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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老太君斥了一句,表情也跟着狰狞,“沐丫头迟早要嫁人的,你将她留在身边,有什么用?能给她幸福么?”
千夜冥呵呵一笑,蔑然瞧了老太君一眼,“冷老太君要将妹妹嫁给谁?宁蝾么?那还不如留在本太子身边,她会更幸福!”
以前,他不敢说这话。但以他如今的地位,足以与凌晟皇帝抗衡,他有资格说这话,更有资格保护妹妹!
他固执的样子,简直与冷老爷子一模一样。
老太君亦冷了面色,“反正我不会同意,我不同意、洛商皇帝也不会同意,你休想让丫头嫁去凌晟!”
“本太子自有本太子的办法,凭老太君的本事,还阻止不了!”千夜冥轻哼一声,转身欲离开,“老太君早些歇息吧,本太子还要陪妹妹!”说罢,施展轻功离开了梨花苑。
没想到孙子如此荒谬,竟要娶亲生妹妹为妻。
十几年来,老太君比谁都看得清楚,只有宁蝾能给丫头幸福。丫头,也唯爱宁蝾一人。
如今只是因为失忆,所以才疏远了宁蝾。。。。。。不行,她必须让丫头恢复记忆!
想着,立马写了一封书信,塞进了信鸽的竹简中,往清心寺方向放飞了信鸽!
146:错收书信()
另一边,宁蝾与冷沐真回到清心寺,将老太君的亲笔,交给皇帝过目。
出门几日,瞧见梨儿的亲笔,皇帝心中若有感慨,二话不说便无罪释放了冷亦寒!
冷沐真一惊,转眸瞧了宁蝾一眼,没想到老婆子的亲笔,真的比圣旨还管用。
想着哥哥一定受了刑,冷沐真等不及,便想亲自去接哥哥,谁知皇帝轻声唤住他们,“蝾小儿、沐丫头,不慢走。”
刚刚不墨迹地放了哥哥,冷沐真还想说这皇帝大方,谁知又要开始磨叽,遂一脸不情愿地止步,“皇上还有什么吩咐么?”
皇帝小心攥着老太君的亲笔,欣慰地笑着,“你祖母除了这封亲笔,还留了什么话吗?”
瞧着他这个样子,简直像个相思成狂的男子。。。。。。不对,根本就是个相思成狂的男子,还说他与老太君没有一腿?
瞧他们相亲相爱的样子,像对老夫老妻,应该有许多年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若老婆子无意,皇帝不可能坚持这么多年,宁族和冷族也不会昌盛这么多年。
该死的老婆子,说到底还是背叛了干爷爷!
冷沐真暗暗冷哼,面上却是一笑,试探般开始瞎说,“祖母没留什么话,只是嘀咕了几句皇上。”
难得梨儿嘀咕他。。。。。。皇帝一下起了好奇,忙问了一句,“你祖母嘀咕了什么?”
瞧着皇帝好奇的样子,冷沐真便觉得恶心。与祖母瞎搞,气走干爷爷,还有脸问嘀咕了什么!
宁蝾旁听着一笑,什么时候这丫头,也喜欢上睁眼说瞎话了?
见丫头无言,皇帝便有些急了,“你祖母究竟说了什么?沐丫头你无需顾忌!”
冷沐真立时换就一张可怜楚楚的脸,无辜了神色看着皇帝,“祖母不让臣女说。”
这一句“不让说”,又勾起皇帝的期待,遂故作严肃,“朕让你说!”
“那好吧。。。。。。”冷沐真的眼神依旧无辜,先是对着空气道,“祖母,是皇上非要我说的,可不是我故意告的密!”
宁蝾偷笑,明明就是她故意“告的密”,皇帝也真是糊涂,怎么被这丫头牵着鼻子走?就因为他觊觎丫头?
唉,到老了,情还未了!
对着空气一说,冷沐真才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告诉皇帝,“祖母说,原先皇上在京,她觉得无谓,如今离京几日,倒生出几分想念了!”
原来梨儿还是想念他的。。。。。。皇帝听了大喜,“还有么?”
冷沐真继续神秘,“祖母还说,皇上年轻时英姿俊朗,如今亦不输当年一分。还对祖母十分照顾,祖母确实感动。”
以皇帝对老太君的了解,她不会说这样的话。但他心里,又认同她想念他、他俊朗,再加上这话出自丫头之口,下意识便相信无疑了。
相信了,却还不过瘾,皇帝来了兴致,“还有么?”
冷沐真神秘一笑,“祖母还说,若非老了,真想跟皇上再续前缘。也不知为什么,臣女听了这些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赞同呢!”
再续前缘四字一出,皇帝已经震惊了,赞同二字一出,皇帝彻底惊住。
没想到丫头如此大方,确实配做他的女人!不仅如此,他还要大封大赏,不过不是现在。
而是等到丫头全心全意时,他再给她一个惊喜!
老太君已经年迈,又有身份摆在那儿,一生都注定是冷老爷子的人,他自然不可能纳老太君。
但丫头就不同了,她是未嫁之身,又如此识大体。最主要的,他也十分喜欢丫头,愿意纳她为妃!
听罢三句夸,皇帝依旧不过瘾,“还有么?”
还有?冷沐真彻底无奈,这皇帝犯起瘾来怎么没完没了?都这么多甜言蜜语了,还嫌听不够?
原是为了试探,想试试皇帝与老太君的关系。谁知皇帝寡言少语,只有一句“还有么”,反倒让她说了那么多。
冷沐真没劲地摇摇头,“没有了,再有也忘了!”
瞧着丫头计策失败的样子,宁蝾不禁笑了。
皇帝一听,立时抬眸瞧去,“蝾小儿,你笑什么?”
一听宁蝾的嘲笑,冷沐真也转眸,狠劲瞪了他一眼。该死的,敢笑本大小姐?!
宁蝾故作忍笑,忙摆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不过想起老太君的话而已。”
他也听了老太君的话?
皇帝瞧了瞧丫头,又瞧了瞧宁蝾。想来丫头不懂武功,不可能快去快回,应该是宁蝾用了轻功,带着丫头来去的。
老太君也十分疼爱宁蝾,说些私房话给他听,也没什么奇怪。
皇帝遂又来了兴致,“老太君说了什么?”
宁蝾笑着摇摇头,跟皇帝卖起了关子,“没什么,说给皇上听,不合适!”
这小子又玩什么把戏?冷沐真试探一眼,不屑一笑,皇帝如此谨慎,他还能用老虎嘴里拔牙?
这么一句,又调动了皇帝的胃口,“没什么不合适,朕恕你无罪!”
宁蝾轻应了一声,瞧了丫头一眼,“大小姐方才的话,都是老太君最先说的。在听完冷世子出事后,老太君便大怒了一番。。。。。。”
“大怒?!”皇帝的情绪,成功被宁蝾控制,随着他的话一惊,心下也跟着一慌,“老太君怒言了什么?”
冷沐真不由刮目相看,宁世子就是宁世子,一句话就可以控制皇帝。
虽说皇帝没透露什么,但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便知他快掩藏不住了。
炫耀似地瞧了丫头一眼,宁蝾才继续道,“老太君大怒,说此事她不会善罢甘休!”
“不会善罢甘休。。。。。。”皇帝轻轻嘀咕一句,若有所思地蹙起双眉,“老太君要做什么?”
宁蝾笑着摇摇头,“老太君没细说,只说不会善罢甘休。不过我瞧着老太君的样子,这回是真的动怒了,皇上还是赔个礼吧?不然老太君闹起来。。。。。。”
“朕知道!”皇帝抬手,喊停了宁蝾的话。
冷沐真细细观察,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皇帝颤抖的手,和惊慌的面色。
老婆子闹起来很厉害么?皇帝这么怕做什么?
宁蝾几句话,已经说得皇帝心如乱麻,哪里还有心情说闲话?
原还想着,留沐丫头长谈的,现下也没了心思,遂拂了拂手,“朕还有事要处理,你们先退下吧!”
“是。”两人应了一声,没规没距地直接转身,连躬身都懒得,慢悠悠离开了皇帝的院子。
一心想着老太君的脾气,皇帝也顾不得没规矩的两人,独自踱步在房间内,久久才吩咐李佺,“快,吩咐国库的人,将前些年老太君所求之物,全部送去冷府!”
一见皇帝慌了,李佺也有些心慌,忙应了一声。
刚要出门去办,又被皇帝叫住,“这事交给小七去办,你先去云狂的房间,给朕把他叫来!”
刚一出门,就见皇帝房间乱了,下人们来来往往,个个慌乱失措。冷沐真好奇地转头一看,不由惊叹,“老婆子都那么老了,还能闹?皇帝究竟怕什么?难道老婆子揪着皇帝的小辫子?”
情到深处,没什么可怕的东西,也会成为弱点。
这么深奥的东西,说给她听,她也不懂。
宁蝾遂不答,浅浅一笑,“老太君也正焦头烂额,哪里有工夫闹?你若想知道皇帝对老太君的心思,要不咱们闹闹?”
冷沐真疑惑,“怎么闹?闹谁啊?”说着,转头一看,不由一惊,“闹皇帝啊?”
与此同时,冷亦寒已经无罪释放。
本以为真儿会等在门口,接他回房,谁知只看见一堆花痴的女子。
这些个大家闺秀,原听说冷亦寒将被斩首,纷纷对他失了心。谁知关了半天,就被无罪释放了,又不由重燃爱火。
要知道扰民的罪,皇帝一向是从重处理的。
还有女子穿着浅黄衣裳,皇帝也从未宽大处理过。
而这两项皇帝的底线,都被冷族人打破了,可见冷族的地位。若能攀上冷族这个靠山,后半辈子一定无忧无虑。
所以不管是真的倾慕冷亦寒,还是像攀附冷族,个个都要接冷亦寒。
只是冷亦寒没瞧见真儿,心情实在不佳,一个不理地走出人群。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宁蝾的院子。
本以为真儿在房间,没想到这么晚了,她和宁蝾还没回来。
他们单独出去的?出去做了什么?
冷亦寒越想越觉得难受,那日宁蝾破了真儿的身,如今是不是要开始第二回?
可恶,他绝不可能再让真儿受到伤害!
芷蕾或许知道他们的去向,冷亦寒想着,正要去问芷蕾,突然飞来一只信鸽。
像是老太君养的鸽子,冷亦寒伸手接下。
鸽子认得他,遂乖乖地站在他的掌心,由着他拿出竹简内的书信,才煽动翅膀飞走。
冷亦寒打开书信:已证实千夜冥为冷族嫡孙,丫头绝不能嫁去凌晟,快让丫头恢复记忆!
“千夜冥?!”冷亦寒大惊失色,原来千夜冥是冷族嫡孙,那么他之前的猜想错了。千夜冥并非想用丫头做质子,而是要抢回这个妹妹?!
丫头不可能嫁给亲生哥哥,那样她不会幸福!
冷亦寒暗暗咬牙,“芷蕾!芷蕾!”
147:屋顶打赌()
芷蕾听到唤声,疾步跑出了房间,向冷亦寒而来,“奴婢在,咦?世子,你怎么出来了?皇上释放你了?”
“嗯。”冷亦寒轻应了一声,攥着老太君的书信,一脸严肃,“真儿呢?”
芷蕾自然一笑,指了指冷沐真的房间,“小姐已经睡下了呢!”
敢情她连真儿出去了都不知道,还指望她知道真儿的去向。唉,也不知这侍婢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罢了罢了!”冷亦寒无奈一摆手,她内伤还未复原,这次就他只身去找吧!
瞧着冷亦寒离去的背影,芷蕾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搞什么?火急火燎地把她叫来,就问一句“真儿呢”,还一副无奈的样子,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