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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正热呢,小姐让他消停一会儿吧!”芷蕾不耐烦地一句,皱了皱眉翻了个身,故作睡着地打起了呼。
就知道她要玩这一套!
“莫。。。。。。。”冷沐真故作传唤莫殇地喊了出口,一边喊着一边睨向芷蕾。
殇字一出口,莫殇便会从对面的房间赶来。
但他近来调查冷姓人士,随莫彦到处奔波,如今应该累坏了。
芷蕾实在心疼,只好翻身下榻,依旧一脸不耐烦的神情,“好了好了,怕你了,我去还不成吗?”
“惯出一身大小姐脾气!”冷沐真抱怨了一声,也没真想责备她。
芷蕾走了没多久,刘瑁的辇轿便停在了门口。
“冒冒失失的,连门都不关,热气都跑进来了!”冷沐真不耐烦地起身,正要关门,却被刘瑁拦住,“我关吧!”
冷沐真上下一看,一笑转身回了位置,“你怎么来了?随从的事处理了?”
说起随从的事,刘瑁便是心情不好。
幸而今日有喜事,关了门心情便转了回来,“一早就处理了,还做了一件惊喜事。”说着,找了离冷沐真最近的座位坐下。
见他欣喜的样子,宁蝾也只是笑笑,倒了一杯茶递给冷沐真,“说了那么久的话,润润喉吧!”
感受到他的细心,冷沐真先向他会心一笑,伸手接过茶才睨向刘瑁,“什么惊喜事?”
与姚瑶初见的事,冷沐真和宁蝾都知道,刘瑁就不多说了,直接说了拨浪鼓的事。
叙说时,脸上的笑意根本收不起来,“你不是说姚瑶今日就要来了?等她一进城,就可以看到拨浪鼓,也会想起我和她的曾经,这算不算惊喜事?”
拨浪鼓的回忆是惊,如今准备是喜,勉强算是惊喜吧!
冷沐真想这么说,却怕刘瑁多想、又对自己没信心,于是应和地一笑,“亏你想得出来,真是个惊喜事!”
刘瑁却听得一怔,“你竟觉得是?”
说着,突然心慌起来,“你与姚瑶性情大不相同,她端庄自持、性情温和、明辨是非、明察秋毫、艺深博学,还对任何事都有自己的见解。你看好的事,她必定不好看!糟了糟了,这件事一定弄砸了!”
好心安慰他,他倒好,倒打一耙!
听出了他们对话之间的意思,宁蝾隔岸观火地一笑。
冷沐真却气得跺脚,“什么叫做大不相同?我不端庄自持、艺深博学、性情温和么?还有什么见解、是非,我就是一无是处的人?!”
说着,没好气地一哼,再懒得看刘瑁一眼,“什么破惊喜、破主意,要不是本小姐怕刺激你,才不说支持你的好话!”
刘瑁微微一怔,“方才那些话都是假的?”见她生气的神情,刘瑁才拍了拍胸脯,“幸而幸而,幸而都是假的。如此一来,姚瑶应该满意了吧!”
她生气了、他倒安心了?这算什么?
冷沐真无语地斜睨一眼,一脸不能理解的神情,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饮茶的一刻,突然想起罗衣坊的茶点。
不知是否巧合,今日的茶不是极品云雾,似乎是毛尖。
冷沐真放下茶杯,又打开茶壶盖一看,不由一怔,“怎么换茶啦?不是说我只饮极品云雾么?”
宁蝾浅浅一笑,“江北哪来的极品云雾?从京城运来的茶叶不多,路上喝了一些、到这儿喝了一些、招待客人喝了一些,今日就喝完了。芷蕾只带了你一人的份儿,没想到我们也跟着喝个不停!”
原来是喝完了。。。。。。。冷沐真明白地点点头,突然觉得罗衣坊三字十分耳熟,想了半天突然一惊,“对了罗衣坊!语嫣是罗衣坊的掌柜!”
“罗衣坊?”刘瑁亦是一惊,刚举起的茶又放了下去,“罗衣坊不是在江南吗?”
是啊,罗衣坊在江南那么远,语嫣掌柜大老远地跑来做什么?
有什么难事?
还是她其实是魔宫的人?
两人正疑惑,芷蕾便顶着大汗回来,手上还拿着一幅画,“小姐。。。。。。。我快热死了!”
冷沐真跟着一惊,“你送走语嫣了?”
“没。。。。。。。”芷蕾摆了摆手,一进门便向冰块走去,用转扇扇了扇自己,心才定了下来,“她没走,说是有要事,非要见小姐一面,还转交了这幅画。”
说着,不耐烦地将画一递,“我没心情检查,小姐看得当心一些,万一有诈!”
她倒细心!冷沐真无奈一笑,走去接过那幅画。
接到手时,便有一种熟悉感。小心展开画一看,又是一惊,愕然看了刘瑁一眼。
刘瑁跟着起身,走去看了看那幅画。
他并不认识画上的女子,只是落款处的章子,没人比他更熟悉。
那是他的私章,因所用之玉为冷沐真所爱,篆刻亦是一流,她生辰时就被她要了去。
看到那个章印,刘瑁第一个反应便是惊愕,“语嫣掌柜怎么会有你的章子?在江南时,你掉在那儿了?”
冷沐真不屑地一哼,“怎么可能啊,这章子我从来珍藏、不带在身上的!不是语嫣掌柜拿了我的章子,这幅画就是我作的,画的是假姚瑶!”
这画是她做的?画的是假姚瑶?
两句话都没什么可信,刘瑁听得哈哈大笑,“你什么时候学的画,我怎一点不知?还有,你画假姚瑶做什么?拿给父皇通缉她么?父皇又不是不认得她!”
见他一脸瞧不起的笑意,冷沐真忍无可忍,一拳便击中他的肚子,“你敢笑我?!”
刘瑁吃痛地一退,挺直的背被打得下屈,双手捂着肚子,一脸无辜地抬头,“我哪有笑你,我说的是实话呀!”
冷沐真哼唧几句,转身回到了座位,“懒得跟你解释这些,我只告诉你,语嫣就是姚瑶,她已经到江北冷府上了!”
语嫣就是姚瑶?!刘瑁又是一惊,只是一刻又恢复了笑颜,“你胡说什么?语嫣掌柜多大的年纪、姚瑶多小的年纪,岂能相提并论?”
“不信算了!”冷沐真收起画,转向宁蝾一笑,“我有点困了,睡个午觉吧?”
宁蝾亦是一笑,“好!”
两人携手进了内室,只留刘瑁一人惊愕。
语嫣就是姚瑶?这怎么可能呢?他小时候,语嫣就已经是大人了,他还带着她进过江南行宫。
如今过去多年,虽说语嫣的容貌一分未改、容颜一丝不老,但她怎么会是姚瑶呢?
想着此事,再想到禩吴太子说假姚瑶的事,刘瑁这才惊觉。
原来姚瑶早已经离开姚府,由一个假姚瑶代替她。
而真正的姚瑶,混到了江南,买了语嫣的罗衣坊继续经营。
至于真正的语嫣,或许是因为生意一时不景气,或许是因为回乡有事,或许是患上了疾病,所以将祖业变卖。
所谓原因,刘瑁也不想深究了,只拿着画往外跑,“去江北冷府!”
下人们接到了命令,却不敢私自行动,毕竟皇子不能随意外出。
刘瑁只好请了旨意,就说替冷沐真拿一样重要的东西,便出宫了。
到了冷府,语嫣却已经离开,刘瑁正失落,管家便呈上一张留条。
留条上什么都没写,刘瑁却心里明白,什么都没写的意思,就是在京城外等候。
明了了姚瑶的意思,刘瑁欣喜若狂,另雇了一辆马车,便向城外狂奔而去。
这时的淑合宫中,淑妃正躺在软榻上休息,“后日便是十五了,咱们的计划也该施行了吧?”
刘霆坐在一旁,恭敬却挂着一分奸笑,“是,又到儿臣的生辰了。每月的十五、十六,都是皇后侍寝的日子,但父皇最宠母妃,每年的六月十五都由母妃侍寝。”
说起侍寝,淑妃亦是一笑,“是啊,皇上最宠咱们母子!”
437:出事()
一觉醒来,又是一个清爽的早晨。
海风阵阵,今日似乎是凉爽的一天!
看了一眼化完的冰,冷沐真直接舀来洗脸,一早上就冰冰凉凉,朦胧的意志一下清醒了不少。
深怕宁蝾再突然出现在门口,冷沐真并不惊动侍婢,自己先收拾一番、穿好衣裳,才打开了房门。
果然宁蝾已经等在门口,听得门一开,才转过身来一笑,“露亭那边的小池,新开了许多千瓣莲,趁着时辰还早人不多,咱们一起去瞧瞧?”
听罢他的话,冷沐真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释然地松了一口气,幸好提前收拾了一下!
见她不像平常的样子,宁蝾一怔,“身子不适?”
冷沐真连忙摆手一笑,“没有身子不适。新开了千瓣莲么?听说那种睡莲有千片花瓣,是江北地区的稀有之花!”
见她笑得灿烂,宁蝾也放心一笑,“不只是江北的稀有之花,更是江北城的城花。除了江北,其他地方具是少见!”
说着,上下一看丫头。
虽说穿着寝衣,但面部干净、发式整洁,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边看边想了一会儿,宁蝾微微一惊,“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一晚上没睡?冷沐真亦是一惊,“怎么可能呢?我睡得可香了!”
看她的神情,确实睡得不错,宁蝾点点头,却更觉奇怪,“你一觉醒来,发式不乱、眼角洁净,还穿着外衣?”
冷沐真跟着摸了摸头发,笑得有些发虚,“外衣是我刚刚穿起来的,至于发式、眼角。。。。。。。是啊,我的睡相好,所以睡时什么样起来也什么样!”
他们又不是没有睡过,宁蝾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睡相?
若说她的睡相算好,那么世上就没有好睡相了。。。。。。。
只是这么一想一笑,便过去了,宁蝾爱的是她这个人,才不介意她的睡相好坏。
听到两位主子的谈话,侍候早起的侍婢才排队而来,齐齐向两位主子行礼,“小姐安好、宁世子好!”
宁蝾应了一声,向丫头一笑,“那你快些梳洗,我在外厅等你!”
“好!”冷沐真亦是一笑,配合着侍婢一番梳洗,便与宁蝾双双出门了。
刚刚过了辰时,宫里的人陆续晨起,还在准备梳洗和早膳,宁蝾和冷沐真已经到了小池旁。
坐于小池中央的露亭,宁蝾将早膳一摆,“做了你最喜欢的藕粉甜糕。”
冷沐真却顾不得早膳,直愣愣地向小池看去,放眼便是一池睡莲,不由感慨一声,“千瓣莲与普通睡莲开在一起,果然是一池奇观!”
听到她的感慨,宁蝾亦是起身,健步走到她身旁,也放眼望去一笑,“猜到你会喜欢,所以带你来一观!”
这么美的景色,是个人就会喜欢吧?
看着小池中心,开得最高的一朵千瓣莲,冷沐真伸手一指,“你看那朵最高,正好开在中间,佼佼玉立若睡莲花王!”
顺着她的指向,宁蝾也看向那朵佼佼者,“那朵确实是睡莲花王,亦是江北佛花。以前有一个传说,这朵千瓣莲乃是世上第一朵。开花之时奇在夜晚,夜光与月光相合,佛祖降临小池之上,坐于那朵千瓣莲之间。而后这里建了这座宫殿,那朵奇花,也被誉为佛花。”
千瓣莲原就是佛教之花,有这个传说也不足为奇。
冷沐真点了点头,“其实真正的睡莲花王,是一种叫做万维莎的睡莲,它生活在寒带,本身极能耐寒。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