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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入了狱,他高傲的性子,还是一成不变!
云狂冷冷一哼,牵起司徒甯的手,强行将她拉了出去,“这种人,不见也罢!”
司徒甯想劝架,却已经被云狂拉走。
若非质子一事不能暴露,司徒甯就该告诉云狂,冷亦寒是他的大舅哥。
不至于云狂吃醋生气,竟将气撒在冷亦寒身上。。。。。。。。这两人如今结下梁子,日后成了一家人,可怎么相处呀?
司徒甯就这么被拉走,在冷亦寒看来,一点挣扎也无。
他虽口头上厉害,心里却不希望妹妹离开。
没想到他这么一说,她就真的走了。
想想以前,她恨不得天天缠着他,骂都骂不走。
如今有了云狂,便不要兄长了!
冷亦寒气得“啪”得一声,砸碎了一块冰,什么妹妹、什么兄妹情,真是虚假得可笑!
听了冰声,狱卒连忙赶来,“世子有什么吩咐?”
冷亦寒正在气头上,对着他们,更没了好脸色,“滚下去!”
狱卒一吓,鞠了个躬,又连忙退了下去。
夜深了,江北终于恢复了宁静,宁蝾和冷沐真回去后,也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入睡未深,便听外头一阵脚步声,冷沐真惊觉,猛地起身去看。
那身影不像宁蝾,也不像莫殇,更不像芷蕾,却十分熟悉。
突然门吱呀一开,那人蹑手蹑脚地进来,见冷沐真坐了起来,他也一笑,“这么晚了,你也没睡呀?”
他的声音是虚的,冷沐真听着,只觉得熟悉,却一时辨不出来。
下了床,点起一支蜡烛,冷沐真才看清了那人,不由一惊,“你怎么来了?”
又见到她倾世的容颜,在烛光下更加迷人。刘麒难为情地低下头,“这么晚还来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我实在睡不着!”
“大晚上的来女子闺房,确实是失礼!”冷沐真埋怨了一句,取过衣架上的外衣,迅速穿好。
被她一说,刘麒更加难为情,“我也知晓不该来,但漫漫长夜,我实在熬不过去。”
冷沐真无奈一笑,“你那么多妾妃,随便请几个来玩玩,怎么会熬不过去?”
刘麒也是无奈一笑,“我没有带妃妾来,通房丫头亦是留在了京城。”
打从在街上看见圣女,又得知她是冷沐真,他便无心妃妾了。
原打算带来的妃妾,也临时取消了,叫她们好一顿哭诉恳求。
他的后院琐事,冷沐真自然不了解,以为是皇帝不让他带,遂安慰一句,“既然如此,我也睡不着,咱们出去吹会儿夜风吧?”
正苦恼怎么约她,她便主动提出来了,刘麒释然一笑,连忙点头,“好,请!”
“请?”冷沐真听得一惊,只觉新鲜地笑笑,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说过“请”字?
欢笑之下,两人走出了宫殿,于行宫的花园散步。
深夜,花园冷清无人,只有蟋蟀的声音作怪,乍一听跟鬼片有几分相像。
两人走了一会儿,便在篱笆旁停了。
刘麒规矩地坐在长椅上,坐姿稍微有些尴尬。
冷沐真则没规矩地上了椅子,新式地坐在靠背上,习惯性地翘起二郎腿。
二郎腿,是刘麒从来没见过的坐姿。
心觉新奇,刘麒就学了起来,两只腿搭来搭去,却怎么也学不会,只能尴尬地恢复了原先的坐姿。
见他这些动作,冷沐真只觉好笑,伸手帮了他一把,“这样勾上来,大腿与大腿贴在一起,就是二郎腿了。”
二郎腿。。。。。。。。
听着这新式的名称,刘麒亦觉新奇,“是一位叫做二郎的人发明的么?”
冷沐真一笑,“对呀,是二郎神杨戬发明的。”
二郎神。。。。。。。这个名字亦是没有听过。
刘麒亦是一笑,“三年出去,你似乎学到了许多。”
每个人都这么说她,冷沐真无奈一笑,这哪里是这三年学会的?
这些古代人,不懂现代的发达,若是跟他们说她是现代穿越过来的,一定会被当做异类吧?
两人,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在靠背上,一齐抬头望月。
古代便是这点无趣,既不能打游戏,也没有游乐设施。
到了花园里,除了看花、就是赏月了!
原以为刘麒会将月亮评说一番,他却问了旁的,“三年前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去了魔宫?”
这倒不是秘密,反正是聊天,冷沐真就直说了,“三年前我被薛凝赶去清心寺,没几日便被她们打成重伤,难以自理生活。幸而遇见爷爷,他却不透露身份,只收了我为干孙女,将我带回去了。”
魔尊就是冷老太爷的事,刘麒一早就知晓。
这一点,冷沐真早在偷听皇帝与刘麒密谋时,便得知了,所以才直呼魔尊为爷爷。
清心寺的事,刘麒虽不关心,却也有所耳闻。
当时声传,冷沐真畏罪潜逃,离开了清心寺。
他还嗤之以鼻,原来她是被人打成了重伤,最后被冷老太爷救去的。
刘麒点点头,“如今薛凝他们,已经遭到了制裁,也算为你出气了。三年来,你过得好么?”
魔宫的日子,冷沐真自然不会透露,只浅浅一笑,“你从来不会关心我,我都已经习惯以前的你了!”
刘麒抓抓头皮,尴尬笑笑,“是吗?我以前这般不近人情么?”
说着,突然转眸看她,眼神也变得认真起来,“我再不近人情,也不曾真心想要伤害冷老太爷。特别是你救了我之后,我更不忍心在你身上种毒!”
冷沐真点头一笑,“我知道,你虽然自傲,本性却不坏。”
说起自傲,刘麒又低下了头,“自傲,不过为了保护自己罢了,就像你掩藏才华本事一样。其实几月前,我替你挡了一些毒,不然冷老太爷活不过三日!”
以她对毒咒的了解,确实如此。
记得那日被人种毒,她明显地感觉到毒性的剧烈,到了自己身上,却好似减了一半。
而后魔尊和长老给她疗伤,若非内奸又种下一毒,魔尊和长老不至于危及生命。
刘麒的一挡,确实起了很大的作用,冷沐真当时也有感觉,只是没想到竟是刘麒挡的。
听罢这话,冷沐真一惊,“那你没事吧?”
刘麒一笑,“你都看到了,安然无恙。父皇手里有解药,只要不形成毒咒,服了解药就没事了。”
“那就好。”冷沐真点了点头,低垂的眸子,像是若有所思。
几月前,确实是他带兵过来,攻打魔宫的。
她不计前嫌救了他,他也替她挡了一部分毒。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救了整个魔宫。
若非他挡下一部分毒,魔尊即便与长老分毒,他们也活不过六日。
倘若只有六日,她根本救不了他们!
默了一会儿,冷沐真才问道,“当时我用了魔灵之镜,你怎么知晓我是我?”
刘麒一笑,“当时离得远,我不曾听到你们的谈话,只能从口型分辨。莫殇似乎唤你为小姐,他只遵从你一人,我自然知晓你是你了。只是当时脑袋一热,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吓着你了?”
冷沐真掩嘴一笑,“确实吓着了,突然给我五体投地拜着,你还比我大一辈,岂不叫我折寿?”
刘麒又是一笑,“要折也折我的寿,我不准老天爷折你的寿!”
今晚的月色近圆,一如平时的皎洁纯净,一尘不染。
偶时一片黑云飘过,挡了月儿光华,不过一会儿,便烟消云散了。
正如冷沐真如今的生活,偶然来一片乌云,作祟却不造成威胁。
这样的日子又是难熬,不知什么时候,乌云足够强大了,便永远吞噬了月儿!
皇帝与老太君的感情,他们这些小一辈的不懂,也不知其中利害。
只是一股危险意识,总觉得繁华不会长久,今后的幸福,还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两人抬头望月,想着自己今后的生活,皆是感慨万千。
“从今以后,不管父皇如何处置我,我都不会对付你们了!”刘麒用宣誓的语气说道。
那一句“不管父皇如何处置我”,冷沐真听得心寒。
于皇帝而言,刘麒也只是一枚棋子。
似乎所有人都知晓,他的太子之位不会长久。
前些年册他为储君,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省得每日上朝,都是立国本的奏折!
这么多年过去,皇帝中意的人选,也渐渐浮出水面,刘麒的太子之位亦是岌岌可危。
冷沐真忽而一叹,“咱们也算同病相怜,不知皇帝何时毛躁了,便将咱们都处理了!”
确实同病相怜,可他是皇帝的亲生儿子、她只是个不相干的外人。
这两人同病相怜,更叫刘麒寒心。
他是嫡出,却也改变不了命运么?
她何尝不是嫡出?
刘麒笑睨她一眼,“你比我幸运,我是必死无疑,你却不会。你有冷族、有宁族,有宁世子!”
正是因为她有这么多,才更叫皇帝防备。
除非嫁给皇帝,把这些势力都变成皇帝的,不然近年,皇帝就会有动作了。
“明日。。。。。。。。就要审冷世子的案子了吧?”刘麒平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他多想替她解决了这些麻烦,可他卑微,许多事都是做不到的。
冷沐真点了点头,“是啊,听说苗川皇帝走了水路,明日就会到了!”
刘麒隐隐担忧,“父皇这么做,不会是起了铲除之心,我要借这次。。。。。。。”
冷沐真却不以为然,放远了目光一笑,“如果我是皇帝,也不会这么快铲除,还不到时候。。。。。。。”
399:一石二鸟之计()
很快,蝶舞的事便传到了苗川。
刚歇几日又要去江北行宫,女帝原是不愿意的,但听说冷族出了事,也只好撑着疲倦赶来。
苗川离江北不远,女帝等人走了水路,半日便就到了行宫。
到时,正是第二日太阳初照。
他们在宫外等了一会儿,才有人打开宫门,将他们请了进去。
一大早,与下毒事件有关的人,便聚集在帝青宫前殿,冷亦寒也被放了出来。
昨晚上享受了一夜的冰,也没有蚊虫烦扰,冷亦寒却睡得不好。
两个妹妹都离他而去了,他自然气得睡不着。
各自向皇帝行了礼,皇帝见他眼下的疲倦,暗暗满意。
看来牢房的人并没有区别对待他,让他受一日牢狱之灾,也叫警醒别人,皇帝不是好惹的!
“赏牢房的狱卒,就说对待冷世子有功!”皇帝轻声向李佺吩咐。
李佺应了一声,便吩咐下赏。
狱卒收了赏银,又听说是对待冷世子有功,还以为是照顾得周全,个个沾沾得意。
行罢礼,皇帝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入座。
正好冷沐真与女帝对面而坐,互视一眼,两人却都笑不出来。
冷沐真是担心地笑不出来,女帝则是累倦地笑不出来。
苗川先帝去世得突然,像是故意考验似的,剩了一堆国事给她。
这几天回国,她日夜不眠都处理不完,连与慕容绍见面的机会也无。
现在又被皇帝招来,难怪她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