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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刘麒是皇帝的儿子,她若唤皇帝为爷爷,岂不要唤刘麒为叔叔?笑话!这种破称呼,她死也不唤!
听她不回应,皇帝才近前一看,只见她苍白小脸毫无血色,不由得心疼,“沐丫头你躺好别乱动,若是难受便休息片刻。朕已经差李佺去催了,叫宁国府的所有女医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也不知他是真心疼还是假心疼,冷沐真看着只觉得假得恶心,但面上还是要谢恩,“谢皇上体恤。”
“还唤朕皇上么?”皇帝似乎有一丝不悦,语气中也多了几分命令意味,“出外三年,也莫要生分了,唤朕皇爷爷!”
变态,非得让人叫爷爷,是不是有病?!
冷沐真懒得理会,只故作发痛地大叫了几声,“痛死了痛死了,女医还没来吗?等这么长时间,干脆一刀把我杀了得了!”
以往她一向唤皇帝为皇爷爷,虽不知她为何突然改口,宁蝾还是不作声。
刘麒在一旁不满不平,忍了好久终是忍不住,站出来道,“启禀父皇,这丫头根本没伤!儿臣刚来时,她还笑得大声呢!女崽子欺君,罪不容恕,敢请父皇下旨赐死!”
在皇帝面前说粗话,这太子果然够勇敢!
冷沐真正钦佩,忽得听皇帝一怒,“大胆!”
果然,这蠢货太子,还是轻松地激怒了他老子。。。。。。
自己说的明明是实话,怎么皇帝也恼怒?究竟他在气恼什么?
刘麒虽疑惑,却还要磕头谢罪,“父皇息怒,儿臣知罪!”说完,马上接到皇帝一个横眼,像是让他退到一边去。
好在蠢货还懂得一点察言观色,一接到眼色,马上退到了一旁。
其实有些事,皇帝还是看得明白的,哪里需要他多嘴?皇帝都不点明的事,也不需要别人抢着点明!
皇帝故作未闻地假咳几声,很快恢复了之前的神态,一边用手轻轻安抚着冷沐真的头发,另一边柔声细语地问,“沐丫头,你倒说说,为何突然不唤朕为皇爷爷。若是理由足够让朕心服,朕便准许了你!”
一直追问不已,哪里那么容易准许?
冷沐真也没报什么心思,只实话实说,语气依旧虚弱无力,“早晨时,人人都说臣女刺杀太子,可经宗正丞查实,确无此事。臣女原是尊重太子的,可今日受此刁难,确实生气了。若臣女认皇上是爷爷,岂非要唤太子为叔叔?太子又长不了臣女几岁,要臣女屈尊唤他叔叔,实在做不到了!”
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原来只是女子家家的小脾气。
皇帝不生气地笑笑,眼神依旧宠溺得不行,“原来你是忌惮太子!”
冷沐真也不否认,“太子屡次刁难,臣女想不忌惮也不行了!”
瞧着自己的父亲,如此宠溺一个外人家的女子,刘麒心中不满更甚,可也不敢多言。刚刚不过实话一句,就惹得父皇不悦,可千万不能再说错了。
皇帝一时不语,四下便一片宁静,谁也不敢大口喘气。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冷沐真警觉,也不由平气凝神,难道是她的话惹怒他了?
活了半辈子,这还是她第一次跟皇帝打交道。
以前只在书中看过,皇帝有昏君、有奸诈的、有愚笨的、有智慧的,不过大多都具备虚荣的特性。她要跟他打交道,是不是该夸几句再任性?
想夸又不知道从何夸起。
这老皇帝长得难看、身材又不好,眼耳口鼻、皮肤、四肢都找不到可夸的地方。
唯一一点,就觉得他奸诈、表里不一、心思甚多。。。。。。可要是把这些夸出口,她还不当场就被处死?
正头痛怎么哄他,皇帝突然一笑,一下缓和了气氛,“皇爷爷是一定要唤的。朕想了想,你既不喜唤太子为叔叔,太子便不必唤朕父皇了吧!”
旁人惊愕之间皆不敢言语,刘麒又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表情相较之前悲戚了许多,“父皇三思,儿臣生是父皇的儿子、死亦是父皇的儿子呀!”
没想到皇帝会这么说,冷沐真也惊异得变了脸,想着自己好像惹了大麻烦,马上摇摇头,“皇上三思,太子为一国储君,岂可玩笑为之?”
跟着皇帝一行的,还有九皇子刘瑁,一听这话也变了色。
宁蝾的眸色也微微一黯,若有所思却也一声不吭。
见这两人一个惊异、一个悲戚,皇帝似笑非笑地哈哈几声,亲手扶起刘麒,“你大沐丫头五岁,该让着她些。今早的事确实是你错了,朕就罚你与沐丫头同辈,今后一同唤朕皇爷爷吧!”
荒唐!哪有儿子唤老子爷爷的?
不光刘麒听愣了,冷沐真也僵了表情,对着皇帝再笑不出来,“皇。。。。。。皇。。。。。。莫再开臣女的玩笑了!”
刘麒也僵了脸色,心头的愤怒根本掩藏不住。降一辈已是大辱,今后还要唤皇兄皇弟叔叔、唤皇姐皇妹姑姑,这是什么道理?
皇帝却没一分开玩笑的意思,继续安抚着她的乌发,“以后在朕面前,依旧自称孙儿、唤朕皇爷爷,沐丫头你可听懂了?”
这才回来第二天,又要她得罪太子?这是摆明了不让她好好打探消息么?
冷沐真无语地望着床帐,“臣女不敢。。。。。。”
皇帝随即一板脸,“没有什么敢不敢的!”
话音一落,老太君的千里传音再次而来,“老不正经的,还欺负我老婆子的宝贝孙女!”
众人反应过来时,老太君已经被鸳鸯和清燕搀着,进了湘竹苑的闺房。对着皇帝也不行礼,反先骂一句,“这是我老婆子的地盘,别想欺负我的宝贝孙女!”
老太君方至,皇帝的脸上又溢出不一样的情愫,老风流似地轻轻一笑。
也不气她的话,众人面前似乎一点不顾自己的面子,“宝贝孙女一回来,你就把朕给忘了,朕不欺负她欺负谁?”
一听这些不顾礼数的话,跟随的人都知趣地退了下去,只留宁蝾、刘麒和刘瑁三个主子。
恍若不闻他的玩笑之语,老太君先是走到床边,细细看了丫头面色,心头才一松,“以后再单独上街,就死在外头算了!”
老婆子的嘴这么不留情,在外人面前,也不知给她留点面子吗?
冷沐真气恼地一哼,“祖母说得轻巧,当时我进宗正院,你就该派人在院外守着!没守着我就算了,反倒怪起我来?我都重伤了,也不心疼我?!”
老太君依旧嘴上不饶人,“重伤了还胡说八道,当时我派了人,守在宗正院东西南三门。谁知道你从后门出来?还是那么蠢笨无知,不知道后门离家最远吗?”
她不过现代律师,又不是真正的冷沐真,哪里知道哪道门远、哪道门近?
冷沐真依旧振振有词,“祖母若真想接我,就该在宗正院内等着,分明就想我出事!”
“死丫头!”太重的话老太君也不忍心说,只怒骂了一句死丫头,就转向皇帝,“沐丫头被诬陷和遇害的事,皇上不会不管吧?”
对着老太君冷下的脸,皇帝还是赔笑着,“沐丫头也是朕最宠爱的孙女,她的事便是朕的事,自然要彻查!听冷爱卿说,暗杀丫头的是梅山派的人,是太子派去的?”
没想到在这将他一军!刘麒还没反应过来,只一惊辩解,“儿臣清净一身,从不曾与帮派勾结,还请父。。。。。。皇。。。。。。明鉴!”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才对,僵了好久,还是没能喊出爷爷二字。
皇帝也不为难,只手势示意他不必喊爷爷,他才松了一分谨慎,“儿臣虽没有勾结帮派,但诬陷大小姐一事,儿臣已经知错了,原不过跟大小姐开个玩笑而已。”
刘瑁这才一笑,“既然是玩伴间的玩笑,父皇便不必怪罪了,想来太子皇兄也是无心之过。不过也不能叫大小姐白白受了委屈,依儿臣愚见,不如赏赐大小姐一番,算作补偿就罢了!”
这样折中的提议,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见老太君点头,皇帝便也点头一笑,“沐丫头,你想要什么赏赐,只要朕办得到的,尽管提出来!”
030:属意你们()
冷沐真想也不想,便直接答道,“只要不唤皇爷爷就行!”
没想到她还没忘这茬,皇帝脸色一白,勉强还是和蔼一笑,“既然沐丫头不想唤,暂时不唤也没事!”
暂时也好,能不唤就不唤吧!
趁着他没改主意,冷沐真马上谢恩,“臣女谢皇上恩典!”
这时,外头便响起李佺的声音,“皇上,老奴带着宁国府的女医来了。”
听罢,皇帝才换了平时肃然的面色,“都请进来!”说完,又向冷沐真柔声嘱咐,“你先养伤,朕不会让梅山派欺负了你的,择日便让她们付出代价!”
这样一听,好似自己成了皇帝铲除梅山派的工具,好一个老奸巨猾的男人,不知不觉间居然利用了她?!
冷沐真也只能不觉地一笑,“多谢皇上。”
随着女医有秩序地进来,男子一律退出了闺房。老太君独留了宁蝾在内,待到其他男子到了大堂,马上用内力封锁了整个闺房。
老太君这才恢复了平常的面色,凝重地睨了宁蝾一眼,“蝾小儿,咱们偏屋谈!”
闺房一共三室,外室、内室和一间偏屋,与内室只隔着一扇屏风。
看着两人转身进了屏风后,冷沐真讹了一眼,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她说?神神秘秘!
为首的女医先是向她一礼,才提了药箱上前,细语问道,“大小姐伤了何处?伤处如何疼痛?”
她哪里伤了?叫她怎么说?那老皇帝也真是无聊,明明知道七八分了,还非得叫女医来看,白让她们跑一趟!
见她没回应,女医才惑然抬头,“大小姐?”说着,拿了棉垫出来,让她的手腕枕上,像是要给她把脉。
冷沐真忽然一缩手,才向她尴尬一笑,“不必把脉了,我的伤无大碍。嗯,那个。。。。。。”说着,突然有些难以启齿,“你们对女子妇科甚熟吧?”
见女医点头几下,冷沐真一喜,“太好了!”说着,主动脱了裤子。
女医们皆是一惊,只听她殷情一笑,“那你快看看我是否完璧之身!”
哪有女子直接宣之于口的?居然还主动脱了裤子?!众女医都被她不知羞耻的动作,吓得一惊又一惊。
裤子是矜持的象征,脱了还不如直接告诉别人,自己是不知廉耻的女人。。。。。。
只以为她是还小不懂事,女医马上扯了被子过来,替她挡住露出的大半身子,“大小姐,女子的裤子是不能自己主动脱掉的。。。。。。”
想是大小姐在外游历,习惯了寻常百姓的规矩,便忘了皇室的礼数吧?
冷沐真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裤子,听了她的话又是无奈,“如厕的时候,你也不脱裤子么?”
一语就说得她们无言以对,个个都面红窃笑,只为首的女医无奈至极,“迫切时刻,自然不能相提并论。。。。。。除了如厕,就连沐浴之时,大小姐也不能自己动手的。”
不是来看病的吗?什么时候成了教规矩的了?
冷沐真无谓地一白眼,“我在外习惯了没人伺候,没有那么多规矩。”说着,便有些不耐烦,“你究竟会不会看完璧?”
见她如此,女医才恍然过来,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