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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蝾与冷伯谕正在认真对弈,并没有理会。
若晴也没有怨言,行礼罢,便扶着小姐坐在梳妆台前,熟练地替小姐梳好发髻。
时辰过得很快,巳时六刻一过,也到了进宫的时辰。
冷沐真三人一齐出了湘竹苑,只见司徒详站在门口,像是等了许久的样子。
听到她的脚步声,司徒详转而一笑,“真儿,我已经备好马车了,坐我的马车去吧?”
冷沐真脚步一顿,仿若回到了以前选择马车的时候,苦恼地拍了拍脑袋,为什么老是为难她这个有选择困难症的人呢?
522:辇轿之争()
瞧见妹妹的为难,冷伯谕适时一笑,“你们兄妹许久不见,你自当坐司徒世子的马车,路上无聊正好可以叙叙旧!”
还以为冷伯谕是好心,司徒详感激地一笑,“冷世子果然是明事理的人!”
冷沐真则是一愣,冷伯谕一向宝贝她这个妹妹,怎么拱手让给司徒详呢?他不是也忌惮司徒详的狡猾么?
宁蝾只是淡淡神色,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余光只见冷伯谕转眸,向宁蝾微微一笑,“既然司徒世子备了马车,咱们也不必叫下人辛苦一趟了,就给司徒世子一个面子,坐他的马车进宫吧!”
原来他不是好心,只是想蹭马车!
一听这话,司徒详的脸色一瞬阴了下来,七月的天也觉出一丝冰寒,“冷世子和宁世子也要坐我的马车?”
宁蝾扯了扯嘴角,像是幸灾乐祸,并没有说话。
冷伯谕则扮演着那个厚脸皮的人,故作觉不出司徒详的嫌弃,笑着反问,“怎么?司徒世子的马车,只欢迎真儿这种美人儿,不欢迎我们这两个大老爷们?”
说到美人儿时,冷伯谕还不忘调戏一下妹妹的下巴,装作十分暧昧的样子。
被自己的哥哥调戏,冷沐真只有满心的无奈,就算要气司徒详,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司徒详还不知道冷伯谕的真实身份,只猜想他是皇帝派去冷族的线人,一直小心提防着。
如今看到他公然调戏冷沐真,果然怒不可遏,抓住冷沐真的手臂,大力将她往自己身后一拽。
就像以前护妹心切的兄长一样,司徒详一瞬竖起一身的刺,“冷世子只是真儿名义上的兄长,难道不懂男女授受不亲么?!”
冷伯谕笑了笑,一指司徒详抓着冷沐真的手,示意道,“我好歹还是真儿名义上的兄长,司徒世子却什么也不是了!”
说话间,伸手到司徒详身后,将妹妹拉了回来。
看冷伯谕的眼神,像是知道质子的事,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司徒详有一丝的心虚,不过很快烟消云散,“男女授受不亲,我只是提醒冷世子一句。”说着,慷慨一笑,“既然冷世子和宁世子不嫌弃,就坐我的马车进宫吧!”
他到底还是争不过冷伯谕!
马车停在冷府外头,四人坐着凉竹辇轿到了冷府门口,由管家亲自送四人出门,“恭送三位世子、恭送大小姐!”
一别香楠木马车,司徒详已经换了司徒族专用的红木马车。
通体暗红色的红木,一看便知是新制的,且造价不菲。马车的一应装饰,还是他以前的喜好,可给人的感觉却已经变了。
以前的香楠木马车,布置简单、典雅,具是他本有的文人气息。而今的红木马车,布置虽然也简单,却已经脱离不开奢侈二字。光是那多余的门帘,一匹之数也不下千金,可见他在司徒族的风光!
冷沐真只打量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由莫彦扶着上了马车。
四人坐定,马车也不快不慢地向皇宫行进。
马车里的冰块量足,像是冰冻了许久,一进马车,便犹如进了雪国一般。
这是司徒详特意安排的,他知道冷沐真怕热,只是没想到刚刚说嘴浪费了时间,弄得马车太过冰寒了。
正想说什么,便见冷伯谕将妹妹揽在怀里,一脸指责地迎上司徒详的眸子,“司徒世子成心的么?真儿是女子,怎么受得住这种冰寒?!”
司徒详哪有心思理会冷伯谕的指责?只一心向冷沐真道歉,“真儿,实在对不起,我并非有心为之,我没想到这些冰块这般冰寒!”
说着,又转为怒色,“那帮奴才真是反了,居然敢加这么多冰块,等会儿下了马车,我便下令处决了他们!”
冷沐真无奈笑笑,“没事,不必动辄杀戮!”
司徒详应声,还不忘奉承一句,“真儿最是善良!”说着,满是醋意地看着冷伯谕抱着冷沐真的动作,脸色有些不好看,“男女授受不亲,冷世子当真不懂?”
方才他不理会冷伯谕,冷伯谕自然也不理会他,只一心关怀冷沐真,“要不要临时换一辆马车?这般冻下去,伤了女儿身怎么办?”
冷伯谕原不想为难任何人,但对弈时,零零散散听宁蝾说道了司徒详一些,不由为之恼怒。
如此野心之人,就算为友,也只能是利益的合作。一旦利益终止,合作也会破裂。
他们同是野心的人,一山不容二虎,日后迟早为敌!
既然如此,冷伯谕自然不必好脸相迎!
见他充耳不闻,司徒详心下已经炸开了锅,双手不由自主地出掌攻击。但没有伤害冷伯谕的意思,只是试图让他放手。
毕竟他怀里抱着冷沐真,司徒详不能出招过猛,奈何冷伯谕内功高深,轻轻一挡便挡开了司徒详。
攻击无效,斗嘴也不行,司徒详不由急躁。
余光瞥见淡然如初的宁蝾,司徒详才试探一笑,“宁世子深爱真儿,看到真儿在别的男子怀中,一点也不吃醋?”
宁蝾回应得十分冷淡,“总比在你的怀里强!”
听这意思,总觉得有股轻蔑之意,司徒详又是一阵怒火。奈何冷沐真在场,他不能太过失态,只好强忍下来,“连宁世子都不吃醋,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深怕妹妹受冻,所以冷伯谕一路都抱着妹妹。
兄妹之间,虽说不用忌讳太多,但毕竟妹妹已经成人,不该碰到的地方冷伯谕自然不会触及。
没过多久,马车便在宫门口一停,四人下了马车,又继续坐上了凉竹辇轿。
夏日炎热,主子们都不想多动弹,凉竹辇轿有限,名位小的人自然就坐不上了。
林府的马车与红木马车同时一停,林夕菡被侍女搀扶着,与冷沐真选了一竿凉竹辇轿。
两人的小手同时触及,这才注意到对面的人,齐齐抬眸一看。
云千柔的行踪,林夕菡颇有了解,也知道她失踪前,分明跟冷沐真在一起。
自己的好友,因冷沐真而“失踪”,林夕菡自然见到冷沐真便是盛怒,霸道地甩开冷沐真的手,“敢跟本小姐抢辇轿,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的本事?!”
听到她的声音,冷伯谕、司徒详同时一惊,齐齐往冷沐真方向走来。
宁蝾只是淡眸一眼,安然坐上了一个辇轿。林夕菡那种小角色,还需要他出手相助?这不是侮辱瞳灵的本事么?
剩下一共三个辇轿,被宁蝾占了一个,自然还剩下两个。
大热天的,冷沐真懒得与林夕菡争执,所以走向另一个辇轿。
谁知林夕菡不依不饶,偏偏跟着冷沐真走去,两人的手又同时搭在凉竹上。
“放手!”林夕菡试图用气势压倒对方,尖声豪语,若放在一个空巷内,一定回声阵阵。
司徒详先一步走来,大力将林夕菡推开,“该放手的是你!”
看出了妹妹的机灵,冷伯谕暗暗一笑,顺势坐上了妹妹先前选中的辇轿,同时吩咐轿夫“走!”
宁蝾亦是被丫头的机灵折服,无奈一笑,也吩咐轿夫,“走!”
瞧着宁蝾和冷伯谕走了,司徒详一阵错愕,想叫住他们,他们却已经远去。
再回首,这里只剩下一个辇轿,其他辇轿还没有回来。
司徒详正在愣神,便见冷沐真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宁蝾无情,冷世子又是外人,走了便就走了,哥哥不会也抢了辇轿离我而去吧?”
瞧着她楚楚的眼神,司徒详自然不忍心,推开又想来争抢的林夕菡,将冷沐真扶上了辇轿,并吩咐轿夫,“本世子等着下一个辇轿来,你们先抬大小姐走!”
“是!”轿夫应了一声,抬起辇轿,往宫宴处走去。
小聪明得逞,冷沐真自然得意一笑。
瞧着她离去的背影,司徒详有些安心,又有些不安,总觉得受了那般算计,却怎么也想不透。
再看周围,冷伯谕和宁蝾都没了,只剩下一个毫不相干的林夕菡。司徒详才后知后觉,怪不得他们不出手帮真儿,敢情已经算好了,要一起丢下司徒详?!
在他心里,真儿还是单纯的,不可能算计他。一定是冷伯谕和宁蝾那两个狡猾之人的主意,故意利用林夕菡,让司徒详一人在烈日下等待!
唉,真是失算了!
若非护她心切,若非林夕菡出现,他一定会争来一个辇轿,总不能让冷伯谕和宁蝾双双如意!
可惜他想错了,让他在烈日下煎熬的,就是冷沐真!宁蝾和冷伯谕只是旁观,辅助促成了此事罢了!
宁蝾和冷伯谕的辇轿拐弯后,便故意停下,等到了冷沐真,才一起出发。
冷沐真先是机灵一笑,“宫里娘娘、公主们墨迹,他要等辇轿,只怕要晒上好一会儿了。可怜他那张小白脸,今日一晒,必定黑一大圈!”
冷伯谕无奈地摇摇头,指着妹妹笑怨,“你个机灵鬼,叫我们先走,故意丢下他一人,就不怕他对你怒极?”
宁蝾则是不以为然,“冷世子还不了解他,他虽然狡猾多端,但对瞳灵十分信任。今日曝晒,一定会将罪过全部算在咱们二人头上!”
冷伯谕明白地点点头,“小丫头,不仅算计了司徒详,还算计了我与宁世子。日后司徒详寻仇,我可无暇搭理他,你记得替我处理了!”
想着自己与千夜冥的赌局,冷沐真胸有成竹地一笑,“他没有机会寻仇了!”
她并没有点明原因,不知情的人自然听不明白,冷伯谕和宁蝾却懂。
今日,在司徒详面前,宁蝾故作冷淡、故作不关心冷沐真,就是为了给他一种吵架的错觉。
丫头既要迷惑司徒详,那就要暂时与宁蝾划清界限。如此,才能让司徒详认为自己有机可乘,对丫头的戒心也会有所松懈!
另一头,司徒详与林夕菡痴痴等着,实在等不住,只好徒步而行。
这是他们第一次同行,林夕菡不免害羞,“听说司徒世子到了凌晟,便受到了凌晟皇帝的重用?”
523:提出婚事()
翻身之后,碰上的每个人,几乎都要问同一个问题,像是早就约好了似的。司徒详早就听烦了,也料准了林夕菡会这般没趣,快走几步与她拉开距离。
今日真是撞了霉运了,等在湘竹苑门口多时,就想与真儿单独相处,却被冷伯谕横加阻拦。
四人一同到了宫门口,却只有三个辇轿,又被冷伯谕和宁蝾算计,害得他曝晒在烈日之下!
一人徒步也就算了,尚有心情欣赏沿途风景,奈何身后还跟着一个无聊至极的林夕菡,破坏得他一点心情也无!
若是他明智,一开始就拦下冷伯谕和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