵,老博士颇为惊讶,急忙问道,“蔡国公?敢莫是杜宰相?”
见老博士信以为真,房遗爱暗暗自喜,想到,“反正眼下杜如晦已经归西,日后传扬出去纵然是他的子侄们问起来,我含糊几句过去也就是了。”
打定算盘,房遗爱面含笑意说道,“正是,蔡国公”
话说一半,房遗爱直觉袖口一紧,转眼望去,只见谢仲举伸手轻扯衣袖,显然是在示意他闭嘴。
房遗爱见谢仲举面容有异,加上此时时值晌午,随即对老博士拜别道,“夫子,眼下天色不早,学生先行回家用饭了。”
说完,房遗爱辞别候霸林与众位生员,带着谢仲举在众人尊敬的注视下,缓步走出了通文馆大厅。
等到二人离去后,老博士朗声一笑,对着一众生员道,“原来何榜首的棋艺师承蔡国公,怪不得如此精湛了!”
“蔡国公,杜丞相么?听说丞相眼下正在家中养病,房丞相也因为谣言卧床不起,二位丞相真真为国操劳啊!”
“是啊,房谋杜断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我听说榜首书法师承房丞相,眼下又得知棋艺师承杜丞相。二位丞相调教出来的弟子果真不俗啊!”
房遗爱万万没想到,他一时好面子信口说出的言语,竟自将他和贞观两位贤相绑在了一起!
二人并排走出国子监,见谢仲举面色阴沉,房遗爱思想了半晌,这才怀揣好奇问道,“贵差,刚刚为何拦我?”
见房遗爱问起,谢仲举停下脚步,冷声问道,“何榜首,怎地能够如此信口开河?你的棋艺果真是跟随杜丞相学的?”
“这个”见谎言被看透,房遗爱自觉有些难为情,支吾道,“学生之前一时好高这才不过杜丞相已经作古”
房遗爱话音未落,谢仲举突然扬手将其打断,道,“房、杜二位丞相私下十分要好,算起来杜丞相还算是榜首的叔父,怎地榜首竟恶言诅咒长辈归西?!”
此言一出,房遗爱大感惊骇,在他的记忆中杜如晦早在“贞观四年”便已病逝,怎么如何听谢仲举的弦外之音,好像是在说杜如晦还活着?
惊奇下,房遗爱挠了挠额头,试探问道,“我记得杜叔父不是身染重病。。。”
“杜丞相为国操劳虽身染重病,但经过一众御医的调治病情已得到控制,若榜首真念及叔侄之情的话,还是早早去到杜府为丞相治病吧!”
简短介绍过杜如晦的现状后,谢仲举将身离去,径直朝着秦府走了过去。
得知杜如晦不曾归西,房遗爱惊诧万分,喃喃道,“莫非是因为我的出现而改变了历史的某些痕迹?”
苦思不解下,房遗爱只得快步赶上谢仲举,二人并肩沿闹市回到了秦府之中。
回到秦府,府下已经做好了饭菜,秦琼、秦京娘正坐在二堂等待着房遗爱与谢仲举归来。
坐在餐桌前,房遗爱只觉五脏庙咕咕乱叫,拱手对秦琼施礼后,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见房遗爱风卷残云一般的吃香,秦京娘嗤笑一声,碍于谢仲举在场,只得不断为心上人夹菜,期间并无半句交谈。
正当房遗爱吃的兴起时,谢仲举轻抿羹汤,对秦琼冷声道,“国公日后与国舅爷的关系恐怕更僵了。”
此言一出,秦琼放下手中酒盏,面带不解的哼了一声,“啊?”
一番打量过后,误以为谢仲举言语试探的秦琼,连忙说道,“秦某无心争论朝堂之事,国舅爷总不至于何足道与长乐公主钟情一事,对我步步相逼吧?”
见秦琼会错了意,谢仲举倒也不忙着解释,将国子监手谈棋局一事完完本本的告诉了秦琼父女知道。
“今早何榜首在国子监与长孙澹对弈,将长孙澹气的呕血三升,恐怕一时半会好不了。”
听闻事情经过,秦琼脸色骤变,自顾自嘟囔道,“呕血三升?长孙澹一介文人岂不是命悬一线了?”
“是啊,不过何榜首医术高超,想来这盆苦酒他自然能吞吃下去的。”说着,谢仲举饱含深意的看了房遗爱一眼,转而低头喝起了羹汤。
席间的气氛被谢仲举一席话打破,房遗爱、秦琼父女顿时没了吃饭的兴致,坐在桌前勉强等到谢仲举吃完后,便让府下小厮匆匆将饭食收拾了下去。
因为之前与秦琼讲述“手谈棋局”的缘故,谢仲举到没有继续贴身“协助”房遗爱,而是踱步回到自己所在的客房当中去了。
谢仲举走后,秦琼将房遗爱叫到正厅,开始为其讲述起了其中利弊。
听着秦琼冗长且夹带埋怨的话语,房遗爱将身站在正厅中央连连点头,心绪却早已飞到了房府之中。
“不知关木通去没去房府,爹爹的病可被他治愈了?”
见房遗爱面对自己的劝解尽是“嗯、啊、哦、是”一干应付的词汇,秦琼恼羞成怒,一拍桌案道:“房何足道,你是不是想让我与长孙无忌不死不休才甘心?”
房遗爱心系房玄龄的病体,忽的听到秦琼的拍案声,不由身躯一颤,辩解道,“眼下丽质与长孙冲退亲,长孙无忌已经记恨上岳父与小婿,之前长孙澹连番苦苦相逼,我这才”
见房遗爱说的有些道理,加上谢仲举眼下正在秦府,秦琼不好将有关“长孙无忌”的话题继续深入,只能出言提醒道,“好了,眼下贵差身居秦府。你就不要和我翁婿相称了!”
“是,小婿侄儿知道了。”应过秦琼后,房遗爱正准备去求着秦京娘去房府探听虚实,可还没等他走出房门,便看到了由小厮引进府中的关木通!
发现须发皆白的关木通后,房遗爱心尖微颤,嘀咕道,“关木通怎么来到秦府了?难不成是跟爹爹病有关?”
第一百四十五章 乔装、白纱、落红?()
在秦府小厮的引领下,关木通疾步走到正厅门口,恰巧与正在发呆的房遗爱撞在了一起。
见到房遗爱,关木通拱手施礼,“榜首。”
“关先生,我我恩师的病体如何了?”
一边询问房玄龄的病情,房遗爱一边将关木通请进了正厅之中。
关木通之前曾经为秦琼治疗过旧伤,二人的关系倒还算数落,此刻见关木通过府,秦琼瞬间便猜透了房遗爱为父求医的苦心。
与秦琼见过礼后,关木通将身站立在正厅中央,望向房遗爱脸上尽是羞愧之色,“说来实实惭愧,房丞相所患乃是心病,急火攻心下气於难消,这才会卧病在床。”
说着,关木通连连对房遗爱拱手,“老朽治疗些寻常疾病倒还在行,心病说来着实没有好办法啊。”
得知房玄龄的病情,房遗爱连连点头,暗想父亲的心病想来与襄城捏造出的“高阳私通和尚”的丑闻有关。
听完关木通的讲述,秦琼脸上泛起了难色,“关先生乃是长安第一名医,若是就连先生都没有办法的话?”
秦琼的话音落下,关木通随即望向了房遗爱,“榜首九阳金针独步杏林,想来必定能够医治好房丞相的心病。”
此言一出,房遗爱、秦琼脸上尽都露出了为难之色,“这个”
眼下房遗爱奉旨去到雁门关协助秦怀玉卫戍边疆,若是房遗爱贸然回府为父诊病的话,长孙皇后苦心设下的金蝉脱壳之计岂不是不攻自破?
想到事情关节处,房遗爱与秦琼对了一个眼色,随即拱手道,“关先生辛苦了,请到二堂用茶,我与舅父少些私事少时便去找先生。”
关木通诺大年纪,早已从二人的表情上发现端倪,眼见房遗爱有意支开自己,转而在小厮的带领下去到二堂静候了。
关木通走后,秦琼关上正厅木门,来回踱步道,“怎么办?你这一回府岂不是露馅了?”
沉吟片刻,房遗爱灵机一动,急忙说道,“想要回到房府却也不难,只要用薄纱遮盖面颊就好。”
话说一半,想到那个长孙皇后派来监视自己的面瘫小太监,房遗爱顿时泄了气,“可是就怕谢仲举哪里说不通啊!”
“蒙纱盖脸?这倒是个法子,至于贵差哪里。人生在世父母之恩怎能不报?”说着,秦琼苦笑一声,支吾说道,“你去说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没准可以说动他呢?”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