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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冷沐真的功力深不可测,原来是学了宁族心经的缘故!
一扫众人的惊异,宁蝾才继续说道,“瞳灵的宁族心经、我体内的归元真气,都非一朝一夕练成。我们互为教授、以此定情,已有八年之久!”
与她一个对视,冷沐真会意点头,“内功只有八年,情义却不只八年。皇上知道,祖母的嫁妆就是宁族心经,可她并没有学,而是将书本随祖父入土。宁族心经,世上仅那一本书文,二十一年前入土,臣女不可能由此学习。臣女体内的宁族心经,皆为蝾之所授;而他体内的归元真气,则为臣女所授。归元真气,乃一位世外高人传授给臣女的内功心法!”
沉寂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以前躲躲藏藏的,深怕别人知晓,如今竟宣之于口。
若非皇帝逼迫太急,他们也不想当众撕破脸,实在是联姻之路不能,一旦圣旨下来,就没有后悔药了!
宁族心经与归元真气的事,皇帝听之亦是大惊失色。不知怔了多久,皇帝突然暴怒,“大胆宁蝾、冷沐真,这么多年竟敢欺瞒于朕!”
冷沐真首先不屑一笑,“皇上别说一丝发觉也无,臣女并非圣人,感情藏得也不深。皇上身为明君,必须一言九鼎、君无戏言吧?记得前月在云府,皇上还答应臣女,要成全臣女与宁蝾的大事!一转眼就忘了,这可不是明君作为!”
洛商贵族女子的婚事,一向不是自己决定的,也不是父母。而是皇帝结合自身利益,通过类似卖女的方式,决定她们的婚事。
历年来皆是如此,几乎没人反抗。
没人反抗,并不代表私底下没有异议。
许多贵族、大臣心系宝贝儿子、掌上明珠,不满皇帝安排的亲事,早就想爆发。
如今借着冷沐真与宁蝾的一闹,果然人人上表,直指皇帝强权!
“大小姐所言极是,婚姻大事必须过问本家!”
“九五之尊应该谨言慎行,皇上既答应了冷大小姐,何故改变主意,非要贵女远嫁?”
“宁族、冷族原都是忠国忠君的大家族,若因两大家族联姻,便觊觎皇位,那皇上大可不必留着他们!若不会起异心,又是两情相悦的美事,皇上何必拆散鸳鸯?”
“宁族征战沙场、冷族震慑贵族,同是皇上的左右手,皇上何必叫他们两败俱伤?难道他们两败俱伤了,洛商才真正得以安宁?”
一时间,局面僵住,原处于优势的皇帝,一瞬被拉到了劣势。
皇帝更是脸色一白,“你们。。。。。。。你们竟敢。。。。。。。”
452:谁也没占便宜()
众人齐心,只要保住了宁蝾和冷沐真的感情,就等于洛商婚姻的大解放。
这是对所有人都有利的事,唯独皇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大殿内的烛光忽闪忽明,映着皇帝恼怒的神情,直到众人都跪了下来,皇帝的神情才有所缓和。
“还请皇上开恩,成全宁世子与冷大小姐的姻缘!”
一时间,所有人齐齐跪下,只有宁蝾与冷沐真两人佼佼者般站着。
若非门下侍中入狱,皇帝大概不会引起众愤吧?
侍中一生忠君,膝下所有儿女,全部由皇帝安排婚事,事事以洛商、皇族利益为先。
就是这么一个忠臣,如今不小心遭了一点变故,却得不到皇帝的维护。
若真是侍中的错,皇帝应该罚之,这毫无异议;可明明知道侍中是被算计的,皇帝还让他入狱,实在于理不合。
众人都是忠臣,越是忠诚,就越怕自己也遭受大难。
洛商上下,皆是落井下石者。有一人落水,别说相救,不背后一刀已是大慈大悲了!
此次侍中大难,罪魁祸首就是这皇帝做主的婚约。
女儿远嫁他国、儿子迎娶异国女子,要都是真心相爱,他们没有意见。
可事实呢?男女双方互不熟知,因是异国,习惯、用膳、礼节等都不相同,背地里许多争吵。
最主要的,父母再难见女儿一面。
皇帝倒是轻松,随手一指,便是一桩婚姻,却从不考虑婚姻背后是否幸福!
于这种婚姻制度,众人私底下早有不满,今日终于借着侍中一家、宁蝾与冷沐真的事说出来了!
若只有宁蝾一人反抗,皇帝可以下旨处置、以儆效尤,可如今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替宁蝾和冷沐真说话?
这众志成城的场面,于皇帝登基以来,只怕是第一次吧?
虽是第一次,皇帝却没有慌乱。
此事也不难处理,既然起头的是宁蝾,皇帝就狠下心来处决了他,众人再不敢有异议。
可若真这么做,底下非议会更多。
皇帝正思考着,宁墨兰突然好心地劝道,“自京兆丞千金的婚约取消后,咱们洛商也许久没有红喜事了,难得蝾儿与真儿相爱多年不改,皇上不如就成全了他们吧?”
愤怒原已经平息,听了宁墨兰一番话,皇帝的怒火又不打一处来。
以目前的情势,原就没有皇帝否决的权力。若没有她的多嘴,皇帝还能落个好名,如今被她一说、皇帝再答应,功劳岂不都成了她的?
皇帝转眸,狠狠瞪了她一眼。
目前,他也只能瞪她一眼,不能多训什么。
毕竟她与在场众人站在同一战线,皇帝若不同意,一样会引起众怒。
但若同意,功劳又成了她的,这可如何是好?
瞧着皇帝为难的样子,韩魅反而悠悠一笑,执着折扇轻轻一摇,“宁世子与大小姐数年感情不变,确实可歌可泣,可本太子敢说,他们不会天长地久!”
韩魅出言解围,皇帝自然跟着说话,“韩太子何出此言?”
刚刚还一声不吭,像是哑巴了似的,如今接话倒快!韩魅暗暗一笑,“洛商皇帝即位以来,贵族不管男女,婚姻大事都是由您做主的吧?正是因为由您做主,宁世子与大小姐得不到成全,他们才爱得轰烈。越是这样的感情,越是容易粉碎,一经皇上同意,彼此再不珍惜!”
皇帝故作深思了一会儿,庄严地点了点头,“韩太子说得有理。若为所谓姻缘,就断送了沐丫头的幸福,朕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看来,今日皇帝也不会松口了!
宁蝾原不想善罢甘休,可韩魅已经发了话,宁蝾若辩驳什么,韩魅还会说:正是因为皇上的反对,宁世子与大小姐之间才爱慕更深,如今宁蝾之言,便是本太子言论的铁证!
一语定乾坤,皇帝已经表了态,不管宁蝾再怎么证明感情,最后都是“逆境爱情、不会长久”罢了!
这个韩魅,果然是个不好对付的人。
不过今日也非一点收获也无,起码阻止了韩魅与丫头的婚约!
宁蝾松了一口气,只能沉默不语,再不能说什么相爱的话。
冷沐真却不服,上前想要发言,却被宁蝾及时拦下,“不是说话的时候!”
“可是。。。。。。。”冷沐真欲言又止,韩魅的设局她也明白,只是不服,凭什么他一句话就让宁蝾闭了嘴?
什么叫做逆境爱情?什么叫做正是因为皇上反对?
男女情事,哪能一语定论?真是荒谬可笑!
冷沐真心下不满,却也不能说什么,因为她说得再多,也证明不了什么。
宁墨兰暗暗一惊,皇帝原已经动摇,没想到韩魅一句话,又将优势劣势拉平了。
就算拉平,宁墨兰也不能叫别人占了便宜,遂向皇帝进言,“真儿的婚事确实应该慎重考虑,皇上既不想敷衍了事,一定不会让她远嫁禩吴吧?”
没等皇帝回话,韩魅便抢先一步说道,“远嫁禩吴并非敷衍了事,而是三国皇帝一同商议的结果。皇后娘娘不必着急,本太子这么说,并非马上要将婚事定下来,毕竟还要考虑大小姐的感受。”
说着,郑重向皇帝一拜,“请洛商皇帝、皇后放心,本太子对大小姐乃是真心,一切以大小姐的幸福为首,绝不会做勉强她的事情!今日到来,只为表达心意,绝没有强娶之意。从今以后,本太子愿以真心相待,一点一点感化大小姐。不管结果如何,还请皇上、皇后给本太子这个机会!”
真是收放自如的人物!皇后暗暗感慨,笑容也渐渐变得勉强。
皇帝则故作被感动的样子,欣慰一笑点了点头,“韩太子果然是真心的,连朕都有所动容啊!”
说着,睨向冷沐真,“沐丫头,朕若是女子,一定毫不犹豫地嫁给韩太子!如此男儿,一定要学会把握啊!”
冷沐真的心情遭到谷底,下意识便是一个白眼。
皇帝专注演戏,也顾不得冷沐真的无礼,只向韩魅点头,“你的真心,在场诸人都看得出来。朕也会给你一个机会,不管结果如何,你一定善待朕的沐丫头!”
又说什么朕的沐丫头。。。。。。。冷沐真只觉反感恶心,一整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韩魅倒是欣然,听罢皇帝的话,连忙双膝而跪,“谢皇上大恩!”
今日事变,谁也没占什么便宜,谁也没损失什么,却莫名感到失落。
之后的冠礼、册封礼,宁蝾都是一脸阴色。
一直到杯盘狼藉、众人散去,宁蝾都没有笑过一次。
刘瑁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看了宁蝾一眼,不由一笑,“一向毒舌、无人能辩,如今被韩太子一句话说得语塞,觉得自己很失败吧?”
看到宁蝾及冠,其实冷沐真的心情已经恢复,因为又离他们的婚事近了一步。
她却不知道,宁蝾心情不好究竟因为什么。
如今听刘瑁一说,冷沐真才恍然明白,原来是生了挫败感!
宁蝾并没有答话,刘瑁则近前一步,“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宁世子,风光一世,竟连一点打击都承受不住!”
被他说得,像是自己很没用的样子!宁蝾立马嗔了一眼,语气更加冷漠,“京兆丞千金要远嫁禩吴,某人竟还一蹶不振、日日饮酒消愁。本世子的本事,微微比某人高一些!”
以前的伤痛,刘瑁都记得。
可如今姚瑶回来了,他们很幸福,刘瑁遂一个摆手、一笑而过,“我是人,也确实受不住打击,可我身为皇子,怎么可能反抗父皇?你就不同了,宁蝾,你若还有一点反抗的本事,就把大小姐娶回府!”
见宁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冷沐真也跟着嗔了刘瑁一眼,“你别逼他了,宁族与刘族的利益关系、恩仇关系,也不允许宁蝾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她所谓出格之事,无非就是反抗皇帝。
而刘瑁所谓的反抗皇帝,不是像如今这般逼迫,而是一反江山,从此宁族说了算!
不然再怎么逼迫,皇帝也不会成全,几十年了,没有一人例外!
他说他身为儿子,不能做出格的事,却说出这样的话,皇家人亦是可悲!
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刘瑁再笑不出来,只是一个低眸,“夜深了,你们早些歇息,我也回宫了!”
说罢,转身出了礼佛大殿,却见一个身影晃过拐角,“谁?”
听得刘瑁突然抬高的语调,冷沐真与宁蝾具是一惊,冲出门去看情况,偷听的人却已经走远。
“是韩太子。”刘笙自另一个拐角走出来,闲闲几步进了礼佛大殿,取走落在桌上的纸扇,“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