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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昨夜至现在发生的一切,错不在别人,一切的错是因为她重生在这个世界,当世界被仇恨笼罩,她的出现仿若为复仇而生,便错了。
若她来到这里,先遇到的是北棂,又会如何?
齐盛的御书房从未有过这么多人,地上的芒棘,北棂;围在他们身边的守空,画汝;至今手还没离开剑柄的守鹤,站在一边无法正视一切的守正,易昭。
还有一个已经看不出情绪的颜晋楚。
人虽多,可带给御书房的并没有热络,只有沉默与压抑。
突然,守鹤手中的长剑碎裂,这声音并不算响,却像突来的惊雷一般,惊了在场人的心,碎裂的长剑瞬间化成灰尘,而守鹤的惊恐也在此刻达到极致,腿一软便跪倒在地。
她的目光无助的御书房内游走,看过芒棘,看过北棂,也看过颜晋楚,最后她的目光落在站在门边的守正身上,她跪着爬了过去,抓着守正的裤脚。
“守正,救救我,救救我,我没想伤害北棂,我也不敢伤害北棂,你知道的你知道的!你会有办法救我的,对不对?”
守正附身蹲下,他拿下脸上的面具,现在的他比当初芒棘见他时苍老了很多,他看守鹤的眼神中带着伤痛,却比往日多了一缕冷漠。
这样的冷漠是距离,“守鹤,这世间有很多错能够弥补,可同样的,也有很多错无法得到原谅和救赎。”
守鹤抓着守正裤脚的手慢慢松开,她呢喃道:“不,不一定有办法的,我无意杀他,对对,这里有天生王者,她能救我。”
守鹤蹒跚着向芒棘爬去,她的人生从离开幽净谷遇到颜锦恒后,被彻底改变,从此她走上了一步错步步错的道路,经历了人世间的爱情,欺骗,阴谋,谎言。
她没有保持幽净谷中人该有的淡然,而是被人世间的大染缸同化,她终于成了一个自私,无心的女子,她想活着,随心所欲的活着。
她渴望权利,所以就算知道颜锦恒一直都在骗她,而她只能在华丽牢笼中生存时,她依旧讨好着颜锦恒。她渴望爱情,颜锦恒背叛了她,于是她想起了自己青梅竹马的守正。她渴望自由,所以她迫切的希望自己的儿子能登上齐盛帝位。
能够离开幽净谷,是上苍对预言者的恩赐,她曾也是被上苍厚爱的孩子,可最后却变得贪婪。
也许她能用一个利己的谎言毁了幽净谷,甚至连累所有预言者,可她却不能伤害幽净谷的主人。
谎言带来的是不容于天地的天罚,伤害幽净谷主人带来的却是魂飞魄散,再也无力生存与天地间,无论今生来世。
守鹤还没有爬到芒棘身边,从来不会伤害幽净谷中人的蚀麗颏,似乎也已经察觉到事态的严重,虽然它依旧没有出击伤害守鹤,却射出了一根荆棘之刺,这根刺射在守鹤身上,守鹤应声倒地。
她昏迷了过去。
芒棘厌恶的看着昏倒在地的女子,她为一己私欲害了多少人?也许秀寒积雪下的守瞳还算是幸运的,她还活着,还有希望。不知道有多少不知因果的预言者面对突来的天罚是多么的无助。
她恨守鹤,不是因为她要杀她,而是因为她的自私,从第一次见面,她说愿助她回到自己的世界开始,她的口中说言都是一个又一个谎言。
这个人,已经被谎言浸淫,她已经认不清自己的人生中,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御书房中终于恢复了寂静,极其压抑的气氛,让在其中的人不自觉的控制自己的呼吸,似乎就连呼吸的声音也会变得刺耳。
芒棘的手中牢牢捏着同心结,她说过她珍视一切真挚的情感,也许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对她情感最真的就是北棂。
无论现在如何,所有人最初接近她都是别有目的。
颜晋楚为了得到武林势力,闻人逐知道她的身世甚至曾想过在她代表齐麟起义时渔翁得利,微生文只是想知道自己灵魂所在的身体到底想娶一个怎样的女子,秋呈杰是为了莫尔库山脉的宝藏寻找回去的方法。
只有北棂,他毫无目的,甚至在他能名正言顺待在她身边时,却用了天下最大也最善意的谎言欺骗了她。
“北棂,我能不能救你?我不要你死”终于,芒棘潸然泪下,而这眼泪一旦决堤便如断线珍珠。“你说过,我是天生的王者,我能够站在终生之巅吧?”
芒棘一手指向身后,“他当上了皇帝,就连不能见天地的守鹤都能出来再见天日重获自由,若我站上巅峰,你会没事的,是不是?你告诉我,是不是?”
北棂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长剑刺中他,却没有流出任何血迹,只是那股异香越发浓烈,这味道似乎能遮盖其他的一切,就连芒棘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也被覆盖。
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他的面容依旧如同仙人一般清雅。
“芒棘,不要因为我的离去而难过,也不要憎恨任何人,这世间会有这样的混乱,会遭此劫难,也许根本不是你们的错错,都在幽净谷。
一直有传说,幽净谷中不能出双生,因为双生会带来极大的灾难。以前我一直不明白,到底有什么灾难是幽净谷无法避免的,后来我终于明白,幽净谷的双生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两种命运。若双生俱在,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便会相斥,慢慢变成无人可控的局面。
画汝虽自小被遗弃,但她依旧继承了幽净谷的血脉,也许世间的动荡便是因为我与她的共同存在。
就连母亲当初都无法下狠心杀了妹妹,我更是做不到。现在好了,只剩下一个,这世间的灾难该过去了。”
芒棘紧紧握着北棂的手,这个人对她来说是这么陌生却又怎么熟悉,触碰着他就好像触碰自己一样自然。
“世界自有它该有的前进步伐,怎会就因为你们有几个生出一个或两个孩子而改变?”芒棘的眼中还不断噙着泪,“就说你们古代人思想落后,愚昧无知别反驳我。”
“是,你说的都对。芒棘,不要做什么王者了,高处不但寒冷而且寂寞。若不是我站得太高,也许我就能自私的早早离开幽净谷去找你,可是又庆幸,若我没有成为幽净谷的主人,怎么会知道世界上有一个如此好的你?”北棂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最后一抹淡淡的微笑,他的嘴唇微微的动了一动,却再也没有发出声音,随后他慢慢的闭上眼睛。
芒棘忍着不让自己最后一滴眼泪落下,北棂虽没有发出声音,可她却清楚的‘听’到了北棂所言,或者可以说是她的心灵能感受到那一刻北棂说的话。
——芒棘,你本该是我的。
北棂留下这句只有芒棘听到的最后话语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离开时虽然依旧带着笑,可是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神情中所流露的慢慢落寞和伤痛。
御书房内,由北棂散发出来的异香越来越浓烈,这是不是也正说明着,北棂的魂魄终将散尽?
芒棘不顾其他人,慢慢的抱起北棂,这时她才发现北棂的身体已经变得很轻。
她抱着北棂慢慢的走出御书房,在场没有任何一人说话也没有人阻拦,芒棘走出御书房,来到玄关,最后走出殿门。
所到之处,皆被北棂散发的异香弥漫,而她也能清楚的感觉到怀中的北棂越来越轻。
这样的变化让她恐慌,可由不得她多想,北棂的身躯就消失在芒棘踏出御书房,见到阳后的两步。
仅剩下的仅有被她握在掌心的同心结。
她无力的跪在地上,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先前还只能闻到血腥味的皇宫现在已经沐浴在北棂的异香之下。
这样的香味好像让整个世界都变得安宁,本沉浸在恐慌中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所有的一切都因为这缕香味被净化。
可是片刻之后,原本浓烈的异香却渐渐消散,那味道由浓转淡,最后就算芒棘深呼吸也再也闻不到北棂散发的香味。
他去了,这一次他真的彻底离开了。
闭着眼睛的芒棘,泪不断的从她眼眶中沁出。
自己穿越一场,到底是为了什么?
天生王者?
是上天觉得她的命运不够悲惨吗?
她的脑中已经一片空白,什么国恨家仇,什么恩怨情殇,她都不愿意再想。北棂消逝了,她的心终于也死得彻底。
现在她失去的,是人生中最珍贵的东西。
世间的纷扰与她何干?
本该阳光明媚的天空都因人心悲凉而变得天昏地暗,也许这是上天对超越世俗的幽净谷主人表达它的缅怀。
御书房内,昏倒在地上的守鹤猛然惊醒,她无措的扫视周围,没有看到北棂,没有看到芒棘,只看到所有人的压抑。
怎么了怎么了?
北棂死了吗?他已经死了吗?
可她还好好的,她还没有死,方才蚀麗颏向她袭来,她以为自己死定了,不想却活着吗?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似是想露出大难不死的笑意,可流转的目光却落到了御书房中一直被所有人忽视的角落。
那里有一张椅子,椅子上静静的坐着一个人,他低着头,没有散发出任何气息,所以一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原来这个角落还有这个一个人。
守鹤并没有看到这低着头之人的面容,可她的心却猛然一跳,这样的感觉昨夜她就有过一次,当时她以为是因为芒棘到来,所以使她乱了心神,可看到此人,她却觉得自己的心悸来自于他。
“你是谁?”守鹤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一般,朝着那人大叫一声。
得不到回答是注定的事情,但御书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这一声吸引过去,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个角落。
守正也是这时第一次将目光投向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随后他的呼吸都仿若停滞一般,快速的奔到静坐之人的身边,不可置信的用手去抬起这具身躯的面颊。
当闻人浩苊苍白的脸展现在守正的视线中时,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他的手指颤抖着搭上闻人浩苊脖颈边的大动脉。
“浩苊”守正的手擅抖着放下,从神情并看不出他是否难过,他的声音依旧清淡却带着颤音,“他他怎么死的?”
御书房中,一切事态的发展都出乎人的意料,守正的问题无人回答,片刻之后,一直不语的易昭说道:“盛京之郊,神暝宫主便遭到攻击,闻人公子为救神暝宫主”
守正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后抱着闻人浩苊的尸体,走出了这间只有压抑的御书房。
他来到这里之后,目光本一直在守鹤身上游走,可此刻他的离开却没有再看守鹤一眼,只是他的身影消失在御书房的前一刻,空气中飘来守正的最后一句话。
“守鹤,事到如今,你可满意了?”
在场的人都能理解守正作为一个父亲带着儿子的尸身离开的举动,可却不能了然,为何守正都能隐着的悲痛情绪却在守鹤身上得到最大程度的释放。
守鹤跪趴在地上痛哭不止,她不能走出华丽劳动时没有这样流过泪,她知道自己被颜锦恒欺骗时没有这样流过泪,就连方才她错手杀了北棂以为大难临头时她都没有这样流过泪。
现在她终于彻底的明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