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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说:“你可知明年二月就要考试,你家里并无亲眷,农活得你自己做,这已经很耽误读书时间。
如今你还要为了几两银子去坐诊,如何一心一意准备童生试?”
黎锦说:“学生也并非完全为了赚钱,家里拮据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杏林堂的大夫八月有事要外出,医馆不可一月无大夫。
学生恰好懂一点岐黄之术,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宋先生这下不仅仅是皱眉,还在书房踱了几步。
他本意想让黎锦好好准备考试,如果黎锦家里揭不开锅,他还有些积蓄,可以借给黎锦先用。
但没想到,杏林堂的大夫有事要外出。
镇子就这么大,懂医术的人本就没多少。
少了一个大夫,有病人得不到医治,那就事关人命了。
黎锦说的不错,杏林堂不可一月无大夫。
宋先生又问:“只有七月和八月去坐镇?”
黎锦应道:“是,之后学生会推掉所有事情,一心准备县试。”
最后,宋先生也只能摆摆手同意了,只是叮嘱黎锦不可本末倒置,不要荒废学业。
在黎锦快要出门的时候,宋先生十分含蓄的说如果家里真的有困难,可以随时找他。
黎锦深深一揖:“学生拜谢先生。”
=
黎锦到医馆的时候,刚好开饭,今儿是黎锦‘实习期’的第一天。
肉铺的宋老板送了几斤排骨过来,小学徒周贵推辞不下,做了红烧排骨。
宋老板也厚着脸皮等黎锦一起吃饭。
他说:“黎大夫,鱼肉的事情有着落了,两斤的草鱼八文钱,鲫鱼十文。
我思量着这样的天里鱼肉不好保存,就每个只订了一条。”
他门路广,还托付朋友下回来镇上的时候把鱼带过来。
黎锦赶紧道谢,宋老板说:“这就是我应当做的,这里还有三两银子的诊金,请黎大夫一定要收下。”
黎锦想,三两银子这也太多了。
宋老板虽然家里阔气,但也没有富裕到随手给出三两银子这地步。
宋老板见黎锦不愿意收,赶紧说:“吴大夫和您都是三两银子的诊金,我妻子难产,镇上的其他两个医馆都不愿意收,嫌晦气。
只有您和吴大夫拔刀相助,这个钱您一定得收下。”
黎锦想,拔刀相助是这么用的?
吴大夫听了这话,额角也忍不住一抽。
不过,宋老板杀猪确实需要刀,在他眼里,拔刀相助已经算很大的帮助了吧。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黎锦也不再推辞,直接收下。
黎锦本以为今天就是自己诊治病人,开药方,让吴大夫过目。
随后等吴大夫确认无误后,再让周贵抓药煎药。
因着黎锦之前鬼门关救人,名气很大,病人看到他,也觉得心里有底。
就在他诊治到第五个病人的时候,后面排队的人突然喧哗起来。
“那不是飘香楼的人吗,怎么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有一更】
今天太忙了,后面的存稿还没来得及修改错字。明天早上十点三更。
谢谢大大们支持。
么么哒。
第36章 第 36 章()
飘香楼; 又称飘香苑。
自打黎锦穿越过来,他就隔三岔五的能听到身边人提起这个镇子上的青楼。
但他每日忙的跟陀螺似的; 根本没有机会去细究原主跟头牌之间的关系。
反正听李柱子的语气; 大概也就是原主单相思、苦恋无果。
总之; 就是原主这边剃头地挑子一头热,人家头牌根本不理睬他。
故此; 穿越过来这么久; 黎锦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的时间还得留着自己过好日子,而不是浪费在其他事情上。
哪想到; 第一天坐诊居然就能碰到飘香苑出来的人。
黎锦给面前的病人诊脉; 让他口述自己的病情; 之后对症下药,再让吴大夫过目。
浑然不在乎周围人说了什么。
他想; 如果是来看病; 那好说,他本职就是医生,救死扶伤是他的使命,他自然不会推脱。
但若是搞其他的幺蛾子; 那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
黎锦开的药方跟时下大夫惯用的药方大致相同,但却有细微差别。
因为他会根据每个人的病情; 细微的调整某一种草药的用量。
吴大夫看了后; 颇有些奇怪,他觉得这张方子上白芍用量有点少啊。
但他也没有第一时间质疑黎锦,而是再去问一遍病人的病情。
听到病人口述之后; 吴大夫才发现,原来黎锦开的这个药方才算是做到了真正的对症下药。
这终究只是镇子上的医馆,教学徒的大夫们都医术有限,一代代传下来后,大家基本上就是固定背几个方子。
看起来病症符合就开药,不符合就说无力医治。
这些年来都是这么过来的。
而黎锦开过来的五张方子个个不重样,吴大夫把药方与病人的病情对应上后,只觉得豁然开朗。
以前死记硬背的东西都好像渐渐活络起来,有融汇贯通的趋势。
那个病人见吴大夫盯着药方,有些担忧的问:“吴大夫,可是药方有问题?”
吴大夫捋着胡子,道:“哪有问题?我在感慨黎大夫医术高明,吃了他开的药,七天保你药到病除。”
病人惊呆了,这话不是只有跳大神的才会说么?
他家穷,可没钱请人跳大神。
不过,既然吴大夫都这么说了,他心里也有了底,不再像之前那么愁眉苦脸。
周贵给这个人抓了药后,站在黎锦身后,高喊:“下一位!”
人群小声嘟囔的声音戛然而止,黎锦只觉得一阵香风飘来,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作为医生,他习惯了消毒水的味道,对香气刺鼻的香水、香粉有些接受不能,淡雅的一点的木香他还是可以接受。
来人带着面纱,身边有一个高大的嬷嬷,还有另外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大的丫鬟。
丫鬟一直搀扶着带面纱的女子,嬷嬷则说:“我们姑娘最近脸色不太好,还请大夫瞧瞧。”
黎锦听到这话,抬眸一看,只能看到面纱。怎么瞧病人的脸色?
但他也没恼,先把脉就是,如果脉象上什么都看不出来,那他直接说无能为力就是。
这一把脉,黎锦眉头再次皱起来。
脉象如珠,圆润光滑,跳动的十分利索。
这分明是喜脉!
黎锦又确认了一番,抬手,问病人:“你自己对自己的情况可有所了解?”
那带着面纱的女人并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盯着黎锦看,就算隔着一层纱,黎锦都能察觉到她的视线。
黎锦想,恐怕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头牌了。
于是他本着医徳,又问了一遍。
那头牌依然直勾勾的看着他,并不说话。
黎锦不打算过多纠缠,直接说:“姑娘的病我没法治。”
怀孕这种事情,当众说出来,就算是青楼女子,也很影响声誉。
人群哗然:“难道是花柳病?”
此刻,不仅是那戴着面纱的女子,就连她旁边的丫鬟也变了脸色。
那嬷嬷怒道:“你们可不能虽然污蔑我家姑娘!”
黎锦站起来,还不等众人说话,他先开了口:“花柳病有得治,这位姑娘病从心起,需要自己调理,我才无法医治。所以,请大家不用胡乱揣测。”
说完,他坐下,让周贵喊下一位。
医馆里再无人喧嚣。
只是那姑娘不肯走,她看着黎锦如今的模样,感觉自己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几个月前,黎锦还因为得不到自己的青睐而日日买醉。
说什么此生非她不可,如果她同意了,黎锦保证回去就休掉夫郎。
只是那时候,她想着,自己绝对不会嫁给一个又色又穷,还不学无术的男人。
青楼的小姐妹为此没少嘲笑她:“看,人家愿意娶你呢?”
每一个头牌艺名都叫伶妹。伶是伶人的伶,伶妹是女子被选为头牌后才改的称呼。
当然,一个青楼也只有一位头牌。
伶妹听到这话后,只是一边描眉一边冷漠地回应:“他怕是一辈子都攒不到我的赎身钱。”
而且,就算是赚到了赎身钱又怎样?
黎锦家里那么穷,自己嫁过去是要下地干农活补贴家用吗?
可如今,黎锦摇身一变,成了镇子上人人称道的小神医。
伶妹也是派丫鬟仔细打听了黎锦坐诊的时间,这才假装生病,央着青楼的嬷嬷带自己出来。
她事先只想着看看黎锦,并无别的想法。
毕竟伶妹从来不觉得黎锦那浑人可以被称之为‘神医’。
但这次见到黎锦后,伶妹改变了想法。
黎锦确实变化很大,他说话不再那么轻浮,谈吐举止种带着一种沉稳安定的力量。
尤其是黎锦刚刚给她出头那一下,带着男人特有的霸道和保护气场。
但黎锦显然对她显然只是医生对患者的态度,甚至直接招呼下一位病人。
再晚点,医馆的人少了许多。
黎锦把头牌姑娘怀孕的事情告诉了吴大夫。
吴大夫一捋胡子,说:“你确定自己没诊错脉?”
黎锦摇摇头:“我诊了两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虽说诊喜脉有时会有偏差,但像头牌这样喜脉喜的如此明显。
他是绝对不会诊错的。
吴大夫思考了一下,说:“这件事没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是对的。”
要是被镇子上的人知道飘香苑头牌有喜了,那还不得一个个跑去看热闹,到时候说书先生的话本子指不定编了多少本。
黎锦又说:“但那位姑娘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有喜了。”
吴大夫道:“这就不是我们可以操心的了,青楼每个月会有这方面的嬷嬷给每个姑娘检查,大概就在上旬这几天。
且等等,这段时间头牌姑娘怕是要卧病休息一阵子了。”
既然吴大夫这么说了,黎锦也没再多问。
青楼姑娘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生出来,已经不是他一个农家子可以左右的了。
眼看着黎锦的坐诊时间结束,吴大夫去诊治病人,周贵把黎锦送出门。
黎锦说:“阿贵,镇上哪家有卖镜子?”
周贵给黎锦指了指路:“就在咱这条街道上,掌柜打磨的铜镜可好了。”
黎锦道了谢后,朝那边走去。
他觉得自己想岔了,他口中的镜子是一面玻璃、另一面镀上一层水银或者锡,成像十分清楚的那种。
倒是没想到,这个时代还没有这种镜子。
或者说,皇室贵族有可能才会拥有上供的玻璃镜。
平民老百姓用的还是铜镜。
但铜镜也行,总比家里人想要照镜子都得打盆水低头看好多了。
就算黎锦这么安慰自己,但他还是觉得铜镜使用起来恐怕多有不便。
可真的到了周贵指的那家店,黎锦进去后,就感觉自己被打脸了。
古代人的手艺真的没得说,门口博古架上摆的那七八个镜子,又明亮又清楚,周围还有镂空的雕饰。
有的镜子旁边和背后雕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