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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字初至耳畔,宁蝾的眸中便是一惊。
注意到他细微变化的神情,刘霆沾沾自喜地一笑,“你们虽私会了多年,但一直以礼相待,不曾走近一分吧?你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本王可不是!”
宁蝾目光集中,眸子微微一闪,像在思考什么。
静静凝视了冷沐真一会儿,像有不舍、像有心疼,不过一瞬便转为浅笑。
没想到他还能笑得出来,刘霆微微错愕,“你笑什么?”
宁蝾把玩着匕首,用清水慢慢将上头的血渍洗去,嘴角浅浅挑起一个弧度,“平时粗枝大叶、待人无礼,一不会女红刺绣、二不会琴棋书画、三武功九流。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站没站姿、坐没坐相,就连睡觉也不安生。如此女子,顺王也不怕脏了自己!”
她真有他说的这么不堪?
刘霆微微一愣,“这么说来,宁世子不肯动她,不是因为怜香惜玉,而是怕脏了自己?”
宁蝾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故作无谓地摆摆手,“她就是这般一无是处,顺王若不嫌弃,替本世子娶了她也无事。只是再一无是处,也是冷族的嫡长女,顺王若要娶她,必定要明媒正娶,不可有平妻。
这倒无所谓,只是苦了淑妃娘家的那名女子,好不容易等到顺王及冠,却只能为人妾室,真是可笑啊!”
那名女子,乃是刘霆的表妹,即刘霆一直心爱的女子。
她是继子所生,父亲过继为旁系嫡长子,身份亦是十分尊贵。
且心灵手巧、多才贤德,淑妃甚是喜爱,母子都打算及冠之后,将她选为太子妃的。
一为巩固娘家地位,二为培养那名女子,今后辅佐刘霆,为一国之母!
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感情,及笄前,那名女子一直养在宫里,是太妃的养子。
及笄后,她便回府了,刘霆却至今不忘。
提及她,刘霆脸色骤然一变,手一松差点放开冷沐真。
意识到自己中套了,才抓紧了冷沐真,没好气地一哼,“你休要威胁本王,本王心意已决,要么你认罪、要么本王就杀了她!”
想到那名女子,他便不敢乱来了,看来是个惧内的人啊!
宁蝾只觉好笑,这么个懦夫,他跟他有什么可争?
431:秘密会谈()
喉咙被掐得难受,冷沐真紧了紧眉头,眯着眼睛一看,眼前只有悠闲坐着的宁蝾。
感觉到她有意识动弹的身子,刘霆擒着她的手紧了一分,拖着她后退了一步,“宁蝾,你想好了没有,本王的时间可不多!”
本王?冷沐真心里嘀咕了一句,斜了斜眼睛,只看到一点头发丝。
她不过睡了一觉,怎么就被刘霆挟持了?
就他这点本事,还敢挟持她?!
心里正嘲笑,余光又瞥到自顾自玩的宁蝾。
冷沐真瞪着眼睛一愣,他不是应该出手救她吗?这又是什么情况,她被掐得生疼,他却这么干坐着?
正想着,宁蝾突然起身。
冷沐真跟着欣然,以为他要救她了,没想到只接到一个无所谓的白眼,不知是白刘霆还是白她,“既然顺王的时间不多,本世子就不耽误了。来人,给本世子收拾卧房,本世子要睡觉!”
她被挟持了,他居然只想着睡觉?!
冷沐真一瞬大怒,抓着刘霆的手,一个反转擒拿而脱身,“我这暴脾气!宁蝾、宁蝾,你给我站住,给本小姐说清楚!”
“啊!”刘霆忍不住喊了一声疼,冷沐真一松手,他脱臼的右手便是一软,垂落的一刻痛不欲生,“冷沐真,你给本王站住、你给本王站住!”
顾不得脱臼的手,刘霆不死心地追了上去,却被奕天拦住,“爷,算了,宁世子和大小姐都是狠角色,咱们对付不了!”
话落,便接了刘霆左手一个巴掌,“混账东西,眼见着本王被伤,怎么不知出手反抗?!”
他也知道是“反抗”不是“对抗”,足见双方的实力悬殊,但凡是个聪明人,都不会冲上去以卵击石的。
自然了,奕天若直接这么说出口,一定又挨一巴掌,只能低头,“属下知罪!”
他给了面子,刘霆才恢复了一点心情,刚想去追冷沐真,迎面便撞上刘笙。
正好撞在脱臼的伤口上,刘霆好一阵疼痛。
奕天瞧着一惊,连忙上前去扶主子,吃力不讨好地又挨了一巴掌,“王爷息怒!”
怒火上去了,可不是一句“息怒”就能息怒的。
这里是行宫后门,除了宁蝾和冷沐真,便是一干下人。
以为撞上自己的是某个下人,刘霆正想大骂出口,便见眼前一袭金线密织的锦袍,神情有一瞬的恍惚。
刘笙下意识地拂了拂衣裳,像是被刘霆弄脏了似的,无比嫌弃地抬眸,“七皇弟冒冒失失的,成什么体统!”
听到刘笙的声音,奕天先是一惊,连忙跪下行礼,“属下参见六皇子!”
刘笙并没有理会,而是绕过刘霆,像要去冷沐真的房间,却被刘霆伸手拦住,“原来是六皇兄,多日不见,六皇兄可好?”
注意到他用的是左手,又想着他不习惯用左手,刘笙嘴角一挑,睨了他右手一眼。
伸手抓住他的手肘和小臂,使劲一抬,将他的骨头接好,迎着晨风一笑,“过得比七皇弟好!”
“嘶!”刘霆咬牙忍住疼痛,直到骨头被接好,疼痛才减了几分。小心动了动右手,已然恢复正常,随即一笑,“多谢六皇兄,六皇兄来找冷沐真?”
冷沐真?刘笙微微一怔,一下没想起这个名字,只听着冷姓,才想到这人,“不找冷大小姐,找宁世子!”
“宁世子?”刘霆狐疑地睨他一眼,却没有表态,只是指了指宁蝾房间的位置,“宁世子住在那边。”
刘笙眨了眨眼睛,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向宁蝾的房间,难为情地笑笑,“本皇兄没来过后门,还是七皇弟熟悉!”
话里有话地说了一句,刘笙便调头往宁蝾的住处而去。
原想去追冷沐真,刘霆却止步不前,狐疑地凝着刘笙的背影,“他找宁世子做什么?特地来这里一趟,还是只身前来,一定有大事!”
奕天应和着点头,“王爷睿智,咱们要不要去听听?”
刘霆呵呵一笑,“明着听,他们肯定不许;暗里听,他们哪一个是省油的灯?一经发现,不仅什么消息都得不到,还会落下一身伤甚至丧命!”
说着,冲着刘笙的背影不屑一笑,“反正他也闹不出什么大事,本王有父皇撑腰,何必怕他区区一个皇子?”
奕天跟着附和,“王爷英明!”
英明。。。。。。。刘霆自嘲一笑,英明却计划落空,叫刘瑁和冷沐真逍遥法外!
原想对付了他们俩,再对付宁蝾、对付刘笙、对付一个接着一个,以免储君之事出问题。
可如今连刘瑁和冷沐真都对付不了,他该如何是好?
目送刘笙走进房间,刘霆与奕天便离去了。
刚进门,便是冷沐真的吵闹声,“你倒说说,本小姐被人挟持,你为何坐着不动?”
顶着一脸困意,宁蝾无力地看了她一眼,“我一夜无眠啊,还要出手救你,岂不累坏了自己?”
听这无厘头的理由,冷沐真更是恼火,“你一夜无眠,便可以无视我的性命么?居然还担心自己累坏了,究竟是我重要还是自己重要?!”
宁蝾迷糊着神智,一仰倒在了床上,“当然是你重要了。。。。。。。”
冷沐真却意外精神,一使劲将他又拉了起来,“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被猫吵得睡不着,现在又被她吵闹得烦躁,宁蝾痛苦地挠挠头皮,被迫凝着她的眼睛,“你真连刘霆都打不过?”
冷沐真没好气地一哼,“不是打得过打不过的问题,是你的态度问题,就算我没有危险,你总应该救救我吧!”
这是哪来的逻辑?没有危险救什么?
只觉跟不上她飞快的思绪,宁蝾更是无奈,“那种小角色,我还出手救你,你不觉得这是侮辱你?”
冷沐真后知后觉地一怔,“对哦,确实挺侮辱的。”说着,情绪又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弯,“那你也不能干坐着不管啊,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
宁蝾揉了揉微痛的头,“我当然担心了,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冷沐真嘟囔着嘴,“干嘛不表现出来?”
“像个傻子一样!”宁蝾简单回答了一句,仰头便睡了过去。
冷沐真听得一惊,“什么叫做像傻子一样?担心我就是傻子了?所以你还是不担心我咯?”
也不知哪里来的无理取闹的逻辑,冷沐真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是还是忍不住吵嘴。
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冷沐真更是暴跳如雷,“你不许睡,你把话说清楚了,担心我怎么就像个傻子了?你不这么闷骚会死啊?宁蝾,你给我醒醒!”
见喊不醒他,冷沐真顺着怒意便踢了几脚。
自然了,她不忍心踢他,只是踢在床板上。
宁蝾雷打不动地睡着,无意识地给自己盖上了被子。
他不会刻意地表现担心,只想着待丫头真挚。
她所谓的表现担心,无非就是“别掐她,放开她”、“瞳灵你撑住,我会想办法救你的”,那些做作的动作或是言语,在他看来就是傻子!
冷沐真却一时想不明白,又恼地踢了踢床板,“你再不起来,我就去死!”
连威胁都没用,余光瞥见不请自来的刘笙,冷沐真才收敛了一些,“有事吗?”
不仅不请自来,居然自顾自地坐下了,还自斟了一杯茶,沉静地品论起茶道来。
她知晓他素来喜爱饮茶,对喝茶也十分讲究,但答非所问地论茶道,实在招人厌烦。
“没事就滚!”冷沐真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
刘笙依旧沉静,轻点了点头,“不送,本皇子找的是宁世子!”
不送?!她给他下逐客令,他倒不识相地赶她走?
冷沐真被气得不行,“刘笙,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啊?敢对本小姐不敬!”
他不是宁蝾,没义务理会她的无理取闹,只静静凝向宁蝾,“宁世子,要事相商、烦请清客!”
话落,便是一阵袖风,轻轻一挥便狂如暴风,顷刻间将冷沐真清出了门、房门一关,一气呵成!
显然是宁族心经的威力,他根本就没有睡着!
冷沐真气得直直跺脚,想推门进去,双手却一顿。
已经被扫地出门了,还厚着脸皮进去,岂不叫他笑话?
周围路过的宫人,多多少少都往冷沐真身上看一眼,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大小姐竟被赶出来了!
冷沐真顿觉面子尽失,恼地冲房门大喊,“本小姐等着你来道歉,不然你自己看着办!”
喊完,便怒气冲冲地走回房间。
半路遇上急急跑来芷蕾,“小姐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正在气头上,冷沐真自然是一碰就刺,“本小姐怎么就不能早醒了?本小姐平时很懒么?一睡睡到日晒三竿么?你还敢本小姐睡多久么?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么?”
一碰面就是一鼻子灰,芷蕾没好气地一哼,“小姐又吃炸药了?我不过善意提醒一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