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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国师却是出奇的信任,凡事都要找国师商量后才会做决定,简直就像被这个国师迷住了心窍。
这厢里千秋正嘀咕着,那边冥安若雨可是美目一瞪,“你说……谁?国……哦,这扇子,你回去转告国师,就说这扇子本宫原本也是打算买来送给他的……”
冥安若雨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羞涩,千秋都想象不出她面纱下的表情,但那国师的下属可是理都不理她,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转身背对了她,倒是……
对千秋十分的有礼。
“这位姑娘,我家主人说了,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这东西是姑娘先看上的,就赠予姑娘了。”
传说中风华绝代的国师大人竟然当街重金买扇送给一位姑娘,叫周围人们又是困惑又是艳羡。
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殊荣的事情,在千秋看来却并不轻松。
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便宜事?
虽然这扇子她确实是不想错过,可也不想因为一把扇子和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国师扯上什么关系。
“国师大人的一番美意我心领了,但无功不受禄,这东西我还是不要了。”
那男人一改之前对冥安若雨的严肃疏远,憨厚地笑了,“国师大人就知道姑娘不会要,他要属下转告姑娘,他对姑娘没有任何恶意,只是见姑娘对这扇子异常喜爱,就想赠了给姑娘,姑娘大可不必有什么负担和顾虑,只管收下。”
说得好听,万一被这毒蛇缠上了怎么办?
素昧平生,大街上几千号人,这国师不留意别人,偏偏留意她一个不起眼的丫鬟干什么?
而且……见鬼的她竟然找不到那人的踪迹,这人不可小觑。
“我还是不能要,帮我谢谢国师大人,告辞!”
“哎,姑娘!”那人神色匆匆地拦到了千秋面前,“你要是不要,属下回去一定会被治罪的,姑娘真的不必担心,国师……国师还有一句话要对姑娘说,他说……他愿起誓,如果他对姑娘有恶意,就叫他……咳,给姑娘做牛做马,累死累活,最后……被雷劈死,被万蚁啃食……”
这话实在是太有损国师大人的颜面,他本来是不想说的,平常女子就是看见一片叶子从国师大人身上落下都要当宝似的抢着捡回去,可也不知道国师大人怎么就肯定这位姑娘不会轻易接受,还叫他带了这么一番话来,看这姑娘……明明就很一般啊!
倒是刚才敢跟公主据理力争,胆色可嘉。
冥安若雨神色怪异,似是不敢置信这是国师说的话,又对千秋充满了嫉恨。
可千秋又何尝不是一头雾水,这个国师……
脑袋有病吗?
男人扭头见一辆马车从街角酒楼驶离,急忙把扇子塞给千秋就追了去,千秋眸光一闪,正想追上去一探究竟,可随即就在那个酒楼门口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
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是他吗?
还是先跟上去确定一下比较好吧?
“喂,本宫还没有允许你走,你不能就……”
冥安若雨急着抓千秋的衣袖,可对上千秋幽深的目光时顿时失了声,乖乖地放了手。
“公主,就这么放她走了吗?可是国师大人的扇子……”
冥安若雨双目无神,转身就走,“闭嘴,回宫!”
小娴不解地偷瞄着冥安若雨:公主怎么就这么放弃了?看着跟撞邪了似的。
而另一边,千秋匆匆跟着那人,眼看着人进了一个巷子,可等她追进去的时候却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人呢?怎么眨眼就不见了?
目光落在地面几块石子上,她额心一突。
不对,闯进别人布下的阵法了!
果然,地面上几块石子迅速移动几寸,面前立刻呈现出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而巷子四周潜伏的十几个高手气息也瞬间显露了出来。
宝石玉带紧紧扣在腰上,勒得精瘦的腰身如猎豹般,充满了力量的优美与危险。
即便是隔着一层黑纱,千秋也能看得到那黑纱后的眼中流露出的阴冷威慑。
黑发在空中飘荡,犹如一匹被抖落开的黑绸,妖娆而狷狂。
“你在找我吗?”
真的是他!
殿下!
可是眼下要如何从他手底下逃脱?这些年来帮他是帮他,但有一点千秋很清楚,对于天生帝王才的他而言,对天命之人的忌惮或是觊觎比任何人都要强烈。
所以,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可如果不表明自己连城千秋的身份,眼下……他能手下留情吗?
真该死!
“这位公子,奴婢是慕家的婢女,我家家主好客,让我出来寻找气度不凡的贵客到府上做客,我刚才被公子的非凡气度折服,一时情急就匆匆追了上来,公子可愿去慕家做客?”
千秋花痴地望着西陵御俊美得难以言说的容颜,两眼几乎能冒出砰砰跳的红心来。
西陵御一个瞬移,猛然逼近千秋,将她压在了墙壁上,蒙着黑纱的眼睛淡淡地扫了眼她腰上的玉佩,橙粉的嘴唇凉薄冷漠地掀了掀。
“你是慕家的丫鬟?”
他整个人的阴影罩在千秋头顶,让她压抑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千秋忙不迭点头。
西陵御紧紧锁着她的眼睛,“这一点我信,但是……”
但是?
他嘴角冰冷地扬起,“敢冒用家主之名糊弄我,这样胆大包天的丫头,就算慕天卓能容得下,我却是容不下!”
明知他说的是自己撞破了他的行踪这一点让他必须杀了自己,但千秋还是继续装傻充愣,心里对他不近人情这点也是怨气横生。
臭小子,打小就不可爱!
“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西陵御不由得动了动眉梢,他很清楚自己身上的威慑,就是他手底下那些铁血将士见他动怒都吓得筛糠似的发抖,可这个小女子竟还敢骂他?!
奇了!
他眯着眼睛钳住了千秋的喉咙,冷笑,“骂得很溜啊,嗯?一会儿只要我这手稍一用力,你这喉咙就永远也发不出声音了。”
他觉得奇怪,千秋更是,按说他哪会跟一个相当于死人的人多废话?早该一把掐死她了,可他竟然……
擦,男人都是变态,专喜欢会抓人的猫!
“公子一看就是个做大事的人,这么无缘无故杀了我一个小女子真的好吗?就算我借我家家主的名义糊弄你,可我又没有杀你剐你,你凭什么杀我?你杀我轻而易举,可我不服!”
“不服?”
“就是不服!”
她眼帘抬起,斜睨着西陵御,倔强、顽劣中透着一丝仿佛永生永世都化不开的冷意,似雪花,有寒冬的冷,却柔弱得叫人想伸手去接在掌心呵护,但又怕掌心的温度会将其化了……
恁的……
熟悉……
生与死,命悬一线之际,他却忽然抬手,略带薄茧的手轻柔地抚上了她的眉眼,这一瞬间,千秋在他脸上看到了疑似温柔的痕迹。
他……是不是……
“连……”心、脑子、嘴巴仿佛都不受使唤了似的,就只有那一个名字,可是到了嘴边又被残存的理智拉了回来。
连城千秋……
为何本宫还是忘不了你?是时间还不够久吗?到底要多久你才不会这么没日没夜地缠着本宫?
钳制千秋喉咙的手忽然捏住了她的下巴,充满了强烈的掠夺欲。
“叫什么名字?”
第三百二十章 虎口舍命被强抢的民女()
名字?名字……
“我叫……妮丫,洪妮丫!”
哄你丫的!
“洪……妮丫?这是什么名字?”
千秋偷偷掐着自己的大腿,不让自己露出笑意来,“我爹姓洪,我是女孩子,就给我取名叫妮丫,怎么了?别人都夸我的名字好听,你这人怎么还一脸嫌弃?窀”
西陵御沉默了一瞬,慵懒的眼帘越发低垂,淡漠地扫着她垂在腿边做小动作的手。
被他那种眼神盯着,就好像有只蝎子在蛰她的手,千秋心虚地缩回了手,后背竟是渐渐泛出了薄薄的冷汗妲。
殿下此人,如果知道有人一再骗他,一定会雷霆震怒的。
在西陵御揭穿她之前,她缩着脖子嘟囔:“白……白小禾。”
西陵御睨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说什么?我听不见。”
千秋暗暗庆幸,果然,坦白从宽会让这位殿下祖宗心情好起来。
她闭着眼睛大喊道:“我不叫哄你丫的,我叫白小禾!”
“白、小、禾……再说一次!”
西陵御又向她靠近了一分,两人之间的空气都没了,千秋觉得呼吸都困难,这个男人的气势太可怕了,这种威慑让人觉得自己一切的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下意识就想翻供。
她心虚得差点没立马改口说自己叫红小禾、黑小禾。
暗暗镇定些后,她厚着脸皮一副我问心无愧的模样,“我不是故意要吼的,是你这个人让我害怕,就不由自主……可我真的叫白小禾,你如果不信就去找我家公子去证实啊!你要还是不相信我要杀了我,我就鄙视你!”
“小女子,怕死却长着一颗豹子胆,嘴也不饶人,你能活到现在,也是走了狗屎运。”
噗……
千秋抽了抽嘴角。
可是下一秒她就再也嘚瑟不起来了。
西陵御……就像抢压寨夫人的土匪一样把她给扛到了肩上!
该死!
“你……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救命啊,强抢民女啦!”
一只大掌毫不留情地打在了她屁股上,千秋顿时脸黑如锅底,臭男人打哪儿呢?
“不怕死就继续闹!跟我走,我不会亏待你,定比你做慕家的丫头强!”
“你要是敢掳走我,我家公子不会放过你的,我告诉你,我可是我家公子最宠爱的贴身婢女……”
西陵御蓦地停下了脚步。
“你是慕天卓的贴身侍女?”
“恩恩,不信你看我身上的玉佩,这可是我家公子贴身佩戴的,没有人不认得,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我长得不好看,还很喜欢说话,晚上睡觉梦游、磨牙、打鼾……”
“你说得有理!”
殿下祖宗开窍了?
可是……
他竟然直接把玉佩扯下来丢到了地上!
千秋脑袋朝地,在他肩头艰难地望着越来越远的玉佩,磨牙,使劲磨牙!
早知长大了这么坑爹,当年就不该管他!
千秋抖了抖手腕,一只毛毛虫慢悠悠地向玉佩爬去……
虽然肩上扛着千秋这个累赘,可凭西陵御的修为很快就出了城,城外十几匹毛色油亮、体态彪悍的骏马正由一人看守,那人看见西陵御,喜形于色,急忙迎了上来。
“殿……”注意到千秋的存在,那人迅速改了口,“公子,您可回来了,此行可还顺利?”
“嗯!”
赵承乾那个好~色之徒肯定不会错过琼花宴这样美人云集的盛会,他老子赵岑就算不为美色,就是为了逮他这个斗胆分家的龟儿子也会派绝顶干将来,而这两方势力又都与西陵御为敌,西陵御这次这么冒然进城实在是危机重重,也难怪这跟随他的人提心吊胆。
但那时候他和南兹国师同时出现在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