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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
房内总算传来一声回应,只是听着很是沙哑,瓮声瓮气的。
玉露立刻道:“在!”
“我没事,你们各自休息去吧!”
几人皆是欲言又止,想问问到底什么情况,却都隐约明白现在并不是追问的时候。他们正转身各自回房,忽然听到沈纯发出一声惊呼。
“如梦护法?!”
如梦终于回来了,却是浑身是血!
她就那么冒雨走进了院子,雨水将身上的血冲刷,走过的地方都淌着血水。闪电一瞬间照亮了她的脸颊,美丽的容貌显得那么的麻木狰狞。
“如梦?!”
似水愕然出声,也顾不得大雨,急忙跑上前,岂料她刚跑到如梦身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如梦忽然直挺挺地跪到了地上。
“属下私自行动,屠了玄踪山庄满门,自知触犯了门规,是杀是剐,请尊主制裁!”
僵硬生冷的语气,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决绝,是家仇得报后的释然无憾,她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但她不后悔,起码在此刻,她为全族报了仇,无愧于九泉之下的亲人!
遥星骇然,难以置信,“你说什么?你……屠了玄踪山庄?如梦,你……你为什么?”
似水冒雨站在如梦身边,俯视着她,很快猜到了缘由,试探地问:“玄踪山庄就是你的灭族仇人?你肯定?”
如梦的声调死寂得没有一点波澜,“冰蚕霜衣是我们江家的传家秘宝,在那场灭族灾难中遗失,也许能拿得出冰蚕霜衣未必就是凶手,但是我今天看到玄错的手腕上有一道朱砂红的疤痕,疤痕末尾有一颗黑痣。当年凶手闯入江家,恰巧我爹和族里叔伯们在研制一种新毒,情急之下把毒撒在了凶手手腕上,形成了那道疤痕,而凶手的手腕上原本就有颗黑痣,位置和玄错的一模一样!”
其他几人很想指责她,没有周详的计划便私自行动,很有可能为傲世天门招来祸患,可是看她一副一心求死的模样,纵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了,毕竟如梦背负的是灭族之恨,换了谁都无法理智。
做都做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几人同时看了眼房门,以尊主的修为,外面发生的动静她不会不知道,可她始终没有动静,是动怒了,还是白天发生了什么,让她已经无力再理会旁的事?
似水叹息一声,对如梦道:“尊主今天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她的性子你我都了解,能让她这样闭门不出,一定是让她遭受重创的打击,你却偏在这个时候……哎……”
此时的如梦家仇得报;已经连自己的生死都看轻了;可听到千秋有事;她眼帘动了动;哑着声音问:“尊主……怎么了?”
“这句话难道不是应该问你吗?之前一直跟在尊主身边的是你!你也真是,尊主说会助你报仇就一定会,你既然认出了仇人,至少也应该先跟尊主说一声,几年你都等得,还在这片刻的工夫?尊主她已经够累了,你偏还要……你、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似水碎碎念地发着牢***,瞥见如梦
tang总算还有点愧疚的意思,声音戛然而止,毫不迟疑地跪在了如梦身边。
“你这是干什么?”
似水看也不看她,只道:“我们是生生死死走过来的姐妹,从一起发誓追随尊主的那一天起,我们的命就连在了一起,尊主若要杀你,黄泉路上我陪你,若要罚你,我替你担一半,你可记住了,就一半,别想让我全给你担了!”
其余几人也都走到雨里跪了下去,如梦这次犯的错太大,尊主即使杀了她也无可怨尤,可大家一起出生入死,早已结下了解不开的命缘,他们不能袖手旁观。
天罡里唯独玉露没有陪他们一起跪,只是站着屋檐下,素来温和的脸上一派冷肃,一言不发地看着。
这下可是连沈纯这样八面玲珑的人精都为难了,赶忙对手底下人道:“快,快去给护法大人们取伞和蓑衣来!”
“不必了!”玉露冷声道:“想跪就让他们跪着,沈纯,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去前院招呼客户!”
沈纯张大嘴巴,半晌找不到话头,想不到这位玉露大人平时看着温文儒雅,生起气来也这么冷酷。他很识趣地缩着脖子带人走了,他这种连地煞都攀不上的低层可不敢掺和高层的事。
哎,这雨真大,一场秋雨一场寒哪!
暗逐埋怨地瞪着玉露,“兄弟,你不是这么没义气吧?!”
玉露撑着沈纯留下的伞走出院子,天青色的衣摆在冷雨中飘过,他扫了眼七人,一言不发地离开。
暗逐急问:“喂,你要去哪儿?”
没有得到回复,他悻悻然地扭头,呆呆地看着紧闭的窗户,但愿他们这雨不会白淋……
……
在北司医族外院的留客厢房,连城深秀正打算摸黑去找金老太爷玩儿,歃血卫们拦也拦不住,就听医族弟子说玉露来访,歃血卫们总算松了口气。
“老太爷,您现在是以少庄主的身份待在这里,少庄主可不会像您这样!您就安分点吧!”
连城深秀横眉怒目,“那咱们庄上的歃血卫以前也不是你们这样的,你们这些个臭小子,都是被朗月和千秋给惯得,没大没小!”
他正训话发着牢***,扭头就见玉露神色凝重地推门进来,心里那点玩闹的心思登时一扫而光。
“你大半夜冒雨来找我,还这个表情,是不是我那个宝贝孙女出事了?还是朗月的身体没得治了?”
玉露道:“前辈,玉露前来是想请教您一个问题,如梦认定玄错就是当年灭了江家全族的凶手,她今天不假思索就去屠了玄踪山庄,她这么做虽是……”
不等他说完,连城深秀就惊叫出声:“什么?就那个不爱说话的丫头,屠……把玄踪山庄给……一锅端了?”
“是,可如梦这么做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也不行啊!玄家有错在先是没错,可是玄踪山庄里又有多少人根本连当初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那些人是无辜的,那丫头就这么全给杀了!”
玉露皱眉道:“前辈也曾是武林盟主,主持过武林大局,我来就是想问,倘若公开如梦的身份和她身负的冤仇,她屠玄踪山庄满门可能免罪?”
连城深秀大袖一挥,果断道:“不可能!如果人人都这么随心所欲,那还要武林盟干什么?玄家有罪,如梦她大可以上报,武林盟的制裁也绝不会手软,哪怕是像当初,千秋找叶家算账,至少是思虑周全,有各大世家在场,又有银衣公子襄助,也没有滥杀无辜,所以谁都无话可说。我告诉你,这个篓子捅大了,先不说玄家肯不肯一笔勾销,就是连城山庄作为武林盟之首,也必须在面上给天下一个交代,你们傲世天门要是肯把如梦交出来接受制裁尚可,你们要是舍不得,那连傲世天门都免不了包庇之罪,成为众矢之的,千秋她身为尊主也难辞其咎!”
“那……如梦会接受怎样的制裁?”
连城深秀翻了个白眼,“她杀了人家那么多人,你觉得呢?”
就是说,只有一死吗?
玉露愁肠百结,连城深秀也愁得满地打转,“朗月那臭小子真会躲,想当年我好不容易卸下了武林盟主这个乌龟壳,现在还得替他穿一回,这下可惨了,哎呀愁死我了!”
“前辈,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连城深秀背着手,看着玉露,皮笑肉不笑,“小子,送你两个字,呵呵!”
第四百一十七章 笑面阎君,对沧雪的疑心之引()
玉露缠着连城深秀耗了一夜,可连城深秀也表示自己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天亮时回到雨中楼,七人仍然在院子里跪着,浇了一夜的雨,个个狼狈不堪。
无视他们求助的眼神,玉露径自去敲了敲门添。
“尊主!”
等了一会儿,屋里终于传来了动静,只是听起来有点疲惫。
“说!”
玉露暗暗松了口气,才道:“之前跟着碧桐住进医族的门人禀报,碧桐昨晚一夜未归,也没有给他们任何消息,如果今天的施医大会开始之前她还没有赶回来,可要另外派人扮作尊主?”
房间里再次没了动静,玉露却也不担心了,静静地等待着。有了之前的回应,至少知道尊主已经恢复了些许精神。
没过一会儿,门开了,千秋穿着海天一色丝,蒙着面盛装走出,玉露心领神会,她这是要亲自出席施医大会了。
跪在院子里的七人同时望向千秋,可是她连看也不看一眼,扬长而去。
七人面色凝重,他们心知肚明,尊主这是真动怒了,让他们在这里继续跪着,至于是跪到猴年,还是马月,那就得看尊主的心情了屋。
“你们真的以为这样就是重义气?”玉露冷冷地睨着几人,“你们这是通过强逼尊主来成全你们的义气!你们心里是好受了,却把所有的责任和重担都推给了她!这就是你们坚持的义气?!”
玉露的训斥犹如醍醐灌顶,让几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怪不得!怪不得昨晚玉露会是那个反应!
他们……做错了……
……
一夜之间,玄踪山庄被灭门的消息已然传遍了街头巷尾,就连玄错也死在了七霄幻影之下,但这并不能影响施医大会的照常举行。
“玉露,你不必守在这里,如梦虽然屠了玄踪山庄,但玄家还有人在,我担心此事会殃及玉叶山庄,你速去召集地煞,该怎么安排你应该明白。”
千秋悄声嘱咐了玉露,玉露前脚刚走,医族三长老便道:“昨日夜尊主与玄家家主的鉴毒比试被迫中断,如今玄家家主也不幸亡于夜尊主的七霄幻影,比试虽然中断,但按规矩,在这里还是要问一句,不知道夜尊主是否能解开十殿幽魂了?”
千秋轻抬眼帘看向主持台,反问:“比试虽然中断了,但如果本尊解开了十殿幽魂,是否就算是赢了昨日的比试?”
她这话一出,很多人都面露不悦,想着玄错人都死了,全族也惨死,死者为大,到现在还争个谁输谁赢,实在是不大道义。
三长老愣了愣,得到大长老的示意,回复道:“按理说,确实如此!”
千秋起身,走向水晶箱的位置,途中眼波横顾,恰在外围人海中捕捉到两个人影,连城无双和宇将军,这才想起,她要办的事不止一件。
她刚靠近水晶箱,眼角余光一闪,身影快如疾风迅速闪避到一旁,“吭”的一声,一支毒镖钉在了摆放水晶箱的案台上。
云中传来龙吟嘶吼,只听狂然大笑,势若雷霆,一个脸戴狰狞鬼面的男人飘然落到了场地中央,千秋的正前方。
男人身材魁梧,除了下巴一把络腮大胡,其余什么也看不真切,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此人浑身上下刻着四个大字,来者不善!
连城深秀慢悠悠地坐正了身子,眯着眼睛打量着来人,这个人,哪里见过?
“想解十殿幽魂,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男人一声嚣张的大喝,面具下犀利阴邪的眸光像要射穿了千秋的身体,“你……就是夜苍穹?”
千秋感知到对方的势力深不可测,暗暗心惊,约摸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你就是玄君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