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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说过,不管她以后的路如何走,只要她开心、无忧无虑,他便也跟着幸福。
哪怕。。。。。。。老天爷最后成全的不是他们!
果然老天爷没有成全他们,连一段短暂的缘分也无。
不过看到冷沐真这般甜蜜,冷亦寒也跟着一笑,“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若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就叫隐卫去江北家宅,找老太君过来!”
冷沐真笑着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而起身,“走了,你也一路保重!”
宁蝾跟着起身,却被冷亦寒抓住了手腕,转睨了他一眼,“还有事?”
“好好照顾她!”冷亦寒肃了面色,眸中却有几分恳求的意味,“不论如何,别辜负她!”
宁蝾上下一个转眸,回了他一个诚然的眼神,“放心吧!”
说着,另一手牵住了冷沐真,冷亦寒见状,便放开了宁蝾。
车门一开,又是一阵暖流,暖流之后,冷沐真的背影便消逝于冷亦寒眼前。
消逝的一刻,冷亦寒重重一叹,“今日一别,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回想他这二十年,诚如千夜冥所说,活得真是窝囊。不仅任何势力也无,连老太君都可以任意欺负他、限制他。
前去苗川,或许不是地位更低,而是一个契机、一个翻身的机会。
冷亦寒暗暗盘算着,马车也跟着重新启程。
重新。。。。。。这一条康庄大路,确实是他重新的机会,他也该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了!
千夜冥赶了一晚上的夜路,因身受重伤,所以暗夜行者行得比平时慢了一些,一直到今早才赶到凌晟京城。
先去给那所谓的“父皇”、“母后”行礼,伪装出一副父子、母子和睦的假象。又奉凌晟皇帝的旨意,形式性地去太医院走个过场,简单地检查了一下伤口。
洛商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刘麒与凌晟大皇子联合。
如今刘麒已经入狱,凌晟皇帝“最宠爱”千夜冥,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于是也象征性地把大皇子关了起来。
大皇子无辜入狱,自然记恨千夜冥,一边忍受着屈辱,一边想着如何报复。
而千夜冥,走了过场之后便回了太子府。
此时的姚瑶,一身太子府的一等侍婢打扮,梳着简单的双桂髻。
她原只是粗使奴婢,毕竟是新进的新婢女,千夜冥不能做得太高调,所以一步步提升她。
短短几天时间,她已经做了一等侍婢,也穿上了稍微舒适一些的绸裳。
千夜冥原想用一个月的时间慢慢来,免得引起凌晟皇帝的疑心,但心里难受,实在看不惯她一个千金大小姐日日干粗活。
虽然做法还是高调了一点,但人前人后他们都保持安全距离,凌晟皇帝也就没有疑心了。
除了冷沐真,这还是千夜冥第一个如此爱护的女子,没想到竟是仇家的线人!
千夜冥完全信了冷沐真的画,气冲冲地进了太子府、传唤了姚瑶来,拿着画便是一丢。
画卷跟着展开,所有下人皆是一惊,偷偷抬眸去看。
注意到周围的目光,千夜冥怒得拍案,“都给本太子滚出去!”
性子一急,就忘记屏退左右了,若被他们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千夜冥又要大开杀戒了。
想着太子狠毒的手段,下人们皆是一惊,应了一声便乖乖退下去了。
姚瑶则被那幅画直直打中,当头一棒,一时没撑住,便坐在了地上。
千夜冥跟着起身,一步步走近瞧着她姣柔的面容,眸中突然生出一分恨意,“你还有什么话说?”
姚瑶一头雾水,低眸看了看那幅画,笔锋看起来很陌生,应该不是熟人画的。
画上的女子,她亦是不认识,只好撑着地板起身,一脸茫然地看向千夜冥,“什么话?你什么意思?这女子。。。。。。。”
都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跟他装糊涂?!
千夜冥嘴角一动,似笑非笑,居高临下死死地凝住她,“你冒充之前,不先了解了解本尊?”
“冒充?”姚瑶听得一愣,“我为何要冒充?我冒充谁了?”
装得倒是挺像的,怪不得骗了他这么长时间!
千夜冥冷冷一哼,一掌将她推出三丈远,另一手指了指画上的女子,“这才是真正的姚瑶,你究竟是谁?!是谁派你来的、派你来做什么?!”
“什么?!”姚瑶又是一愣,再低眸看了看那幅画,笔锋依旧十分陌生,“她怎么会是姚瑶?是同名同姓的其他女子么?若她也是洛商京兆丞的千金,那我又是什么?这幅画显然是外人所作,没有几个人知晓我的长相!”
外人?亏她说得出来,她与冷沐真的关系,千夜冥早就调查过了。
不仅不是外人,还是很好的发小呢!
发小的作画,即便三年没见,也不可能头不像头、尾不像尾吧?
千夜冥一个白眼,坐回了座位上,自斟了一杯茶。像是在忍耐什么,大口将茶一吞,差点堵到喉咙。
连喝个茶都这么倒霉,他一定是撞霉运了!
原想喝茶消消气,谁知一喝更加恼怒,一气之下将茶杯一摔,一脚踢走了桌子。
这些天,他对她十分温柔。
从没见过他如此暴躁的样子,是因为中了别人的计,以为她欺骗了他么?
这一点他们一同,她也最讨厌欺骗。
待在太子府几日,凌晟皇帝与千夜冥的关系,她多多少少看出来了,也听千夜冥提过几次。
许是提升得太明显,招了凌晟皇帝的疑心,所以设下此局,想借千夜冥之手除掉她吧!
姚瑶俯下身子,拿起那幅画细细一看,只见落款处盖着一个章子。
画画的笔锋虽然陌生,这个章图她却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正是刘瑁专用的章子,三年前做为生辰礼物赠给了冷沐真。
这么说,这幅画是冷沐真所作?
她不是文武不喜、琴棋书画厌之么?如今也学起书画,还画得这般惟妙惟肖了?
只是奇怪,她与冷沐真交好数年,冷沐真怎么可能连她的画像都画错呢?
难道章子落入别人手中,伪造。。。。。。。想至此处,姚瑶又摇了摇头,谁也不知道这章子的用处,怎么可能用章子生事。
唯一的可能,就是冷沐真想传递什么。
静静思虑了一会儿,姚瑶眉心微动,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还没有说话,便见千夜冥挥了挥手,眸中的恨意已经褪去,只剩下一抹失望,“念在你没有伤害本太子,本太子姑且饶你一命,你走吧!”
这不像是他的作为。
依照平时的他,若有下人背叛,必定除之而后快,哪还管什么有没有伤害他?
他不可能留一个祸害在人世,而今却让她走,显然是心软了。
姚瑶一个低眸,掩住眼角微微的感动,嘴角不经意地一挑,像是嫣然却没有太多笑意,“多谢太子宽恕!”
毕竟冷沐真是千夜冥的亲生妹妹,他相信她所画的,姚瑶也不怪他。
既然冷沐真有暗示,她也不得不回去一趟,只是碍于洛商的抓捕。
原有这方面的烦恼,却没想到一出府,便听到了相关的消息,洛商早已经不抓捕她了。
是皇帝的欲擒故纵么?
姚瑶一面存着心思,一面雇了马车,一路向江北而去。
与冷亦寒的马车擦肩而过,却互相没有认出来,两车两个方向赶路。
女帝下令,必须尽快赶回苗川,所以一路都行得很快,没到午时便看见了凌晟京城的城门。
冷亦寒的事,司徒族早有耳闻,所以请了圣旨,派了人在城门口迎接。
“皇上有令,由司徒国师亲自招待苗川诸人,参见苗川皇帝!”司徒族派来迎接的人纷纷行礼,说话都铿锵有力,却不失一分恭敬。
女帝静坐于马车中,接到马夫一个询问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既是凌晟皇帝的圣旨,那朕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干马车,也在细细检查之后,陆续进入凌晟京城。
外头对于女帝的传闻有许多,凌晟也是风靡,百姓们听说女帝来了,纷纷前来一看。
只是听到女帝的声音,就有人窃窃私语,像是见到了真容般开心。
马车一路行到司徒府,就有百姓跟了一路,都想见一见女帝的真容。
没想到马车直接进了司徒府内,百姓们只能失望而归。
安顿好了女帝等人,管家便单独请出了冷亦寒和司徒甯,“公子可算回来了,这么多年,老大人、大人不知有多想念!”
他们这些抛弃他的人,还会想念他?冷亦寒不屑一笑,“何必拿我说趣?”
管家连忙摇摇头,“奴才可不敢说趣公子啊,自公子离开后,老大人、大人、夫人日日以泪洗面,连奴才都看着心疼啊!”
冷亦寒冷冷一笑,很快过去了这个话题,“如今是去见司徒国师么?”
司徒国师?管家错愕地一惊,“公子说什么呢?什么司徒国师?大人是您的父王呀!”
跟他说话果然没意思,说来说去便是装腔作势,冷亦寒不耐烦地将他一推,睨了司徒甯一眼,“还是你带路吧!”
见他不开心,司徒甯也没有闹,乖乖点了点头,“老伯你先下去吧,我给哥哥带路就行了!”
“是,小姐。”管家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这是冷亦寒第一次来司徒府,不敢相信这曾是他的家,这么多年,他却连路都不会走!
一路到了大堂,便见一位男子背对着他们而站,司徒甯先上前行礼,“父王。。。。。。。”
435:惊喜()
男子沉声一应,却没有转过身来,而是向着大堂的匾额一叹,“一走便是这么长时日,你当司徒族的家法是何?”
一听“家法”二字,司徒甯便是全身一颤,若非冷亦寒及时扶着,她就要软在地上了,“不必吓唬甯儿,有什么话,司徒国师尽可直说!”
“司徒国师?”司徒权一惊反问,身子一转面向冷亦寒,嘴角不知名地一挑,“唤了荣亲王二十年的父王,你不会忘了你真正的父王为谁吧?”
见司徒甯吓得不行,冷亦寒不由心疼地轻轻拍着她的背,先安慰妹妹道,“没事的,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说到“谁”字时,有意无意地瞪了司徒权一眼,司徒权却一笑,“我是你们的父王,你们是我的儿女,我也不会伤害你们!”
像是十分惧怕这个父亲,司徒甯格外的彬彬有礼,一听不会伤害,连忙推开冷亦寒向司徒权行礼福身,“多谢父王!”
连这个也要多谢?他以为他是皇帝么?
冷亦寒正要发作,却被司徒甯拦了回去,在司徒族,司徒权就是皇帝!
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司徒族的全部权势都归他所有,唯我独尊,其他人都要服从。
他与老太君相似,却又与老太君完全不同。
虽是一样的强势,老太君却更多情义,起码对直系的亲人是无比关照的。
而司徒权不同,除了权势,他漠视一切,包括儿女。
这与他们的人生经历有关,完全不同的经历,自然造就不一样的人。
老太君是不得不揽权,他却是热爱这种唯我独尊的感觉。
只是一眼,冷亦寒便看出了这位父亲凶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