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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连城公子……”
看着这个眼神清澈的少年,千秋豁然想起了自己白天为他卜的那一卦。
辰沂……
这个少年性格温吞,从不与人相争,又处在御龙府这样与世无争的地方,身为世人敬仰的灵术师,对于他即将出现的所谓的大凶之劫,千秋想不到任何的理由,只有一点。
辰沂,与她太过亲近了。
若是自己真的是这个纯真少年的灾祸根源,不妨在今日这个时机趁早切断!
似乎是耳边的雨声太吵,让她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语气有些焦躁,“你有什么事赶紧说!”
“连城公子,我……”
什么话,让他不惜半夜冒雨前来?又让他如此难以启齿?
只见他咬了咬被雨水浸得苍白的嘴唇,神情纠结,终于,鼓足了勇气,闭着眼睛大声喊道:“我……%*¥#……”
“轰隆隆——”
一声闷雷毫无预兆地响彻了夜空,恰巧与他的声音重叠,掩盖了他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喊出的话,他低着头几乎要哭出来了。
心里憋了太久,终于在今天想通了,他不管不顾地跑到这里,把心里藏了又藏的话一次性说出来,很痛快,可是……为什么要打雷,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第一次容易,可第二次……他去哪里再寻找第二份勇气?
可是,雷声再大,千秋还是听到了,就算听不到,看他的唇形也懂了,他说的是……“我喜欢你”。
少年修长瘦削的身体与一旁的枝叶一道,在寒风冷雨中瑟瑟发颤,因为冷,更是因为紧张。
“不早了,本公子要睡觉了,你赶紧走吧!”
千秋冷漠地转身就要关门,只当……什么都没有听到。
可是,袖子忽然被人紧紧拉扯住,身后的人唯唯诺诺的声音带着可怜巴巴的乞求,“求你……别……别走……我……喜……喜……”
他吭吭巴巴一句话怎么都说不完整,千秋也不等他说完,赫然转身,嘴角勾出一抹恶劣不羁的笑容,“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辰沂,本公子和你,都是男人,虽然本公子长得比那些庸脂俗粉漂亮,可你我下面都是一样的。”
辰沂愕然抬头,“你……你听到了?”
千秋噙着嘲弄的笑意,“你既然说了,不就是指望着本公子能听到吗?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从来没有人敢随便开本公子的玩笑,你别以为这些天本公子对你和颜悦色了几分,你就可以不把本公子放在眼里,滚!”
“不,我……我不是……不是开玩笑的,我说的是真心话!”辰沂急着想解释,秀丽的脸蛋涨得通红,“我知道,我和你都是男子,起初,我也觉得是自己想错了,可是我反反复复地想了又想,我……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不管你是男子还是女子,我喜欢就是你,是你!”
“住口!”千秋一声厉喝,甩开他的手,“就你,你以为你能入得了本公子的眼睛?赶紧给我滚,趁早断了你这份不自量力的念头!”
被自己喜欢的人恶言相伤,那种滋味……很难受,很难受……
“为……为什么?”他的嘴唇哆嗦着,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认真地凝视着自己喜欢的那人,忽然尖锐地拔高了声音,“为什么?离公子也是男子,为什么你能接受他却不能接受我?”
看到千秋料峭的眉峰敛起,他放缓了声音,一滴泪水终于抛出了眼眶,与脸上的雨水相融,“连城公子,辰沂真的喜欢你,无论别人怎么看待你,在辰沂心里,你是个温柔的人,只要看到你,我就会没有理由地觉得开心,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你。”
(可能很多人一直以来都疑惑,我为什么会多次写到辰沂这个看似无足轻重的少年与千秋之间那种平凡的相处,可就是这个看似无关痛痒甚至没有什么个性的怯懦少年却在千秋这样的人物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这是他最大的成就)
第一百八十六章 心魔如狂道是无情却有情()
“就凭你?也是能跟我的阿离相提并论的?”
都已经变成了这么一个一无所成,人见人嫌的废物纨绔,怎么还会招惹来这样的麻烦?
千秋只觉得两边鬓角突突直跳。
她面若寒冰,一双墨黑的眼睛更是冷得没有丝毫温度,与辰沂平日见到的那副嬉皮笑脸截然不同。
她一心想用这冷酷无情的姿态把这个春心错动的少年吓走,可她哪里知道,越是如此,辰沂越是对她痴迷恋慕,难以自拔铪。
“我知道……知道……我比不上离公子,我不敢奢求连城公子会像喜欢离公子那样喜欢我,我只是,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我……只是……喜欢你……”
雨……越来越大…骟…
辰沂眼睛里凝聚的泪光也越来越多,在这阴冷无月的夜晚,背对着重重的雨帘,格外的明亮。
“我……喜欢你……”
单纯的思想,简单的用词,重复着同样的意思。
她不想伤害这个少年!
可她更不想因为自己的存在给这个少年带来不必要的灾劫。
一道闪电当空劈开,一瞬间照亮了两人的脸庞,辰沂瘦削的身体惊得瑟缩了一下,千秋目光一沉,冷着脸转身回屋,漠然地丢下一句话。
“回去,把门关好!”
那一袭白衣无情地隐没在漆黑的屋中,辰沂咬着下唇,泪珠扑簌簌地往下掉。
如果“他”真的像别人说的好~色放~荡,为什么“他”可以接受任何人,却唯独不接受他的心?
不管“他”是纨绔还是废物,他都不在乎,就是喜欢“他”的温柔,喜欢“他”月下吹箫时的样子,看到“他”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忧伤,他会忍不住为“他”担心,看到“他”和别人亲密,他会不舒服,想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
第一次对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哪怕对方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男子。
喜欢,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门……缓缓地合上,阻隔了雨水的潮意,耳边,“滴答、滴答”,水珠接连落地。
黑暗中,千秋深深锁着眉头,蓦然转身,目光幽冷地瞪向那不请自入的人影,那张俊秀的脸上一道道的水痕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叫你滚,你听不懂人话吗?从来没有人敢忤逆本公子!”
这回,辰沂不再唯唯诺诺地有话必回,而是一味地按照自己执拗的想法,伸手,将紧贴在身上的湿衣一件、一件地解下,湿衣落地,带着“啪、啪”的水声。
很快,独属于少年男儿的瘦削身体一丝不挂地呈现在千秋的眼中,她冷眼看着,声音沉冷道:“你这是做什么?”带着愠怒,带着无奈。
“请……请你……接受我!让我做……做你的人”
除去湿衣,潮湿的身体反而更冷,乳白的身体在暗影中瑟缩颤抖,连声音都在打颤,可他挺直的腰背却显示着他不甘放弃的决心。
以他的性子,能做到这一步,着实是不容易了!
“你多大了?”千秋语气中依旧带着嘲弄。
“十……十四。”许是想到了什么,他急忙道:“我可以……”
十四,和小夙同年啊!
“小爷对十四岁的身子提不起兴致,你身为御龙府的弟子,深更半夜如此不知羞耻,就不怕变成御龙府的大笑话被人逐出去?辰沂,别让我瞧不起你!”
说罢,她用力把床上的薄被一甩,裹住了辰沂的身体,又把屋中一把伞丢到了地上。
“滚,我不想再看到这样的事情!”
她说完就不带一丝眷恋地转身离开,辰沂知道,“他”是要去隔壁找离公子,他来时就想得很清楚了,他没敢奢求能和离公子一较高下,可是他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连一丝的怜惜都换不来?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在“他”心里留下一点点的痕迹?
他紧紧攥着身上的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脚下的油纸伞,耳边,是心上人离开的脚步……
黑暗中,俊秀的脸容倏地变得有些扭曲,眼睛依然明亮,可那光芒不再清澈单纯,那是入了魔障后的固执、痴狂。
始知相思,便害相思;思而不得,心魔如狂。
他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抱住了千秋的腿,不再矜持,不再害羞,甚至舍弃了自尊。
“不,我不走,我求你,求你让我待在你身边,我不敢奢望能和离公子一样,只要你能接纳我,让我待在你身边,能时时看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求求你,要了辰沂吧,辰沂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哪怕你要辰沂的命,只要是你,辰沂绝不犹豫!”
他死死地抱着千秋,像一只堕落地狱的天使虔诚痴狂地抬脸仰望着,渴求着,可黑暗中,没有人看得清,他仰望着的究竟是神,还是魔。
千秋垂眸看着一丝不挂地抱着自己的人,恍惚间想起了那么一个人,那还是在她是风痕的时候,一次接到任务去接近一个男人得到一样东西,到后来,东西成功到手,那个男人明明已经知道了真相,却错误地爱上了她,疯了一般用尽各种手段要她留下,甚至最后……选择了跳楼……
早知结果,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靠近。
“放手!”
“不,我不放,为什么,只是男宠,你能接受离公子,为什么就不愿意接受我?你就当……就当身边多带了一只宠物,我……我不会吵你的……”
“为什么?如果一块玉佩从一开始本公子就讨厌它,我为什么还要把它戴在身上当累赘?”她俯身对上辰沂含泪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喜欢,讨厌,憎恶,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你刚才说,你愿意为了我做任何事情?”
辰沂哆嗦着唇瓣,像是被她那一句“讨厌、憎恶”刺激傻了,讷讷地点了点头。
“你如果真的那么喜欢我,就答应我帮我做一件事,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再说喜欢我。”
辰沂脸上浮上一丝欣喜,忙道:“我做,不管你要辰沂做什么,辰沂都一定为你去做!”
“很好,你听着,我要你做的事情就是……立刻、马上、永远,离我远远的,不要再和我扯上任何关系!”
辰沂立马瞪大了眼睛,喃道:“什……什么?”
就算再怎么不忍,她也必须硬下这份心。
“我只要求你做这一件事,如果你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就不要说什么喜欢,我不信!”
喜欢一个人,到底应该怎么做?
这个问题,辰沂不清楚,因为他自小在御龙府长大,从来没有接触过世间那些相爱的男男女女,也因为,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谁。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喜欢那个人,想每时每刻看着那个人,可是……
“你……这真的是你的心愿吗?”
心愿?
千秋看着他认真神情,愣了愣,让他离自己远一些,只是一个让他远离危险的警告,其实算不上是什么心愿。
“是!”
不希望这个少年因为自己受到伤害,希望他在御龙府这个与世无争的地方珍藏好他这份难得的纯净,这应该算是一种心愿吧?
“如果……我离你远一些,你是不是……会开心一点,不再那么忧伤?”
他的话让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