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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啊,我才认识你没多久,就自作主张的勾引你夫君,想要验证他把一个哥儿娶来当正房,是不是真的一心一意。”
“我打着对你好的幌子,其实是在验证我自己内心的卑微。”
秦慕文说:“双双,这件事我不是早都跟你说过,虽然我当时生气了,但你听了我的劝告后再也没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后来我们不一直都挺好的么,这件事就不用再说了。”
赵双却说:“不,阿文,你不知道的,曾经有个人也说过一生一世只要我一个人,有人想嫁给他都被他拒绝了。”
秦慕文没说话,这还是他跟赵双结识两三个月来,第一次听他说‘过去’。
虽然他已经知道了那段事情,但到底跟赵双自己说的有所差别。
“后来,他、别人都说他死了,我不信,天天等他来接我,等了有多久我已经不记得了。
我那时候喝他最爱的梨花白,喝醉了就想,如果他是个三心二意的男人,我会不会就没这么难过……”
就是因为这个想法,所以赵双才频频去验证那些愿意娶哥儿当正房的人,是不是真的对那个哥儿一心一意。
他想从别处寻找内心的慰藉。
赵双笑容里都是苦涩:“我是个很自私的人,阿文,他对我那么好,我却只想着我自己……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最后几个字,他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一样。
秦慕文让他坐下,小茶端来甜汤,给他润润嗓子。
“你只太难过了,以后再这么难过的时候,来找我说说话,我虽然不能给你什么建议,但我可以听。
双双,只要你愿意说,我都会听。”
赵双:“阿文,能认识你,是我这辈子唯三幸运的事情。”
秦慕文以为赵双说完心里就能舒坦许多,却没料到第二日赵双就失踪了。
赵双的母亲匆忙找上门来:“阿文,双双那孩子有没有来你这儿?他早饭和午饭都没吃……”
秦慕文急忙摇头,“没、没来……”
秦慕文让小茶跟着帮忙去找找,他留着哄小包子。
傍晚之前,赵双自己回来了,他身上带着水腥气,但却因为七月的太阳大,所以衣服都干了。但味道却散不掉。
秦慕文问他做什么去了。
赵双说:“就去外城走了走,什么都没做。你瞧瞧,我这不是没事吗,别担心。”
秦慕文说:“你头发上还沾着水草叶子。”这就是走了走?怕是游了游吧。
赵双丝毫不见谎言被戳穿的窘迫,他说:“阿文就是聪明,幸好我先来见的你,快让我在你家收拾一下,要不然我爹娘看到我这副模样,怕是要晕过去。”
秦慕文没法,只能让他先收拾。
赵双解释道:“我真没想下水,就是走在岸边不小心脚滑了一下……”
秦慕文:“这么危险!”
赵双道:“今天不是他的忌日吗,我想跟他说说话的。”
赵双这边刚走没多久,黎锦也从书院回来了,七月的太阳毒、气温高,他回来就是一身汗。
正好小茶没在,黎锦便在院里光着膀子,让秦慕文把水从他的肩膀上往下浇。
浇了好几遍后,黎锦也凉快下来,回屋去换衣服。
秦慕文注意到今日黎锦书篮里的书特别厚,底下甚至还压了一摞空白的宣纸,他问:“阿锦,今日要写这么多吗?”
黎锦说:“明日休息,不用去书院,这是今日和明日一起的任务。万教谕直接让我把书带回来了。”
秦慕文其实不太懂算术问题,他练字小有成果后,应黎锦的要求,开始学着自己写东西。
再加上家务有小茶帮忙,秦慕文每日的空闲时间也变多了。
起初,黎锦让秦慕文每日写三百字左右的日记,他沉默许久都写不出来。
如今,秦慕文已经能一口气写完四五百字的了。虽然都是大白话,没有用什么精妙的词语,但却巧妙地结合平仄押韵,读起来朗朗上口。
黎锦对此赞不绝口,他觉得少年写的东西很有灵气。
字里行间带着一种未经世俗打磨的纯真。
不过,这也因为日记用第一人称来记录,打眼一看就给人以代入感。
黎锦突然提议:“文文,有没有兴趣写话本子?”
秦慕文眼睛瞪圆:“话本子?”
黎锦说:“正是你想象中的话本子,之前带你去茶馆听说书先生讲的就是近年来比较红火的话本子。”
秦慕文摆手:“我写不了那么好。”
黎锦说:“写不写得了那么好是一回事,想不想写是另外一回事。”
其实黎锦能看出秦慕文动心了,黎锦每旬都会带秦慕文去茶馆听说书,从茶馆回来的路上,秦慕文还会学着说书先生的语气,把自己记忆犹新的片段讲出来。
此后,秦慕文写日记也带了说书的风格,那就是平仄一定要顺口。
秦慕文的小心思果然蠢蠢欲动:“那、那我试试。”
结果,黎锦还是高估了秦慕文,少年从小到大听过的故事也就那么几个,什么‘牛郎织女’‘嫦娥奔月’‘田螺姑娘’……
翌日黎锦给算经做了一天的批注,秦慕文也把自己写了多半天的成果交给黎锦看。
这一看,黎锦表情有些微妙,因为秦慕文只是把‘牛郎织女’故事里面的织女改成了哥儿。
偏偏这孩子还瞪着大眼睛,睫羽线长,微微卷翘。
一脸的‘夫郎你快夸夸我’。
黎锦第一回言不由衷,但语气特别真诚的夸赞:“写的真好。”
秦慕文腼腆地笑了,打算再去改一版‘嫦娥奔月’的哥儿版本。
黎锦拦住他,说:“文文,下一本咱们写第一人称的。”
秦慕文在第一人称描述方面有特殊的天份,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幸好黎锦发现了,正悄无声息把他往这个方向引导。
“第一人称,”秦慕文想了想,说,“我写个第一人称的田螺哥儿!”
黎锦拦住他,自己给秦慕文命题。
“那个稍后写,你可以先写自己的生活,用小片段的方式记录下来。”
秦慕文不太明白:“啊?”
黎锦说:“就像写日记那样,但却不完全是流水账,而是把某一件让你觉得欢喜、开心的事情单独描写出来。”
秦慕文说:“只写一件事情?”
黎锦点头:“一个小片段大概三百字左右,只写一件事情。”
秦慕文垂眸思考了一会儿,眼睛就亮起来。
黎锦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有了思路,悄悄站在少年身后,看着从他笔尖诞生的一个个可爱的簪花小楷。
“辛丑年玖月初叁,晴,微风……”
秦慕文写的是去年那会儿,他们还住在村子里,九月初三,他已经不在医馆坐诊了,每日下午可以早点回去陪他和孩子。
秦慕文写当然是用他自己作第一人称,他写了自己做完活儿,抬头看天色,不止一次期待柴门外传来轻叩门扉的声音。
前面写了听错声音几次失落,后来他无奈回去抱着小包子喂米糊。
却不想一抬眼,就看到夫郎推开主屋的门,手里拎着给他买的蜜糖。
一个小片段到这里戛然而止,平凡中却透着少年的小情绪,让人很想继续看下去。
黎锦夸赞:“这个写的好。”
秦慕文:“夫君,我也发现我写起这个来更加顺手了。”
毕竟那都是自己的情绪,直接就能把真情实感写出来。
黎锦说:“以后可以多写写,我晚上回来给你检查错字和措辞。”
然后稍加整理成册,大概可以去书肆投稿。
秦慕文不知道黎锦的打算,小声道:“阿锦,你还要继续看啊。”
那都是他的小心思啊,这些思念的、喜欢的、爱的小情绪被心中所想的人看到,就算率真如少年,都会害羞。
黎锦说:“不想让我看么?”
秦慕文赶紧摇头,他只是害羞而已。
黎锦笑道:“文文,我可以暂时不看,你写你的,等你以后想主动让我看了,我再去看。”
秦慕文抱着他,表达自己纯粹的喜欢。
“其实阿锦都能看的,我喜欢阿锦。”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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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遣楹(ying)》作者:凶凶是小熊
文案:
朔凤元年,晔即位。
五年已逝,人人皆道粟红贯朽,却不知这厢早已是个榱崩栋折的局面。
而有人便想撕开这腐朽,暴露给人看。
绝艳余采晓舟珩,名动金陵,却甘愿入李府任西席,委身于权贵。本是逃避世事,却因突然归府的李府八少爷李终南而扰了一切——灭门,暴动,叛乱。。。。。。似事事与他有关。
李终南道:“恕汀,你可见过动情之人的模样?”
晓舟珩吓了一跳,手中的茶水洒了一袖,“甚么样?”
李终南还是笑:“你一句未提,但我的眼角眉稍,处处写着情愿。”
事难两全,倒是一桩又一桩因缘际会,啼笑皆非。
抛去所有的执念与前尘,诡计与阴谋,他还是想与那人,过一生。
双线叙事,主线:李终南(阿蒙)X 晓舟珩(恕汀)处理三个事件。
副线:公良昃(知晏)X沈骞翮(远翥)处理一个案子。
主线副线有直接关联。
第86章 第 86 章()
时至七月; 黎锦也已经习惯了宁兴书院的教学进程; 每日上午听课; 下午去算学部抄书做注解。
他本以为日子会继续这么按部就班的过下去,直到明年参加院试。
孰料知府大人百忙中抽出时间来了趟算学部; 看了他们注解的应用书籍,批评道:“进度太慢了。”
这其实已经是四位教谕加班加点写出来的。
但知府大人这么说,所有人只能认错:“晚生不才; 此后一定更加勤奋。”
知府也知道是自己心急,宁兴书院虽然教谕众多,但也不是每个人都对算学感兴趣。
而处理算学的应用性问题,还得找那些愿意潜心钻研此道之人。
知府摆摆手让教谕们继续做注解了; 而黎锦和潘又丰还在学习阶段; 他们俩现在做的注解只算练手,还没有资格呈给知府大人批注。
在场的人都知道,助教们名义上是在给应用类的算学书做注解; 其实他们自己还在理解阶段。
能读懂算经书就不错了,难以胜任知府大人布置的任务。
知府坐在山长旁边; 拿起教谕们做过注解的书籍; 大致的翻看一下,有不对的地方还会跟山长商量。
第一本注解的平平无奇,知府看了直皱眉,跟山长说:“这叫注解?这不就是把原文换了个说法!”
还是一如既往的拗口,根本做不到让人‘一目了然’的效果。
山长说:“您要求太高了,换了个说法也就是换了个思路去理解啊; 这已经比之前的说法好理解多了。”
知府觉得自己跟山长的理念有所出入,毕竟他从政这么多年,已经甚少接触拗口的纯学术语言。
办案、与百姓打交道大都用白话。
所以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