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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他对自己有所图谋
安宁摇了摇头,又不是电视剧,堂堂影帝,还不至于被这么个稍有姿色的小丫头迷惑。
她当初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到底有什么原因,能让霍子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最后只能把这件事归功于霍影帝的“心血来潮”。
但是不管怎么说,在霍子秋帮了自己一把之后,安宁已经没把他当成是陌生人了。
所以今天看见他面色憔悴,才会关心地问问,没想到霍子秋度了个假回来之后,气场变化会这么大。
如果说之前顶多算是忧郁,那么现在简直是阴鸷了,浑身自带冰冻特效,方圆几十里的人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意。
安宁感觉到郑唯用极其忧虑的眼神看着自己,也只能冲着他无奈地耸了耸肩。
她当然知道郑唯在担心什么,开机后的第一镜,就是安宁和霍子秋的对手戏。
这场戏里,犯了毒瘾的良哥苦苦哀求喜庆去坐台赚钱。
郑唯之前和安宁说过,他希望能用一个长镜头来解决这场戏,让良哥和喜庆的情感变化更加流畅一点。
可是,现在看着霍子秋这样心不在焉的情况,这场戏能不能拍得好还真成了个问题。
不仅是郑唯和安宁疑惑着急,站在一边的王东磊比他们更着急。
按照霍子秋离开之前定下的行程,早在一个星期之前他就该回来了。可是直到今天早上,王东磊才在s城机场见到霍子秋。
刚刚见到霍子秋的时候,王东磊差点没认出来。
本以为霍子秋放个长假,好好休息休息,放松放松,多少也能摆脱安宁的死带给他的影响。
可是站在王东磊面前的霍子秋,面色憔悴苍白,被墨镜遮挡住的眼窝也陷了下去,一点度假归来的气象也没有,反而像是刚刚被解救出来的战俘。
赶来片场的路上,王东磊几次想要问问霍子秋到底休假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但霍子秋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喜庆的开机仪式之后,第一镜就是霍子秋的戏。这本来没有什么,可是王东磊没有想到,到了片场之后,会见到这么多的记者。
霍子秋封帝至今,一直没有新片面世,今年参演喜庆的消息一出来,各方的声音此起彼伏。
今天这么多记者在场,全都在盯着霍子秋的一举一动。待会的第一镜,如果他表现得不好,恐怕第二天的新闻稿就是“新晋影帝江郎才尽”了。
开机仪式之后,剧组人员开始分工行动,为了第一场戏做准备。
第一场戏的拍摄地点是剧组搭起来的景,大小、布局完全按照s城最廉价的出租屋仿制而成。就是在这样一间小屋子里,喜庆和良哥一起生活了一年。
过了一小时,安宁和霍子秋都已经画好了妆。
在s城,喜庆开始一步步走进深渊,她在光怪迷离的生活里沦陷。而因为吸毒的关系,喜庆和良哥的面色都是苍白憔悴的。
为此,安宁和霍子秋两个人的妆容都刻意画得颓废。而霍子秋这次回来之后,本来就面色憔悴,眼窝深陷,上了妆之后,活脱脱就是一个沉溺于吸毒多年的瘾君子。
郑唯把他们两叫到面前说戏:“这场戏情感冲突还比较激烈,尤其是良哥,毒瘾发作之后的心里活动是非常复杂的。我之前和你们说过,想用个长镜头来拍,这对你们的要求还是很高的。怎么样,准备好了吗?”无错不跳字。
安宁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郑唯侧头面带忧虑地看着霍子秋:“东磊刚才和我说了,你身体不舒服,如果状态不好,也不要勉强,我们把其他场的戏挪到前面来拍就是了。”
霍子秋的声音喑哑:“没事儿,我能拍。”
——
第一天的拍摄,并没有白珺的戏份。
但是因为有开机仪式的关系,加上白珺也非常想看安宁和霍子秋的对手戏,所以就一直在外围看着。
看到安宁和霍子秋在郑唯说完戏之后就各归各位,没交流也没互动,心里不禁有点着急。
通常来说,演对手戏的演员,在正式开拍之前,会多次练习对台词,一来是找找感觉,二来是磨一磨默契程度,正式开拍的时候才不会卡壳。
可是霍子秋躺在椅子里把剧本盖在脸上,安宁在另一边默默地看剧本,一点搭档的样子都没有。
现场的记者不少,待会正式开拍了,他们并不会因为霍子秋状态不好,安宁是新人,这两个人第一次合作这些原因就有所宽容。
而两个当事人却完全没有察觉到旁观者的焦虑,平静得很。
直到站在了摄影机面前,看着外围的记者纷纷举起了手里的相机,安宁轻轻环顾了四周才对霍子秋说:“瞧这架势,你可要卖力地演啊,别阴沟里翻船了。”
霍子秋瞥了她一眼:“你还是管好自己吧,别让导演说我故意压你戏。”
听了这话,安宁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各部门准备了。”
郑唯举起手里的扩音器:“a。”
场记牌“咔擦”一声合上,喜庆的第一场第一镜正式开拍了。
早在郑唯说准备的时候,镜头前的两个人已经进入了状态,他们不再是安宁和霍子秋,而是挣扎着、沉沦着的喜庆和良哥。
良哥这个角色,是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小人物,小偷小摸没断过,还蹲了两年的监狱。
他没有正当职业,算是苍蝇一样的存在。手底下虽然有几个小弟,但是他为人又胆小怕事,在比他更狠更恶的势力面前只能点头哈腰,始终不可能成为强者。
良哥这个人,浑身上下好像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直到他遇到了喜庆。
第五十二章 惊艳()
就如同行走在黑暗中的人总无法拒绝光明,就如同常年被寒冷包围便总会向往温暖。
和这个道理一样,良哥也无法拒绝像一张白纸一样简单的喜庆。
从火车上那段短短的对话开始,这两个本来毫无交集的人之间便产生了极为奇异的缘分。
下了火车后,喜庆按着当年母亲留下的地址,终于找到了外婆家。
可是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相信一个找上门来、穿得破旧不堪的姑娘是自己的亲人,更何况,喜庆根本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因为那个被拐卖到深山之中的女生几乎不愿意开口说话,而山里的其他人,根本不在意她叫什么名字。
而当外婆家的门重重地砸在喜庆的面前时,她一直被压抑在心底的恐惧和张皇一下子向她袭来。
就在这个时候,她又遇到了良哥,然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跟着这个男人。
良哥彻底改变了喜庆,把她带入了一个危险的世界。
两个人也过了一段时间的快乐日子,但是很快就山穷水尽了。
他们再也拿不出钱去买毒品,这对于瘾君子来说,简直就像是世界末日一样恐怖。
所以才有了这场戏。
良哥的毒瘾发作,但是家里却没有存货了。
大家都知道,毒瘾发作时候的痛苦是可以逼疯一个人的。
可是真正见识过毒瘾发作这一情景的人,其实并没有几个。
就连安宁心里,也很好奇霍子秋会怎么演。
如果演得火候不够,就会失去真实感;如果火候太过,就会像个疯子,失去应有的张力。
——这是一个最普通的下午,窗外的日光还很明亮,但是喜庆和良哥住的屋子却十分昏暗,只有几束微弱的光从窗户的缝隙之中挤进来,照在杂乱的桌子上。
良哥蜷缩在桌旁,把头埋在膝盖上,浑身都在微微地抽搐着。
喜庆跪在他的旁边,轻声呼唤:“阿良,阿良”
“喜庆,我撑不住了快点,拿点货给我”良哥梗着脖子,一把抓住喜庆的胳膊,额上冒起青筋。
毒瘾发作之痛苦,喜庆也深有体会,她当然也知道良哥此时有多难受。可是,他们实在是没有钱去拿货了。
她的胳膊被良哥钳住,却仿佛感觉不到一丝的痛苦,本来就苍白范灰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没货了,没货了,咱们已经赊了好几次帐了,华哥说咱们再出现就要砍断我们的手脚。”
喜庆的这句话一说完,良哥本来极热切的双眼迅速地黯淡了下去,他松开手,失神地重复着:“没货了,没货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喜庆心里难受,可是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抱着良哥的头,小声安慰他:“忍忍吧,忍忍就过去了。”
“我忍不了!没有货,我会死的。”良哥一把推开喜庆,嘶吼道。他踉跄着想要站起来,中途却一个抽搐,就倒在了地上。
喜庆急忙过去扶他,一双灰黯无光的眼睛里已经蓄满了眼泪:“没有办法啊,我没有办法你让我去哪儿找钱?”
良哥的手脚不受控制地摆动,脸部已经因为痛苦而完全变形。他的表情狰狞,用力地撑起上半身对喜庆说:“你有!你有办法。”
那表情就像是在沙漠里迷路的人见到了水源一样,无比地急迫和渴望。原本憔悴无神的眼睛放出一种极黑极亮的光芒,紧紧地盯住了喜庆。
喜庆好像感觉到他想要说些什么,慌张地摇了摇头:“不,不,我没有!”
“你有的!华哥上次说了,只要你肯陪陪他,就再给我们赊一次只要你陪陪他,啊?喜庆”
喜庆迷茫地看着自己面前人不人鬼不鬼的男人。
她还记得在火车上与良哥初次见面,良哥和她开玩笑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生动的光。而到了s城没多久,他的眼睛就越来越暗下去。
现在,那双眼睛终于久违地出现了神采,但讽刺的是,这样的神采却是为了让自己去做这样的事情。
“我不去,不会去的”喜庆好像是在对良哥说话,又好像是在喃喃自语。
“喜庆,你救救我吧,我真的快死了。”良哥不住地哀求。
喜庆用双手捂住脸,眼泪顺着指缝流下来。
见她没有反应,良哥没了耐心,恶声恶气地说:“你别忘了,没有货,你也扛不住多久,等到了时候,你还不是要去求华哥!”
痛苦的感觉越来越让人无法忍受,良哥开始不停地用头去撞墙,他的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起来。
——
“cut。”
拍摄之前一直皱着眉头的郑唯这时候满面笑容地喊了停:“这条不错,就是有些细节的地方还不够流畅,补个妆再拍一条。”
安宁搭了把手,把躺在地上的霍子秋搀了起来。
演了场耗费体力的戏,霍子秋有点气息不稳,但还是淡淡地说了句:“演得比我想象的好。”
安宁一愣,接着笑起来:“谢谢前辈的夸奖。”
等走了出去,白珺第一个凑了过来,眼睛放着光:“天吶,安宁,你真是个天才,和霍影帝搭戏居然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刚才那段戏,简直是要用惊艳才能形容了。”
“惊艳?你也太夸张了点吧。”安宁坐下来闭上眼,由着化妆师给她补妆。
“一点都不夸张,”徐妍拿了瓶水过来递给安宁,也是一脸的崇拜:“不仅是我们,就连那些挑剔的记者都无话可说呢。”
安宁好奇道:“哦?他们