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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出了老太君的神伤,宁蝾才安慰一句,“总有一天,千夜太子会想归府的,到时咱们一起将他换回来。”
一听宁蝾的话,冷沐真才注意到祖母的难过,随即接话道,“肯定要换回来呀,迟早的事,祖母不急于一时,好事多磨嘛!”
经两人一安慰,老太君才和颜悦色了几分,“你们能和好,我便放心了。日后吵架,别说那些伤情的话,各自冷静一下便好了。”
说着,又睨向宁蝾,“沐丫头被我惯出一身毛病,你多担待着。”
宁蝾点头一笑,“我乐意迁就着丫头,若没有一身毛病,我倒不习惯了呢,老太君惯的是。”
冷沐真却是不悦,“我就只有一身毛病?就没有优点?”
老太君无奈一笑,“有有有,有很多优点,说也说不完,今日就不列举了。”
见她无奈哄话的样子,冷沐真只讹了一眼,便转向门外的清燕,“清燕姐,我以前制茶的东西,如今还留着么?”
一听小姐要制茶,清燕遂欢喜一笑,“留着留着,老夫人可十分想念大小姐的茶呢!”
最初学医术,学的就是延年益寿茶,为的就是老太君的身子康健。这也算是一个,学医的初衷。
初回府时,老太君便提到了茶,当时她没了记忆,自然懵住不知所措。
如今恢复了记忆,祖母又犯了心病,也该好好养着了。
清燕差了几个侍婢,将制茶的道具一摆,一下摆满了长桌。
时隔三年,冷沐真的动作微有生疏,不过泡出的茶,还是原先的味道。
先给老太君倒了一杯,而后又给宁蝾倒了一杯,最后才是自己。
三人坐好一起饮茶,好像回到了最初的安详。
夜间,外头便传来一个消息:皇帝赐死了婠容华。
“刚刚晋封赐号,竟就赐死了,皇帝真是吃饱了撑的!”冷沐真闲语一句。
老太君也没多想,只是微微一笑,吩咐鸳鸯去准备晚膳。
茶余,宁蝾亦是无趣地闲语,“这是皇帝一贯的作风,要了又弃,视女子为玩物。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便令他死了几个儿子,如今已经收敛许多了吧?”
说着,睨向老太君,“是吧?”
老太君只是微笑,“他在皇宫,我在府上,互相不知。”
这么避嫌。。。。。。宁蝾无奈一笑,“好吧,互相不知,就我消息最是灵通!”
冷沐真一边摆弄着茶具,一边突发奇想地一笑,“咱们去婠容华的宫殿看看吧?”
“赐死有什么好看?”老太君嫌弃地扯了扯嘴角,言下之意,让丫头不要乱跑。
听出了她的意思,冷沐真却不愿地嘟了嘟嘴,“祖母见多识广,也见过宫妃自杀,我可没见过,满心好奇呢!”
说着,求助般看向宁蝾,讨好似地一笑。
宁蝾会意,表情一如老太君,只是多了一分无奈,“宫妃自杀有什么好看的?”
冷沐真随即苦了脸色,脚还不闲地踹着椅子旁边的花盆,“打从婠容华受封,我便没有见过她的样子。听说这几日皇帝独宠她一人,我想趁着她还没死,看看她究竟是何芳容嘛!”
见丫头真的好奇,宁蝾才转向老太君,求情般说道,“我陪着沐儿去,看完便带她回来吧?”
老太君则是一副不能理解的样子,快死的人有什么好看?
若是他们一过去,婠容华正好断了命,岂不带了晦气回来?
虽是这样想,老太君还是依着丫头,遂点了点头,“我让鸳鸯准备柳枝和仙露,你们回来便洒一点在你们身上,去去污浊!”
宁蝾应了一声,冷沐真则是一撇嘴,“这么讲究!”
说罢,两人一齐起身,与老太君打了声招呼,便向皓谕阁大门而去。
“枫影,备车!”宁蝾沉着平静地吩咐一句。
冷沐真却是紧张兮兮的,“婠容华会不会已经被赐死了?赐死人,讲不讲究时辰的呀?”
宁蝾无知地一摊手,“我从不讲究这些的,哪里知晓赐死人的时辰?不过咱们听说时,那些太监已经去了,婠容华若选得快,现在应该已经没命了。”
“这么快吗?”冷沐真微微一惊,随即拉上宁蝾,便小跑起来,“那咱们快一些,赶在她行刑前到!”
259:两位看官()
夜色笼罩的行宫,伴着初夏的第一声蝉声,渐渐安静下来。
幽深的巷子,没有一点灯笼的亮光,伴着四周昆虫动物的鸣声,一股清冷的恐怖布满了整条巷子。
杉木马车进不了深巷,枫影便停在了巷口。
宁蝾先下了车,一边扶冷沐真下车,一边吩咐枫影,“你等在这,一会儿我们出来,再一起回皓谕阁。”
“是。”枫影一如平常的冷峻而恭敬,轻应了一声。
这条深巷所有宫殿,都是供皇帝的嫔妃住的,外人没有皇帝的旨意,则不能进入深巷。
宁蝾虽然张狂惯了,但也知晓深巷是什么地方。但见丫头执着,便随她破一次例,反正有老太君护着,皇帝也不会问罪。
冷沐真倒没想这么多,只是好奇赐死的场面,下了马车便一路小跑,朝着灯火最亮的地方而去。
如今深巷中,只住着一位婠容华,有灯光的地方,自然就是她的住处。
果然到了灯光最亮处,便见到一群太监,端着刑具站在一旁。
领头的太监,乃是李佺的门生、皇帝的奉茶太监之一——小图子。
“还有一刻钟,便是行刑的时辰,请婠容华选一样吧!”
虽是赐死的宫嫔,小图子还是保持着一分恭敬,只是嘴角挑起一分笑意,像是幸灾乐祸般。
并非他故意与婠容华为敌,而是今日得到了这份差事,实在不容易。
以前,他只能混在奉茶太监和宫女中,长相平平不曾被皇帝注意。
而后受到了排挤,连奉茶都轮不到他做,只能在后房泡茶。
几月难见君颜一面,如今花了重金,拜了李佺为师,才得了这一份差事。
也因为这份差事,皇帝注意到了他,还夸他泡的茶不错,叫他如何能不欣喜?
婠容华自然不知内情,只以为他这是幸灾乐祸,随即冷哼一声,冷眼瞧向三种刑具。
匕首是刚磨过的,锋利得一瞬便可要了性命;
白绫所用的绸缎,乃是上等的丝绸,且做工精良,不会出现扯断的情况;
鹤顶红装在青花陶瓶中,看不到它的毒性,却能感受到它的恐怖,堪比深巷的阴森。
临死前,人总能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恐惧,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婠容华一眼,扫过一众太监宫女。他们都是低着头,她却感觉到了他们的窃笑。
即便无冤无仇,也要幸灾乐祸她的死亡么?她受皇帝独宠几日,便这么遭恨么?
记得得宠的第二日,他们还争先恐后地给她送礼。打听了她最爱蜜柚,便一筐、一筐地送来。
至今,她的库房还存着许多蜜柚。这几日吃着最爱的蜜柚,亦有些反胃了。
“哎呀,赶上了!”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女声,宫内的人微微一惊,一齐向大门看去。
只见冷沐真拉着宁蝾,自己行在前头,宁蝾几乎是被她拖着,走进了大门。
注意到四下惊异的目光,冷沐真才尴尬了脸色。
宁蝾心下亦是尴尬,面上却是镇静,一如平常的姿态,“搬两张椅子来,你们该干什么便干什么!”
“是。”小图子先是应了一声,马上向空手的手下吩咐道,“快去里屋,给世子和小姐搬两张椅子来,必要最好的椅子!”
打从进宫的第一天,他便知晓京城最不能惹的人,便是宁世子!
虽说宁蝾不能进入深巷,但他师父曾教导他,这不是他能管的事。宁世子独大时,便向着宁世子;皇上独大时,便向着皇上。
若两人分庭抗礼,则两边都不得罪,这才是宫里的生存之道。
见他识相,宁蝾满意地一点头,随口平声一句,“小小年纪,倒挺知礼!”
“谢宁世子夸赞!”小图子立刻低首哈腰,一副受赏般的谄媚笑容。
见他这般笑意,婠容华更是气恼,主角明明是她,却转向宁蝾和冷沐真。不过这样也好,她可以轻松一会儿。
想起初被选进宫的时候,她何其兴奋,本以为可以飞黄腾达,还可以光耀家族,没想到。。。。。。。
打从进宫,她便处处小心、尽最大的能力,做皇帝的贤内助。宫中人窃窃评价,她的贤德堪比皇后,为何还是逃不过一死?
难道是皇后听说了,便向皇帝进谗言,要她断命在行宫深巷?
诸多疑问袭上心头,她都没有机会问皇帝。
本以为死之前,可以见皇帝一面,没想到只等来两位看戏的看官!
“敢问图公公,这三种刑具,那一种死得快一些?”婠容华终于出声,语气清冷而平静,隐隐却带着几分对死亡的恐惧。
听到她的声音,冷沐真才将视线,定在这位衣着光鲜的婠容华身上。
即便到了晚上,她也没有换上寝衣。
脸上的妆容,像是为了皇帝刻意打扮的,清丽而不失媚色,有着年轻该有的青春和美俏。
只是这种美俏,似乎十分熟悉。
骤然一个影子,在脑中浮现,冷沐真的瞳孔一缩,这才想起了这副美俏的容颜。
“蝾。。。。。。”冷沐真脸上看热闹的神情一褪,留下的只是平静,眸中却有掩不去的惊色,“救她。。。。。。。”
正疑惑丫头的反应,便听一声“救她”,宁蝾亦是一惊,压低了声音重复问道,“救她?”
冷沐真点了点头,也无心坐刚搬来的椅子,而是向小图子走去,“行刑的时辰到了么?”
小图子先是抬头,看了看如今的时辰,而后才恭敬向冷沐真一拜,“回大小姐的话,马上就到了。”
再后才转向婠容华,“奴才听说匕首最快,不若白绫折磨、不若鹤顶红痛苦,只会骤然一痛。”
建议完,自然是婠容华选刑具的时候。
原想选择白绫,做为武器逃出深巷。即便难逃,起码会有一线生机。
但她没想到来了两位看官,且是两位功力高深的看官。她就算打死这些太监,也逃不出这两位之手。
临死之际,婠容华只是后悔,当初若学一学匕首,如今便可用利器逃跑了。
如今后悔也没用了,学了一手没用的白绫,根本对付不了高手,她也只能认命。
“时辰到了,婠容华快决定吧!”小图子的语气中,多了一分不耐烦,身子却依旧恭敬。
三位太监端着盛刑具的托盘,听到小图子话中的命令语气,便上前一步,示意婠容华快选。
穴位之学,婠容华懂得不多,万一匕首扎不中致命处,便要多受一分痛苦。
婠容华慢慢伸手,向匕首而去,又转向另一个托盘的鹤顶红。
若是服了鹤顶红,那么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内,便要忍受常人难以承受的剧痛。
如此,那半个时辰,也将是她最绝望的半个时辰。
见她的玉手,往鹤顶红而去。冷沐真才浅浅一笑,伸手取来另一个托盘的白绫,试了试它的材质。
丝绸倒是上等的丝绸,只是当做兵器十分勉强,估计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