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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便是马车成龙,排得跟集市一般长,却不见冷伯谕和芷蕾的马车。
冷沐真瞧了一会儿,只见尚书令迎面而来,一改平日温和的笑容,冷面如霜,“冷大小姐此举,未免太不将本官放在眼里了!”
一见面便是训斥,以为自己是她的父王么?冷沐真一个白眼,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本小姐只是来等兄长和芷蕾,不明白怎么惹了云大人!”
事到如今,居然还在装蒜!
尚书令冷眸,在枫影关上马车门之际,瞧了一眼侧躺在里头的宁蝾,并没有多想什么。双手背于身后,拿出长者的姿态,不屑再瞧冷沐真一眼,“本官收到京城各处医馆的消息,说是昨儿个下午,冷大小姐差人过去,欲用低价收购云族名下所有的医馆。本官已经查实了此事,确是冷大小姐无疑,你不必辩驳什么!”
原也没想辩驳什么,只是眼前的事情太多,一时忘了收购医馆的事情而已。
冷沐真随即笑笑,云淡的眸子,根本没将尚书令放在眼里,“本小姐听说洛商各处的医馆,近年来都是由莹蒂郡主负责管理的。如今莹蒂郡主失踪、云公子又生死不明,尚书令一定焦头烂额、无暇分身。耽误了云族事小,耽误了所有医馆的事务,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所以本小姐好心襄助,替尚书令管理医馆!”
分明就是趁火打劫,什么好心襄助?尚书令冷冷一哼,“我们云族的事情,自有本官亲自解决,不必冷大小姐好心!”
冷沐真笑着点头,“云大人的本事,自然不必本小姐说。只是再大的本事,也管不住那么多家医馆,云大人总有不能分身的时候!本小姐不急,只是提醒云大人一句,与其勉强撑着,与本小姐即将开业的医馆抢生意,还不如尽快脱手,尚能保住一些本钱!”
说着,搭了搭他的肩,嫣然一笑,“你说是不是,徒孙?”
云族的点青医术,是向宁蝾偷学的,宁蝾又是冷沐真所授,尚书令自然成了冷沐真的徒孙。
打从那次公开拜师之后,尚书令便下意识地将这件事给忘了,毕竟是件羞耻之事。
如今被冷沐真提起,怒火不由更上一重,“你开你的佳人倾城、本官开本官的云族医馆,我们互不相干,为何故意与本官过不去?!”
不是她故意与他过不去,而是刘笙想要这一股势力,冷沐真不过一把钥匙,替刘笙把这股势力的门打开而已。
不过这是她与刘笙合作的机密,自然不会告诉尚书令,只是劝告似地睨着尚书令,“本小姐已经把话说明了,尚书令一人对付不了这个局面,最好赶紧脱手,不然损失不可估量!”
说着,转身想要走,却被尚书令拦住,“你不是说过,只要本官愿意当众拜师,你不会为难本官?!”
冷沐真浅浅一笑,“不是我为难你,我这是在帮你,与其做无谓的抗争,还不如把医馆卖给我。难道你想等着亏损,白白将医馆送给我?”
尚书令神色一黯,“乌鸦嘴!谁说本官的医馆会亏损?不管是京城的医馆,还是别处的医馆,都是本官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不可能卖给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见他固执,冷沐真也懒得多说,无谓地摆了摆手,“既然如此,咱们就走着瞧吧!”
居然是这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尚书令一个暗眸,打量了冷沐真一眼,冷哼一声先一步转身离开。
被她提起儿子、女儿的事情,转身之际,尚书令便是一阵心痛,为何云族要遭受这般大难?
云狂中毒而死、云千柔出走失踪,这一切就像是早就安排好的,想来云千柔也已经性命不保了!
想着这个家以往的繁荣,再对比如今的冷清,尚书令无声地一叹,难道是自己作孽太深?
尚书令一走,洛商大使回京的队伍,便已经抵达城门口。
经过城门守卫的检查,确认了洛商大使无误,才开了城门放行,“恭迎洛商大使回京!”
守卫们传来恭迎的声音,里头等候的人们才有了一丝的动静,纷纷向城门靠拢,只冷沐真一人远远站着。
见她不动,枫影还以为她是怕挤不过去,随即问道,“要不要属下用轻功,将小姐带到最前头去?”
冷沐真却摇了摇头,指了指前头太阳照射最猛的地方,“原就热了,还挤在一团,哪里受得了?我还是待在树荫下,反正他们都要经过的,自己凉快最重要!”
枫影笑笑,并没有再说话。
记得芷蕾离京的队伍并不长,且送到淮江附近,便撤回来了。
再看如今回京的队伍,简直有离京队伍的十倍长,连迎回的马车都气派了许多。这是皇帝一早的吩咐,倘若言和回京,一定不能亏待了使臣。
原以为来接迎他们的,只有冷族的人,再多也就是皇帝派来贺喜的人。没想到城门内大排长龙,各府各院的人都有,芷蕾不由一惊,“堂兄你快看看,这些人都是来迎咱们的么?咱们要不要下去行个礼?”
冷伯谕打开窗子一看,他猜到会有巴结的人来,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也不由一惊,“行礼是一定要的,不能叫他们说咱们骄纵。”说着,吩咐御马的马夫,“就在这里停下吧!”
马夫应声停下,下了马车、打开了车门。
马车外几乎站满了人,有些是愿意巴结的,有些是不情愿。冷伯谕也猜到了,巴结多是有野心的人的想法,为了壮大自己的声势,所以将身边人也唤来,身边人不一定是有野心的人。
冷伯谕先下了马车,继而转身去扶芷蕾,两人一同行礼,“怎劳诸位长者迎接?实在惶恐!”
迎接的人中,不乏长一辈甚至两辈的贵族,他们自然要先一步行礼。
“恭祝瑶珠郡主、冷世子平安归来,听说此次谈和十分顺利!”其中一位试探道。
北界就是他们冷族的地盘,谈和自然顺利!冷伯谕心下想着,面上还是谦逊的样子,“都是瑶珠郡主的功劳,若非她口齿伶俐,谈和恐怕会出问题!”
居然把功劳都推给她?芷蕾微微一怔,转眸疑惑地瞧了他一眼,再转眸众人时,他们的下人已经呈上了礼物,“辛苦瑶珠郡主远去谈和,这是我们的一点薄礼,还请笑纳!”
不必芷蕾亲手却接,只一个点头,便有侍人替她收下,“多谢诸位好意!”
只是疑惑了一阵,芷蕾便想通了。她才是洛商大使,也是她奉命去北界讲和,功劳自然都要归结于她,不然瑶珠郡主的名位或许就得不到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芷蕾又感激地看了冷伯谕一眼。
之前她还担心不能嫁给莫殇,如今做了瑶珠郡主,又是言和的大功臣,想来莫家不会排斥她了!
想到莫殇,芷蕾便勾起许多思念。这么些天,他们都没有见面,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正想吩咐回府,却听皇宫中人来报,“恭迎瑶珠郡主回京,太子设宴,请世子、郡主出席!”
“太子?!”芷蕾先是一惊,庆功宴不是应该由皇帝负责,怎么落到太子手里了?
听出了芷蕾的疑惑,众人无一敢回答,反正她到时候进了宫就知道了。
冷伯谕则是暗暗一笑,想来皇帝已经病倒在床,所以由太子监国了。只是奇怪,他的慢性毒不可能这么快奏效,难道皇帝还中了另一种毒?
什么人如此高明,竟能让皇帝重病在床?
太子设宴,众人自然跟去赴宴,由芷蕾带头,一起往皇宫而去。
冷伯谕则留在原处,四下张望了一眼,瞧见了杉木马车,便向冷沐真的方向走去,“太子监国,可有为难你们?”
冷沐真洋洋一笑,“就凭刘笙那小子,还奈何不了我!”
冷伯谕亦是一笑,瞧了瞧紧闭着马车门,似乎感受到了宁蝾的气息,“看来我与筱儿离开的这段日子,发生了很多事!”
519:是不是舍不得()
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冷沐真颇有感慨,可到了嘴边,却只是淡然一笑,“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事!”
芷蕾要去宫里领赏,冷伯谕只是陪同,所以可以迟些赴宴,先陪着妹妹回冷府,“既是不值一提的事,我就不多问了,香楠木马车上的冰用完了,我也坐杉木马车回去吧!”
“好!”冷沐真会心一笑,第一次没有面临选择马车的困难。冷伯谕果然不同于千夜冥和司徒详,不会为难她的选择困难症。
宁蝾的演技还算厉害,连冷伯谕都被吓了一跳,一上马车便是面色一白,“宁世子伤成这般,你怎么还带着他出门?是谁将他伤成这样的?”
没想到连冷伯谕都骗过了,冷沐真掩嘴一笑,“他的伤说来话长,不过早就好了,现下都是装的!”
听得马车门关上的声音,宁蝾才收了演技,若无其事地坐起身子,向冷伯谕一笑,“冷世子回来了?辛苦了!”
想着宁蝾方才虚弱的模样,总觉得他的起身,有一种诈尸的感觉,冷伯谕全身一颤,“究竟怎么回事?谁能将宁世子伤成那副样子?”
一路,冷沐真与冷伯谕说了近来发生的事,自然也包括宁蝾受伤、刘笙野心的事情。
最后说了忠肃先皇后的事,冷伯谕不由冷笑,“皇帝素来狠辣,对子女亦是不例外,他这么对待自己的枕边人,也是可想而知的事!”
冷沐真则是一叹,“虽说可想而知,但忠肃先皇后实在太可怜了,到死都不揭穿皇帝,宁愿牺牲自己给皇帝博一个好名声!”
反正是一个死人,再评点也活不过来,冷伯谕遂转了话题,“你说你与二弟打赌,要替二弟除掉司徒详?”
冷沐真点了点头,“我的功力已经有所恢复,等处理完医馆的事情,我便与司徒详一起启程,去一趟凌晟!”
听她的意思,像是司徒详就在府中,冷伯谕微微一惊,“这么狡猾的人,你居然让他留在府中过夜?”
说着,连忙打量了妹妹一番,“他有没有伤害你?他可知晓你与二弟的心思?他是不是故意留下,借机先除掉你?”
冷沐真无奈一笑,“他一向信任我,怎么可能怀疑我的心思?是我让他留下的,叫他暂时拖住绝尘,顺便从绝尘口中套出一些话!”
谈话间,杉木马车已经停在冷府门口。依着冷沐真的吩咐,先将她带去司徒详的住处,随后才送宁蝾和冷伯谕回去。
宁蝾依旧待在湘竹苑,冷伯谕则回自己的住处沐浴更衣。
其实冷沐真可以在冷府除去司徒详,但因宁梨忌讳,府里最好不要有冤魂,所以还是去凌晟比较好。
再加上司徒详是凌晟的尚书令,又是司徒族的世子,倘若死在冷府,凌晟一定要问冷族的罪。
刘笙正愁没有借口除掉冷族,一旦被他抓住这个把柄,等根基一稳,又拿出来说事。人命关天,冷族一定难辞其咎。
权衡之下,还是回到凌晟再杀最妥当。
到达司徒详的住处时,绝尘已经离去。
知晓冷沐真会来,司徒详特地没用早膳,等着她一起上桌。
听到一声声熟悉的脚步声,司徒详随即一喜,连忙起身去门口迎接,“真儿你来了,接到冷世子和瑶珠郡主了?早膳吃过了么?我让厨房做了一些你最爱吃的糕点,你尝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