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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楚地记得,孙儿出生那晚,她派人盯着荣亲王和王妃的住处。
一旦听见哭声,哪怕是十分细小的哭声,就冲进去抱走孙儿。
刚刚丫头说他是她的大孙子,那应该比千夜冥早出生。
既然早出生,被抱走的应该是他,眼线怎么可能听不见哭声呢?
是这个小婴孩没有哭声?哪有小婴孩没有哭声的?没有哭声,不就代表是个死婴么?
若真是死婴,怎么可能活过二十年?
遥想二十年前,王妃有孕,老太君也十分关注她的孕况。
府上的郎中诊治,只说腹中是个小世子,没说怀了两个小世子。
依当时的腹状,也不像是双生子的样子,当年真的生了两个婴孩?
越想越是糊涂,老太君捂了捂容量不够的脑袋,一脸疑惑地看向孙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冷沐真一笑,轻轻将老太君按回了太妃椅上,细细与她复述了慕容绍的原话,继而端上一盆清水。
听罢了解释,老太君还是难以置信,伸手接过丫头的匕首,割出了指头一滴血。
慕容绍也接过匕首,跟着将一滴血滴在清水之中。
意料之中,两人的血液相融。
老太君紧紧盯着那盆清水,不知看了多久,还是将信将疑地睨向冷沐真,“你将你二哥唤来!”
明明说是一名世子,怎么二十年后成了两名,老太君实在难以相信。
早猜到她会怀疑,听说老太君入宫时,她便差莫殇去请了千夜冥过来。
只是千夜冥的重伤还未痊愈,住处又离得远,未免动辄伤口,所以行路慢一些。
恰好说完话,便听外头一声滑竿儿的声音,说曹操曹操就到,应该就是千夜冥了。
莫殇先是敲门,得了冷沐真的允许,才扶着千夜冥进来。
见他几乎瘫痪的上身,撑着惨白的脸色而来,老太君又是一吓,连忙上前去扶,“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受伤了?好好地待在行宫,怎么会受伤呢?是路上出了问题么?”
千夜冥并没有说话,依旧由冷沐真说明。
老太君听罢便是大怒,“就为了过继的事情,皇帝未免太过分了!”
话题很自然地转了回来,冷沐真一边扶着千夜冥躺好,一边给了老太君一个无奈的眼神,“为着过继的事,二哥已经弄得满身是伤,虽然恢复得不错,但绝挨不住第二次了!”
老太君一脸严肃地点头,“我知道,有我在,谁也不能动我的孙儿!”
虽是骨肉亲情摆着,不见时还是思念,但一见面,千夜冥便由不住冷了面色。
这就是那个将他推上风口浪尖,让他过了二十年屈辱日子的人,二十年前的恨,他心里到底还是有芥蒂。
大哥说得对,他还是适合待在凌晟。
等到这种恨随时间流逝,再归家不迟!
说到孙儿,老太君又看了慕容绍一眼,细细对比他与千夜冥的面目。
又让慕容绍与冷沐真滴血认亲,确认是亲属无误,老太君才接受了眼前的一切,心下更是愧疚,“原来当年,你们母妃生下二子,祖母竟二十年后才知,是祖母对不起你们!”
慕容绍取过薄被,小心替千夜冥盖上,才向老太君微微一笑,“二十年前的事,我都已经不介怀了,还请祖母不要阻止皇上,让我做为冷世子的身份认祖归宗!”
老太君想了一会儿,不放心地睨了千夜冥一眼,点了点头,脸色却是沉重,“世子的位置,原就是嫡系嫡长子的,你既比你二弟早出生一刻钟,那你本就该是冷世子!”
说着,才一转关心,“对了,这二十年,你是怎么过的?你母妃去世后,你是与你父王生活在一起么?”
荣王妃在生下冷沐真后,便假死过去,并对外宣称是难产而死。
这么多年,老太君都不曾疑心,毕竟是她亲眼看着儿媳妇咽气的。
既然当年慕容绍被荣亲王偷偷带走,那么这二十年,应该是与荣亲王生活吧?
猜到她会这么问,荣亲王一早便交代过了,慕容绍就按着吩咐,故作苦色地低首,“父王。。。。。。。十月前,父王就已经过世,临终前吩咐,过了守孝十月,就让我来投奔祖母!”
“什么?!”三人具是一惊。
千夜冥和冷沐真都清楚地知道,荣亲王并没有死,只是奇怪慕容绍为什么这么说。
这问题也不必深想,只看平时慕容绍对这秘密的保护,便知为何不告知真相了。
无非是想断了老太君的念想,免得她日日问及!
好在老太君早就做了这个准备,猜到儿子在外生活不容易,才顶住了这个刺激,深喘着气端坐好,“你父王因何去世?”
慕容绍低垂着眸子,一脸苦楚极其逼真,“郎中说父王有心病,应该是娘胎里就有的,风霜雨雪扛不住便病逝了!”
这个理由也找得很好,冷沐真暗暗一笑,老太君有遗传性的心脏病,荣亲王有也正常。
古代这种病,药物也无济于事,幸运的就像老太君,可以活五十几年;不幸的就如慕容绍所说,风霜雨雪扛不住便病逝了。
老太君闻言伤怀,眼泪一滴滴往下流,悔恨当初没有照顾好儿子。
这边千夜冥还虚弱,那边祖母又哭了,冷沐真彻底无奈,只好上前安慰。
安慰就安慰吧,也不能拆穿慕容绍,只能跟着伤感。
哭了整整半个时辰,老太君才消停下来,红着眼睛擦着眼泪,“你父王的墓在哪儿?我要去看看他!”
慕容绍演技到位,亦是红着眼睛,哽咽沉默了许久,才说出了话,“父王没有墓地,只吩咐将他的尸身抛入北诏护城河中,等我投奔了祖母,再给他立一块牌位。”
老太君马上点头,“他原姓冷,确实应该回归冷族宗祠!”
听至此处,冷沐真便是一阵冷汗,人还没死呢,无端立什么牌位,不是诅咒荣亲王么?
见老太君答应,冷沐真连忙摆手,“不能立牌位啊!对外,那位庶叔才是真正的父王,无端说他死了,岂非惹皇上怀疑当年的事?”
亲子情深,老太君哪里管那么多,“那人一文不值,当年怎么安排他死的,如今也怎么安排他死,反正他也讨厌易容那块皮!”
冷沐真无奈,“祖母说得容易,哪个贵族死了不验身的?到时易容的皮被验尸官一揭,当年质子的事暴露了怎么办?冷族没了亲王,还迁出一则罪状,岂非给了仇家打击的一个大好时机?”
经她一说,老太君才正色点头,“沐丫头说的是,你们父王的牌位不能立,最起码如今不能立!”
慕容绍也没真想给荣亲王立牌位,听了这话,更是很爽快地点头,“父王说了,立牌位需以大局为重,祖母自己思量好了时机,再立不迟!”
真要给荣亲王立了,荣亲王非得从北界跑过来,揍他一顿不可!
幸好此事没有说定,慕容绍擦了一把冷汗,随即松了一口气,“二弟如今在凌晟,还算如鱼得水。描金茶杯是冷族的传家之宝,祖母莫要冲动转赠给凌晟!”
说到千夜冥,老太君又是心疼,“可他一身伤,我怎么放心让他回去啊?”
像是抓到了什么好处,千夜冥暗暗一笑,马上提议道,“要不我先留下,让沐真治好我的伤再回去?”
426:冷族香火()
千夜冥的心思,谁都听得明白,无非是怕妹妹与他不亲近了,想尽办法想要跟妹妹多相处一些。
可他若留下,皇帝必定忌惮他的野心,深怕他争夺冷世子的位置。
老太君又不能护得太明显,不然非亲非故的,叫别人说闲话。
冷沐真怕皇帝再对千夜冥不利,自然不愿让他多逗留;凌晟那边的情况,还需要千夜冥传信交流,慕容绍自然也不愿让他多留。
可没等他俩拒绝,老太君便欣然应下,“重伤在身不宜启程回国,还是你考虑周全,先留下养伤吧!”
头一次与这位祖母意见相投,千夜冥下意识地一笑,意识到自己过于友善了,又马上收起了笑容,板着脸点了点头。
一个想念孙儿、一个舍不得妹妹,都要留下来,冷沐真只觉无奈,“祖母做决定之前能不能先想想清楚?他留下住哪儿?皇上能答应跟咱们住在一起么?他已经受了一回伤,皇上乘胜追击,一举将他杀了怎么办?”
“呸呸呸!”老太君连忙呸了几声,一伸拐杖便是一敲,“死丫头胡说什么?皇帝若敢伤害他,我就跟他拼命!”
冷沐真不屑地别过眸子,“杀都杀了,你拼命有什么用?他才二十岁,接下来起码还有四十多年能活。就算你和皇上都死了,你俩能活的岁数加起来都不到二十岁,赔得了他的命么?”
虽然是些无厘头的话,老太君却无从辩驳。
她要回江北家宅,不可能每天无所事事地待在行宫,也不可能带着千夜冥去江北家宅。
路途虽然不远,但也有一定距离,老太君确实护不了千夜冥。
再三思量之下,老太君便是一叹,“既然如此,你们就送他回国吧,凌晟总比洛商安全一些!”
毕竟太子的身份摆在那儿,千夜冥的势力又不像刘麒那么薄弱,凌晟皇帝暂时还对付不了他。
千夜冥心里正得意,便听老太君这么一句,脸顿时拉得更长,“什么叫做凌晟比洛商安全?我若非有心,谁也伤不了我!”
无意间说出了实话,千夜冥自己也吓了一跳,马上心虚地看看妹妹。
盼着妹妹没意识到,她凌厉的双眸,却已经惊愕地盯着他,“这么说,你是有心受伤的?”
千夜冥一怔,一时管理不了表情,眼神也是一阵飘忽,“什么有心受伤?我不是这个意思。。。。。。。”
正想着怎么解释,冷沐真却已经板起脸来,“不是这个意思还是什么意思?我就说皇上的小镖,怎么安排得这般好,不轻不重刚好叫你重伤、却不伤及你一分内力。以皇上的性子,他既敢做,必然不是警告,怎么可能留你这个活口?!”
没等想到怎么解释,便是妹妹的咄咄逼问,千夜冥一愣又是一愣,面色更是心虚,“巧合嘛。。。。。。。”
“巧合?!”冷沐真怒得瞪眼,伸手一把扯住他的衣袖,“那你再弄个巧合给我看看,再叫宁蝾抱出一身汗、再叫我急得快昏过去、再叫你失血过多!”
千夜冥缩了缩手,已然底气全无,“既是巧合,岂是说弄出来就弄得出来的?再失血一次,我可就没命了。。。。。。。”
冷沐真依旧生气,冲着他便是大吼,“你还知晓会没命啊?算计别人,却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是傻子吗?!”
被妹妹一吼,千夜冥更是低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哪有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心中也是有算计的。螳螂捕蝉厉害的不在前头,只要挡住黄雀在后,就不会危及性命了。。。。。。。”
“螳螂捕蝉?”冷沐真听得一愣,好端端的,扯这个成语做什么?
她对金族暗器没有研究,慕容绍却颇懂,听出了千夜冥的意思,便平声解释道,“这是金族的一种暗器布阵,前头不会致命,小镖也无毒。真正厉害的,还是后头的密阵,即所谓的黄雀在后!”
原来是金族!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